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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皇[修真] 出关

作者:狐阳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14 00:32:53 来源:就爱谈小说

程争鸣自然有自己的骄傲,即便被那万铭城打了下来, 他也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 可是想要完成如此的任务, 他自认为他做不到。

程争鸣发问, 魏长风看向朝砚的目光也带了几分的探索。

朝砚突然觉得之前一头当两头卖挺好的,不过即便被打量, 他也只是微微瑟缩了一下, 勉强道“并, 并非,乃是有人相帮。”

要是被这两个人认出来了, 他怕万家大少爷会被气死。

他这一分的怯懦浑然天成, 甚至看着两人带着畏惧,程争鸣原本思量的目光收了回去,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变得无趣了起来“你那帮手倒是不错。”

若是有开光修士背后相助, 便也算不得什么了。

魏长风也有些失望,他本以为眼前这人如此厉害,或许是那朝砚出关也有可能, 朝砚虽在第十一的位置,可是后来之人无人敢挑战便证明了他的实力。

之前对战孔宿的那段太过于精彩, 完全的碾压之势不仅万铭城热血沸腾, 魏长风也对那人好奇不已,若是能够酣畅淋漓的战一场,便是人生快慰了。

只可惜那人在台上那般的玉树之资,实在不是眼前这样怯懦的人能够比得上的, 还戴着面具示人,便是不敢面对真实的自我。

魏长风对眼前的人失去了兴趣,但是对那两头开光妖兽还是极为感兴趣的“你有两头,那我便按之前开价,一头两百万成就点,两头都给我,我给你四百万如何”

“魏长风,你此举未免太过于贪婪了,”程争鸣凉凉道,“你若如此相争,那我便加价了。”

魏长风摸了摸鼻子,蓦然朗笑了一声道“既然我二人谁都不愿意放手,那便比斗一场如何,谁若是赢了,两头都拿走,嘴皮子上的功夫不如枪杆子来的利索。”

“如此甚好,”那程争鸣站了起来,战意满满。

他俩人就要往外走,朝砚却在后面伸出了尔康手“等等,两位兄台,不若你们先把妖兽买了,再比斗如何在下有急事要先走一步。”

为何说着说着就打架不明白不明白。

“那便由我先付吧,”魏长风上前一步道,“左右最后是我的。”

“魏兄此话在下倒是不明白了,”程争鸣冷笑了一声道,“我怎么觉得在下的胜算更大一些,这位兄台,便由我先付吧。”

朝砚“”

“哈哈”那管事朗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在朝砚扭头去看时道,“那便由老夫出资吧,待两位比过,谁胜了谁拿走,这位小兄弟也可去办他自己的事情。”

“此法倒是可行,”程争鸣与魏长风齐声道。

朝砚看着管事的眼睛都带了感激,没想到老头的朋友竟然是好人“多谢前辈,晚辈这就交接给您。”

他动作利索,任务提交,四百多万成就点全部划到了铭牌之上后再次谢完转身离开,动作十分干脆利索,完全没有之前的怯懦。

而魏长风与程争鸣的比斗却是从那天傍晚开始,到了第二天的傍晚仍未结束,两人都是好胜之人,从前名次只在上下徘徊,如今为了那两头开光妖兽,自然是要拼命相争的。

陈涌自然听闻了此事,对于自家主子不想搅和但是搅和起来比谁都厉害的能力佩服万千“主人认为谁会赢”

朝砚唔了一声道“平手吧。”

就那两位的干劲,只怕不到打成平手是不想下台的。

而结果如朝砚所言,那两人比了三天三夜,最后以力竭倒在地上起不来作为了结束。

最后只能灰头土脸的去那管事处各自领取了自己的妖兽。

那管事笑呵呵道“早这般多好,苦战了三天三夜还跟之前结果一样。”

“苦战自然不同,”魏长风道,“若不比,谁知道输赢。”

“也对,也不必人人都像那小子一样,”管事笑吟吟道,若是人人都像朝砚那般懒散,只怕剑心学院迟早关门。

“谁”程争鸣接过自己的妖兽,敏感的问道。

“无事,回去吧,”那管事却不再答。

两人走出了功德阁,魏长风正准备离开,却被程争鸣从身后叫住“你觉得一般人能舍得将两头开光妖兽拿出来兑换成就点么”

