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之下请静待两天, 谢谢啦 而王家却有些微的不同, 这孩子不是庶子, 而是私生子,根据家仆所说,这孩子的母亲本来只是灵仙镇的过路人,只因生的实在貌美
“按照我的话来说,就是跟天仙儿似的,瞅一眼感觉都觉得亵渎了人家一样。”家仆努力的描绘。
朝砚想了想他们对于仙人的定义,也摸不着到底是有多美。
不管是有多美, 那女子一人过路,第二天却消失不见了, 镇里的人本来以为她已经离开了, 只是心里惦记着那样仙人一样的女子, 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娶个十分之一美的心里就满足了。
可谁料一年后那女子再度出现的地方却是王家的后院,一个僻静的院子,一个柔弱的女子和一个身强体健的男人, 再加上一个满身是血嗷嗷待哺的婴儿。
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围观的人只是隐隐有所猜测,可是随着王家夫人的妒火飙升, 那女子本来产后虚弱,竟被活活掐死了, 只剩下个孩子一番争执被王夫人抱去养了。
镇里的人都以为王夫人是多年无子,爱子心切,顾念着孩子的母亲死了,稚子无辜收归膝下好好善待, 只可惜那孩子面临的却是缺衣少食,便是勉强活下来,浑身也尽是伤痕。
那王家家主本来还管着一二,只可惜伊人已逝,王家家主有了新欢无数,对于这个孩子愈发的不上心,好像有和没有都是一样的。
直到两年前王家夫人似乎发泄够了,也懒得在这个孩子身上下功夫了,直接趁着夜色将人扔进了深山老林里面,本以为会被猛兽吃掉,谁成想那孩子命大的又活了下来,且比之前更加难以捕捉。
王家夫人不好大张旗鼓的将人弄死,可王家每年却多了一次山林狩猎活动,意图如何一目了然。
“所以镇子里面的人即使知道孩子可怜,也没有人敢接济一二”朝砚摩挲着下巴问道。
“对,”家仆说完劝阻道,“所以少爷别去趟那趟浑水,免得引火上身啊。”
“哦,”朝砚不置可否,突然发问道,“那王家家主样貌如何”
“样貌普通,但一张嘴极为会说,”家仆回答道。
“嗯,那王家夫人悍妒的名声什么时候传出来的”朝砚继续问道。
“那王家夫人自从嫁到这里来就是个妒妇,”家仆有些好奇道,“少爷可是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困了,睡觉去了,”朝砚施施然的起身,在一众人的目光下躺倒在床上,被子一拉,面上也瞅不出什么悲天悯人出来。
家仆们互相对视一眼,看来少爷对那个事也只是普通的感兴趣,没打算惹麻烦上身。
一晚上没有任何动静,直到第二天起床,朝砚表露了再次上山采集药草的意向。
这一点大家本来都是举双手赞成的,谁让他们无良的少爷没事干就让他们负重跑圈。
只不过
“少爷,您上山拿个鱼竿干什么”家仆瞅着他往绳索上系着鸡腿的动作抽了抽嘴角道,“我记得山上没水来着。”
“山上没水,可以钓其他的嘛,万一钓个兔子,你们今天就有口福了,”朝砚拍了拍他的肩膀,扛着挂着鸡腿的鱼竿悠悠的上了山,身后跟了一串保驾护航的狗子。
家仆“”
少爷,兔子不吃鸡腿
王家家主样貌普通,王家夫人悍妒,有几分姿色的尚且要打死,更何况那貌美如仙的女子藏了一年。
人是长了脚的,能跑能跳,一年未被发现,想来是行动受了限制,只是过路一天,那样貌美的让人魂牵梦萦的女子,即便对一个花言巧语的男人再如何倾心,也不可能一天之内心甘情愿藏起来直接托付终身。
所以一个心存妄想的男人,自然只能哄骗了,藏起来。
其中内幕如何朝砚大致猜了一些,不管如何,人渣禽兽的帽子扣在王家家主的头上是下不来了。
还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刚好凑成一对了。
