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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宫阙 意外

作者:荔箫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23:52:58 来源:就爱谈小说

夏云姒没再作推辞。

皇帝愿意赐下一些殊荣乃是天恩, 她原该好好谢恩接受。推了昭仪的位子不过是因虑及庄妃,再退却一次就不合适了。

便见他温润而笑“那容朕好好想想。”

而后他就回了紫宸殿继续料理政务, 却是当日晚上便又来了, 将想好的位份说与她听“贵仪可好”

“贵仪。”夏云姒侧首想一想, 莞尔点头, “好听。”

皇帝释然“那便是贵仪了。”

说罢就让樊应德传话给礼部,另命尚仪局着手准备册礼, 礼数比照九嫔之首的昭仪即可。

言毕他回过头,目光重新定在她面上, 看她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

“看什么”他挑眉回看,她侧倚榻桌,柔荑婀娜地支着额头“不能说呢。”

他笑一声“卖什么关子, 快说。”

她悠悠垂眸“那皇上要恕臣妾无罪。”

皇帝轻哂“寻常说笑, 哪有什么罪不罪,说来便是。”

眸光流转, 她睇向莺时, 莺时会意,垂眸深福, 领着宫人们安静告退。

御前宫人们见状自也识趣,同样沉稳地向外退去, 一方宽阔华丽的寝殿顿时只余二人。

他仍看着她,她眨一眨眼,绕过榻桌,侧坐到他膝头, 他就势揽住她的纤腰,她笑音轻盈,抬手勾住他的脖颈“臣妾好奇。”

他眯眼“好奇什么”

她便一分分凑向他的耳际,身上的熏香扑入他鼻中,令他目眩神迷。

“臣妾好奇”她语调抑扬顿挫,听来妩媚无比,“皇上近来对臣妾似乎格外殷勤,为什么”

“殷勤”这样的字眼用在九五之尊身上,可以说是大不敬了。

却闻皇帝只一声低笑“这是什么话”

她微转过首,即与他四目相对,口吻变得愈发促狭“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皇上在打什么算盘”

大不敬得愈发过分了。

不要命的挑逗却直戳人心房,令他笑意愈浓“朕待你好,在你心里就是非奸即盗”

她翻一翻眼睛,以表对这说法的不屑。

“好吧”他无奈而笑,遂敛去几分轻松,神情变得郑重,“叶美人的事让你不痛快了,朕心觉有愧。”

夏云姒一怔“哪有这样的事”顿一顿又道,“臣妾可不曾嫉妒过叶美人。”

“行了。”他在她侧颊上一吻,低压的声音溢着宠溺,“明明是个小醋坛子,硬充什么大度朕心里有数。”

他分明地记得她吃醋的样子当时覃西王送来善剑舞的舞姬,他并不曾临幸哪一个,不过去昭妃那里看了一次舞,她都满脸的不高兴。

这样想来,叶氏必是也令她不快的。但大约是他那阵子宠叶氏太过,她便不敢直言,直到那次叶氏闹得过了头,她才借着这个由头带紫宸殿去告了状。

他因此察觉到她对叶氏的不满,恍悟之后,愈加愧疚。

这样的愧疚在他心中鲜少会有,想来还有些奇特。因她的不同而生,又反过来向他提醒她的不同。

这是日积月累之中慢慢滋生、又在某一刻忽而迸发的情愫,抑制都抑制不住。

是以他近来都不时地在想如何弥补一二,因此看到什么好东西都着人送来延芳殿。不过他没想到她会察觉得如此清楚,更没想到她会清清楚楚地问出来。

这心思通透的小狐狸,什么都瞒不过她。

他将她揉进怀里,低头一下下吻着“朕并不想让你难过,日后再有这样不喜欢的人,你可以与朕直说。”

夏云姒温顺地依偎在他怀里,嗓中绵软地“嗯”了一声。

她心里哭笑不得。

她知道他素来自诩深情,从前大概就是用这样的“自诩”对待的姐姐。

如今,可终于轮到她了么

但哪怕只是“自诩”,其实也是好的,因为他绝不是对每个嫔妃都有这样的闲心。

放到她这里,已然足以说明她在他心里与旁的嫔妃不同。

她仰首在他颈间吻了一吻“皇上心里有臣妾就好,别的事,臣妾不在意。”