对于他们这些天之骄子来说,成就点是最易得和最无用的东西,开光期的妖兽却是实力的一种,若是哪个家族猎取了开光期的妖兽,怎么舍得这般拿出来售卖,而且还是那怯懦之人直接做主的。

魏长风一愣,战斗了三天的脑子也转了弯“你的意思是说,那家伙骗我们既然不是哪个家族的,又有那般的实力。”

他只能想到一人。

两人对视,皆是了然,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朝砚。

“他怎得能那般骗人”程争鸣想不明白,那般的天之骄子,竟是能放下身段,差点儿连他们都骗过。

“骗不骗的无所谓,我只知道万铭城以为他在闭关,”魏长风朗声道,而那家伙却是钻进了万魔境内一个月。

“此事是否要告诉万铭城”程争鸣问道。

魏长风摇了摇头道“朝砚骗他,想来是不愿与他比斗,正好我们二人想跟他比过,便以此事商谈,他若不答应,便告诉万铭城,万铭城的脾气可没有我这般的好。”

程争鸣了然“如此甚好。”

朝砚入了一趟万魔境,功德圆满,盆满钵满,本想在这回来以后好好休息数天冥想休息,奈何这不过三四日起身打算出门的时候,便在门口又见了几位门神。

孔儒算一个,魏长风一个,再加上程争鸣一个,就是门神这位置多了一个不是。

孔儒前来的目的朝砚不知,但是另外两位如此准确的找来,朝砚便知道之前的事情暴露了。

就买卖个妖兽都能招惹来两位,这运气也算是逆天。

“他们是来找麻烦的么若是来找麻烦的,就说我也入了那十八剑阵闭关了,不在家,”朝砚说道。

陈涌面色复杂,一旁的米果儿吸着兔子的道“没用,那两个明确说了,要是你不见,他们就把你去万魔境的事情告诉万铭城。”

一语中的,朝砚直接趴桌,侧头道“那他们是想来干什么”

“跟万铭城一样吧,”米果儿人间混的久了也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不管能不能赢你,万铭城都得气到爆炸,因为你跟别人比了,就不跟他比。”

“那是为了彼此都好,”朝砚从桌子上爬了起来,调整面部神经道,“罢了,请他们进来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米果儿看他无奈的神情,幸灾乐祸道“让你一天到晚拈花惹草,遭报应了吧。”

“姑奶奶,不会用成语不要乱用,”朝砚起身出去。

拈花惹草他到目前为止可是洁身自好的不得了,连姑娘的手都没有摸过,拈花算不上,顶多惹草。

小楼禁制开启,魏长风与程争鸣对视一眼迈步进入,陈涌在一旁迎接,看到最后面的孔儒道“孔公子也进来吧。”

孔儒上前道“朝前辈今日有客人,若是忙,我改日再来。”

陈涌摇头道“主人邀请你们同往,不必拘礼。”

孔儒这才脸上带着些兴奋迈步进入,小楼分三层,一楼最是宽敞,三人进入,便在那窗口处见到了那蓝衣负手之人,最是简单的的法衣,可清风抚过,那发丝飘扬,自有一番风骨,与那日所见感觉截然不同,几乎不敢认为一个人。

魏长风站定道“朝兄打扰了。”

朝砚听到了动静转身,随手拂过那拂在面颊之上的发丝,笑道“魏兄客气,请坐。”

魏长风与程争鸣第一次见他如此状态,对视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先坐下静观其变。

朝砚并未坐下,而是看着那后面进来的人道“陈涌,你先带孔兄去休息一下。”

陈涌点头,孔儒跟在他的后面进了别的房间。

三人坐下,朝砚看着那正在加热的热水,在那壶盖被顶起以后,将一旁的茶具拿了过来,开水浇淋,茶胆入内,那沸水虽是高高扬起,却无一丝溅落出来,直冲击的那茶叶不断翻滚。

水流并未注满,那修长的手拿起壶盖轻轻抚过,茶沫尽去,再度盖上,他未曾斟茶,而是将那茶汤直接倒入了茶海之中,轻轻开口道“两位兄台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轻不重,分明是简单的动作,却让魏长风莫名无法说出之前的话来。

