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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雄失格 134、第134章

作者:浮云素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9-13 23:12:52 来源:就爱谈小说

“天平的异能力”中原中也嗤之以鼻, “别傻了, 真有人相信他的异能力不受人为控制说是把评判的标准交给上帝,要是他能自行调整怎么办不就花再多的钱也没办法将人换走吗”

他觉得相信卡拉马佐夫话的人是疯子、是傻瓜。

森鸥外却有不同的看法, 他站起身,向前走两步, 脸几乎贴在包厢的玻璃墙面上, 玻璃外层漆有保护色, 外面人看不到里面, 里面人却看得到外面, 他饶有兴致, 兴趣不是对着费奥多尔去的,而是架在高台上闪闪发亮的金色天平, 它足有两名孩童横躺的宽度,模样与阿努比斯称重心脏的天平相同,但胡狼头人身的神明不会在天平左端放下羽毛,落于此的是灵魂、是珍宝, 是世间一切具有价值的事物。

“中也君应该没有停过守恒定律吧”他问。

“那是什么”

“跟物质守恒定律相同,在孤立系统中,不论发生何种变化或过程, 总质量保持不变, 异能力运转的定律也遵循物质守恒。”森鸥外右手圈着,贴脖颈放,“异能力千奇百怪,我看过把人生命换成等价宝石的异能力, 用金钱强化身体的异能力,也有支付生命力给武器增幅的异能力我的某位老师在听说了以上的异能力后,怀揣与你相同的疑问,发动社会各界的朋友,联系此类异能者进行调查,得出了相当惊人的结论。”

“什么”

“只要是与交换相关的异能,异能者本身都不能控制交易定量,也就是说,一个人的价值有多少不是他们定的,而是天定的。”

“”

“很奇妙对吧,究竟是谁设立了交换的标准,究竟是谁判断人的价值,没有人知道;虚无缥缈的神是否存在,也没有人知道。”

“肯定的是,就像卡拉马佐夫一样,涉及交易的异能力都不是人能掌控的,就算是他也没法在天平的称重上作筏子。”

别问森鸥外原因,他不知道,实验是夏目漱石老师做的,不是他做的,当他第一次听到结论时也觉得很滑稽,但夏目老师说“这有什么滑稽的,都有异能力在了,有神明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说不定有旧神沉睡在地底下,天照大神躺在古坟里,是真是假又有谁知道。”

他想[这世界已经够疯狂了,再多几条古怪的定律社会也不会坍塌。]

在场的人除中原中也外都听说过异能守恒定律,待亮出天平与费奥多尔后就开始在心里盘算。盘算的人可以被分成两部分,赌场当日在的人为一群,有变态嗜好的人为一群。后者不用说,费奥多尔的长相十分出色,将他束缚在十字架上的构思很有宗教色彩,而他疑似神明般悲天悯人的气质,还有无视人间苦难的超脱表情更给他增加人气,总之,他让人联想到人间的神子,落难的耶稣,许多人好这一口。

另外一群人的心理活动就复杂多了,他们看过费尔多尔算21点,看他拖着锁链出逃,无疑,他的计算力、心智都很高,倘若能养熟了,就是挣钱的机器。

种种思虑过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了,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经过深思熟虑,在合约上签下一连串的数字。

他牢记费奥多尔赢得了多少筹码,因为他是倒在对方高超计算能力下的残兵之一。

[这个数字应该够了吧]他签了九位数,单位还是美元,在船上的人都家财万贯,但这个数字依旧会令他斟酌一会儿。

据说在拉斯维加斯连赢21把,所得来的钱就能买下整座赌场,他认为费奥多尔有连赢的潜力。

太宰也在费尔多尔,津岛修治站在他边上,一大一小兴致勃勃,甚至能因此聊上两句。

“本质上,这场拍卖就是赌博。”指着天平说,“没人知道上帝给货品的定价是多少,顾客在心里预估价位,签单,要是给出的价格无法打动神明,那些钱就会被天平吞噬。”

