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蓁不知道封以旭去翻过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查到了多少,但这件事不是他们这一辈该牵扯进来的。
“之后的事情不该问的别问。”厉蓁抬手握住儿子的手,语调里暗藏警告,“我知道你存有叛逆,我们家不允许你做什么你非喜欢做,但是小旭,你还有不久就十八岁了,该知道有什么事情会有什么后果。”
厉蓁知道这些年自己父亲给儿子所施加的压力都是一种无形的噩梦,她也对封以旭的所有出个行为万般包容。
哪怕知道他有刻意去接近阮瞳的心思。
“我答应你不会对阮瞳做出什么,你也不必多心去关注她,懂吗?”
这种混合在一起的感情太过折磨人了,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有朝一日也渗入这样的漩涡里。
封以旭一直沉默,只觉得母亲似乎还把他当成孩童。
明明,什么都不懂的是她。
“如果我说,阮瞳是在四月初出生的呢?”
他倏然感觉到自己右手手腕上的指尖一僵,随之厉蓁的眸中似有什么暗涌翻滚。
那一瞬的色彩,让他看不清期间隐匿的情绪。
“你说什么?”
“阮瞳是四月初出生的……她不是七月份,她告诉我的。”
可惜那天阮瞳走得太快,封以旭还来不及问阮瞳为什么在大众面前将身份隐藏。
厉蓁握住封以旭的手,沉默了片刻才似找回了声音。
“够了,小旭。”
她的声音更像是一种请求,“接下来的事情你不需要管,也不需要知道了。”
言下之意,不要卷入这场纷争。
封以旭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无声地笑了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
……
傍晚的雪下得更多了,阮瞳回到荔院的时候已经是一身清寒。
小柠檬在沙发里的暖炉旁握着,那样享受地躺在垫子上,一副无忧无虑的大人模样。
阮瞳走到它的身边,那股寒意似乎冻到了小柠檬,猫咪不高兴地从自己本来的地方站了起来,一跃而下。
阮瞳没有心情去捉它,只是靠在沙发上将手伸出来,放在暖炉面前轻轻烤着。
这一点微弱暗淡的暖意迟迟走不进她的内心。
心脏宛如被一把利刃片血片肉地掏空,然后趁着鲜血淋漓塞入了一捧冰碴,带刺又寒冷。
闭上眼睛所回想起来的每一帧都是刚才警局里的画面。
封熏抱着霍祈靖,小五叫他父亲。
那一瞬,她只觉得站在门外的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一瞬之间没了身份和地位。
他们像是个不配有名的路人。
可偏偏,她要强迫自己笑,强迫自己云淡风轻。
有的时候男人这种生物真是让人挠心挠肺地厌烦。
那点暖意攀上了她的手和她的肩膀,阮瞳渐渐泛起了一点困意,便躺在沙发上浅浅地阖上了眼眸。
小柠檬兜绕了几圈发现环境安静了下来,顿时好奇地走回原来暖烘烘的地方。
它坐在女孩的面前,轻佻地摇着尾巴,静静地望着她沉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