茶壶之内水流尽去,再入沸水,此番朝砚却是将那茶水倒入子壶之中一一斟茶了,茶汤清冽,香气浓郁,随着那蒸汽袅袅,直让人仿佛将整个心平静下来了。

魏长风好容易要开口说话了,却见朝砚伸出了手道“请。”

二人皆是端起,凑近到鼻端时缓缓饮入,口齿生津,灵气随茶水直入腹腔之中,暖意昂扬。

“好茶,”程争鸣感叹道,“不知从何得来此等好茶”

子壶水尽,再注沸水,茶盖盖上,其上浇注,朝砚的手微微扶在上面道“乃是友人所赠,程兄若是喜欢,可带一些回去。”

“程某受之有愧,”程争鸣虽觉不错,可他平日并不如何饮茶,而且此番前来乃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情,“朝兄可猜到我们此行目的”

朝砚抬头一笑,未曾说话,却是将那茶壶端起,再上第三道。

同一个壶中出来,茶汤的颜色却不一样,味道更是不同。

朝砚开口道“隐约猜出一些来,只是结果可能会让两位失望了。”

“不过是比斗而已,”程争鸣放下茶杯,微微蹙眉,“不知有何为难”

魏长风也看向了朝砚,似有不解,只是质问的话却无法说出。

朝砚摩挲着茶壶,静静看着两人,倒出最后一道出来,此番却是茶汤浓郁,程争鸣不疑有他,饮入的时候才发觉那茶汤苦涩,只是不好吐出,只能咽了进去。

魏长风同样,抬头之时却见朝砚轻轻放下了茶壶,此次便是真正开口了“君子之交,本应淡如水,偏偏炭火灼之,茶叶入内,一道两道便罢,过犹不及。”

他最后四个字轻轻落下,却是让魏长风捏紧了拳头。

过犹不及四个字,便是当头棒喝,他们乃是第二次见面,却如此强势的逼迫于他,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逾越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人敬我一分,我敬他三分,”朝砚笑着开口道,“若今日他人如此逼迫二位,二位可会善罢甘休”

若有人想让他们行不想行之事,以魏长风自己而言,自然是不愿意的,别人若敢强迫他,他必百倍奉还。

“比斗之事朝兄不愿”魏长风实在不解,“朝兄如此天赋,为何不愿”

因为懒啊。

朝砚知道这话要说出来恐怕要被两个人群殴,顺便叫上那个万家少爷。

“朝某孑然一身,想要明哲保身而已,”朝砚笑着说道。

程争鸣道“那为何不依附于家族,以朝兄之能,便是那万家也是欢迎之至的。”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朝砚摇了摇头,“朝某生性惫懒,恐怕不会给家族带来任何的利益。”

家族之间此时看似风平浪静,可若是有朝一日牵扯利益之时,他这样的依附之人也必然牵扯其中,大厦将倾,蝼蚁焉存。

“就如朝兄所言,那便是我二人打扰了,”程争鸣蹙着眉头起身道,“多谢朝兄之前的妖兽,告辞。”

“慢走,”朝砚并不阻拦。

可程争鸣走了,魏长风却仍然坐在朝砚的对面,双手环胸默默凝视“多次见朝兄,每次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倒让人分不清哪一面是真实的你了”

“人有千面,自然哪一面都是真实的我,”朝砚笑道,“便如魏兄一般,对待友人和父母可否一致对待男子与女子可否一致对待成人与孩童可否一致不过是对人而已,自然皆是真实的。”

“朝前辈说的果然极有道理,”孔儒在那静室之内倾听,面有钦佩感慨。

米果儿惨不忍睹道“他那就是在胡说八道。”

“怎会”孔儒说道,“的确是处处有理有据,无从反驳。”

“胡说八道还让你觉得有道理,只能说明他胡说八道成功了,”米果儿切了一声道,“他的整个主题的意思其实是老子又不认识你们,凭什么跟你们比,你们是谁呀”

孔儒默了一下,磕磕巴巴道“朝前辈应该无此意思。”

虽然好像听着是那么回事。

不会的不会的,朝前辈那般风雅之人,怎会有如此意思

“你不信啊你不信等会儿问他自己呗,”米果儿十分的胸有成竹。

魏长风终也是走了,米果儿带着人走了出去,看见的就是朝某人喝茶如白水的场面。

“你不是说什么第一道茶不能喝么什么喝茶要看色,闻香么”米果儿跳上了桌子道。

朝砚咕咚灌了一口道“哪里有那么麻烦,都是解渴而已。”

