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佬的两副面孔[综] 第53章 极限？低配版？

美国队长的瞳仁猛地缩紧, 他完全没有预料过埼玉的真实身份竟然会是这样。

而真相也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猜想。

「他是在队长你之前接受了超级士兵血清的人。」

史蒂夫以前的确怀疑过，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可能是第一个或者唯一一个被注射超级士兵血清成功的人。史蒂夫也曾经猜想过, 在他之前, 是不是也有其他被选中的人参与了这个项目, 成为了超级士兵的候选人, 但是却只有他成为了那个仅剩的成功的美国队长。

即便没有人坦白告知事实，但是美国队长自己心里清楚，超级士兵血清的成功, 不可能是一次性达成的。在他之前, 也许会有其他失败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些失败才塑造了他的成功。

「也就是说……埼玉和队长你一样, 他也是曾被选中成为超级士兵的人。」

而现在, 美国队长亲眼看到了这个人——埼玉。

与他活在同一个硝烟弥漫的战乱年代, 同样被给予了成为超级士兵资格的人。

埼玉的这份资料比他身为凯文·施密特的资料也要全面更多，埼玉出生于曼哈顿, 是被他的单身母亲施密特夫人遗弃的孩子。然后他被一对日本夫妇收养, 所以才拥有了埼玉这个名字。在二战的战火打响之后，埼玉的养父母因为日裔而受到歧视的身份而被囚禁在集中营中。

由日本夫妇抚养成人的美国人埼玉也被视为了日裔美国人，他服役参军进入了第442步兵战斗团，这个由日裔美国人为主的独立军团, 也是在历史上伤亡极其惨重的一个部队。在战争中成为了第442步兵团的主心骨士兵的埼玉被指挥官安德鲁将军看中，加入了超级士兵的计划之中。

资料中时隔久远的黑白照片中埼玉穿着作战服, 黑色的平头短发，面容与现在并无什么不同。就和美国队长一样, 这些年的时光似乎丝毫都未曾从他们的脸上留下流逝的斑驳印记。

但是埼玉在照片中的神色，似乎有所不同。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好像现在的埼玉通常情况下都是面无表情，但是照片中的埼玉有着某种特别的神采。那双眼睛里有一种坚定的信念，就好像是在拍照的那一刻，想要将军人的坚持和精神定格在这一幕一样。

“既然埼玉也是超级士兵的话，怎么他在历史课本上一点信息都没有？”山姆惊讶地问道，相比于美国队长的光辉历史，埼玉完全就没有任何人知道，是因为他的身份被故意隐瞒了吗？该不会说除了美国队长之外的其他超级士兵，组建成为了一支不为人知的最强部队吧？

“那是因为他是超人士兵项目中的失败案例。”黑寡妇开口说道。

在众人怔然的神色中，娜塔莎给出了另一份机密档案，是埼玉的死亡报告。

在注射血清之后，他并没有如同史蒂夫一样成为强壮的超级士兵。

而是——死亡。

又是另一张照片，这张照片里埼玉紧闭着双眸，双唇也紧抿着，从僵冷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生息的迹象，而且他的头发不知为何也没了。即便只是一张照片，恍若都能看到在曾经的实验器械中，同样接受了超级士兵的血清注射的埼玉，得到的结局却是冰冷的死亡。

“埼玉并不是唯一一个死亡的人。”黑寡妇低垂着眼说道，“在史蒂夫的超级士兵血清的注射成功之前，还有其他失败的案例，只不过这些资料都被封藏起来了而已。不仅仅是有关于超级士兵计划的实验报告，就连这些参与其中的士兵档案也成为了机密。”