这话自然惹人心疼,她静看着他轻轻吸气,却又酸酸地添上一句“自然若皇上能多来见见臣妾,别有了新得的美人就把臣妾忘了,臣妾更是高兴。”

慢声轻语撩动心弦,他猛地侧身,就势将她压倒在罗汉床上。

他近乎宣泄地吻她,却又很克制,身子悬着,生怕伤了她的身孕。

这晚他还是翻了她的牌子,只是合衣而眠,无半分不该有的举动,搂着她安然入睡。

夏云姒在半夜时醒过一次,睁开眼,一语不发地盯着眼前这张俊美的天子面容看了半晌。

好得很,他终是对她动心了。

不同于最初时那种怦然心动,她到底一步步探入了他心底深处,让他真正开始在意了她的喜怒。

这是她想要的,这是她必须要的。

四月末,天气已显而易见地渐渐热了。娇气些的嫔妃开始叫苦连天,亦不乏有人去顺妃那里旁敲侧击,盼着顺妃前来说项请旨,好早些去行宫避暑。

顺妃便写了道折子派人送到紫宸殿,彼时正值傍晚,夏云姒与皇帝分坐罗汉床榻桌两边,各读各的书。

皇帝接过顺妃递来的折子瞧了瞧,便说“去告诉顺妃,贵仪有着孕,今年不去行宫了,免得路上颠簸。”

“哎皇上”夏云姒美眸抬起,在宦官告退前道,“可别”

他看过来,她低头抚一抚小腹“太医说臣妾胎像稳固,路上再小心些,那些颠簸便算不得什么了。倒是暑热更加难熬,臣妾这些日子也都盼着早点去行宫呢。”

这是真的,虽然离得并不算多远,但京中的暑热比行宫要厉害得多。再者,她也实在不想因为这份“照顾”而遭更多怨恨,他为她添上贵仪位份那时,宫中已起过好一番议论了。

贺玄时了然而笑,当即改了口“好吧,那就让各宫先准备着,五日后便去行宫。叶美人那边”他下意识地睇了她一眼,“叶美人月份大了,便留在宫中好生养着吧。”

夏云姒嫣然而笑,没再多说什么。虽说她对叶美人并非真有嫉妒,但能不同去自也是好的,那人实在太过聒噪,比夏日里叫个不停的蝉都让人厌烦。

于是五日后,圣驾便浩浩荡荡地离了京。在宫中被热得不适的一众嫔妃们都松了口气,也不知怎的又有传言散开,说叶美人没去行宫实是因为窈贵仪当时在紫宸殿中劝阻所致,倒让她又平白得了一阵赞许。

宫中不喜欢叶美人的人,可太多了。

然而能出手伤害孩子的终究是少数约莫一个月后,宫中便有喜讯送至行宫,道叶美人已平安诞下了皇五子。

平安产子,大功一件。叶氏纵使早已失宠也晋了位份,自从五品美人升至从四品姬。

只是,到了这通常要赐个封号的位份上,皇帝却绝口没提封号之事,只称叶姬。

各宫嫔妃揣摩圣意,备去的礼便也大多略薄了两分,更无人再有别的表示。

六月末,叶氏出了月子,着人来行宫禀话,道宫中酷暑难耐,想带五皇子一道来行宫避暑。

皇帝自然点了头,只是也“顺便”让另外带了话回去,让宫人将五皇子带离佳仪宫,暂由乳母抚养即可。到行宫就住皇长子、皇次子与淑静公主从前住过的孝仁阁;回宫后也住他们从前所住的万安宫。

这一句话,便是让叶氏没了亲自养育的机会,宫中嫔妃无不暗喜,皆觉叶氏活该

叶氏与五皇子在三日后就到了行宫,皇帝没见叶氏,但让人将五皇子抱来看了一眼。

夏云姒那时恰好与宁沅一并觐见,也正好瞧上一瞧。

叶氏到底貌美,五皇子承继父母的长处,才刚满月不久已生得很好看了。宁沅扒在摇篮边看了他半天,夏云姒与皇帝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发觉他还在那里看着,便出言叫他“宁沅”