米果儿看了后面的孔儒一眼,又问道“那你刚才跟那两个人嘀嘀咕咕说了那么久,什么意思”

朝砚直接瘫在了座位上道“我们又不认识,别来找我麻烦了。”

比斗这事有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他懒得去争夺那什么魁榜,更懒得周旋于各个家族之中,因此便要从源头杜绝。

连那老头都不来催促他上榜搏斗,磨练历练,自然也是这个原因。

朝砚懒洋洋的说完,放杯子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青白衣衫的人影,那张小脸之上满是惊讶,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米果儿笑的打跌“我说的吧,我说的吧,他就是这个意思,兔子你还不信。”

看似跟谁都好脾气,其实心中自有一杆秤,谁是圈子之内的,谁是圈子之外的,明明白白。

朝砚很干脆的戳了它一下,见孔儒已经看见听见了,索性也不去挽救了,而是就那么懒洋洋道“让你见笑了。”

孔儒摇了摇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眼睛里面亮晶晶的“我觉得朝前辈此话也极有道理。”

分明是不相熟的人,凭什么根据自己的意念逼迫于我。

朝砚“”

这孩子莫不是走火入魔了。

“咳,我的话也不要全信,”朝砚笑着劝阻道。

要是全信的话他以后都不敢胡说八道了。

“呦,你难得良心发现呐,”米果儿很是神奇的瞅着他。

朝砚眯着眼睛笑道“你这话形容的极为在理。”

对上这么个厚脸皮,米果儿直接不想理他了。

朝砚看着一旁的孔儒道“少年,你来找我干什么”

孔儒抿了一下唇,鼓起勇气道“我想成为和陈兄一样的人,我想跟随朝前辈。”

朝砚并未直接拒绝,而是看着他道“可是陈涌一个足够了,你想抢他的工作”

“没有,没有,”孔儒连忙摇头,察觉陈涌的视线时更是浑身紧绷,“我只是想我在这剑心学院之中并无依附,若是能够跟着前辈,我什么都能做的,我愿意签订血契。”

“哦你会做什么”朝砚来了兴趣。

孔儒紧张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举例说明道“我是木系功法,对灵草很敏感,前辈要是想寻什么,只管带上我就是了。”

朝砚未置可否,撑着头懒洋洋道“还有呢”

“还有我吃苦耐劳,”孔儒努力说道,

“还有呢”朝砚再问。

孔儒脸颊微红,唇却抿的很紧“我还会做饭。”

他的确是身无长物,修为不算佼佼,便是比斗也比旁人更弱,闯了万魔境也不过是一次又一次吃了苦头才得了一些经验,性子有些软并不讨人喜欢。

他似乎已经有些绝望。

却没有想到朝砚猛地睁开了眼睛道“那你做一个”

“嗯”孔儒眨了眨眼睛。

米果儿没好气道“他是让你做一个饭。”

“哦,好,好,”孔儒恍然大悟,挽起袖子就进了厨房,各种锅碗瓢盆交织的声音传来,还带着饭菜的阵阵香气,朝砚挥着扇子的速度都不自觉的加快。

待到饭菜上桌,朝砚尝了一口道“好,留下吧。”

米果儿“”

孔儒本是万分紧张的站在原地,纠结的能把衣袖拧成麻花,突然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愣了一下“前辈你说什么”

朝砚专注吃饭顾不上理他,桌子上的东西虽以素菜居多,但是味道着实不错,可以与大厨的手艺相媲美了。

“他说同意你留下了,”米果儿蹦上了桌子对朝砚道,“看你那八辈子没吃过饭的样子”

朝砚推了一盘小炒肉过去,米果儿凑过去,似乎是勉为其难的吃了尝了一口,下一秒就吃的头也不抬。

“多,多谢前辈”孔儒显然十分开心,“前辈想吃什么,交给我做便是了。”