复仇者们都沉默了，他们再明白不过黑寡妇的话。

历史就是这样，成功的光辉的被广为宣扬，黑暗的失败的被掩埋在名为权限的尘封下。

这些战士将生命献给了国家，但是在和平的未来却不会有人惦念，这些人曾经的牺牲。

就如同现在，美国队长被众人铭记，而埼玉无人知晓。

其他同样身为超级士兵候选人的生平资料和死亡报告，在复仇者们复杂的眼神中一一展现过去。

所谓的最高权限，也是将历史的失败视为了禁忌的存在。

这些曾经都宣誓会义无反顾为国捐躯的士兵，并没有能够光荣地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了超级士兵的实验中。他们也许曾经都一样，每个人都以为自己能够成功，但是这份成为英雄的期待和保家卫国的信念却也到此戛然而止。而他们的生命的价值，最终就是为了铸就一个成功的美国队长。

美国队长在此刻胸腔中感觉到了塞满心胸的深刻而又沉重的压抑和痛苦，曾经被他视为的光荣使命，此时在揭穿了那光辉荣耀的假面之后，显得是那么的残忍和不公。本应该授勋得到荣誉的优秀士兵，他们付出了高昂的生命代价，却未曾得到任何的嘉奖和荣誉，反而成为了无人知晓的秘密，变成了几页被最高权限所禁限的冰冷的资料而已。

史蒂夫想，如果他也死在了那里的话，他也只会是报告里失败品中的一员而已。

美国队长曾经认为自己很幸运。

但是现在，史蒂夫觉得自己认为的「幸运」侮辱了这份「光荣」。

没有什么幸运不幸运，他的美国队长，不是一个人的美国队长。

因为美国队长的背后，承载了所有被选中的优秀士兵的信念，更继承了他们珍贵的生命。

“但是，埼玉还活着不是吗？”也被这份惊人事实惊到的钢铁侠问道，“而且按照超级士兵的血清的作用来看，明显埼玉的血清要比史蒂夫的高出了几百个档次吧。”

从战斗力来看的话，同为超级士兵的史蒂夫在埼玉的面前反而要变成失败品了。

难不成这个超级士兵的血清中途还为了降低成本越做越劣质了吗？

“这就是只有埼玉才知道的答案了。”黑寡妇回答道，真正的过往只有当事人才知晓一切真相。

“而且按照这些实验报告来看，与其说史蒂夫接受的超人血清是改良版的，不如说是削弱版的。”娜塔莎思考地看着报告说道，“因为博士将之前的注射血清的失败大部分都归因于，超级士兵血清的作用已经彻底超过了人体可以承受的极限。可以理解为，他们在终于承认一开始的超级士兵的目标定位不切实际之后，开始了保守计划。如果是以这种角度来思考，那么可以理解为成功活下来的埼玉本身已经彻底突破了人类所定义的极限。”

“所以就是说，队长的血清是埼玉注射血清的低配版本是吗？”鹰眼问道。

“可以这么认为。”黑寡妇回答道，“按照凯文·施密特的资料来看，并不排除埼玉是在确认死亡下葬之后几十年突然起死复生，因为他的事迹的确拥有太多的疑点。很有可能在这死亡的几十年间，他的身体不仅没有腐烂，反而发生了异变，让他和超级士兵的血清彻底融合，获得了远超于人类极限的实力。”

“对比埼玉的实力的话，我觉得队长打得是假的超级士兵的血清吧。”钢铁侠也渐渐接受了这个设定，因为到目前为止，这个猜想的确是对埼玉的身份和实力的一个很好的解释。

“那么其他超级士兵候选人呢？”猎鹰山姆蹙眉问道，突然觉得有点惊悚，“他们该不会也和埼玉一样，也都死而复生，变成了拥有像埼玉一样强大实力的人吧？”

“我想并不会发生这种事情。”黑寡妇摇了摇头，“这些士兵在接受超级士兵的血清注射之前，有为他们的亲人和朋友提前写下遗书。只有埼玉写给安德鲁将军的遗书里提到，如果他不幸身亡的话，希望能将他和他的父母葬在一起。除了埼玉之外，其他人的遗体已经都焚烧，或者接受了其他……实验。我不认为除了埼玉之外，还有任何人有机会活下来。”