宁沅转过头,夏云姒问“愣什么神呢”

宁沅咂嘴“五弟真好看,我在想六弟会长什么样子”

夏云姒一哂“你这就认定姨母要给你生个六弟了添个三妹不好么”

“也好。”宁沅这样说着,却暗自鼓了鼓嘴,“但自然还是弟弟更好。”

在他眼里,到底还是弟弟更玩得到一起去。

而且姨母那日虽拿郑伯克段于鄢提点了他,可他回去凄惨地抄过十遍之后想了想,历史上分明也不乏和睦相处的天家兄弟携手开创盛世。

他明白姨母的用心良苦,却觉得后者更令人艳羡,他希望自己能有个那样弟弟。

但这些话自都不能当着父皇的面说,他对此早已有了分寸。

便只一脸天真地道“有个弟弟,来日就可以陪我一起骑马射箭习武。妹妹嘛”他想一想,一叹,“好吧,我教妹妹读书认字作画也是很好的”

皇帝不禁笑出声,朝他招手“是个好哥哥。过来坐一会儿,让你五弟好好睡觉。”

宁沅这才终于离了摇篮,坐到了皇帝身边去。

云水阁里,才刚出月子的叶氏经了这两日的颠簸不免有些疲累,在宫女的搀扶下倚到床上,重重地吁了口气,倒仍眼角含笑。

倒是几个宫女都忧心忡忡,相互望了一望,橙花上前道“娘子,咱们殿下就这么让人抱走了,您也不发愁”

“发愁”叶姬嗤笑,摇一摇头,“发什么愁。皇上不喜欢我也好、嫌我身份不够高也罢,那到底是我的孩子。”

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日后总归会是她的指望的。哪怕由宫人抚养难免与她不亲,但为着孝道,也总要为她尽一尽心。

这样就够了。她家中都可凭着这个皇子飞黄腾达,她也早晚可以登上主位、最终再安坐太妃之位,享一世荣华。

进宫求的,不也就是这些么求一个流着她的血的皇子,领着她、领着她的娘家一起鱼跃龙门,自此她家里便也是实打实的达官显贵。

叶姬一想这些就神清气爽,至于孩子是否养在她身边,她并无那么在意。

况且她也不可能与皇帝去争,那还不如心安理得地听他的便是,何必庸人自扰。

但自然,她也还是要尽一尽做母亲的心的。

叶姬便吩咐橙花“常让乳母抱他来见一见我,他还小呢,就这样住出去,也不知适不适应。”

这听着倒是句正常话。

橙花舒气应诺,又询问她“您看咱是不是也包些银子,好好打点打点那边的宫人”

叶姬想了想,却摇头“皇上素来看重孩子,他们不敢怠慢。”

她知道橙花是怕孩子受委屈,可宫里皇长子、皇次子与淑静公主都是这样养大的他们的生母早都没了,没人这样打点却也没出事,可见宫人们不敢造次。

既如此,银子还不如留在手里,宫里要用银子的地方多着呢。

就是有余钱用不完,也还可以送回家里。父亲在官场混得不容易,眼下凭着她是好走了些,可要使钱的地方也还很多。

钱要花在刀刃上,不能稀里糊涂地去打点人。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又添了一个孩子,行宫里变得更热闹了些。