朝砚瞅了瞅路,确认跟昨天走的路差不多一样的时候,回身对着身后眼巴巴瞅着鸡腿的狗子们拱了拱手“多谢各位仁兄的护送,你们可以回去了。”
再不走,小狼崽绝对不可能出来了。
然而回应他的是各位仁兄不满的抗议声“汪汪汪”
“汪”“汪汪”
“汪汪”
“汪汪汪汪”
简直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仁兄们觉得自己护送了一遭,必须得有个鸡腿作为报酬。
朝砚叹了一口气,十分没有良心的搬起了脚底下的一块石头,高高举过头顶,以最高的礼节目送各位仁兄的拔腿就跑,直到远去。
“仁兄们客气了,”朝砚挥手告别,却觉肩膀上扛着的竹竿被轻微的拽动了一下,本以为还漏了一位仁兄,却没有想到转过身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昨天那脏兮兮的崽儿。
满身脏污,只有那双漂亮的堪比极光的眼睛牢牢的盯着头顶的鸡腿,十足的垂涎。
朝砚调动竹竿往左,他的目光就往左,往右,他的目光就往右,竹竿的距离朝着朝砚自己移动,那本来蹲在原地的小身体似有若无的往前挪了一下,挪了一小步又一小步,直到那鸡腿离朝砚实在太近,那小小的身体停了下来,朝着朝砚威胁性的呲了呲牙齿。
“来来来,小家伙,到哥哥这里来,请你吃鸡腿,”朝砚毫不要脸的给自己来了个年轻的称谓。
孤宅老树寒鸦,早风萧瑟朝砚拍了拍衣襟里面鼓鼓囊囊的银票,轻轻的叹了口气,作为一个现代人,狡兔三窟是最基本的常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也是老调重弹,重点是他一个凡人抱金过闹市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告诉人家赶紧来抢。
至于马夫,人各有志,眼看着跟着他一个疯病加重,脑袋有病的少爷没有任何的前途可言,换他他也跑,就是顺银子这事过份了,一点儿没考虑给可怜巴巴的少爷留点儿治病钱,下次让他见着了,这个道理还是要给他讲通的。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朝砚扶着绑的稳稳的车辙下了车,揣上钥匙和地契走到了门口,门上的锁年久失修,锈迹斑斑,钥匙插进去的时候细碎的渣滓掉的满手都是。
但或许是里面塞的太满,朝砚探到锁孔的位置往里面瞄,使劲拧动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在他拧了一上午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手中的钥匙一转,心中一喜的时候拿起了仅剩个把的钥匙。
朝砚“”
看来他得找那个卖房小哥问问有其它钥匙么。
朝砚的手松开了那个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的锁,锁头在门上轻轻一砸,嘎吱一声声响蓦然响起,簌簌的土从头顶上宛如小雨转暴雨一样的往下洒落,得亏朝砚退的快,才有幸在尘土飞扬的外围窥见门板直挺挺倒下的全貌,非常的动人心魄。
“这下不用去找钥匙了,”朝砚弹了弹衣摆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踩着嘎吱作响的门板大步迈入其中。
林深人静,整座的庄子一进门仿佛都被树木荒草长满了,从街道踏入原始森林的感觉,大概就是朝砚此时的感受。
鲁迅先生曾说,世界上本来是没有路费,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所以这座庄子是没有路的,只能靠朝砚自己开辟。
