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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修真界都把我当团宠[穿书] 第50章 星影漾沙

作者:醉又何妨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14 04:04:24 来源:就爱谈小说

几番交涉之后, 陶离铮一行人总算抬了陶离纵上船。

船舱里面的宴席早已摆好, 主位上只有叶怀遥一个人坐着,旁边是逐霜在斟酒, 见了陶离铮,她怯怯往叶怀遥身后躲了一下,但目光随即又落到陶离纵身上。

除了这两人之外, 再无其他护卫。

叶怀遥这样坦荡, 倒叫疑神疑鬼跟进来的陶家人面上都有些挂不住。

赵松阳心下汗颜, 暗想着幸亏没有带更多的人上来,不然陶家的面子可真就没地方搁了。

叶怀遥起身笑道“诸位贵客惠然应约, 在下荣幸之至,请。”

这一会的功夫, 他已经又换了一件鹅黄色的长衫, 腰间束着一条巴掌宽的白玉腰带, 除此之外更无其他装饰。

可是这样的颜色,却更将原本便秀美的容貌衬托的神采飞扬, 果然是一副世家公子的做派。

陶离铮却没有笑, 从一来到这里, 他始终处于全身戒备的状态。

锐利如电的目光将叶怀遥上下一扫, 他方才拱了拱手,道“仁兄客气。说来相交一场,我还没有请问过阁下的名字, 实在失礼。”

叶怀遥道“敝姓叶。”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示意, 两人相对而坐。陶离纵虽然仍在昏迷, 但也被人推到了席前。

叶怀遥看了看陶离纵,连带着把他身后的两名护卫也扫了一眼,笑了笑,亲自挽袖,从旁边盛了一碗汤。

他道“大公子如今的身体状况无法进食,便请进一些汤水罢。”

陶离纵身后的护卫便伸手去接,叶怀遥道“小心。”然后将碗递给了他。

明明只是一个盛汤递汤的动作,被他做出来竟然也能高蹈出尘、优雅自在,笑对着护卫说话的样子,就好像对方也是他的至交好友一样,殷殷关切,温暖随和。

这人身上的亲和力实在是太强了,当他微微敛眉垂首的时候,光影在卷翘的睫毛上跃动,那种恍如如同梦境般的熟悉感再次涌上心头。

陶离铮心神一晃,总觉得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但又怎样都想不起来。

他按下纷乱的心绪,不顾赵松阳的眼色,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叶公子,陶某是个急脾气,今天应你的邀请来到这船上,那就有话直说了。”

叶怀遥本来都把筷子提起来了,听对方这样说,微微一顿,又重新放下,道“请讲。”

陶离铮没注意他恋恋不舍黏在一盘桂花鱼条上的目光,或者就算看见了,也不可能想到这样一个人其实是个吃货。

他直接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特意让我带着兄长一同前来他的病,是否与你有关”

“也可说有,也可说无。”

叶怀遥啜了口酒,说道“我认识逐霜姑娘提到的那位恩客。”他侧头冲逐霜笑了一下,“就是严爷。”

谁也想不到叶怀遥与此事之间是这样一层关系,周围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逐霜守在旁边,给他们几个人倒完了酒就退开了,正魂不守舍地偷偷看着陶离纵。

被叶怀遥的话将注意力吸引回来,她愕然道“您说喝醉之后,叫奴家许愿的那位严爷”

叶怀遥道“不错。他生性好赌,但手气不怎么样,屡赌屡输,结果就在你们这家青楼里面,有一天就莫名其妙地开始赢了。也正是因此,他才放下话来叫你许愿,并称什么愿望都能完成,是不是”

逐霜茫然点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什么关系。

陶离铮却从旁边听出了些许端倪,目光一凛,沉声说道“所以说,姓严的能赢钱,跟逐霜得以嫁入陶家,应是相同道理”

叶怀遥道“从目前我所知道的情况来看,或许正是如此。”

陶离铮一字一顿道“那人在哪”

叶怀遥漫不经心地往窗外看了一眼,夜色中波光灯影摇曳,船舶稳稳行驶,有几许白雾缓缓从河心中升腾而起。

他晃了晃酒杯,回答道“已经死了。我跟他赌钱,赢了他,因而暴毙。”

其中的种种细节他没说,但事情也确实是这样一个过程。

陶离铮眉头深锁,这时,赵松阳在旁边说道“叶公子,在下这里有几句话,不知道可不可以说。”

他也是陶家正式收徒的弟子,并非普通护卫,因此也坐在席上。

叶怀遥笑道“我说不可以,似乎也不大合适,请讲。”

