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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pt4 > 其他 > 好爸爸系统[快穿] > 33 有了后爸就有后妈(四)~(六)

有了后爸就有后妈四~六

h市是省内经济发展速度最快的城市, 随着外来人口的流入, 房产价格的飙升, 精明的投资客进驻炒房,地产集团不甘示弱,不断投标买地,拆迁建楼, 一个个小区拔地而起,几年的功夫,原先是郊区的地界也渐渐形成了新的城市中心。

正因为这个原因,h市周边动工在建的基地此起彼伏,需要的人力不断攀升, 在劳动力市场招工广告都贴了几轮, 但凡来个(身shen)子不太瘦弱的, 都不用多谈,直接定了工钱, 就带到工地那去准备开工。

“闹(春chun), 你今天赚了多少”凑过来的男人皮肤黝黑, 头上还带着安全帽, (身shen)上挂着条毛巾,穿在(身shen)上的黄色t已经汗湿,额上全是汗。

裴闹(春chun)拿起手上的钱晃了晃“不多,450。”

“这还不多啊。”小李不(禁jin)投以羡慕的眼光,h市物价高,最近工人缺得多, 各个工地高价抢工,可也不过开到了三百,只是眼前这人啊,不一样

小李是跟着村里同辈一起来的工地,五人一组,常年换着工地,他们算得上熟练工,工资能稳定在二三百,每年都能寄回去个小十万,可比起眼前这人,那就远远不如了。

裴闹(春chun)是一个月前来的工地,他那时看起来不胖不瘦,对工地的事(情qing)一问三不知,众人都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个普通的新工人,可哪知道这家伙可不得了,看起来憨厚老实,脑子灵活得不行,没个两天就把活计上手,干得比熟练工还精细,更关键的是不怕苦,还有这么一(身shen)把力气,一个干活顶三个,只要和他同组,那工期简直是飞了般加速,包工头一看,立刻给他加了钱,工地里是(日ri)结工资,压一付一,工头同他说好了,只要他肯留在这到工程结束,到时还给他包红包。

羡慕归羡慕,大家倒不嫉妒,工地里主要都是力气活,谁出力多,谁拿钱多,这话没什么好说,更何况,裴闹(春chun)这人,实在拼得要大家惊愕。

“不多,还不够。”裴闹(春chun)不是(爱ai)出汗的体质,忙活了一天,(身shen)上的汗也不多,“我回宿舍去换(身shen)衣服,晚饭就不在工地里吃了。”他同小李说了声,今天两人是一组的。

“成,我知道。”小李早就晓得,他迟疑了会又说,“你这样会不会太辛苦了其实你赚得也(挺ting)多了。”

“没事,我浑(身shen)是力气呢。”裴闹(春chun)笑着应和,摆摆手,便往宿舍赶去,他还得速度回去冲个凉,换(身shen)正经衣服,晚上还有活计呢

小李在后头看着裴闹(春chun)的背影(禁jin)不住地叹气,工地里统共就这么些人,男人多了,成天插科打诨地,谁家事(情qing)不门清,可这裴闹(春chun)家的那摊子事,那可真叫人感慨。

他们可都听说了,这裴闹(春chun)以前是在高档小区做保安的,眼看就要做到保安队队长了,虽然这一个月工资加上夜班费也就四千来块,可比起工地来,那叫一个轻松,可对方家里婆娘,觉得他赚得不行,又不着家,离了婚,这裴闹(春chun)(性xing)子拗,舍不得女儿,想把女儿接回来,可妻子改嫁了,嫁的人家听说条件很好,他怕委屈了女儿,这不才拼了命的干活呢

裴闹(春chun)进工地没几天,就开始白天做工,晚上出去干活,忙活到最早两三点才能回来,囫囵睡个觉又起来干活,好几回工地的人都担心他倒了,可对方愣是每天精力充足,他现在只希望裴闹(春chun)尽早赚够钱,能把女儿接回来了,否则这老裴(身shen)体老这么闹,哪能撑得住