宁沅确是个好哥哥,夏云姒愈发清楚地发现,他在与兄弟姐妹的关系上或许有些小算盘,但对他们的喜爱也都是真的。

因为他会在很多细微的小事上都想着他们。

譬如在吃到一道他们喜欢的点心时,他总会提起是谁喜欢的,这若不是平日里有心关照,哪里会记得这么多。

夏云姒便也乐得带他多与兄弟姐妹们走走,除了养在燕修容膝下的皇次子和他相处起来实在别扭,旁的几位二人都时常走动。

这日从和昭容处出来,宁沅心情好得一路蹦蹦跳跳,不好好走路。

正值酷暑,他跑上一会儿就湿透了衣衫,夏云姒也不管,在后头悠悠走着,笑看他傻开心。

这样傻开心的时候在他身上其实并不多见。她瞧得出来,这孩子心里的事已经不少了。

如果可以,她会很想多开导开导他,让他放下那些纷扰,开开心心地当个小孩。

可她不能。因为他是皇长子,他注定要带着天下最厚重的期望长大,越早懂事越好。

走着走着,经过一处园子。

行宫之中这样的园子颇多,多是山石林立、湖泊清澈,但又处处景致不同。

嫔妃们闲来无事都爱到这些地方走走,小孩子只会更感兴趣。宁沅目光一扫就朝着一处假山跑去了,夏云姒原不想管,却闻不远处一声尖叫。

“宁沅”她下意识地唤他,那尚未跑远的身影猛地刹住,不明就里地回过身来。

夏云姒疾步上前,一壁将他揽住,一壁在昏暗的天色中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睃小禄子“去瞧瞧。”

小禄子躬身,然尚未离开多远,却见另一宦官模样的人跌跌撞撞地往这边来,饶是天色昏昏也能看出他面无血色、腿脚发软。

冷不丁地瞧见跟前有高位宫妃模样的人,那宦官更索性直接扑倒跪地了“娘娘”

莺时即刻上前护到夏云姒跟前,喝那宦官“毛手毛脚的慌什么呢再冲撞了娘娘”

“娘娘恕罪”那宦官重重磕了个头,每个字都在打颤,“那那边瞧着,是有人从山坡上摔下来了好像好像还有个孩子。”

夏云姒目光一凛。

举目看去,他所说的山坡在东边不远处,与宁沅感兴趣的假山遥遥相对。

那山坡她有印象,并不算高,从山脚处登至山顶的凉亭不过五十余级石阶。

但五十余级石阶若摔滚下来

夏云姒轻轻吸着凉气“你说有个孩子”

那宦官双肩一紧“是”再叩首,紧张的声音渗出了哭腔,“下、下奴没敢走近了看,但但宫里没旁的孩子,只怕是是哪位皇子公主”

这话说得周围一片死寂,被夏云姒揽着的宁沅更是一颤,失措地抓住她的胳膊“姨母”

夏云姒强定住气,将他搂了一搂“你乖乖在此处待着,姨母去瞧瞧。”

说着示意小禄子将他护好,自己带了几名宫人,一道向那山坡行去。

方才那宦官的惊声尖叫惊动得并不止是她,这片刻工夫,已有许多在这方园子里打杂的宫人都围到了山前,却又都因看到了半山腰处的画面而止住了脚。

闻得背后有脚步声,他们回过头,认出是谁,皆匆匆下拜“贵仪娘娘”

夏云姒遥遥瞧了眼上头。

石阶在山坡侧面,五十余级石阶,每过十余有一小段平台,他们摔在第三个平台处,隔得远,看不清是谁。

她沉声问道“去传太医和宫正司了么”

“是是,方才已有人去回话了,也有人去了顺妃娘娘处。但这边”那宦官瑟缩着抬头,看了眼石阶那边,“下奴们身份卑微,不敢过去。”

夏云姒明白他的意思。

若此处有身份较高的宫人,去看也就去看了,如是人还没死,更能搭把手救人。

可位份这样低的宦官,去了就是在赌命人没事他们自然有功,死了或也无过,但怕就怕原本尚未断气,恰在他们过去时没了气息,那可就说不清楚了,他们全得把命搭上。

夏云姒点点头“你们不必跟着,本宫去看看。”

说罢她便向那石阶处绕去,莺时也很不安“娘娘”

她微微偏头“你也不必跟着了,带着人四下瞧瞧,看有什么可疑之处没有。”

