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瞳抬步走到林谦面前,浅笑嫣然,“林先生,你是自己滚还是希望我家的保镖驾着你扔出去?”
林谦等着上前走了两步的阮瞳,气势倏然就被她压倒了那么一点。
“你……你想干什么?”
阮瞳只是笑得清浅,“我能做什么呢?不过是替我的母亲赶走一只臭虫。”
林谦听出了她话里的嘲讽,一张脸涨红。
这些年他一直封闭自己,哪里接受得了别人对他这么**裸的侮辱。
“你们……”
他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这么多年的颓废使得自己此刻连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气喘吁吁地看着阮瞳。
阮瞳还没来得及让人把他拎出去,身后就传来汽车停下的声音。
阮景东从车上走下来,冷冷地扫了一眼林谦。
“都在干什么?”他提高了声调冷斥了一句。
阮瞳回眸看着父亲,垂下眼眸没有说话,只是抬眸看着二楼。
宁葵大概也是听到了汽车的声音,明白是阮景东回来了,正站在窗前看着。
她心绪不定,阮瞳朝她浅浅一笑。
林谦看着阮景东从车上走下来,浑身的自卑无所遁形。人与人对比的时候,总能分出一个天与地。
而此刻,他就连地面那颗尘埃都不如。
“怎么能这样对林先生呢?”
阮景东睨了一眼他身后的两个保镖,语气平缓地道。
保镖愣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地松开手。
林谦本来就是被架起来的,身后两人一下松手,便狼狈地趴在地上。
“咳咳……咳咳……”
他咳了一口尘埃,灰头土脸地抬头。
阮景东走到他面前,缓缓蹲下身,眼含戏谑语言轻佻,“林先生,怎么这么狼狈。”
**裸的羞辱。
林谦别开眼眸,妄图捍卫自己最后的自尊。
阮景东却是不紧不慢,低哑的嗓音里带着一股子的轻蔑,“林谦,当初你们家和宁家强买强卖,把一个大姑娘买了过去,你那样做和倒卖人口有什么区别?现在又是哪里来的底气来问我要人?”
林谦倏然攥紧拳头抬眸瞪着他,“即便是强买强卖,那我至少也对她好!至少也没有让她受过半点委屈,我一直克己守礼地当她的丈夫,她呢?她把我当什么?”
阮景东看着他,倏然觉得这人现在有点像那种缺水的鱼,给劲儿地在他面前扑腾。
让他想手起刀落给他个痛快。
“林谦,编谎话膈应谁呢?”他冷笑,“特么又想当纯良又不想装孙子,你可真是令我心生敬佩。”
林谦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没有领悟到阮景东的言下之意。
“当初在宁葵面前吹得比唱的都好听,什么一直等她不会强迫,回头就给她下药,自己还装醉酒弄出个‘酒后乱性’,要我是你买过去的我早就把你那玩意儿剁了。”
大概是发家之后装模作样的时间长了,阮景东居然觉得说这些话有些生疏,一时之间居然不能骂个痛快。
好歹他当年也是街头一霸,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实在惋惜。
阮瞳生平第一次见自己的父亲说话比流氓还混混,干脆选择耳不听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