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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行 流言

作者:我想吃肉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14 03:17:05 来源:就爱谈小说

没有人接话, 眼看着杨姑娘躺在院中的青石地上,场面更安静了。

好些个侠士是愤怒的,他们中的大部分在江湖上都上有名气, 不是娶不上媳妇儿的光棍, 有个女人就巴不得,他们也是要面子、要挑拣的。就算有打算“救风尘”的,看杨姑娘的态度, 也不想开口了。归根结底, 提出这个事的白芷, 她就居心不良只是碍于场合,大家不好意思发作。

再者,这孝道能抛开吗很多人心里已经反驳上了――家里的独苗居然改了姓不认祖宗, 哪怕亲爹做得再不地道, 祖宗是没有罪的。没有破口大骂, 是因为大部分人也讲人情大户人家是非多,这孩子这么小亲娘就被整死了,也难怪有怨言,亲娘不能进祖坟,也太过分了。

这样的话只能在心里想想, 等到大局已定,杨学礼决定承担责任的时候再说出来,显得大家明白事理,不是不知道这孩子的委屈。甚至有侠士想从中劝和,你回家了, 家里就你做主, 你不就能把亲娘迎进祖坟了吗

没等这些好话说出来,先闹了这么一出, 侠士们就更不好开口了。

柳嘉雨站了出来,对白芷道“我先带她去慈幼局吧,放在这里也不像话。”白芷道“去吧。”手从杨学礼的手上移开,在白及眼前晃了晃,问道“看什么呢”

白及指指杨学礼,又指指杨姑娘走的方向,道“师父,这、这、这样就行了”他曾经被人伦孝道压得死死的,从来不知道这东西还能这样玩。可这样是不行的,从杨学礼的角度,是把这个姐姐给打回去了,孝道依然在,这是个比杨姑娘更可怕的存在。江湖上好些人“邪气”,只是因为不大讲礼仪,每次都这么弄,岂不要累死。

白芷可比他看得更清楚,甚至比这些侠士更明白他们自己都未必察觉到的想法。侠士们真正的不开心,不单是拿他们去挤兑一个青楼女子,而是触动了他们的金科玉律。孝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个后代是顺理成章的,怎么会允许“儿子”不守孝道即使没后代,只要收个徒弟,也跟养个儿子一样。柳嘉雨她爹,就死在这个道理上。这种规则怎么可以不遵守媳妇是能熬成婆的

白芷道“当然不行。对付她这一出是够了,可对我有什么意义对我有意义的是你。”

“我”

“你从中学到了什么,才是我关心的。做事有术、有道,道一定要先于术,收拾这丫头是术,不值得高兴也不值得记下来。背后的道理才是道。把自己当成尚方宝剑,这就是下场,要记住她的教训,不要自以为是。好了,你们该去练功了,明天忙完了上课,我再细讲这里面的道理。”

包括李庭亨在内,好些人也想听这个道理,既然人家说要讲给徒弟,那就不好意思蹭听,有些侠士脸上现出失望的神色来,低头不语。白芷对冯媛媛道“你也该累了,带你弟弟去休息吧。小纪啊,你把他们带到后面去歇着。”

纪子枫道“好。”她同情杨学礼,对冯媛媛更是只有佩服,体贴地把两人带到自己房里,张罗烤火吃饭。

李庭亨却忽然道“可终究有违孝道,他会被指指点点的。”他是人情通透的大侠,正因通透,反而明白杨学礼的难处。

白芷轻笑道“您想得太远了。那位杨姑娘,她像是个会养家糊口的样子吗逼个小孩儿回去容易,他怎么活下来呢你们可不能管杀不管埋呀。您不会让个十岁的孩子养个十岁的大姑娘吧这姑娘就差把圣旨俩字儿刻脸上了,谁养谁还不一定呢。我们家护卫,是承孩子死去的娘的人情,孩子亲娘要是知道了,非得托梦要她宰了仇人的闺女不可。”

“这”

“清官难断家务事啊。”白芷回了李庭亨一句。心道,你们挠头去吧。

把伤号们都安排好了,白芷带着小学生们回去休息“甭管他们了,我看他们管别人闲事的时候精神很好,不用你们照顾了。这两天也都累了,都歇着吧。接触过他们的手套、罩袍统统单独清洗。”

顾丝语是住白芷这儿的,等她收拾完了,小声提醒了一句“父亲恐怕不太爱听那些话,小心。”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觉得那些话有道理,但是觉得自己有点义务提醒白芷注意。

白芷道“老人家耳聪目b,这儿已经知道了。”

顾郁洲本以为自己能安生两天,跟李庭亨见个面,切磋点武学,再交换一下对武林情况的意见。没两天就又出了这么一桩事。在顾郁洲眼里,杨家就不算个事,他很不明白白芷要多这个嘴干嘛