莺时应声止步,她抬眸又瞧了瞧,拎起裙摆,拾阶而上。

没什么可怕的,她心里自言自语着。

眼下尚不知究竟是有人失足还是有算计夹杂其中,但若是算计,她抢占先机看个究竟最为重要。

这背后的人必不是善人,她得好好瞧瞧,看能不能看出究竟是谁。

她用冷静压住了翻涌的心悸。

眼下已是暮色四合,石阶两侧又草木葱郁,倒还不如山脚侧边那里视线清晰。她一级级向上走,直至快登上第三处平台了,才止住脚。

她看清了那孩子。

乳母是倒在第三处平台上的,但孩子从乳母怀中滚落出来,更往下了两级台阶,离她已不过几步远。

是五皇子。

他在襁褓里,看不出有什么伤处,似乎只是静静睡着。周围的景象则与之反差分明乳母头上磕破了,鲜血直流。人显然已断了气,但眼睛仍大睁着,直勾勾的,恰看着眼前的孩子。

浓稠的血浆从她头边一低低溅落,滴在下面的石阶上。

出乎意料的画面将她的冷静倏然击溃。

她竭力克制情绪,心下力劝自己上前细看,心神却还是在一分接一分的涣散,将她的勇气彻底抽散。

终于,膝头一软,她跌坐在地上“太医”她头皮发麻,“太医”

太医怎么还不来。

孩子的命怕是保不住了。

她脑海里乱作一团,翻来覆去地都是这两句话,却一句也说不完整。甚至慢慢的,连声音也发不出了。

是以皇帝赶至时,听闻的便是贵仪娘娘听说有孩子出了事,就独自登上了石阶,到现在都没见人下来。

皇帝眉心一跳,疾步也登上山去,不多时就看到了那委顿在地的背影,不住地颤抖着,看上去纤瘦无力。

视线越过她肩头,他也看到了那可怖的血腥、那双直勾勾的眼睛。

“阿姒”他一喝,不受控制地又窜上两步,一把将她眼睛蒙住。

只觉她猛地打了个激灵,接着,整个人在他怀中瘫软下去“孩子”她声音嘶哑,好似两个字就已用尽了全部气力,接下来就只剩了抽噎。

他同样遍身都冷了,那画面让他不忍多看,狠狠别过头,仅存的理智让他将她紧紧抱住“阿姒阿姒别怕,朕在这里。”

“孩子”她着实失了控,竭力地想恢复理智,脑中却仍一片空白。

她也辨不清自己到底在想眼前的五皇子还是自己腹中的孩子、亦或是已然平安长至十岁的宁沅,但总之,这一刻鲜见的恐惧吞噬了她。

上一次有这种恐惧,还是听闻姐姐命不久矣的时候。

后来姐姐真正离世时她都没再这么怕过,她以为自己早已克服了这样的软弱。

可这孩子

夏云姒脑中一阵阵嗡鸣,恍惚了许久才发觉自己已被人圈在怀里,也不知怎么想的,就一口朝眼前的肩头咬了下去。

极端的恐惧在施力间慢慢挥散,又过了会儿她才真正回过神,感觉眼前之人好似被咬得摒了息。

她发着懵抬头,看了他至少两息才辨认出来“皇上”

说着又下意识地要扭头看那边,他再度挡住她的眼睛“别看了。”说着伸手架住她,“朕送你下去。”

她没再说什么,因为脑子委实反应不过来了。方才所见,实在触目惊心。

直至被送到山脚下,她深吸了口没有血腥味的空气,才勉强平复了些。

听到他声音沉沉“快备轿,送贵仪回去,备安胎药给她,传太医请脉”

小禄子与莺时都见惯了她的运筹帷幄,实在没料到她方才那般从容地上去,竟会是这样下来。

自知思虑不周、伺候不周,二人匆匆磕了个头,忙按旨去办事。

夏云姒很快便被扶进了软轿中,软轿周围漂亮的绸缎隔绝了外头昏暗的天色,她终于将神思一点点拢了回来。

“莺时。”她抬眸,看向陪坐在旁满面担忧的莺时,“可看到了什么可疑之人么”

“倒没见到可疑之人。”莺时边说边抬手,从袖中取出一物,“但捡到了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五分钟前

44没什么可怕的,老子运筹帷幄。

五分钟后

44艹艹艹艹艹艹艹吓死老子了啊啊啊啊啊啊啊血啊坐地大哭

又五分钟后

44来说说,有什么疑点吗

莺时你是不是学过变脸

明天依旧早上无更,晚上双更合一哈

本章随机送50个红包,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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