“你是说——”美国队长惊讶地看着黑寡妇。

“埼玉的养父母在二战期间，就死在集中营了。”黑寡妇点了点头。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当时世界第二次大战的背景下种族歧视严重，完全可以预想到埼玉的养父母一定在集中营中遭遇了不公的对待，所以才会如此早早身亡。而安德鲁将军尊重了埼玉的意愿，虽然并未公开埼玉的事迹，但是葬礼仍然给了埼玉应有的荣誉士兵的体面。

“埼玉的身份，我会继续查下去。现在，我们已经拥有了很多可以追查的线索。”黑寡妇还是觉得他们对埼玉对情报太过匮乏，但是这也的确引起了黑寡妇的好奇心。

美国队长此时内心遭受的震撼还是无以复加。

现在埼玉就已经不仅仅只是正义协会的领导者，更是和他来自同一个年代的真正的战友，这让美国队长对埼玉骤然涌出了无限的从其他人那里无法获得的紧密联系的亲密感。

而此时已经被复仇者联盟和九头蛇共同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埼玉还对此一无所知。

“所以你当时也写遗书了吗？”钢铁侠突然想到了个问题，转头看着美国队长。

“是的，我也写了。”史蒂夫开口回答道，这对于他而言真的是很久远以前的记忆了，“不过因为我没有死，所以这封遗书还是由我自己保留着。”

“你写给了谁？是女朋友吗？”猎鹰山姆忍不住打探了下美国队长的八卦。

“不是，我是写给了巴基，因为他是我最亲密的朋友。”史蒂夫笑着摇了摇头，“我已经不记得我遗书里到底写了些什么了，我想我也没什么遗产能够留给他的，大概就是……谢谢他吧。”

谢谢巴基，当我一无所有的时刻，他也一直都留在我的身边。

而在此刻，身为复仇者联盟话题中心的埼玉和巴基都并未去往麦当劳参与汉堡的庆功宴，也并没有离开华盛顿，他们此时都在位于华盛顿的机密九头蛇基地中。

交叉骨在这次洞察计划的事件中身受重伤，被炮火击毁的燃烧着烈火的天空母舰在撞毁神盾局大楼的时候，交叉骨并未能来得及从崩塌的大楼中及时逃脱出来，而遭受了致命的波及，以至于全身都严重烧伤，当时性命垂危。虽然在九头蛇的安排下，被及时隐秘送往基地接受治疗，已经免除了生命危险，但是交叉骨的现状仍然不容乐观。

埼玉站在病床边，定定注视着陷入昏迷的交叉骨，平静的目光中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平静。

“老师，对不起，是我的计划有误，我应该先确认交叉骨的安全的。”杰诺斯紧蹙着眉头，交叉骨发生的意外完全超出了他的计划。因为他当时并未预估到会有这种意外发生，所以也没有及时跟进交叉骨那边的状况。

杰诺斯在这次摧毁洞察计划的行动中，为九头蛇和正义协会都布置了非常精密的计划。但是杰诺斯可以确保计划万无一失的条件是，所有人都安排计划行事。杰诺斯没有想到交叉骨在收到了撤离讯息之后，竟然还会停留下来与山姆展开了战斗。

“不，这是他的责任。”不知道为何原罪竟然比埼玉他们还要先一步抵达这里，此时原罪的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已经被灼烧得面目难辨的交叉骨，“我以前就说过，总有一天自大自负会杀了他。”

“有生命危险吗？”埼玉也微微蹙起眉头，转头看向在这里的佐拉博士和斯特拉克男爵问道。

“并不存在生命危险，但是恢复和治愈是一件极其漫长的事情。”斯特拉克男爵恭敬地回答埼玉的问题，“所以我认为有一种更有效率的办法。”