“但今天是第一场对吧。”津岛修治说,“就算是为了之后的拍卖会能顺利进行,主办方也不会呈上真正无价的货品。”如果把人吓退了,之后几天怎么办。

太宰轻笑两声说“我看未必。”他意有所指“如果有心仪的商品,就算是赌上自己的身价性命也要获取,人类的野心与贪婪是你想不到的。”

“被吓退只能证明没那么想要。”

津岛修治闻言一顿说“是吗”

“不过。”太宰治话锋一转,“偶尔也会出现乌龙的情况。”他摸自己的下巴,一双眼中写满了“有趣”二字,“总有人会高估自己的能量。”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十分邪恶。

津岛修治看他,没有说话。

卡拉马佐夫手上凭空出现了一张羊皮纸。

“现在开始进行第一笔交易。”他用手指弹了一记黄金天平,发出脆响,响声透彻,传遍了大厅,靠近费奥多尔部分的天平先下垂,它一路下垂到底,连天平的杆子都有了弧度细微的弯折,中年人脸色不变,把羊皮纸放在另外一端。

“叮”

天平纹丝未动。

卡拉马佐夫见后瞳孔地震,他诧异地抬头,看捆绑在十字架上的孩童。

太宰说“他的表情是在说原来他值这么多钱啊”他像在跟津岛修治说话,又像在跟自己说话。

津岛修治问“他值多少钱”

“不知道。”他说,“但肯定是个常人眼中的天文数字。”

“非常遗憾。”主理人说,“我们的第一笔交易失败了。”

“嘁。”另一间包厢中,有人嗤笑一声,他大刀阔斧地坐在躺椅上,一手持雪茄,与他阔绰的坐姿不同,此人的身材矮小,肌肤白净,身材微胖,他的眼神相当浑浊,当眼皮耷拉下来,眼睛眯成一条缝时,格外得不怀好意。

他用贪婪的目光打量费奥多尔,黏糊糊的视线几乎形成实体,像条湿漉漉的舌头,将人从上倒下缓慢地舔舐过一遍。

他对自己的身价毫不怀疑,多年来攒下的巨额家产,就算是船上的贵客也没有几人能相提并论,他在心里嘲笑第一笔交易失败的客人小家子气,一定是写在羊皮纸上的数额太小才会失败。

[我就不一样了。]

他拿起笔,写了一行字“从我的财富中任意支取”。

[等回去再清点下财产,看看他值多少钱。]

第二张羊皮纸出现在卡拉马佐夫手里,他挑起单侧眉头,把羊皮纸放在天平上,这回情况大不相同,费奥多尔侧的杠杆一路向上扬,扬起的速度略微缓慢,金色天平两侧的支架都被压得向下弯折,像被皑皑白雪压倒的柔韧松柏枝。

最终,另一侧的天平以微弱的优势胜出,第二笔交易达成。

“恭喜这位客人。”卡拉马佐夫说,“稍后会将商品送至您的房内。”

“唉”太宰拖长音,声线一颤一颤的,他问津岛修治,“你猜他出了多高的价”

津岛修治不想猜,他不喜欢费奥多尔,或者说相当厌恶。目前为止他遇见的同龄人寥寥无几,中原中也与他是犬猿之仲,两人的性格几乎是完全对立的,津岛修治看他也不顺眼,但这种不顺眼在与费奥多尔对比后,几乎可以说是善意的,他只是想要逗弄那条蛞蝓。

有意思的是,他早就从其他途径得知了中原中也的姓名,却从来没有喊过,每天就“蛞蝓”“蛞蝓”“蛞蝓君”地叫唤着,被打了千百次还死不悔改,也不知道在玩谁。

费奥多尔就不同了,他俩的相处很短暂,就一次,涩泽龙彦也在场,津岛修治对涩泽龙彦的评价不算特别高,聪明是聪明的,却没能让他惊讶,换句话说,他认为自己是能随时随地欺骗涩泽龙彦,将他踩在脚底下的。