大致的探索了一遍原始森林,废弃的房屋,破烂成渣的桌椅,参天大树直接从屋顶长出去,成功诠释着对于阳光的热爱,想要住人要么当野人,要么重建。
灵仙镇地处偏远,虽有一些富户,却也都在有条件的时候纷纷搬离了,只留下一些务农的镇人,在来往行人都极为稀少的情况下,整个镇子显得格外的冷清。
可是今天却突然热闹了起来。
一个是因为那个仿佛建着阎罗殿的潮庄卖出去了,大家刚才探讨那个傻子人傻钱多呢,结果那个傻子就开始公开招收家仆了。
“谁会去啊,那种鬼地方,进去了还不知道出不出得来,”一人扛着锄头摇了摇头说道,“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好好种地呢。”
“说的也是,没意思,这种人傻钱多的,家仆能给几个钱。”
“老老实实干活吧”
潮庄招佣人,一月一两银。
一两银对于修真者来说就跟路边的石子没有什么区别,说不定还膈脚,可是对于凡人来说,一个普通家庭三口人一年可能才能用上三两银,一月一两银简直就是巨款。
平日里门可罗雀的潮庄门口顿时人声鼎沸,之前扛锄头的,说人傻钱多的,老老实实干活的赫然在列。
这就是另外一个原因了。
“老爷这是要选几个家仆”
“选家仆的条件是什么”
“”
门口人声鼎沸,门内朝砚躺在牵进来的马车上晃晃悠悠的抖着腿,周围是芳草幽香,头顶是蓝天白云,偶尔有一两个鸟雀飞过头顶,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反正从太阳底下看都是黑色的,这样充满着诗情画意的场景,简直是诗人词人们的毕生追求,然而这些并不能解决肚子饿的问题。
“首先得找一个会做饭的,”朝砚掰下了一个手指,“衣食住行,再找一个会做衣服洗衣服的,打扫屋子的来两个,看家护院来两个,以后估计不出门不出远门了,车把式和养马的就不需要了。”
朝砚的招收标准简单,不论外貌体型如何,他要找的是有真本事的,而这样的条件一出,不到一个下午,该选定的人就已经选定完了。
两个大个子手臂粗壮,肌肉有力,专门用来干重活的,干农活的干的多了,拔草也是一把高手。
不到三天,朝砚规定范围内的草叶树木枝干全部化成了厨房院子里的木柴,灶台烈火熊熊,一碗又一碗的美食被摆在了朝砚的桌面上,香气扑鼻,直接让他从那个新买的黄梨木大床上翻滚而起,并且不想吃叫花鸡。
“这才是生活,”朝砚躺在新制作的躺椅上看着院子里面翻新的土地,舒适的舒了一口气。
“少爷,这块儿土地您想种点儿什么我这去集市里面好买点儿种子,”打理园子的家仆恭敬的问道。
“空的院子”朝砚睁开眼睛看着大片大片的空地道,“买点儿葡萄藤回来,在这里支喝葡萄架,那边种点儿小青瓜,再隔边开辟一块儿草莓田,剩下的你们想种什么种什么就行了。”
家仆“”
少爷长的这么附庸风雅,做的事为什么这么不附庸风雅。
潮庄的家仆一月一两银的消息久久不息,灵仙镇上还是有一些富贵人家的,这样的小事本来应该传不到他们耳朵里面的,偏偏最近家仆躁动,失误连连。
一个巴掌刮到了丫环的脸颊上“怎么这是也想去做那一两银的活计告诉你,卖到我们家是死也要死在我们家”
朝砚就着月光看着洞里蜷缩着绵长呼吸的小孩儿,默了一下,他讲话有那么无聊么啊还具有催眠功能的
不过算了,咱们做大人的不应该跟小孩子计较,认真你就输了所以崽儿,最后一句话你到底听见了没有前面的都是废话,最后一句才是整场论述的核心
朝砚小心翼翼的将手从洞口探了进去,先是在小孩儿面前晃了一下,那平缓的呼吸没有任何改变的迹象以后,他小心的将另外一只手也探了进去,掐住了腰和腿部,将那一小个抱了出来。
解开了那些缠绕的藤蔓,小家伙在他的怀里睡的有些沉,即使月光的光芒不甚明亮,那眼睛下面似乎也有着浓浓的阴影。
在那么小的洞里窝了一天,还没有吃饭,又被人围着随时精神紧绷,也难怪会累成这样。
