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xpt4 > 玄幻 > 御赐一品娇牡丹 > 第66章第 66 章

御赐一品娇牡丹 第66章第 66 章

作者:风储黛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4 00:03:21 来源:就爱谈小说

霍珩的掌心也捂了一层细汗。

床帏之间, 面颊如玉的小妇人, 看起来便像是一尊随意便可打碎的琉璃娃娃,她哪里来的力气,敢与一个成年精壮男子抗衡

游所思说罢,低头往霍珩偷打量了数眼,早就心中有了揣测,这时他终于敢皱着眉头问出来“表哥,你不是眠眠的表哥吧”

霍珩出了口气, 他等着宣告主权的这日很久了, 他扭头,朝着游所思长声说道“我就是他的夫君”

游所思掌中,敲打着手腕借此缓解尴尬和恐惧的折扇,啪地一声砸落于地。他抿住了唇, 怕得往后躲了一步, “表哥啊不,眠眠夫君, 我现在可没非分之想了”

“你走吧。”霍珩一心扑在花眠身上,不愿被人打扰, 只想放过此人, 盼他能识时务。

游所思忙不迭点头如啄米,“好的好的, 眠眠夫君, 我就先走了你留心点儿, 老梁带着府丁抄家伙过来了, 听说人还不少。”

霍珩没有说话,浑然不惧,游所思又想道自己打听来的,眠眠在长安嫁的那个夫君,是个小霸王,而且打仗没有输过的,连沧州人最畏惧的最蛮狠的西厥兵都怕他。

想必老梁还不清楚,自己惹了什么人吧。

霍珩在花眠的病榻边守了许久,游所思去后,栋兰拎着大小包袱回来了,她垂着粉面耷着圆滚滚的梳着双环髻的脑袋,乌溜溜的杏眼直往霍珩身上偷瞄,瞄一眼便避开,直至霍珩终于不耐地开了口。

“你早知道夫人身体不适”

栋兰怕得发抖,立马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将军,奴婢,奴婢其实,也是想说的,但夫人她就是怕你难受,这才”

“好一个忠心耿耿的蠢笨丫头。”霍珩气极反笑,“那我今日告诉你,从今以后,你留意着夫人,她的一举一动都要随时对我回报,你能做到么做不到就收拾铺盖滚人吧”

栋兰最是畏惧霍珩,忙磕头认错,“是是,栋兰知道了以后,再不敢隐瞒将军”

她磕得脑门一片鲜红,霍珩扯着峻眉瞥着,终是别过了头,“够了,你回去歇息吧,夫人不用你守。”

“嗯。”栋兰平日里手脚不勤,办事迂腐拖延,不知被花眠数落过多少回,这会子听了话立马便起身跑走了,拎着个大包袱依然身轻如燕,没事人似的。

栋兰离开了之后,霍珩才悠悠松了口气,望向床上闭目贪睡的女人,昏黄夕阳,落在她的眼帘之上,照出蜂蜜般的浅晕,她的眼睑轻微地颤动了,似两片撒着金粉的蝶翼,霍珩心头一喜,左臂沿着她的颈下抄了过去,待花眠苏醒,说了第一句话“夫君”,人便已经被小心翼翼地卷入了怀中。

“还要夫君抱抱是不是抱着呢,别乱动。”

花眠微讶,她抬起了头,霍珩的眼中已是一片猩红血丝。

她瞧了都于心不忍,又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

霍珩一笑,“你对不起我的事可多了,我一桩一件都在账本上全部记着呢,劳驾你提醒。”

她沉默了。

霍珩搂紧了怀中娇软的小妇人,下巴搁在她的脸颊上,轻蹭着“我都知道了,等你好些,我一锅涮了姓梁的和他表哥一家。敢这么骂我的眠眠,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当我面再说一句你的不是”

有他在,外边的风言风语总是不必担忧,她本也不怕,只是就怕他心里会有不自在罢了。

她攀住了他的小臂,用力掐着,掐得霍珩都有点儿发疼了,困惑地凝视她的眸,花眠的眼底有一层淡色的水光,她轻声说道“我,在胡玉楼的时候,承蒙阿姐舍身护我,这才没有一直都没有,要是我早就失了身,我是不敢说要嫁你的,否则恐怕那时太后和婆母都不会容我。”她把手衣袖捋上来,雪白的一截藕臂之上,露出一点殷红如血的朱砂,那点红几要刺痛人眼膜,霍珩的眉心不可避免地一阵猛跳,她给他看了,才又小声说道,“我小时候点的,现在还在,霍珩,我真的没有”