俄罗斯人不一样,他跟自己年纪相仿,才智也是差不多的,或许出于同性相斥的缘故,津岛修治不喜欢他,两人在牌桌上棋逢对手。

[他跟我一样,真恶心。]津岛修治见他被绑在十字架上,露出悲天悯人的脸,更加不愉快的,他只觉得费奥多尔很伪善,明明是恶的,却又给自己贴上圣洁的标签。

他这年纪,正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很无聊,因为人太聪明,看得又太透,遇见个与自己相似的,总是觉得恶心,探究探究津岛修治的内心深处,他无时不刻觉得自己是条没有存在价值的臭虫,尤其是在太宰治身边,自我厌恶感变得更强烈了。

他有没有察觉到根深蒂固的自毁倾向大概是没有的。

“说不定是用了自己的全副身家。”津岛修治回答说,“按照您的说法,除了上帝以外没有人能给人类定价,我不知道定价的标准,如果以智慧判断,那他几乎超出在场的所有人。”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的智慧与我相同。]

“哎呀。”太宰治说,“那就糟糕了。”

[我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副模样,明明什么都了然于心,却不肯说,偏偏要循循善诱,令周围人说出来,我会感激他吗感激他的诱导,感激他的教育,不,我当然不会,我只希望他别把我当成是小孩子,我不需要他的包容与教导。]

津岛修治被压制得死死的,他感到愤怒。

“如果购买了超过自己价值的东西,很容易形成悲剧。”

“什么”

“就是说交换的异能啊。”太宰治讲,“全副身家诸如此类的形容,包含的不仅仅是财富,还有生命、社会地位、灵魂等等。”他说,“这世界生来就是不公平的,有的人灵魂轻如鸿毛,有的重于泰山,当他签下以所有交换的句子时,就把自己的灵魂一并献上了。”

他远眺,在看包厢对面的人“购买了自己生命不能承受的商品,剩下的日子里,他的灵魂只能同微弱的烛火一般,在寒风中摇曳。”

津岛修治记住了监护人这一刻的表情,那时,他产生了某种奇怪的错觉,为太宰治的通透与远视。

[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什么都知道。]

他身边站着故事的缔造者,站着全知全能的先知。

7月19日

艾蒙德变得很虚弱。

他上楼梯时必须依靠扶手,走两步路就要喘三口气,从几年前开始,肥胖就困扰着艾蒙德,却没有到影响身体的地步。

[可能是在船上,还有点不适应。]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全然忘记前几天他还生龙活虎地找乐子。

他买下了来自俄罗斯的孩子,拍卖会结束后,黑发的冰雪国度的贵族被送到了他房间,艾蒙德感叹卡拉马佐夫的好品味,孩子身上穿粗布麻衣,镣铐还未解下,精明的商人将黑铁钥匙恭敬地盛放在床头柜的柜面上,如果主人需要的话,他可以亲自打开锁链。

“你叫什么名字”他踉跄几步走到小孩儿面前,艾蒙德早年也有副精壮的躯干,但在五十岁过后他懈怠了,开始聘请佣人,沉迷酒色,并且致力于某种“更高级别”的趣味,肌肉被油腻腻的脂肪所取代,粗糙的皮肤在雪花膏日复一日地腐蚀下变得细腻。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名字才说完,就被打断了,艾蒙德说粗鲁地嘟嘟囔囔“好吧,俄罗斯人的名字。”他嗤之以鼻,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俄罗斯人的名字又臭又长,像一根腐烂的臭麻绳。

“从今天起你改名叫拉贵尔。”艾蒙德早年读的书不多,中年之后他拥有好几个书房的藏书,数量堪比小型图书馆,可惜其中大多数只是买来装点门面的,他出生于教诲孤儿院,诵读过旧约圣经路加福音死海文书启示录,连利未记都看过。他从自己知道的无数个天使名字中随意抽取一个。

神差其为冰雪天使们吹响号角、告诉立于左侧者天谴要降临了。

费奥多尔没说话,只是柔顺地低头,他猜艾蒙德忘记“拉贵尔”的其他含义,或者根本没想起来过。

“天主的复仇者”、“招致对光世界的复仇。”