埼玉疑惑地看着斯特拉克男爵。

“不知道红骷髅大人是不是还记得基里安博士研发的绝境病毒，这个病毒能使人体的受损细胞和组织立即再生。”斯特拉克男爵开口解释他的办法，“在基里安博士死后，他的所有研发资料和绝境病毒都被自动传送给了九头蛇，我想是因为……他认为只有我们才能将他缺陷的绝境病毒改善成完美，并且发挥他的绝境病毒的用处。”

这就是基里安博士最终的狂妄和傲慢。

即便是死，他也要让自己的杰作留存于世，他相信九头蛇是能利用绝境病毒最好的地方。

“我已经研究出了完美版本的绝境病毒。”斯特拉克男爵的口吻中带着一种隐隐的自豪，“如果交叉骨的身体成功与绝境病毒融合，他严重破损的身体会以最快的效率恢复。而且在这之后，他也会拥有绝境病毒所赋予给他的强大的力量。”

“但是有危险。”原罪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既然想要获取这样的力量，自然也要承受危险的代价。”斯特拉克男爵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并没有将绝境病毒对生命的威胁当成是他的考虑因素，“他身为红骷髅大人信任的手下，已经因为一己冲动扰乱了计划。如果现在连这点危险都无法承担，那么他也没有资格继续留在这里了。”

“不行。”埼玉听明白这个病毒对交叉骨的生命有威胁，并没有犹豫地立刻拒绝了。

“好。”然而与埼玉同时开口的，却是原罪。

“父亲，我很抱歉，但是请原谅我这一次违背父亲你的意愿。”原罪低着头转过身来，然后深吸一口气，她仰起头目光直视着埼玉沉声开口说道，“这是交叉骨的期望，我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够拥有强大的力量，能成为父亲你无法取代的重要的助力。这是一次机会，绝境病毒，不仅仅是他能以最快的效率治愈，也是为了让他得到他想要的力量。”

埼玉沉默地注视着原罪。

“父亲，我希望你能给他这次机会。”原罪不敢直视埼玉的目光，又微微低下头来，“如果让他缓慢地接受治疗，在这期间只能成为九头蛇废物的他，还不如在这里直接一枪杀死他。”

埼玉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有办法让交叉骨清醒过来吗？”杰诺斯在这个时候问道。

“可以。”斯特拉克男爵点头，往交叉骨的心口注射了一针管药剂。

交叉骨在众人的视线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会给你注射绝境病毒。”原罪直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交叉骨冷声说道。

她的语气就是命令的口吻，不存在任何担忧的情绪，只有冷声的指令。

交叉骨被血液浸染的视线中模糊不清，浑身的疼痛和麻木让他有了一种已经与躯壳彻底脱离的感觉，原罪的声音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达到他的耳膜里一样。然而不知为何，他的大脑和思绪却格外清晰，让刚清醒过来的他甚至都能在迅速的时间里思考清楚他发生的事情和原罪所说的话的含义。

“我命令你活下来，能做到吗？”

原罪的面容依旧冰冷至极，她所说的每个词都好像毫无温度可言。

但是交叉骨却不知为何还很想笑，虽然他连笑这个举动都做不出。

明明应该是生死威胁的危急时刻，但是交叉骨的视线中望见原罪的模糊的身影轮廓，不知为何内心却异乎寻常的坦然。交叉骨知道原罪正在注视着他，就算是为了这一刻的平静，接下来无论是要承受怎样非人的磨难和痛苦，他也愿意欣然接受。

如果交叉骨能开口的话，他大概会开口说——

「我既然都能在百忙之中还在最短的时间里执行你下达的找犀牛的任务，还特地找了炖犀牛肉的厨师就为了帮你讨红骷髅大人欢心，我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但是交叉骨觉得，如果他真的这么说了，怕是原罪真的会现场一枪毙了他。

幸好现在交叉骨无法开口说话，他只能向原罪轻轻眨了眨眼。

「当然。」

「只要是你的命令，我都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