“你说要是一直这么乖多萌是不是,”朝砚抱着人迈开腿进了房间。
好不容易把人逮回来了,第二砚就下令封了潮庄所有的狗洞,然后开始躺在躺椅上思索小崽儿为什么要跑的原因,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没有一个名字。
他整天小崽儿小崽儿的叫着,家仆们不知道怎么叫,这叫着名字都要搞混了,小孩儿都不知道他们在叫谁,当然跟他们不亲。
朝砚微微抬了抬眼睛,看着身旁坐在小板凳上不哭也不闹的小孩儿,最开始皮肤的蜡黄有些退却了,剃光了的头皮也冒出了细细的发茬,除了那些骇人的伤痕以外,看起来总算有些健康的气息,而且从昨晚回来以后,整个人就变得安静了很多。
朝砚看他,他也十分警觉的看了过来,腰背挺直,小拳头收紧,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想跑想咬又十分克制的状态。
“你自己有名字么”朝砚询问道,他已经知道小孩儿能够听懂一些话,但是想要讲述却有些困难,“有的话点头,没有的话摇头。”
小孩儿看着朝砚的脸,最终摇了摇头。
“那就好办了,”朝砚重新看向了天空,“那就我给你起一个名字,这我给你起嘛,你就得跟我姓,朝空,朝云,朝天,寓意向往天空,卓尔不群,你喜欢哪一个”
小孩儿看向他,板着一张小脸,眼睛中闪过一抹凶狠。
“你都不喜欢啊”朝砚看着他的神情笑了一下道,“名字嘛,只是一个代号,虽说有什么五行相依的理论,但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名字就改变整个命运呢那些都是哄小孩儿的,你要是不喜欢,那就重起嘛,为这种小事生气,不值得。”
庭院里面的花草树木试了一圈,没有一个是小孩儿觉得满意的,朝砚将目光调转到了庭院的外面,晃悠悠的说道“您这比我还难伺候呢,朝小少爷,朝总哎,要不就叫朝宗吧,万佛朝宗,一个开大,敌人全拉你身边来了,拉仇恨的能力妥妥的,怎么样”
小孩儿面无表情的瞅着他,朝砚莫名觉得这一本正经的模样有些萌,又手贱的伸出手想去刮刮那可爱的小鼻子,手到跟前了朝砚才想起之前手贱的后果,这一下对上小孩儿的眼神,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反正已经被咬习惯了,朝砚在这一刻打算顺从自己的内心,在那小鼻梁上刮了一下,趁小孩儿还没有张嘴时飞速的收了回来道“开个玩笑,吸引仇恨可不是什么好事,我们崽儿要做呢,就要做那种纵横于九霄之上的人对不对,纵横捭阖,睥睨天下,谁都不放在眼里,所以你觉得朝纵这个名字怎么样”
纵者,达也,心胸开阔,放纵自由,比鱼儿更为畅快,比飞鸟更加自由。
朝砚笑眯眯的盯着小孩儿看,似乎料定了他会喜欢这个名字。
而在朝砚期待的目光下,小孩儿缓缓的点了点头,算是认下了这个名字。
朝砚松了一口气道“你要是再不喜欢这个,我就要让你读书,自己给自己起名字了,你别说啊,你这跟粽子还挺像的,外表光溜溜的,里面软乎乎的,小粽子,咱们今天中午吃粽子怎么样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
朝砚的手很自然的摸上了朝纵的脑袋,心放松了,胆放大了,回应他的是吭哧一下的剧痛。
“疼疼疼”朝砚连忙抽手,这次朝纵松的也干脆利落。
朝砚吹着被咬的那里,虽说疼的很,这次却没有破皮,不过还是很疼“你这孩子,咬手这种事多不卫生啊,万一我上厕所没洗手呢别瞪我,我还是讲究卫生的,上厕所必洗手的,但是咬手这种行为还是很不卫生的,以后不准咬了听到了没去去去,漱口去。”
小孩儿坐着不动,稳如泰山,完全没有将朝少爷的话放在眼里。
“那我带你去”朝砚嘴上说着,身体却没有任何的动弹。