被赐予了新名字的费奥多尔虔诚地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anhь。”

阿门

7月19日

结束了忙碌的一天后,卡拉马佐夫回到房间。

他的房间很大,装修得金碧辉煌,卡拉马佐夫对腐朽的罗曼诺夫王朝很有好感,于是他仿造东宫,修了一个微型的孔雀石大厅,碧绿碧绿的孔雀石贴满屋柱、墙壁,抬头可见贴金箔的穹顶,他的品味十分多元化,于是金箔拼凑出的景色并不来源于任何现存画册,而是浮士德中无数天使迎接浮士德进入天堂那一幕,他找了高明的画师跟雕塑家,经过无数的调整,才拼凑出了完美的壁画。

房屋中间有一孔雀石的凳子,凳子上放托盘,托盘来源于东方国度,他跟大部分的俄罗斯贵族一样视青花瓷为美,不大能欣赏单纯的白瓷青瓷。

托盘中间摆放一座沙漏,零点以前,沙漏上半端的沙子只有一半,现在已经堆满了。

卡拉马佐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表情幸福而满足。

船上的人都不清楚,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生命与黄金天平相连,天平完成的交易额度越高,他存活的时间几句越长,这艘幽灵船是他为了延续生命而打造的,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他可以多活六十天。

卡拉马佐夫坐下,给自己倒一杯红酒,他决定享受宁静的夜晚,为自己多出来的寿命。

酒液倒在高脚杯里,他细细端详一会儿,又看了会儿堆满沙粒的漏斗。

哐当

吱啦

床底剧烈地摇晃,脚下发出令人不安的声响,就算是他常年漂泊在海上,也判断不出声音从何而来。这躺震动来得太激烈了,原本架得稳稳的托盘竟然从支架上滑落,卡拉马佐夫瞳孔地震,哪里管得上红酒,哪里又管得上自己的肉身躯体,当机立断纵身一跃,就想要抓住悬浮在半空中的沙漏。

一秒。

两秒。

咔嗒

高脚酒杯碎了。

船又震动一记。

他感到有坚硬的物体落入自己怀中,勉强睁开眼睛,发现是代表生命的沙漏,不上不下掉着的一颗心终于归原位,他认为自己拯救了生命。

恰好,船也终于稳定下来,守门的人才摔得前仰后合,勉强爬起来之后就往卡拉马佐夫这里狂奔,但他们牢记主人的威严知道他不喜欢被打扰,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更不能逾越对方的命令往房间里闯,只能在门口一声一声地喊“先生,你没事吧先生。”

卡拉马佐夫心情很差,他不耐烦地让他们安静,门外果然就不出声了。

低头,再细细端详沙漏,这一下不得了,看出问题来了,他心下大骇,忍不住叫出声,其他人听了更加恐惧,却又碍于威严不知道该说什么。

漏沙漏的管子变粗了,假设说原本一秒钟只漏一粒沙子,那么现在,一秒钟能漏足足十粒沙子。

[出什么问题了]卡拉马佐夫慌张地想[是刚才不小心磕着碰着的不可能啊,我接住了,就算是有什么问题都应该是外面的玻璃层碎裂。]

[那是什么回事为什么漏沙子的速度变了这样的话我最多还能活十来天,而且后续的拍卖速度跟不上,不行,不能这样。]

[船,对了,船,刚才船剧烈地晃动了,是出了什么事我要去看看]

太宰在船底散步。

他身上有硝烟的味道。

他去了很多地方,一些是禁止进入的,一些是可以让客人参观的,一些房间是为人所知的,一些是不为人所知的。

他想到了刚才进入的房间,看到的景象,嘴角不由带上一抹微笑。

他在干什么,对了,不过是倚靠在墙壁上抽烟,太宰治会抽烟,他五毒俱全,又格外喜欢喝酒,一切不好的年轻人习性都能在他身上找到。

他靠在墙上,身后的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靠了一会儿,竟然陷进去了,于是他仰头倒在了黄金打造成的屋子里,是真的黄金,四周的墙壁镀金箔,闪闪发亮。