更可气的是,这熊孩子才安生了两天,又要造反了

我倒要看看,你能讲出什么道理来

白芷这边一复课,他就来了。进了教室才发现除了他,顾清羽、白微也来了,还捎搭上了一个李庭亨。李庭亨想了半天杨家姐弟怎么安排,得承认,杨学礼放在白芷这里生活是安定的,杨姑娘是真的不好安排她没有任何的生活技能,除了自己能吃饭穿衣,会写字绣花支使人干活,她别的啥都不会。并且还不是一个能吃苦的人。

他以前解救过许多落难的人,解救完了之后,给点银两应急就算完,谁也不能说他不对。但是杨学礼不行,这孩子本来生活安定的,强拖去跟杨姑娘一块儿过,那是个什么下场李庭亨干不出这种“放生”的事。打算听一听白芷的意见。

一看顾郁洲面无表情的样子,白芷就知道他不开心,专等着跟自己辩论。太枯燥的理论讲了小朋友也理解不了,还是先讲点外围道理比较好。正好,有个人辩论才能讲得更明白,让小孩儿听得更明白。

白芷先把前两天的功课串讲了一遍,接着讲了简单的三位数加减乘除,第三节课才讲答允过白及讲的,杨学礼事件的“道”与“术”。

她没有上来就说“孝道”、“伦理”,而是先讲家族和社会结构,讲家国同构。“这就是等级,一级压一级,就像一座房子,压在地基的砖承受的是最重的,也是最不能动的,因为一动、翻到上面,这房子就得塌。上面的砖头,啪,掉地上,摔个八瓣儿碎。所以它一定要维护这个秩序,不能把自己摔碎了。”

顾郁洲道“你讲的不是很明白吗高下有差,主次有别。”

“我讲的这是事实存在的,可谁说存在的就一定是对的呢谁说存在的不会完蛋搁底下的就永远压在下面当地基,运气好砌上墙头,就一辈子看好风景,直到房子塌了。都是一样的砖头,凭什么呢

人也一样,都是人凭什么有的人就得认命为了让人认命,就要给人洗脑,就要编出一套鬼话。所有的礼仪仁爱,不过是弥缝的墙灰,好把砖头粘牢。一旦粘住了,底下的砖想动,不用墙头的砖说话,三尺高地方的砖先不干了。这就是今天侠士们不开心的原因。他们自己还有儿子徒弟呢,怎么能帮学礼”

顾郁洲气道“一派胡言砖和砖没分别,人和人怎么会一样”

“反正我从尸体上看不出高低贵贱,如果只是骨架,你甚至分不清太监和男人。”

“我说的是活人”

“那就更可怕了,”白芷说,“那咱们还拿头先的事情打比方,这样方便理解些。那位杨姑娘她就是把人分等,把规矩抬到了天上。照她的看法,主母高于婢妾,打杀随人觉得自己比别人高贵,世上总有比你更高贵的人,今日欺负别人,明日就被别人践踏。人有高低贵贱,那谁配活着,谁不配活着”

这个问题顾郁洲自有解释“看本事”说完还很生气,“没出息竟然在担心这样的事情你又不是废物,你本身就站在最高层,担心什么”

“这样的构架之下,没有人能站在最高层,最高层的是规矩,大家都在作茧自缚,有的人更出格,他作法自毙”白芷寸步不让,“有能人就有废物,废物不配活能人的标准是什么有了这种想法,人在他的眼睛里就再不是人,只是两脚羊,整天揣度哪只肥、哪里瘦,已经不是同类了。不把人当同类的人,他自己也就是个怪物了。世间遍布怪物,再没一个人,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人间。”再进一步,就是纳粹,是会制造出人间地狱的。

李庭亨发问“依姑娘之见呢”

“谁也别压着谁,不挺好吗”

顾郁洲要发怒,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居然信奉墨家吗”

墨家对机巧是非常熟练的,还讲究个兼爱,不大信天命,这一点跟白芷的作派还挺像。

“才不是。”白芷一口否认。

顾清羽师徒也都不信她分明是个猴头。李庭亨则想这个墨家我好像听说过,那不是传说里的人吗难道真的有他们是干什么的来着

提出这个想法的顾郁洲自己又否认了这个判断不对,不是墨家,她可不管什么“非乐”也对“救守”的兴趣不大。要是墨家,又何必自立一派打出旗号来就是了。

辩论的时候,顾郁洲还是佯装不知“墨家要是管用,朝廷就不会用儒法道三家了。有用的才会留到最后。”

白芷道“说了我不是墨家。还有,那个破朝廷用什么,干我什么事它干成什么事了它还说侠以武乱禁呢您听它的都混江湖了,还讲这些玩艺儿,咋不自己去六扇门投案呢”