孔儒的投诚让他进入了这座小楼之中,只不过血契一事却只定了指尖血,即便是孔家的旁枝,若是日后被人发现定了生死与共的血契,只怕那旁枝也会不忿的。

那次茶饮过后,魏长风与程争鸣再未前来,万铭城自然也没有过来再找他比斗或是怎么样。

日子难得的清净,三年时光匆匆而逝,听闻那魁榜筑基期的前三皆是突破了筑基后期,达到了开光初期,被接入到了那内门之中,而朝砚这个众人期待本该为第一个突破的人却是久久没有消息传来,随着剑心学院又一次纳新,朝砚这个名字似乎也沉寂了下去。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便是天资出众,若是不勤学苦练,想要问鼎大道也是极难的啊。”

“说的也是,那等天资卓绝之辈众多,可一辈子止步于筑基期的也不少,便是气运不济了。”

“可惜了这天才之资,若是放在我的身上,必定勤学苦练,一马当先,连那万铭城都得比下去。”

“”

这样的言论倒是流传了一阵,随着新晋学子中佼佼者的争斗,又有新的天才被推崇,被口口相传。

如此又过了一年,朝砚仍然在筑基后期稳扎稳打,一点儿挪窝的意思都没有。

而这期间,孔儒已经突破到了筑基中期,连陈涌都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突破到了筑基初期。

米果儿修行未动,修行一事,本就是越到后面越是艰难,这还只是开光,若是到了旋照期,便是数十年不突破,或是一辈子老死在上面也是有的。

米果儿是在飘渺台的一棵大树上找到朝砚的,旁人贬低叹惋,他倒是在这里睡的一片悠闲自在。

“喂,之前不如你的那几个小子都相继突破了,连孔宿那只孔雀都突破到了筑基后期,你还真打算筑基期一辈子混吃等死呀”米果儿在一个树干上趴住,看着那正在闭目养神的人说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死了,姑奶奶绝对不给你殉葬”

朝砚笑了一下,微微掀开了眼睑,或许是觉得刺眼,他的手臂搭在了额头之上,慢悠悠的道“难得能出门清净几天,没必要非得去内院里面凑热闹嘛,大家都扎堆多没意思。”

“我信了你的邪,”米果儿在树上磨了磨爪子,嘟囔道,“不就是为了等儿子他出来。”

四年匆匆流逝,那到十八剑阵之中闭关的孩子却仍然没有出来,若非陈涌打探数次知道他平安无事,米果儿都要怀疑呸呸呸,才不会出事。

朝砚懒洋洋道“唉你想崽儿出来了万一回到那小楼,结果发现人去楼空,内心得多荒凉啊,一定会委屈哭了的。”

“你不要胡说八道,”米果儿在树干上用爪子试图拨他的手臂,“我儿子从来都不哭。”

朝砚没管那个,他只是眼睛眯的越发细了些,像是看不清什么东西一样道“呀,看到你裙底了。”

米果儿爪子一顿“姑奶奶从来不穿裙子。”

看你妹的裙底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朝砚遮住了眼睛。

米果儿将爪子缩了回去,它就是只兽,若是天天穿个花裙子才是标新立异,本来人家都不看它的,那要是一穿,一准盯着看。

米果儿确认藏好了裙底,呸腹部,正想继续说话,结果就听到了底下传来的绵长的呼吸,顿时觉得爪痒,奈何挠了几下树干,最终还是忍住了从树上跳了下去。

“前辈他今日不回来吃饭么”孔儒除了修行,目前最喜欢做的就是做饭了,虽然目睹了四年某人的懒惰,仍然不改初心,疯狂崇拜。

“饿不死,放心吧,”米果儿跳上了软榻道,“前辈前辈,再过几年你就要叫他晚辈了。”

十八剑阵乃是剑心学院剑修们修行的宝地,其中每一个阵法皆是剑气纵横,若非剑道精准,剑气如指臂使,只怕不过片刻就会被抛出来。

每一套皆比前一套要求更高,其中不问修为,只修剑意,只是若是气力不济,便是再精准的剑叶无用就是了,因此建成多年,不过一人完全通关。

剑阵启动从不停止,每日有人匆匆而入,又匆匆而出,其中经历了什么,只有入了那剑阵之中的人才知道。

剑修济济,那管事之人垂目观看众多弟子,面上却是无悲无喜的。

因为这其中便是最为佼佼之人,也比不过当年那人一剑的风光。

剑壁之上铭牌微动,本是不引人注目的,因为每日来往者众多,入阵法者铭牌悬挂其上,出来则离去,本是无甚好奇,但是让那管事之人注意的铭牌却是在其上悬挂了四年。

谁人都知道那剑阵之内剑气纵横,无一处安全落脚之地,便是闯关都困难异常,更何况在其中闭关,偏偏四年前一位小小少年悬挂铭牌于其上,却是四年未出,若非铭牌仍在,恐怕他都要以为他身消道陨在其中了。