小孩儿的目光看向了朝砚扶着椅柄的手,目光威慑之下,朝砚这才扶着椅柄缓慢起身,跟仿佛从小长在一起的躺椅依依不舍的分离,仿佛乌龟脱壳一样,满脸的惨痛。
“走吧走吧去漱口,”朝砚起身了,小孩儿也起身。
按理说朝砚怎么都比小孩儿身高腿长,走在前面身后溜个小孩儿才是正常,可是朝砚走的慢,懒洋洋的恨不得走一步歇两下,而小孩儿的小短腿迈的贼快,誓要超过这个比他高的人,在超过的那一刻,朝砚仿佛从那双眼睛里面看到了对于他的不屑和藐视。
朝砚“”
力争上游,比他有出息。
然而小短腿迈的快似乎有些小小的弊端,比如眼前碰到个小石头没留意,噗叽一下,整只呈直板状摔在了地上,尘土飞扬,看起来非常的蠢萌。
朝砚觉得自己不应该笑,但是没忍住,那小东西抬脸的茫然成功取悦了他“噗哈哈哈哈咳好了没事了,自己爬起来拍拍土。”
笑声在小孩儿的怒目而视下戛然而止,朝砚在看到小孩儿不哭不闹自己爬起来拍土的时候正想称赞两句,却见小孩儿迈着小短腿从花丛里面吭哧吭哧搬出了一块石头,又吭哧吭哧的放在了他的脚前头的时候错愕不已。
这啥意思他摔一跤,你也得跟着摔一跤同富贵,共患难
朝砚总觉得不是这么个意思。
然而一次躲过不代表终身能躲过,幸灾乐祸这种事情不遭天谴也要遭的,接下来的几天,朝砚只要走路,路上必遇到石头,虽然那石头大的醒目,抬脚就能迈过,但是朝砚感觉自己的庭院都要被石头淹没了。
“你整天没事,就琢磨着怎么绊我了是吧”朝砚手里的书翻的哗啦啦,瞅着站在面前的小孩儿道,“知道这是什么么”
小孩儿摇了摇头。
“这是书本,”朝砚一本正经的说道,“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多读书人就会变得有本事,有了本事,以后赚钱养家就不用发愁了。”
他觉得他得给小孩儿找个事干,要不然这一天天的就琢磨石头怎么摆,角度越放越刁钻了,而挤压一个孩子的游戏时间的方式,唯有学习。
不知道听到了哪一句,朝纵的眼睛有些微微的发亮,在朝砚看过来的时候轻轻的点了点头。
点头yes摇头no,看来是同意了。
朝砚很满意,笑眯眯的看着小孩儿,心里欢迎他踏进学习的苦海无涯之中。
“真乖,乖孩子有糖吃,”朝砚放下书本负着手往外走,“走了去吃饭,今天厨房做了酒酿圆子,多给你盛两碗。”
朝砚慢悠悠的晃过门槛,又在那里发现了一颗圆咕噜噜的石头,这要是一脚踩上去,一准一个屁股墩,只可惜他瞅见了就没有踩上去的道理,他轻轻松松的迈过了,正想跟小孩儿继续分享午饭的丰盛,就听背后一个噗通的声音。
朝砚很自然的被吸引扭头,在看到小孩儿一脸呆滞的坐在门内的时候这次终于能够忍住不笑了“崽儿,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这就是来,我看看摔疼了没。”
朝砚将人拎起来扒下人家的小裤子瞅了瞅,没瞄出什么事来以后又给穿上,顺便在那小小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没事,屁股肉厚,之后有啥不舒服就要说知道么。”
朝纵被放了下来,一脸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屁股,十分凶恶的瞅向了朝砚,显然十分无法理解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朝砚这样的人存在。
“好了,瞪我也没用,你现在又拍不着我屁股,”朝砚挑眉一笑,转身就走,“好了好了吃饭了,吃完饭我们就要开始学习了。”
关于小孩儿学习这件事,朝砚这个整天恨不得跟躺椅抵死缠绵的人本来是想请个教书先生的,但是为了避免小孩儿被外面新进的人发现,他就只能亲身上阵了,毕竟那群家仆什么都能干的好,就是不咋识字。