赵松阳道“一直到现在,阁下的身份、来历、目的,我们都一无所知,只听了半天你毫无证据的片面之词。说来说去,连你口称认识的那个人都已经死无对证了,又教人如何相信你不是另有企图”

叶怀遥“哦”了一声“那请问仁兄觉得,我会有什么企图”

赵松阳不阴不阳地说“阁下如此高深莫测,这可难说。但你私闯陶家、带走逐霜、又说这些无凭无据的话来混淆视听,绝不可能安什么好心说不定”

他正想说,说不定陶离纵就是被叶怀遥所害,尚未出口,就忽然听见从外面的船板上传来“咚”一声重响,似是有人用船桨敲击船板。

这股敲击之力顺着船板直震入内舱,桌上杯盘晃动,别人面前都没什么大碍,偏偏就是赵松阳的酒杯从桌上跳起来,半杯残酒一下子尽数泼在他的襟前,半滴都没浪费。

赵松阳身手不差,见状连忙用手格挡,然而竟然没挡住,“啊”了一声跳起来,怒道“干什么”

只听船舱外面有一个人朗声笑道“这位兄弟,我家公子身份尊贵,请你对他说话时客气一些。不然就算公子心胸豁达,不做计较,我们这些属下可是要介怀的。”

说话的人是展榆。

陶家到底是名门正派,也还罢了,但逐霜这件事却是奇诡莫测,他不放心,便留在叶怀遥这条船上,亲自充当船夫。

听得赵松阳对师兄出言不逊,展榆自然是忍不了的,当即出手略施小惩。

此时他们的船已经越划越远,离开了另一侧岸边的游人,到了空荡无人的湖心当中,所以更是没了顾忌。

展榆声音朗朗,话音刚刚落下,就从四面的其他画舫上也齐齐传来一声敲击。

灵息从湖面上震荡出去,引动水声叮咚,似在附和。

见到这样的阵仗,即便因为刚才衣襟被泼湿的事而感到恼怒,赵松阳还是不由脸上变色,微感惶恐。

他忍不住又看了叶怀遥一眼,暗暗推测对方是怎样的来头,竟如此众星拱月一般。

看他形貌气质,难道是哪国被送出来学艺的王子皇孙

叶怀遥一手支在桌上,倚窗持酒,依旧是一副十分放松的姿势,见赵松阳看过来,便托起酒杯朝他敬了敬,含笑道

“家里人太过关切,有失礼得罪之处还请兄台勿怪。其实你这样情急,一定是因为关心陶大公子,也是人之常情嘛,千万莫要放在心上。”

陶离铮的脾气虽然执拗暴烈,但他并非是个全无头脑之人,叶怀遥话中句句皆有深意,即使不是真的,都大有推敲的余地。

他本来正听的入神,冷不防被赵松阳一打岔,心里同样觉得师兄的行为有些不妥,只是在外人面前顾及他的面子,这才没有出言责怪。

可是叶怀遥最后说的这两句话,又让陶离铮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之感。

他皱了皱眉,冲着赵松阳一抬手,阻止了他后面的话,又向叶怀遥问道“如今严康已死,我兄长昏迷不醒,逐霜对此事又只了解皮毛,所有的线索全都断了,不知道叶公子刻意提起,是否还有其他深意”

叶怀遥听他这一问,忽然转头看了逐霜一眼,把逐霜看的微怔。

他对陶离铮说道“陶二公子,你总是揪着逐霜因何能嫁进陶家这件事奇怪。但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逐霜都已经被赶走了,你大哥的精血依旧会不断亏损”

这一点陶离铮当然想过,只是种种疑点都可以用“逐霜的邪术”这五个字来解释,他就没再深思。这时候听叶怀遥特意提起,显然是别有深意。

陶离铮道“你的意思是”

叶怀遥道“这些天以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许愿者究竟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当初我跟严康赌钱就注意到了,每回他赌赢之后,一定要把所有赌来的东西都讨要到手,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会不会那些彩头,就是他要给出去的东西”

严康明明不缺钱,可是他每回赌赢之后,一定会要求输的一方将赌资毫厘不剩地给出,哪怕是再麻烦再费事,都不允许用其他东西替代。

这个奇怪的现象当时就引起了叶怀遥的怀疑。

但后来严康死了,他又没有地方去询问验证,只能暂时把疑问压在心里。

直到这回又听说了逐霜的事,这个念头才重新浮现出来。

叶怀遥对展榆说,“逐霜为什么要嫁到陶家”,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意欲得到什么。