都说为母则刚,小李看啊,做人爹的,也不容易

“裴哥好”

“裴哥晚上好。”

裴闹(春chun)一进酒吧,就听见不少问好的男人声音,他点头回应,一路穿过长廊,走到更衣室,利落地换上了酒吧特地定做的保安制服,便出来巡视,早到的几个保安也跟在了他的后头,只等吃过饭后,准备开始干活。

裴闹(春chun)(身shen)处的酒吧名为“f4”,常客们又管他叫流星花园,位处于h市的酒吧一条街,装潢、内设、请来的乐队美女、调酒师均是市里的一流配置,开业至今,(日ri)流水常年居于h市第一,每年周年庆时,人脉颇广的老板还会请来不少一二线明星作为特邀嘉宾暖场。

和惊人的人流量、收益成正比的是酒吧内部闹事的人数,虽说酒吧老板背景滔天,人脉又广,能压得住来往的客人,酒吧里又很干净,可酒喝多了容易上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几乎每天晚上,至少都会出两三对吵架打架的,这就需要酒吧里常年雇佣的保安出马镇压了。

酒吧的营业时间是晚上九点到凌晨四点,全年无休,常年夜班,又得高度集中注意力,任是铁打的(身shen)体都撑不住,保安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从开业到现在,已经不见熟悉面孔。

“裴哥,吃饭了。”探头进来的是个王姓的年轻男孩,二十出头的年纪,五官端正,穿着保安的制服,招呼着裴闹(春chun)。

“嗯,这就过来。”裴闹(春chun)跟过去,小王崇拜的眼光不住在他(身shen)上打转,搭话,“裴哥,你什么时候教我两招”他还做出左右击拳的姿势。

说来这保安里也是自带歧视链的,裴闹(春chun)刚被老板招来的时候,他们大多看不上他,不说别的,就说这快要奔四的年纪,那裹在衣服里像是没什么肌(肉rou)的瘦平(身shen)材,长得也只是端正,哪怕老板说了,对方当过兵,他们也没当一回事,当过兵的多了去了,又不是当兵回来就成了散打高手。

所以说,人的想法,总是在被不断打脸中进行的。

小王忘不了,那天晚上他们分成两队,一队看门,一队站在二楼俯视看场,只见一楼开放卡座那,有个光头壮汉,闻着一手花臂,和小姑娘搭讪没成,当场摔酒瓶,撒酒疯,旁边还围着那大汉的几个朋友帮着起哄,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正冲着对讲机喊人包围呢,就见那裴闹(春chun)一马当先,冲在前头。

他单手往那光头壮汉手上一松一紧,对方酒瓶立刻松手,然后被一把撂倒在地,朋友不满,满口酒气正打算替好友出手,那裴闹(春chun)半个(身shen)子和右手还压着光头男呢,用空闲的手这么挥来挥去,竟是无人敢近(身shen),又被搞倒了几个,等到保安们终于集齐,就只剩下把几个人背手抓着,拉到旁边谈赔钱事宜了。

这里还有个插曲,保安队里有人以为光头大汉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没上心,差点被挣脱反撂倒,还好裴闹(春chun)守在旁边,一手扶人一手压人,否则摔到地板上磕碰个玻璃碴子弄个头破血流都是可能的。

自那以后,保安队便隐隐以裴闹(春chun)为首,一行人在他后头指哪打哪好吧,这是吹牛,事实上裴哥根本不指,通常是自己二话不说,快步往前,撂倒全场后才慢悠悠地拿着对讲机喊人,有个闹事的客人不知是酒喝多了还真委屈,被拉到警察局时竟哭了,说他们多对一还没干过,酒吧不肯多派人是看不起谁呢,连警察都哭笑不得。