她的眼里大片的泪水,随之涌了出来,轻细的气声,瞬时变成了哽咽的哭腔,再也无法说下去

霍珩心疼万分,双臂收紧,不住地亲吻她的眼泪和鼻唇,鼻音浓重“我知道,我不在意,花眠,我从没在意过你这个就算是最初,我也只是不肯屈就我自己不想要的婚姻罢了,母亲说的没错,我就是头倔牛,你自己也明白的。眠眠,把袖子放下来,我不看。”

她听话地放下了衣袖。

只是仍是说道“我幼时点的这枚朱砂,堂姐腕上也有一个。”她望向了窗外,透着一层叆叇残阳的窗纸,软如融化开来,自眼底擦过一道如血的红,“但是,在入楼之前,堂姐那粒朱砂,已经没了。”

“发生了什么”

霍珩顺嘴一问,但问完之后,他忽然住嘴了。

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朝廷,包括军营里那群男人的德行。

即将充作妓的女人,在路上多数便早已被享用了,这几乎是一条没有明文的成规,上头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对这些女子给予半分的同情。这也正是霍珩厌恶营妓制度,绝不接受皇帝恩赏的原因之一。

“就在路上,他们把我和堂姐拐入一道小巷子,七八个男人开始脱裤子,我被捂着嘴,想叫也叫不出声,咬了一口那个拖住我的人,他们便开始打我,我吐了好几口血,可是他们没停,要脱我的衣裳,堂姐在一旁,不忍心,她最疼我了,当时大叫了起来,你们放过眠眠,脱我的,她才只有十二岁,能有什么滋味,让我伺候各位军爷。我当时怕极了,可我我竟然不敢”

圈住她的手臂不住地收紧,几乎要将她嵌入到身体中去。

“眠眠,别再说了。”

“堂姐其实是不想活了,花家蒙难,她心爱的男人在休书之中羞辱了她之后,也背她而去,堂姐就想我活着,所以她始终护着我。她死后,我从她的掌心翻出来一张字条,她让我忍,让我活着,活着,才有复仇雪耻之望。”

后来承恩侯府中,傅君集对她视如己出,但在最后关头,她还是义无反顾将他送上了断头台。

花氏一门十余口性命,她父母祖辈,还有堂姐的,甚至还有她阿嫂尚在腹中的骨肉,不是区区傅君集一人便能偿还。

“眠眠,我最后悔的是,当年我竟不知”霍珩的嗓音沙哑了下来,几不成语。

我竟不知这世上有一个你,早知你让我神魂颠倒,如此牵绊于心,当初,我一定会走过去,拉住陷入深渊之中的你,让你从此再不必受任何苦楚。

“堂姐于我恩重,我容不得旁人玷污她名誉,但是,确实是我冲动了。”花眠黯然,纤指伸出去,小心地勾住了霍珩的食指与他交缠,“霍珩,你能不能,就原谅我”

霍珩苦笑,“我哪能怪你。”

方才游所思去前,还说梁绍将他也骂进去了,不用问也知道,必定是说他接了个二手货,头顶油光瓦亮大绿帽,是个不折不扣的冤大头之类的,这一点早在皇帝舅舅的赐婚圣旨颁下来的时候,霍珩心里便已有所准备,只是,他从来就不是计较这些蝇头虚名之人。

“将军。”

又有人于屋外叩门,霍珩泛红的双目,至此彻底地沉了下来。

“梁文德来了,带着他府上的打手过来的,我们不让进,但他们一个劲直往里冲。”

花眠轻轻地一颤,霍珩微垂目光,将她安置在卧榻之上,将她的白臂揣回被中,“来得正好,眠眠,你就在这儿躺着,听我怎么教训他们。”

他起身,朝屋外走去,将房门一把拉开,冬风卷着一庭碎叶细沙,吹得迷人眼睛。

杜钰对这帮人已拦之不住,任凭梁文德带着二十几个打手闯入,他满面风霜,老胳膊老腿儿地还被推了一跟头,差点儿便因公殉了职。年过花甲的老人实在痛心不忍,“梁老爷,这万万不可啊,这有失礼数啊”

“老东西滚开”梁文德的随扈再度一把掀开了老人家,幸而雷岐出手快,从回廊之中一跃跳出,这才接住了杜钰。

梁文德暴怒,朝雷岐骂道“教花眠那个小贱人出来见我还有今日出手给她解围的姘头”