李庭亨不耻下问“顾老爷子,墨家是什么”

顾郁洲故意气白芷,给他讲课“墨家是墨子传下来的”

一堂课,竟因为这个原因被顾郁洲搅局,白芷心道我都觉得有点像了妈的我真冤

虽然被带歪了,但是“墨家”总比“水帘洞”更能让人接受和理解,顾郁洲无心插柳,倒是为白芷找到了一个解释。李庭亨自认是自己将人带来求医的,有责任化解大夫和病人之间的误会,也在江湖同道中拿墨家作解释。

墨家的信徒称“墨者”,首领叫“钜子”,一度是个非常兴盛的学派,后来虽然分裂消失,再没有当初的势头和组织度,江湖上依然有他们的传说。

侠士们读书不多,弄不大明白墨家学说,也不管顾家生活多奢侈,居然接受了这个设定,没再起什么波澜,并且开始有志一同地在杨姑娘的事情上装死。顾小姐不信儒家的道理,那就甭跟她讲这个道理了。大家虽然不懂什么儒家墨家,但是改换门派是个大忌,那就甭多嘴了。

最后还是李庭亨操心了个结果――大侠们劫富济贫,从天定盟的战利品里拨出来一笔,权充杨姑娘的生活费,找了个尼姑庵,把她送过去了。白芷虽然说的是气话,但是杨姑娘与杨学礼有夙怨是真的,真要把这姐姐弄死了,大户人家是干得出来的。李庭亨不想发生这种人伦惨剧,只有把其中一个送得远远的。

装人上车的当天,冯媛媛带着杨学礼回到了慈幼局。柳嘉雨心细,怕他们触景生情的生气,给他们换了个院子。冯媛媛不好意思地说“麻烦柳姐姐了。”柳嘉雨道“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

杨学礼又说了一句“我不姓杨”

柳嘉雨有点为难,这孩子不姓亲爹的姓,像话吗大小姐说自己叫“白芷”,那是因为她爹以前是真的叫过白翼,而且白这个姓氏,是顾清羽母亲的姓。柳嘉雨问“那你娘姓什么”杨学礼摇摇头“没有姓。”

他生母是被人贩子拐来的,早不知道姓啥了,卖去当婢女,有个叫的使唤名字而已。被他爹收了房,就更不需要姓氏了,就是“杨家的姨娘”。杨学礼又说了一句“我也不想要这个名字,不过我娘叫熟了,改名怕她找不到我。”

柳嘉雨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那你以后就姓冯了你不后悔”

杨学礼又硬把名字给改了回来“不后悔。”

柳嘉雨心道反正以后我都叫你学礼,不叫你的姓儿,你什么时候回心转意了,那也不尴尬,也不用改口。安顿好人,又跟白芷一通汇报。

白芷道“随他的便。快出正月了,来应聘的护院第二批又开始了,你觉得慈幼局要什么样的人好”柳嘉雨道“还得是跟媛媛这样的才合适,慈幼局,嗳,我老家也有的,女孩子多。”又说得再要两个女仆才好。

白芷都同意了。

柳嘉雨担心地看了她一眼“你没事吧老爷子”这两天顾郁洲明显是个风暴中心,还直冲白芷去的。

“放心,他不会随便清理门户的。不过,要是我真的开善堂去了,可能真的小命不保哦。”

柳嘉雨吃了一惊“那可怎么办”

“二师兄找他去了。”

“能,能行吗”

“我能猜到二师兄会说什么,没关系。忙你的去吧。”估计就是说“屠龙术”,然后老爷子把她薅过去教育“法不传六耳”。

事情也缺如白芷所料,顾郁洲把她提了过去一顿教训,特别说她居然当着外人的面讲课,真是不谨慎。白微也让她悠着点。白芷给顾郁洲保证不胡说八道了,并且理直气壮的指出得看清楚问题才能对症下药,顾郁洲也得承认她说的有道理。祖孙俩再次大打出手,这事才算过去。

出了正月,却是伤重的侠士们陆续“出院”,侠士与深宅大院总是格格不入的,一旦能够行走,个个都想跑到外面去撒欢。人情还是欠下了,人人报了自己的名号,答允了有事只管招呼。白芷道“不用啦,治都治好了,还提什么后账”

“无所不治”就这一点好,没听说过她管人要恩情的。原本对她的不满渐渐淡去,侠士们倒也公平虽然她想法古怪,不过待人确实不坏。以后她若有事,我们总不会袖手旁观就是了。

众人约李庭亨同去,李庭亨却说“我与顾老先生约了论剑,你们先走。”顾郁洲的名字一出,鬼神避位,侠士们与李庭亨、顾清羽道别,脚不沾地地离开了。

李庭亨说了一半的真话,顾郁洲是有邀约,他也同意了。但他没打算切磋完武艺之后就走,他对顾郁洲的说法起了疑心,越想越觉得他老人家说得似是而非。而且顾家江湖人家盖书院怎么想怎么违和,还是白芷自己招护院,处处透着古怪。

