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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又来求复婚[穿书] 第10章 恨起时

作者:云浮烟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6:58:44 来源:就爱谈小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上次的更新晚上发了一半就被审核没法修改了,白天才补全的。如果有漏看的请先看看上一章,么么哒

向他伸来的那只手苍白冷秀,手背肌肤如同凝了层薄霜。法宝的印记烙印其上,尤为鲜明,矜贵殊异。

玉露风盏,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更有一股清圣之气,与它散发出的气机相仿,令人不觉沉醉。

如果不是事先知晓他的来意,明月悬说不定真会一个不慎,踏入这精巧的杀局。

明月悬低头一笑,缓缓对他伸手。

相别辞呼吸一紧。

他想他应当屏息凝神,静候那平分生死的一瞬。多少日夜以来,他一直等待着那一顷刻,刀锋送入敌人脖颈的顷刻。在每一场浴血的修行中,在每一回独自疗伤的夜阑人静时,他等待着。

有仇必报,有恨必偿,母亲总是这么说。白日里她端庄娴雅,手挽花枝冷冷淡淡地说;深夜里她酒醉欲狂,捶打着他哭哭笑笑地说。她的指甲很长,掐进颈下三寸,有种被猛兽獠牙咬紧的错觉。

眼前这个如魔又如仙的人,他在知道他是谁之前,就恨了他很多很多年。

所以此刻他为什么会走神

灯下看美人,一望而痴。

那人嘴角噙笑,软黄灯光照得他容颜如烁月流金,矜华而遥远。通身分明仙气渺渺,但那份摄尽人间千般颜色的色相,细看却是魔魅入骨。

若非魔魅,怎会令人心驰神醉,令潜心修持的僧人一霎失了他的修持。

世外人心如枯木,缘何此处逢春。

明月悬的手指很长,在灯下犹如美玉,玉润肌白,只有指尖一点粉生红。那指尖就快触到他的手了,就快落入他要他落入的陷阱。

他的心为什么不能静下来呢

师父告诫过,杀人时,你的心应该变成石头。

指尖只差毫厘相触,明月悬就在此时气定神闲地停了手。

“你这法术是怎么起效的不会有什么损害吧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法术造诣。”他慢悠悠地,一副打定好主意要闲聊的架势。

相别辞一心想着刺杀,给他这么一打岔,一口气没上来,根本接不上话“呃”

“或者说,你背后的人想必修为不低。能在净体养灵的法术中套入夺魂恶咒,实在是心思机巧,手艺非凡呐。”

明月悬笑嘻嘻道。

这时候他的语调陡然一改,不再是那个九重天上谪仙人般的冷清道人,又散漫,又自在。

相别辞霍然抬头,眼中的震愕一瞬如烟花爆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焉知蝉也可为黄雀

相别辞眼色一暗,可是已经太晚了。银砖红氍毹上,阴阳八卦符一一现形,早已画好的大阵施施然放出灵光。

银发少年十指疾翻,手印变幻不停,仿佛一瞬间自他腕上开出无数莲花又转瞬凋谢。但怎么会来得及须臾之间,他就被缚在了阵中。

他所有的挣扎忽然一瞬停止。

表情消去,少年的脸庞看起来又如人偶般冰冷。

“好啊,”他的声音轻忽不定,“你竟然早有准备。那你先前还对我说你一无所知”

“天底下有这样的一无所知你早就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你看着我胆大包天潜入九重天来,妄图刺杀你这个高高在上的仙门首座,心里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他的红瞳快要迸出血光来,眼尾的血滴印灼灼如火,仿佛是一滴不甘的血泪。

“你早就想好了对付我的法子在你眼里,我只是为了复仇而在你面前忍气吞声,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上的蝼蚁吧真好啊,作恶之后还能身居高位,将前来复仇的人踩在脚下,这样的日子可真好啊”

阵中的少年在笑,但一声声如泣血。

明月悬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他是成功让目标中了埋伏,可一切似乎并不如他所想。

为什么这反派口口声声要复仇,理直气壮说他作恶昔年琅华八姓的仇杀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令这少年如此刻骨铭心

天命簿可从来没向他提过个中隐情。明月悬又一次分出神念敲打小破书,毫不意外发现,它果然在装死。

“我是真的一无所知,五岁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当年的亲人。”对上那一双含恨的红眸,他觉得自己多少还是应该说些什么,“我知道的只有你的杀意。我和我的师叔师兄,都曾亲临战阵,你以为我们看不出你来的时候身上带不带杀气”

少年的脸庞尚带稚气,就已被恨意抹得狰狞,不见原本的美貌,只觉是一尊恶煞凶神。

明月悬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道“你还是刚刚做戏,装成小娇妻的时候比较可爱。”