“写字呢手要稳,写出来的字才不会花,”朝砚握着小孩儿的手教他写字,宣纸上印上了无数的朝纵自己的名字,有的横平竖直,笔画清晰,有的则墨迹点点,看起来糟糕极了,等到朝砚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松开了小孩儿的手道,“嗯,自己再写给我看看。”
那小手一离开朝砚的指引,就开始各种歪歪扭扭,小家伙似乎尤为的不甘心,手下不自觉的使劲,可毛笔这东西,越是使劲儿就越是糊的厉害。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写字读书都要一点儿一点儿慢慢来,”朝砚看着他之后写出来的字笑道,“你要是一下子就练成我这样,我这么多年的字就白写了,只要这一次比上一次有进步,你就算成功的。”
现代多用圆珠笔,只不过人心有时候容易浮躁,女的练瑜伽,男的写书法,朝砚也就是为了让自己平心静气,没注意间倒是练了个像模像样出来,平时没啥用,现在用来教书倒是用上了,挺好挺好。
一次教习,小孩儿的脸上手上都是墨水的痕迹,也得亏这里的墨水好洗的很,要不然就那衣服上黑一块白一块的,铁定得扔。
“你这吃饭宛如种地,写字宛如泼墨,看来以后适合学习泼墨山水画,”朝砚将小孩儿脱的光溜溜,朝浴桶里面示意了一下道,“我给你洗还是你自己洗”
“我,”朝纵看着他坚定的说道。
在潮庄待了一段时间,读书识字必然也是要开口说话的,而一旦开口说话,很多的事情就方便和好解决多了。
“那就自己洗,我先出去”朝砚话说到一半,又默默的扭转方向,“我还是在这里看着你吧。”
说来也怪,小孩儿多次洗澡,朝砚在时候好好的,朝砚一旦有事出去了,立马溺水呛水沉于水底,只恨不得将洗澡水全喝下去才算完。
朝纵自己似乎也心有余悸,听朝砚说要留下来,刚才紧绷的背部放松了一下,绷着一张小脸慢悠悠的爬进了浴桶。
朝砚全程打量他的背部,虽说每天都看,但是差别还是能够一点儿一点儿的看出来,或许是伙食好的缘故,小孩儿原来的瘦骨嶙峋正在消失不见,属于小孩子的圆润正在出现,尤其是两个屁股蛋子,一瞅就比脸蛋的手感的更好。
看来是他养的好啊,朝砚成就感足足的,然后调转视线,靠在一边的椅子上翻着手上的册子。
册子上几个大字清晰明了天舞龙神功。
这功法直到现在朝砚也没有看懂到底应该怎么修炼,只是断断续续的看着,就像是当初背文言文一样的给背了下来,至于理解连个注释都没有,谁能理解得了啊。
不过理解不了归理解不了,该看还是要看,正好小孩儿平时读书写字安静的很,朝砚在一旁也能静下心来琢磨琢磨。
灯光晕黄,水声哗啦,或许是眼前的场景太过于家常静谧让人安心,朝砚瞄着册子上的字眼,一会儿眼神就开始犯模糊,最后直接顺着自己的心意小憩了过去。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睡着之前那册子上的字样泛着隐隐的金光,错觉吧
按理来说,朝砚应该是睡的熟了,可他又觉得自己是清醒的,清醒的感觉一股清凉的气息从指尖蔓延了进去,在腹部流转了一圈,却让整个身体变得暖洋洋的舒服的紧,那股气流在腹部盘桓,朝砚隐隐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能够看到那里,小小的气流造成的漩涡,连同着身体无数的通道。
一切从那里开始,从人出现于这个世间,就从那里汲取母体的营养,那里是人体最本质的所在,气流盘桓许久,顺着一条通道直上,脑袋微微发胀,却觉耳聪目明。
百汇通心
气流又顺着百会穴而下,仿佛探究一般在身体流转开来,它们不得其道,朝砚却莫名的想起了天舞龙神功之中的穴道指点,身体还是那个身体,内部却仿佛亮成一片,密密麻麻的星点闪烁,不需要别人指引,朝砚似乎就知道它们的名字。