后脑勺磕在地上,摔得生疼,他爬起来,一边说着“疼疼疼疼疼”,一边摸自己的后脑勺,抬头后,钟摆屹立在自己的面前,钟摆的模样让他联想到了大本钟,下身为方方正正的长方体型塔座,钟面也是四方形的,数字用花体字写成,外人看来难免觉得花里胡哨。

“找到了,原来在这里。”他说了句相当莫名其妙的话,如果是卡拉马佐夫在这里一定会奇怪,这件黄金屋他都不知道其存在,为什么太宰治会知道。

他讲的话,就像是为了找他而在船底乱晃似的。

但是卡拉马佐夫不知道,也不知道太宰治干了什么,于是,哪怕他将一罐易燃物体浇在钟楼上,又退出几步,将手指间还在冒烟儿的烟头往钟摆的方向奋力一扔,他也无法阻止。

轰隆

火焰熊熊燃烧。

津岛修治在船舱里晃荡。

当船底摇晃,发出一声巨响时,他正在看书,结果书落在地面上,他人也摔得人仰马翻。

津岛修治躺在厚实的地毯上,等震动的余波过去,他缓慢地起身,打开门,又关上门。直觉告诉他刚才的震动不是小事,恰恰在巨响发生前,太宰治离开了,别说是他对监护人怀有不好的联想,事实上,在上这艘船之后,太宰治变得非常奇怪。

[他总是消失不见,回来时嘴角带着神秘的微笑。]

[更麻烦的是,他不写作了,无论是写信啊,还是写他口中拙劣的小说,这些工作都停止了。]津岛修治能感受到,对方是真心热爱写作,其他都无所谓,太宰治不写东西了,这让他感到古怪。

“啊”他请见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的,回头就看见中原中也,他毫不客气地问“喂,青花鱼,看见森医生没”

“这是请求人的态度吗,蛞蝓君”他眉眼弯弯。

“啧。”中原中也想[好吧,现在是非常时刻,就算是对他低头也没关系,我得找到森医生,谁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于是他咬牙切齿说“好吧,请告诉我,你有见到森医生吗,太宰先生有看到他吗”

“没有哦。”他轻快地说,“我也在寻找太宰,他人不见了。”他发出不怀好意的邀请,“要一起找吗,蛞蝓君,说不定他们凑在一起。”

中原中也勉强答应了他的邀请,心说[都是为了找到森医生。]他时刻牢记自己的保卫职责。

两一见面就要吵架的人并排走,船上一片混乱,时不时就有水手啊、侍者啊,或其他穿着工作服的人走过,至于乘客,有的还西装革履,有的却看上去挺狼狈,他们大概是从椅子上摔下来了,或者不小心磕碰到身体的其他部位,中原中也看见眼框青一块的人,也看到脸颊红肿的人。

“喂喂,刚才的震动是怎么回事”

“船出问题了吗”

“先生,请您镇定。”

“我们正在检查。”“请您回到船舱中等待。”

满耳朵都是吵嚷。

他们在往宴会厅走,这里是二层,到宴会厅要穿过一排船舱,再走楼梯上去,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有人敢坐电梯,被困在里面怎么办。

咔嗒

一扇门,突兀地打开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或者说费奥多尔走出来,他换了一身衣服,一身同样松垮的棉质服装,领口向下滑,v型的领子里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裤腿管很长,拖到地上。他的脖子上卡了新项圈,中原中也看见了,他联想到项圈的意味,恶心得想吐,却又因为对方身上没有可疑的红色痕迹而松了一口气。

[好吧,他还是完好的。]

等等

中原中也的脚步停下了。

他看费奥多尔向前走,手脚拖着逶迤的锁链,锁链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拖行,留下两道黑印,而他较长的裤腿管上也有几滴红色,像是不小心粘上去的。

“晚上好。”他看见津岛修治与中原中也,还打招呼,“我想找人来清理一下。”他说,“房间里都是血,太脏了。”

一个人,或者说,一张皮,静静地漂在血泊上。

愿主赐于你安息。

“anhь。”

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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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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