相别辞对他的恨意看起来又上了一个台阶。

维持这大阵,需要不少灵力。明月悬体内封镇的万魔正蠢蠢欲动,预备等他体力不支就冲将出去,大肆杀伐。青年习以为常地将其按下,一心二用,继续开口。

“我不知道你这孩子怎么想的,就算迁怒于我,也用不着连自己的命一并堵上。你与我签订了婚契,一旦杀我,十倍反噬,永堕无间。值得吗”

明月悬抬手按在红衣上,只稍一加力,这身派不上用场的喜服就碎成残片,纷纷而落,只留下他一贯的白衣。

白如云烟,是抓不住的空无。

“你在玉露风盏里放的那个恶咒,可以攫取我的魂魄,或许也能瞒天过海,叫婚契以为我还活着,侥幸放你一马,但成功的几率不到三成。何况,就算你真的趁我不防把恶咒烙在了我的身上,我哪怕只剩一条残魂,对付你也足够了。”

“不管明家和相家从前有什么恩怨,你我身在这世上,总还是无辜之人。为了前尘往事杀人,再赔上自己的命,真的值得”

阵中的少年木无表情,听完他的诘问,双手忽然抬起,翻作金刚印。

“值得。”他说。

十枚银戒忽然骨碌碌飞转起来,戒面上的经文投射出光影万万千。犹如转经轮,一转多少因缘,一转多少生灭。

相别辞踏前一步。

阵中忽有剑光如雨,朝着意欲破阵的少年轰然落下。相别辞轻轻抬起手指,挑弄着银戒放出的那些带字佛光,仿如挽着一根根光弦引它们起舞。

佛光对上剑光,激斗不休。

但总还是有剑雨冲过破绽,刺进少年的身体。剑声飞扬,一落就是一个血窟窿。

他继续往前行进,仿佛那些血窟窿根本不是生在他的身上。他不怕疼,也几乎无所觉察。疼痛是他与生俱来的伙伴

“你口口声声,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那我就原原本本告诉你吧,然后”

“用你的血,给这故事做一个最好的收稍”

那故事实在称不上好。

母亲每次同他讲起的时候,都会用她的短刀一遍遍割着他的手背,让他血流如注。他血里与生俱来的焚身火在伤口上燃烧,她问他,疼吗。不及他回答,她又会自言自语,我的疼远胜过你的千百倍。

那是她的痛,也就这样成为他的切肤之痛。

他们一家人,母亲,弟弟妹妹,还有他,委实也已活了很久了,不比百岁有余的万神阙首座年轻。母亲南芷道行不浅,经她的教养和传功,不要说天资异禀的相别辞,就是他的弟妹也勉强超脱了凡人境。

南芷一百多年前就是修士,离开万神阙下凡时受了重伤,被他的父亲相重阁所救,自此两情相悦。可这桩婚事却无人乐见,只因她再好,也不是明家的女儿。

“千年婚约,两姓之好,岂可有违小儿的未婚妻是明家二小姐,还请姑娘勿要相扰。”相家家主相闻故亲自出面,对她下了逐客令。

相重阁挡在她身前,以凡人之躯奋力相护“父亲丝毫不顾我的意愿,拿我当什么了你献给那女人的炉鼎,讨好明家的礼物你就这么想让我重蹈姑姑的覆辙”

老家主的脸色霎时惨白。

“闭嘴畜生”

相重阁的姑姑也是被迫嫁入了明家。她本有恋人,但偏偏不巧,那时明家的公子正受祸血困扰,为了治病选中了她。然而她资质鲁钝,被催逼着修行施法,很快就心血耗尽而亡。

明家那位公子恍若无事,又从相家挑走了一个女儿。他这位续弦倒是坚持活了很久,然而她死之前曾哭诉“我没有一天被他看作是妻子,我只是他的一味药,一个可资利用的奴隶我们一家都是如此,我们被欺骗了,我们不过是他们养来吃肉的猪狗”

她的疯言疯语很快就被两家人刻意忘记,只有相重阁始终忘不了。

他不能忘,不肯退,不愿落到那样的结局。

令所有人震惊的是,相闻故最终竟也默许了儿子的叛逆这无异于在两家的千年之约上砍下第一道裂痕。

倒插门的夫婿给人抢了,明家二小姐气势汹汹杀上门来,然后灰头土脸被南芷杀了回去。

她只不过是拜入外门的小丫头片子,南芷才是实打实出身内门的仙修。

这争风吃醋的一战惊动了整个琅华地。

他们封闭太久了,占山为王,全没想过还会有天外一剑把他们砍下王座。

相重阁温柔搀着初获身孕的妻子,转身敬告家人“你们畏之如虎的明家,到底只是不过如此”