七九为极数,七七四十九个小周天,九九八十一个大周天,那引进的气流仿佛源源不断,顺着思维引导在体内流转起来,通心舒畅,就好像身体整个都轻松了起来一样。
这样的舒适让人仿佛身置云彩中央,飘飘然忘记自我,好像想要一直沉沦在这样的舒适之中。
极数已尽,气流还在流转,朝砚正浑身舒坦,却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朦朦胧胧眼睛睁开,刚才的万点星光和气流消失不见,只是身体似乎真的觉得比之前轻松很多。
拍水的声音传来,朝砚看着澡盆里面洗白白的小崽儿,屋子就他俩,刚才叫他的只能是小孩儿。
“怎么了”朝砚下意识的去找一下刚才拿在手上的功法,结果满地找寻愣是连个纸片都没有瞅见。
难不成他刚才睡觉的时候给吃了
“搓背,”朝纵言简意赅两个字,莫名给了朝砚一种霸道总裁的风范。
“您可真是大爷,”朝砚只能挽起袖子化身搓背小哥,一边搓着那小小的脊背,一边瞄了一眼水里,“呦,长的真可爱。”
小孩儿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在水里潜着的小鸟,恶狠狠的盯着朝砚道“一样的”
“哈哈,这还真不一样,”朝砚笑的身体都在颤抖,小孩儿果然纯洁的很呀。
要是一样就麻烦了。
小小的脊背两下搓完,朝砚将小孩儿冲干净,用布裹着从水里捞出来,心神虽然在这里,可是也总是惦记着他那失踪的功法。
虽说他有时候爱吃了一些,但是断没有到如此饥不择食的地步。
[恭喜宿主,天舞龙神功装备成功,可在功法页面查看。]
[恭喜宿主,等级提升一级,目前等级为炼气一层呦]
[任务二开启提交99棵锻骨草。任务完成奖励二百灵石,基础技法清尘诀一本。]
炼气一层朝砚眨了眨眼睛,仿佛瞬间体会到了游戏飞升的感觉,但是人家刚开始都是连升数级,这里才升一级,小气。
但是人刚刚被放下来,那小家伙蹭的一下四肢迈开,跑的溜快,朝砚见他往山林里面跑,连忙追了上去。
“喂,等等。”
这会儿天色近黄昏,不管这是谁家的孩子,夜晚待在这山林里面都不安全的很,可朝砚刚刚要跟上去,那本来跑飞快的小家伙停下来撑在地上朝他吼了一声,那唇角还沾着血液,看起来好像凶狠异常,其实就跟一只受到威胁的小兽炸开了全身的毛一样。
朝砚脚步一顿,那呲牙的小家伙已经从山林里面消失不见了,只剩下风吹动草丛的声音,无从去寻觅踪迹。
带着凉意的风吹来,朝砚嘶了一声,看着虎口处一圈的牙印动了一下眉头,这伤口深的很,可见下口的人一点儿留手的痕迹都没有,这年头要是得个破伤风,他就得挂了。
难得起个恻隐之心逗个小孩儿把自己整挂了,那他不得悔的肠子都青了。
不妥不妥,得赶紧处理伤口。
朝砚背起了背篓再看了一眼丛林的方向,之前是他疏忽了,小孩儿四肢着地见人就咬,而且还跑的飞快,现在想想,那似乎是野兽的习性。
那样小的孩子能在山林之中活下来,总是有几分自保能力的,只是人就是人,既然生了聪明的头脑,就不应该那样浑浑噩噩的像野兽一样活下去。
想着小孩儿暂时没有危险,朝砚背着背篓匆匆的下了山,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山路陡峭,又或许是朝砚走的太急,一下子没踩稳,吧唧摔一下都是常事。
“难不成最近水逆”朝砚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揉着屁股,打算回去就把各路神仙都拜拜,去去身上的晦气。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16172139小天使的地雷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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