如果想要财产,想要秘籍法器,那么陶离纵精元消耗的原因就得从这个方向来琢磨,所以叶怀遥一直觉得想不通。

直到方才陶家人上船的时候,他看到逐霜紧张向着陶离纵望去的那一眼,突然醒过神来。

原来是自己将整件事情想的复杂了,这个看起来狡猾善辩,水性杨花的青楼女子,想要的东西其实格外简单。

她只是真的喜欢陶离纵这个人而已。

因为喜欢的是这个人,所以许愿之后付出的代价也是这个人。陶离纵要陪的,可不止逐霜一个啊。

由此可见,整件事情就应该是,有求者向某位邪神或者什么其他的东西许下心愿,邪神在满足了他们心愿的同时,要收取他们得到的部分东西作为回报。

一旦因为外力干预,愿望最终落空,受到惩罚的也不是帮助他们实现心愿的邪神,反倒是许愿者失去了利用价值,不能再给出供奉,所以会甚至癫狂而死。

这整件事情离奇曲折,简直是闻所未闻。

陶离铮听叶怀遥简略说下来,心中惊疑非常,但又不得不信。

赵松阳道“这简直是一派”

“胡言”两个字没说出来,便听展榆在外面咳嗽了一声。

赵松阳“”

忘了,这位还是个金尊玉贵说不得的。

陶离铮不耐烦地说“赵师兄,你既然提不出来什么有建树的意见,就先不要说话了。”

他说罢不再理会赵松阳,转头问旁边同样听呆了的逐霜“你和我大哥每月同房几次,还不老实说来”

这问题当众问出来或许有些尴尬,但目前谁也顾不上那些了,逐霜说道“一开始,几乎每天都不过新婚大约十来天之后,夫君就说府中事务繁多,隔三差五就会夜宿书房。”

她说着说着自己也明白了,表情由一开始的迷惘变得黯然“因为府里并无其他侍妾,而且除此之外,他对我一直热情如初,体贴备至,我也没有多想难道、难道”

逐霜抬起头来,看着昏迷不醒的陶离纵,大声说“但这怎么可能如果他每夜是在书房里面和其他人私会,外面有守夜的小厮,还有看守的护卫,焉能不知”

陶家上上下下,就连婢女都有些微薄的灵力,陶离纵书房里面但凡有点动静,一次两次可能会被外面的守卫忽略,但若是夜夜如此,绝对不会无人察觉。

陶离铮的脸色已经变得不太好看了“后来大哥昏迷不醒,母亲曾经几次盘问过下人,是否发现异常情况,也没有人提及过。”

叶怀遥道“会否是令兄在书房里设下了结界”

陶离铮沉声道“陶家家规,在书房是读书清修的地方,没有不可示之于人的事情,所以不能私设结界。”

玄天楼也有类似的规矩,在读书的地方,自己不能从里面内设结界,但是

叶怀遥含笑道“那也就是说,可以有人在外面设结界了”

陶离铮不答,转头向着赵松阳看过去。

赵松阳听着他两人说话,自己又不好再开口,本来就心中惴惴,一接触陶离铮冷峭的目光,不由后背上微微生汗,若无其事的道“怎么了吗”

陶离铮道“赵师兄,打我和大哥没出生的时候,你就进了陶家,这么多年下来,一直深得父亲母亲的信任,府中的巡逻护卫之事都由你负责。后来大哥身体日渐衰败,我记得更是师兄亲自在外护持没错吧”

赵松阳反应极快,镇定道“确实如此。正因为是我亲自守在外面,却没有察觉到书房里的任何动静,这才会怀疑叶公子所言不实。现在看来,可能这件事当中自有其离奇之处罢。”

他竟然能在片刻中想出一个如此绝妙的回答,还能倒打一耙,既解释了方才的失态,又顺便再内涵了叶怀遥一下,可以说是最佳临场反应,叶怀遥都想夸奖对方了。

可惜陶离铮并非草包,刚才赵松阳为了阻止叶怀遥把众人的思路往陶家内部的守卫上面引,几次开口打断,已经显得太过急躁,引起了他的怀疑。

现在就算对方解释的再完美,这疑心终究种下了。

陶离铮道“是吗但我记得赵师兄近些年跟三弟关系不错。”

赵松阳心中一沉,暗道,完了。

陶家家主,也就是陶离铮的父亲,一共有五名子女,其中长子、次子以及小女儿,都是正妻昌鸿夫人所出。唯独三子是从外面接回,跟陶离铮年纪只差三个月。

此外,还有个在襁褓中的小儿子,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陶离铮说的就是他这个庶出的三弟。