他不但撕毁了自己的婚约,还要撕毁每一位相家人与明家人的婚约。只要他的亲人不愿,明家人就是再受祸血所苦,也不能找上相家人来做道侣解救自己。

“我们相家唯一的祖传秘法,渡血转生术,其实于我们根本百害而无一利,纯粹是耗费自己的心头血、折损身体去救助明家人善心固然可贵,但我们怎么能因善心害了自己,把自己一家变作他们家的奴隶”

此言一出,覆水难收。

不止是明家,其余六家人也对他们夫妻再难有好脸色。要知道,虽说只有明家的祸血名气大,但其余六家的天人血也是深具瑕疵,需要相家人帮忙补足的。

千年之约,相家如要抽身,剩下七姓要如何捱过失去解药的苦痛

七姓开始传召自家的大能,回来挽救风雨飘摇的家族。而南芷则向动摇的相家人承诺,有她的实力在,就算脱离了琅华八姓,她一样能扶起相家过天京旧族的优渥日子。

年轻的女修,只凭着一刀一剑,在琅华地的滔天风浪中捍卫着家人,无人可撼。

那时她刚做了母亲,但还是年轻,足够意气风发。她谈笑自若地与上门挑衅的七姓中人斗法,日日疲于奔命,日日大获全胜。

后来她一边回忆,一边告诉相别辞“那时虽然累,却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我一直想要拥有的东西,好像都有了,都快有了我有了家人,他们还视我为守护他们的英雄。我在他们的身边,顶天立地。”

“我一直想做个好人,想过上好日子好人就应该快快活活地过上好日子,不是么我以为只要我足够拼命,我的愿望就会实现的,我以为人生总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现在想想,我太傻了,又或者是我做的还不够好。但究竟要怎样做才能幸福,我并不知晓。”

七姓的耐心很快就告罄了,于是有了各式各样的异动。

接着,她的大儿子就是如今矢志复仇的相别辞,失踪了。失子的母亲悲痛欲绝,她施术追溯儿子在城中留下的气息,发现他在琅华地中见过的最后一人是明家那位小姐。

明小姐一口否认她的全部指责,决然声称自己同孩子的失踪无半点相干,更是不可能拿一岁小孩威胁她。南芷扑在她的脚边哀哀哭泣,只求她给出一点点讯息,好让自己猜度孩子现在何处。

那女孩一开始还努力维持着自己昔日的高傲,冷待南芷,但当相重阁也开口质问她那一刻,她强撑的脸色雨打风吹去。

“我没有,也从来不会,劫持一个孩子以此折磨他的父母。如今你们有莫须有的证据,我百口莫辩,就让我一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吧我不许不许你们给我安上那样的污名,不许你们用看罪人的眼神看我”

昔日是男人未婚妻的少女,在他面前横剑自刎。

悲哀的是,在那位脆弱又烈性的少女自刎不过半刻钟后,她的手帕交就匆匆赶来,用她以灵兽眼瞳摄下的留影证明了孩子失踪那日,她们正在一起排演舞蹈,也没有动用术。

明二小姐的死讯公之于众,他们一家再一次被引到众矢之的。

这一次是真正的众怒。

南芷担下了罪名,认下是自己逼死了被她丈夫抛弃的未婚妻。她向明家暂时低头,以为可以用一时的忍气吞声来避过难关。

那是她没有预料到,真正的难关还没有到来。

一个月后,明家五岁的小少主失踪被劫。在这集家族宠爱于一身的孩子被劫走的地方,留下的术法残迹同她的出手一模一样。

南芷看见了那残迹,眼中曾经璀璨的神采一瞬间灰飞烟灭。

相重阁站在妻子的身后,看不见她的眼睛,但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慌将他死死攫住。他害怕了,没有来由的。大庭广众之下,他突然伸出手,很可笑地紧紧攥住自己妻子的袖子。

她用尽力气将他的手拂下。

“对不起。”她这话像是对他说的,然而并不看他,只转身对着哭声震天的明家人,“不是我干的。但是对于这术法,我也没有什么解释。”

那个孩子的名字叫明月悬。

据说是个千年难出的美人坯子,琅华地的老老少少都喜欢他。

南芷一直以为他死了,毕竟她用了那么多法子都没找到他,她怀着这样的愧疚过了很多年。

直到这个名字再度响在她的耳边,如一声惊雷。这个被当作罪名在她身上钉了很多年的孩子如今是万神阙的首座。

他活得非常非常好。

天下至尊至贵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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