如今铭牌动弹,似乎要出来了从哪一关出来

天地苍茫,那一片空间之中无花鸟鱼虫,无人生鼎沸,似乎只有一片的空茫,若只是如此,大约只会让人觉得无聊一些,可是这片天地之间,却是仿佛连那一缕微风抚过都会化作剑气,或疾或徐,每一丝之上都缠绕着无尽的杀气,朝着那中间堪称渺茫的身影侵袭过去。

数万剑芒,不一而足,可那立于天地之间的修长身形却是静立原地,右手执剑不动如山,只待那万千剑芒到了近前,剑身横亘,微茫之中万千剑光宛如光芒折射一般迸发而出,每每相对,无一遗漏。

每每碰撞,光影明媚,冽冽风起,抚动了那如夜色一般的长发,露出了那明媚至极的面孔出来,宛如桃花拂面,却比夏日更加灼灼。

只是那红艳的几乎滴血的唇抿的极紧,抿的近乎绝情,那剑身翻转,脚尖踮起,衣衫随身形而舞动,剑尖所指,一道天光仿佛直破苍穹一般,天空如同明镜一般碎裂,掉下来片片碎片下来,不等接触到那人,便已然化作了点点光辉消散了。

十八剑阵,每每磨砺,四年以来呕心沥血,次次觉得无法前行之时只凭一股意念向前,竟真的让他破了这最后一套剑阵。

无双无心,剑若无心,随心又无心。

光芒尽散,那只修长如白玉的手将那剑还到鞘中,待踏上那出行的台阶之时,手指微动,那手指之上戴着的朴素戒指光芒一闪,一条玉带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垂在腰间的长发被那手随手一捞系在了头顶,一缕碎发落下,那眼睛微微眨了眨,待看到那外面阳光的时候,却宛如汇聚了所有的光芒于那一眸之中。

十八剑阵光芒冲天,不管居于剑心学院的何处,皆是能看到那光芒所在。

上一次有如此光芒之时,已然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了。

只因为那光芒冲天之势,便是意味着那十八剑阵再次被人冲破了最后一套。

如此天资,是谁

长老震动,学子们震撼更深,即便是那等苦心孤诣不问外物的剑修,此时也是难掩惊骇之情。

“是谁”

“谁人如此厉害”

“如此造诣,可及得上当年的那位前辈。”

“不知他是如何通过的,那剑阵仿佛吃人一般,能完全通过之人未免太过于可怕。”

“”

他们虽是小声议论,却是纷纷看向了剑阵出口之处,明明并非自己,却仿佛修为突破关键时刻一般的提心吊胆。

直到那脚尖出现,众人皆是屏气,那身形迈出,却是人人皆愣。

无他,只因那副样貌实在难以用言语描绘,长发如泼墨,眉眼如画卷,唇若点朱,眉目狭长,偏偏那一双黑瞳之中仿佛凝聚了无尽的水光和万千的光芒,只是薄唇抿的微紧了些,倒让人一时不敢靠近。

人们初时本是想赞叹他如此天赋,可是在看到人时却为那样的外貌所迷。

剑修一道,大多都是生的横眉冷目,只一心向学,严肃板正。

众人心目之中便是如此,却哪知这破关之人竟是一翩翩少年郎。

确是少年,虽然身量修长,已然生的极高,但是观那身量和面容,仍然带着独属于少年的青涩之气。

朝纵在人群之中扫过,并未看到那人时也没有觉得意外,只是轻轻招手,那铭牌从剑壁上飞到了他的手中,可就在他要转身离开之时,却被一人挡在了身前。

“留步,”那人一身管事的衣服,曾经被众人看着冷淡至极的眉眼此时竟有几分的热意。

朝纵刚出,本应剑意不散,可他偏偏周身不见丝毫锋芒,此时看着来人,唇微微松开了,客气道“敢问管事有何事”