江湖正逢多事之秋,他打算多留几天看一看。

两人比武,白芷等人也围观了一回。白及看得两眼转成了蚊香,被白芷一手捂住了眼“以后再看吧。”两人的功力难分高下,但是顾郁洲年老且几年前被刺杀过,最后动作终于有一点慢。白芷心道李庭亨的功夫真不是盖的,只是看起来更吃天赋,他的弟子大概率是不如他的。

双方点到即止,顾郁洲哀叹“老啦。”李庭亨道“是您没有全力出手。只为切磋,好些手段就施展不开。”这话中肯,顾郁洲笑笑“毕竟是老了,不必为我遮掩。你还有什么打算吗”

还真有,李庭亨道“我欠顾姑娘一个人情,且做几日护院吧。”

顾郁洲猜着他的想法,并没有点破得叫这丫头说话小心点。

李庭亨身份不同,正好侠士们伤愈离开,那个客院就收拾出来给他住,他却说“哪有护院住客房的我与柳兄弟去书院吧。”

书院已修得差不多,除了花木还没长起来,四处一股锯开的木头味儿混合着清漆的味道,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李庭亨功夫极高,柳遥盯不住他,他四处转了一圈,发现生活设施非常完善。教室也分几类,有操场,还有病房,里面也准备了骷髅架子。初时,李庭亨见到骷髅,有些吃惊这是什么邪道的作派转念一想,那也不至于大喇喇地放在这里。

仔细观之后发现,这并非真的人骨,方才释怀。

但还是不明白,白芷究竟要干嘛李庭亨耐心地等着,等到新一波的家丁招满了,慈幼局、书院都分了人,人数比预期的多了不少,最终留下了二十五人。

有李庭亨在,白芷也不怕这些人会在书院作反。李庭亨倒发现了另一件事,偌大的书院,渐渐进了些小学生,都是附近农家的孩子。李庭亨觉得纳闷儿,抱着酒壶与柳遥聊天“他们都是什么人呀看起来像是普通农家的孩子。”这样的人家一般是出不起钱让孩子读书的。

柳遥道“附近佃户家的。大小姐去年就说过,只要愿意读书习武的,都可以送过来试试。”

“还有这样的”

“嗯,”柳遥真诚地说,“真是个好人呐喏,裁缝来了,给他们裁校服。”

“管吃住收徒弟”

柳遥犹豫了一下“不能够吧我也不知道,不过看白及的样子,大小姐也不大挑这些。她恨不得把我和师妹也抓去上课,我都这个岁数了,跟毛孩子混在一起,不像话。亏得还得着我看家护院,才逃了这一劫。”

李庭亨缓缓点头,他还有一个心思,他还记得白芷打的那个比方。江湖道义还是要讲的,前辈也得尊重,但是没来由的,李庭亨就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江湖侠士,天生就该是反对那些酸腐的“规矩”的,但是江湖又有自己的“规矩”,这里面又要如何定个标准呢就像杨家的事情,江湖人究竟该怎么样去看

他想要找一个答案。

他觉得白芷是个很矛盾的人,明明道理上比谁都叛逆,却又要静下心来教弟子,教的时候没半分的不耐。直觉告诉他,白芷绝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只是平常她不说,都憋着。他打算在这里耗些时日,与人说话藏三分,教弟子总不能什么都藏着吧

李庭亨就赖在书院里住了下来。这里的小学生们入学小半个月之后,就都换上了新衫,陆续有人图一件新衫想来入学,发现衣衫不是白给的,又退了回去,李庭亨看得发笑。

书院都是些琐碎的事,怪没意思的,李庭亨闲得四处q,东摇西晃,他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这书院的楼堂殿宇名字都怪,钟楼就叫钟楼,课堂也不起个文雅的名字,居然就挂了个“教学楼”的牌子,房门口写“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之类。“一年级”和“三年级”有人,其他房间都是空的,白挂着个牌子。

诶,这书院是什么名字来着李庭亨担心地跑到大门口,生怕在门上看到光秃秃的“书院”俩字。到了一看,光秃秃是真的,连书院两个字都没有。

是的,书院忘了起名了,因为白芷正在为又新名号翻白眼。进入了春天,顾炯依约而来,除了送儿子,还带了一个消息“你怎么成墨家钜子啦世上真有这个门派吗”

真没有他们到汉代销声匿迹了要真有,顾家能不知道吗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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