现在酒吧风评可是前所未有的好,毕竟以前最烦的就是一个闹事,耽搁心(情qing)老半天,可有了裴哥后,但凡有人闹事,没有十分钟处理不完的,客人们以前怕被殃及池鱼,左闪右避,甚至匆匆离开,现在倒好,个个举起手机,就等裴哥出来“表演”呢

这个月工资老板还没给裴哥结,不过小王隐隐从相熟的调酒师那听说了,老板很满意的裴哥的表现,还打算给他加钱呢都快和领队不相上下了。

而且裴哥还得到了特权,高峰期一过,凌晨两点就能收拾下班,可不像他们待到四点还没裴哥的钱多不过她们不敢嫉妒,只怕这嫉妒的心被裴哥知道了,吊起来打,还不如乖乖地听话跟在(身shen)边,学个一招半招

“上回教你的,你练得怎么样了”裴闹(春chun)骨子里那点好为人师的习惯还没褪去,他忍不住问。

小王点头“练了,我感觉我的力气确实有在提升。”说着话他还用力挥舞拳头两下,虎虎生风,裴哥半个月来得早,把保安队逮起来集训,教了一(套tao)基础训练((操cao)cao),大家迫于裴哥(淫yin)威,不敢不练,做完两遍,那能让人筋疲力尽,汗流浃背,不过半个月下来,保安队能坚持的,大多发觉自己力量多少增大了点,幅度倒是不大,可比健(身shen)房里锻炼,加的还要多呢

他们走到了休息室,中间摆着一条长条的桌子,旁边则是圆椅,已经坐得满当当,给留下了两个位置,一见到裴闹(春chun)来,此起彼伏地全是问好声。

裴闹(春chun)打开饭盒,今天配的餐是鸡腿饭,他们是体力活,分量给的很足,他吃得(挺ting)快,狼吞虎咽,边吃边想事(情qing)。

原(身shen)不算笨,只是在读书上确实毫无天赋,但正应了那句话,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看起来瘦弱,可实际(身shen)子骨(挺ting)结实,虽然这几年没上心锻炼,可也丝毫没受影响,力气、肌(肉rou)含量比起那些小年轻不在话下。

在裴闹(春chun)来的那个未来年代,流行的是虚拟设备,人类已经是个个“天然宅”,每天能泡在营养液里二十四个消失,(身shen)体退化得很严重,政府发觉人类总体寿命呈现下降趋势后,同军部共同发布了“全民锻炼”计划,要求每人每天健(身shen)时间需要大于一个小时,同时推广军部研发的开发人体体能的多(套tao)基础训练((操cao)cao),能迅速提升、开发(身shen)体素质。

两相加成,不是裴闹(春chun)吹牛,他现在的(身shen)体在地球,估计算得上打遍天下无敌手,力气虽然不至于超人类,可也和举重选手不相上下当然,如果真拿子弹打他,那还是该死就死的,毕竟受限。

女儿现在在h市外国语中学上学,一年学费就得要两三万,要是未来想要出国,那花的钱就更不用说了。

原(身shen)当年能憋着不去看女儿,未尝不是知道,自己的确给不了女儿好的经济条件、教育水平,他一个大老粗,把女儿带回来,一不能陪,二不能让女儿过好(日ri)子,三是在妻子面前始终抬不起头,最后还是选择了守护。

所以裴闹(春chun)到这,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赚钱。

对于这个年纪的女孩,还是(身shen)处私立学校的,周边攀比之风从未少过,不说别的,就说亲爸给同学家小区看大门这事,终究对孩子的自尊心是个打击说打击,又显得孩子(挺ting)没良心,可真要说不打击,又有几个孩子全不介意呢工作不分高低贵((贱jian)jian),这句话大家常说,可心里真的能做到一碗水端平,毫无歧视心理毫不在意的,少之又少。