周围人皆看了过去,那管事看着他道“你可有师父”

如此良材美玉,若是可由他雕琢,便是这一身的剑意也不负了。

朝纵轻轻摇了摇头道“并无。”

管事大喜,可是还未等说出话来,就听远处数道声音传来“且慢,曹剑,这个徒弟你收不得”

“为何”那管事横眉冷对,那降落数人打量了朝纵数眼,眼中皆有赞许之意,一人开口道,“自然是老夫要收徒弟,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

“若论修为,岂非我更应该收了这个徒弟,”另外一冷峻男子执剑道,他虽看着年轻,可是衣领之上的花纹明明白白的表明着他长老的身份。

几厢争执,这些平日里不轻易露面的长老们竟是难得为一个弟子争执了起来。

可这万八百年就再出了这么一个突破那十八剑阵之人,还是无师指点之下,便是相争也是值得的。

他们争的厉害,朝纵却是站在一边并不发言,就仿佛争的不是他一样。

如此情形,倒叫其他剑修看的倒不知道该羡慕好,还是该纠结好。

小小年纪如此造诣,又被长老所争,自然是前途一片光明,比之他们这些人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别的我不认识,只那位崔林长老可是辟谷期的高手,炼气,筑基,开光,旋照,辟谷,如此高手,若是看上我就好了。”有人羡慕道。

“你若能突破十八剑阵,自然也是老师任由你来挑了,”旁边的喟叹道。

“只可惜我无那等天赋,也无那等样貌,”那人叹气之余又有着无限的艳羡。

修真之人本都生的不错,日日引入灵气淬炼肉身,自可将肌肤之中的杂质不断的排出去,便是生的歪果裂枣些,也有那等一白遮百丑,在凡人眼中如同仙人一般,也有容貌的加成。

可是世人皆美,却很少出现如此样貌之人,仿佛身体的每一分都是按着最好的模样生的一样,无一分瑕疵,便是脸上未带笑意,也让人不由自主亲近三分。

“是也,这样的天资外貌,一定很吸引那些女修们,”旁边一人摇了摇头,指了指一旁看过去女修道,“你看那些平时对咱们爱搭不理的,现在眼睛全亮了。”

“女人就是女人,就是喜欢生的好看的,”一蓝衣修士摸着脸感慨道,“其实我生的也不错啊。”

长老们的相争本是无休无止,可是即便口中争论,到底没有争个结果出来,那崔林长老索性退出争执,看向了一旁卓然站立的朝纵道“小家伙,你想拜哪个为师”

几位长老的目光纷纷扭转了过去,朝纵却是不慌不忙拱手道,“诸位前辈抬爱,只是此事还需要问过父亲才能够决定。”

“家中长辈,拜师一事虽是需要商议,但是最好是遵从自己的本心最好,”那崔林说道。

“学生省得,”朝纵虽是这样说,却并不松口,“如此学生便告辞了。”

几位长老皆是叹息,只恨不得直接将这等优秀的弟子收到门下,却只能眼睁睁看他走远。

“那孩子叫什么名字”一位长老蓦然问道。

曹剑开口道“朝纵。”

“朝纵我记起来了,似乎是四年前入学的学生,”一位长老的眉毛拧了起来,剑心学院每每入学之人千千万万,能得所记之人,便也只有当年的上上品资质了,“当年的一对父子,父亲叫朝砚,那儿子就叫朝纵,老夫记得他当年才八岁。”

八岁快满九岁的年龄,如今四年多已过,便是有十三岁了。

十三岁的筑基中期,的确不负那上上品的资质。

可他们看的却又不仅是修为,还有天赋,十三岁通过十八剑阵,这等领悟之力,当真配得上天才之名。

“老朽也记得,只是那孩子初初入学却是拒绝了拜师,”一位长老凝重道,“说法乃是博百家之所长,想要收徒,恐怕不易。”

几位长老听他所言,皆是心下沉了些。

“而且他的父亲乃是朝砚,”一位了解内情的长老说道,“那朝砚虽是拜了院长为师,可是自入学以来修为无存进,且每日懒散度日,若是与商议,如此良材美玉岂非耽误了”

众长老皆是沉默,那崔林开口道“不行,不能如此放任,老夫得找院长商议一番。”

若真被耽误了,他得心痛到胡子全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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