雷岐也是大怒,望向梁文德,相貌平平,口气倒是不小,烧火棍儿似的身材,干瘪得撑不住宽袍大袖,通身金银,看着气派,却也是色厉内荏,纸糊的老虎罢了,不说将军了,连他也是分毫不惧的,何况他的人有眼不识泰山,竟敢对杜大人不敬,雷岐当场便恨不得跳上去将姓梁的脑袋拧下来打马球了。

“在呢。”霍珩的声音传来,嗓音也不大,偏不偏不倚传入了每人的耳中,梁文德一听,循声望去,少年人一袭玄衣,懒洋洋地靠着漆红的绮柱,笑容淡漠而阴森。

梁文德吃了一惊,直觉告诉他,这恐怕并不是什么好啃的善茬儿。

“你是”梁文德没去马场,认不得霍珩,便露出疑惑。这时手下人走上前来,梁文德附耳过去,便听说了,面前这人就是在马场上一脚踢断了梁绍两根肋骨的凶徒,便是花眠背地里找的姘头。

梁文德一听,登时冷冷一笑,“我当是谁,原来是个见不得光的奸夫”

雷岐扶着杜钰,将杜大人安顿在一旁的石桌边坐了下来,闻言剑眉一扬,有点儿明白了过来,原来姓梁的压根想不到,霍将军竟是亲自来了沧州,还以为他是将军夫人另在沧州安置的姘头。气恼之余,不禁好笑。霍将军的脾气像炮仗,一点便能炸成烟花,身份权势,武力韬略,样样压死人,还不是个肯善了的,梁文德挑了个最不适宜的时机赶过来,夫人还在病中,霍将军满腹的火气不发泄完,姓梁的今日恐怕踏不出这个门。

霍珩唇角往下一拉,哂然地别过了头,从回廊之后走了下来。

仿佛是被这气势所震慑,梁文德畏怯了,立马扳过身畔之人的肩膀,躲到了两个打手后头,“花眠那小贱人,自己不干净了,让我们的马球也不干净,她助纣为虐坏人姻缘不说了,还打伤了我的儿子,我儿子断了两条肋骨,我必也要她断两条肋骨不可”

霍珩嗤笑,“众目睽睽,眼不瞎的都知道,人是我打的,肋骨是我踢断的。”他环顾周遭,这群干瘪瘦弱的打手,能集齐倒也是不易了,“我只后悔,若我早知道梁绍是这么个玩意儿,两根肋骨算便宜了,该直接废了他。”

“你、你”梁文德惊骇得难说出话来,指着霍珩,面露诧色。

霍珩又朝他走了几步,梁文德板着家丁的肩膀不住后退,“你岂有此理”

霍珩搓了搓手掌,手指在掌心抵出咔嚓的脆响,“你在官衙尚且口吐狂言,要以暴制暴,可想而知平日里是多嚣张,目无王法。本担忧打坏了杜大人家里的东西,但既然如此,教你手底下这帮软蛋一起上来。”

梁文德惊了。

霍珩从没有如此咄咄逼人过,但出人意料地爽。

“你方才推的这个六旬老者,便是朝廷命官,教你的手下今日殴打了。”

梁文德吃惊地望向杜钰,万没想到这个衣衫褴褛穿得似个打渔翁的老头,便是杜钰他惴惴忐忑起来,只听霍珩又嗤了一声,“杜大人被打,这笔账我不讨,他自己来。”

梁文德稍稍放心下来,杜钰老胳膊老腿,看得出这整座衙署也没多少人,倒是不用太过畏惧。

但这没完。

“那么,你口吐恶言,侮辱前扬威营骑都尉,现金吾卫副督统倒是可以清算清算,陛下的外甥,怎么也算是皇亲了,按律该拔舌滚钉板,杜大人,是也不是”

不待杜钰回话,梁文德瘫倒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人是霍珩

不是什么奸夫,不是什么姘头,竟就是霍珩可是这怎么可能不是传闻说,霍珩对陛下指的这门婚事极为不满,甚至险些就在花眠入门之后一纸休书将她休弃了么他怎么会来沧州,随着花眠那个人尽可夫的小娼妇一道来的

梁文德两股战战,嘴唇乌紫,不住地颤抖,喉咙口卡着的痰咽了,顿时又一股腥甜冒出。

他想到那个不肖子的抱怨,激得老父还要亲自带着打手过来讨什么公道。逆子孽障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