长子庶子之间原本就关系微妙,之前有人跟他说过,看见赵松阳同三少爷来往,陶离铮想着都是同门师兄弟,本来还没当回事,现在看来,还大有猫腻。

原本之前怀疑的都是叶怀遥这边搞了什么阴谋,结果整件事情弄来弄去,反倒将他们陶家自己内部的争斗给扯出来了,实在是丢人现眼。

陶离铮见赵松阳不说话,大怒之下猛地抬手在桌上一拍,厉声喝道“说,你是不是跟老三勾结,故意知情不报,意图害死大哥”

赵松阳大惊失色,上前一步,情急道“师弟,你怎能这样疑心于我,我”

叶怀遥眼睫微垂,举杯就唇,似是闲言谈笑一般地说道“哟,可小心了。”

伴随着他的话,赵松阳说到那个“我”字的时候,神情倏地一变,张开口,竟有一枚银针从他嘴里喷出

这银针飞到半空中,被赵松阳二指并拢一点,竟然瞬间一化十,十化百。将陶离铮围在中间,眼看竟要形成一个奇特的针阵。

有叶怀遥提醒在前,陶离铮亦是反应极快,就近举起面前的碟子,如同掷飞镖那样向前扔出,正是那盘桂花鱼条。

几枚银针扎在了鱼条之上,阵法未成,先已落地,赵松阳的偷袭失败。

叶怀遥唇边的笑意也凝固了。

陶离铮也觉得在人家的船上内斗不像话,但眼下的形势也不给他选择的余地,眼看赵松阳一击落空,口念法诀,已再次将两枚符箓向着他迎面扔来。

符箓上浮现出一个狰狞的兽首形状,神色厉厉,似要择人欲噬。

陶离铮“擦”地一声长剑出鞘,刺入兽首,灵力相斗,闪出耀目的火花。

幸好这时夜色渐深,游人纷纷归家,他们又是在空旷的湖面深处,不然这番动静,恐怕要把普通人吓死。

师兄弟两人同时觉得手臂一麻,同时向后跃开,跟着又纵身打做一团,只听“当当当”一阵连响,两人本来就师出同门,顷刻之间,交手数招已过。

之前船舱里的气氛本来还算平和,变故突生,转眼间就打了起来。

周围船上玄天楼的弟子们大为紧张,纷纷围拢,却见展榆不慌不忙,站在梢头冲他们摆了摆手,这才都复归原位。

展榆放下桨,施施然从一片刀光剑影中闪进了船舱。

只见赵松阳和陶离铮还打的热闹,叶怀遥却躲都没躲,只是把花容失色的逐霜护在身后。他的衣袂发梢在灵息相交的劲风中舞动,看起来又是高深又是潇洒。

可惜叶怀遥的一双眼睛只盯着面前的桌子,神情莫名悲痛。

展榆道“怎么,这桌子成精了,还是师兄多年不见的老情人”

“那盘桂花鱼条,是本地名菜”

叶怀遥没理会展榆的揶揄,伤心道

“我就想吃那个,刚才一端上来就想夹,陶离铮非得跟我说话,害我没好意思动手。就一点点看着它变凉,变凉,结果最后也一口没动,就让他们给扣了想挡暗器,旁边不是还有一盘子猪蹄吗”

展榆掩面道“你别说了不,一会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你的身份门派,懂吗”

陶离铮冷不防遭到师兄背叛,本来满腔怒火,剑势如虹,结果在辛苦打斗的间隙,叶怀遥这番话还是无可避免地传到了他的耳中。

陶离铮“”

他脚下一滑,正好踩到了桂花鱼条的菜汤,险些把人头送到赵松阳的匕首上,虽然紧急一闪,凭着超绝的反应能力躲开,还是吓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陶离铮反手冲着赵松阳就是一剑,同时怒道“你别说了我家有位名厨专做这道菜,回去赔你十盘行不行”

叶怀遥道“你说的,我可记下了。”

陶离铮“哼”

他们打斗的时候,叶怀遥自己在旁边围观,也没有下令让玄天楼的人动手,只因为这是到底是陶家的内部矛盾。

在陶离铮没有求助的情况下,多管闲事,一个不慎就会徒惹麻烦。

可是玄天楼的人不出手正常,陶家自己那么多的护卫,都站在旁边干看着就很过分了。

陶离铮高声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赵松阳这个叛徒拿下”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人终于动了,只是他们竟都是向着陶离铮扑了过去。

还有一人机灵,目光一闪,竟扑到昏迷不醒的陶离纵面前,一把将他拎起,想要以此来威胁陶离铮。

原来,上了船的这些人,竟然都是赵松阳事先安排好的

他们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借着这件事将陶离纵陶离铮两兄弟一网打尽。

这回陶离铮带来的弟子护卫当中虽然也不乏自己人,但被安排跟着他一起上船的,却都是赵松阳的设计。

现在,他计划中唯一的变数,恐怕就是叶怀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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