他二话没说辞了小区保安的工作,当然,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保安的工资着实不高,他选择了工资(日ri)结的工地,先赚够第一桶金,他不想把女儿继续留在迟家,可没钱,他只怕周素莲不肯让他接走女儿,其次,他把目光盯到了夜总会、ktv、酒吧这几个场所,干活老本行做保安,一是钱多,他急用钱,二是人脉,在哪都有用,他得找个跳板,上个世界时,他在那个圈子里,更知道抓住机会,抓住人脉的重要(性xing)。

“开工了。”裴闹(春chun)时间掐得好,吃过饭,稍微休息了会,已经八点半了,门外陆陆续续有人准备入场,他今天还是守在内场,带着小王几个到了二楼,站在那不动如山,目光如炬地往下看,一刻不敢松懈的巡场。

二楼有一整排的包厢,保安站在这,也是另一种程度的保护,包厢常年订满,每天营业没多久,包厢就尽数预定出去了。

“小裴,最近怎么样”炫目的灯光洒在一楼,男男女女在场中跳舞,音乐喧嚣,到了二楼稍微隔了一层,也不至于吵得耳朵难受,裴闹(春chun)听见后头传来熟悉的(身shen)影,忙回头问好“老板好。”

拿着酒杯从包厢出来的,是酒吧的老板张天庆,他靠在栏杆上,同裴闹(春chun)搭话“最近酒吧治安不错,多亏了你的福。”他举杯虚敬了一下,一饮而尽。

“是大家一起维护的。”裴闹(春chun)维系着他的老实人人设,不居功,张天庆和他在上个世界遇到的那些狐朋狗友(性xing)子差不多,他知道要怎么应付,也知道怎么样的表现值得信任,他面试时,就是张天庆点头同意的。

“你攒够钱没有”张天庆笑着问,他还记得面试的时候,他问对方,这个年纪了跑来酒吧做什么,没有相关夜场经验,对方倒是老实,说自己急用钱,他遇见过几回一(身shen)麻烦事的,害得催债的人跑来酒吧的,多问了两句,这才听说了对方的故事,他不放心,后来又拜托朋友帮着查了查,确有其事。

“快了。”裴闹(春chun)笑了,他总是板着的严肃脸一破冰,看起来陡然柔和下来,眼神里是憧憬,“等这个月工资出来,就差不多了,我想过了,就在她学校旁边租个好点的房子,省得她上下学跑得远。”外国语中学周边的小区价格(挺ting)高,若是裴闹(春chun)从前的那份小区保安工作,估计就能租个单(身shen)公寓。

张天庆看了对方一会,差点对着空杯子又喝一口,他每回看着对方,就想起曾经一家人辛苦打拼的时候“你还在工地做吗”裴闹(春chun)面试的时候就和他老实交代了,说自己没什么存款,白天去工地,晚上来干活,他见识了对方的能力后,才特地许的要他可以早退。

“嗯。”裴闹(春chun)不叫苦,脸上的表(情qing)全是满足,“工地的工资不错,主要是不太稳定,其实我以前也有点存款的。”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周素莲走的时候,就连当年早餐车的钱都还了,只是这些年物价涨得快,以前(挺ting)可观的几万存款,现在什么都干不了,他问过了,学校的长租房得押三付一,再算上女儿回来的花费,不赶快找个稳定的赚钱途径或是赚点块钱,那可不行。

张天庆沉吟一会,开口“要不工地的活辞了吧你这边就当保安队长了。”他钱多了,也不介意做点好事,再说对方能力着实很强,“我之后还打算开放分店,你以后可以帮我培训保安嘛。”

“没事的,我真不累,晚上干完活了,我白天也可以做点事。”裴闹(春chun)笑,“钱哪里怕多的嘛,人都会老的,我这没什么本事,就有把力气,就想趁还干得动,多赚点。”这是实在话,上辈子原(身shen)实在不算长寿的人,六十不到,就得病没了,万一他突然走了,留下的女儿可怎么办呢

张天庆还想说,裴闹(春chun)却忽然脸色一凌“张总,我先下楼,楼下有人闹事。”他刚刚聊天不忘观察楼下,这回是在调酒师的吧台前头,有个年轻的小姑娘,(情qing)绪有点失控,正冲着调酒师指手画脚,甚至拿了杯子就想要往人的(身shen)上砸。

裴闹(春chun)跑起来丝毫不像四十岁的人,张天庆靠在栏杆上往下看,只见到人群迅速地拉开距离,拉出一个圈,然后熟客们默默地拿出手机,这时裴闹(春chun)人已经到了,那小姑娘踩在椅子上,就要往吧台里头爬,正伸手要撩后面的酒。

他没踩椅子,略跳起,稳当当地把小姑娘拉了下来,还不忘扶了一把没让对方摔倒,手使了巧劲,将对方够到的酒救了下来,还给吧台,低头询问几句,小姑娘(情qing)绪很大,疯狂挣脱,想要拿腿蹬人,死命往吧台那去,裴闹(春chun)这才用了力,压倒小姑娘,等其他动作慢点的保安到了,包成个圈,把人给带了出去,就这(情qing)况,他还不忘帮小姑娘挡着脸,没让拍照的人拍清楚,手也(挺ting)谨慎,礼貌又保持距离,没碰敏感部位,也绝不伤人。

等他从包围圈里浩浩((荡dang)dang)((荡dang)dang)的带人出去,人们就跟着尖叫,还拿着手机呢,都不忘鼓掌,活像是看了一出表演。张天庆扶额,得,他请个保安,还兼职表演的功夫了,想到这,他眼神忽然一亮。

“张总,您久等了。”裴闹(春chun)怕张天庆等,大概处理了事(情qing),就小跑着上来,果不其然看见张天庆还在老位置。

“不久,看了场(挺ting)不错的演出。”张天庆忽问,“你在工地一天多少钱”

“450。”裴闹(春chun)补充,“前几天少一点,现在是熟练工了,如果工期按时还有奖金。”

“”张天庆沉默,“我记得我和领队说了,让他给你开一个月三万的工资,他没和你说吗”当然,这是有前提的,除非酒吧过节统一休息,是不给休息(日ri)的,要求每个月满勤,按照队长、老资历的待遇给的,要不是他的酒吧赚得多,人也大方,到哪都没有这个价。

“他说过了,我知道的,谢谢老板照顾我。”

张天庆无奈,他想说的可不是这个,这一天都能赚一千了,到底为什么每天还非得去工地赚那四百五啊他不太能理解裴闹(春chun)的想法。

裴闹(春chun)看着楼下,他明白张天庆的困惑,可钱这东西,对于原(身shen)来说概念不一样的,迟建华可以随便拿出个五六万的花在他的女儿(身shen)上,比他一年的工资还多,这要他羞愧于面对妻女。

张天庆的手轻轻摩挲了栏杆两下,他忽然开口“我给你介绍一份工作,白天的,你知道h市旁边的拍摄基地吗”位于h市旁边,开车半小时能到达的g镇,有着排名国内第二的拍摄基地。

“我知道的。”裴闹(春chun)点头,他心里一动,知道他在等待的机会出现了,他本来还以为张天庆会帮他介绍些私人公司的保安活计,却没想到对方跨界得有点大。

“我和朋友合作的公司,在那有点投资,认识不少人,你要是感兴趣,我帮你介绍介绍。”张天庆随意地说,“估计能比你的工地赚得多些。”他介绍的人,自是不会被压工钱,他听过一耳朵,做武术指导或者是武替,一天也能有个五六百,风险是(挺ting)大,不过这几年安全措施起来了,没怎么出现意外。

“你那工地就辞了吧,不是个个都有这个价格的。”张天庆又说。

“谢谢老板。”裴闹(春chun)立刻答应,他的人设反正是急用钱,也不用搞什么再三推拒,他又补充,“不麻烦您吧”

“不麻烦。”张天庆听过一耳朵,裴闹(春chun)还帮着训练保安队的小伙子,知道这人实在,才肯伸出援手,“我把电话给你,我会和他说一声,晚点你就去。”

“明白。”裴闹(春chun)记下号码,送着老板踱步进去,机会可不是等着就会从天上掉下来的,你守在门口,可比别人捡到机会的几率大多了,这不就来了吗

h市外国语中学建立时便由当时的集团购置了位于市郊的大片土地,随着几年前的老城区迁移,这也渐渐成为了商圈中心,周边异常繁华。

一到下课的时间,学生们有的受不住瞌睡虫,立刻趴下,三三两两地去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更多的是根据各自的交际圈凑对,聊了起来,哪怕仅有十分钟的课余时间,也能聊得天花乱坠。

周沁(身shen)高一米六,在班上不算高也不算矮,坐在中间单排位置的第四个,她低头看着课本,做作业,周边的位置有的空,有的堆满了人,没人理会她,她像是不在意,自顾自地做着作业。

“靓靓,那个谁。”兰明洁努了努嘴,示意着周沁那边,“最近有没有烦你。”她是迟靓多年的好友,当初迟靓父母再婚的时候,还偷偷到她家哭过,她站在闺蜜这边,同仇敌忾,至今同学快两个月了,没和周沁说过话。

“没有,她(挺ting)好的,真的。”迟靓再三强调,紧紧地抓着好友的手,她不希望自己的朋友成为周沁的好友,可也没有排挤她的意思。

“就你好心。”兰明洁看了(挺ting)多电视剧,对于这种外来客充满戒心,她觉得迟靓单纯,便替她暗暗防备着周沁,“要不是你爸爸人好,她哪能来这个学校。”

“她考得很好的。”迟靓听到这话,低头翻着书,没吭声,对这件事,她心里不是滋味,她从小就在(身shen)边人的宠(爱ai)、夸奖中长大,常被人说是别人家的孩子,她没想到,上次考试滑铁卢不说,还考在了继姐的后面,她努力苦读了一个月,可这回月考,继姐还是第一,成绩和第二更是拉开距离。

“她啊。”兰明洁撇嘴,“他们学校估计就是死读书,你看,她来到现在,也没有参加什么社团。”外国语中学的学生,比起正常走高考途径的,出国、保送的更多,讲究的是全面发展,素质教育,社团活动很丰富,像是周沁这样没学什么(爱ai)好,只知道闷头读书的,格外不合群。

迟靓扯了扯好友袖子“你别这么说。”她叹了口气,“是我太粗心了,考不好。”

“你怎么老替她说话。”兰明洁气冲冲地坐下,“反正我觉得她不好。”

“你对我最好啦。”迟靓靠在了兰明洁的肩头,撒(娇jiao)地安抚着好友,她粉饰了太平,却也知道好友对继姐的坏印象根深蒂固,她解释过很多次,可也没用。

“那谁,今天的笔记你做了吗”

周沁的背被戳了戳,她抿唇,没吭声,可那戳来的笔更起劲了,要她有些吃疼,她猛地回头“可以请你不要再随便戳我了吗”

坐在她后面的是郭海洋,成绩在班级里位中等,同样是初中部直升来的,他看她这严肃脸,讪笑了两声“我又没干嘛。”又补,“你作业做好了吗我有两题不懂,借我看看呗。”

“我有名字。”周沁声音硬邦邦的,就要回头,“我不叫那谁。”

“行,周沁,作业借我一下呗。”郭海洋服输,这女生还(挺ting)倔,周沁回过头,好一会才把作业本递了过来,他忙对起了答案,研究思路。

“你怎么和她说话。”郭海洋被后头的人捅了捅,对方压低了声音便说。

在读书的年纪,有许多班级,都会有这么一两个“全班公敌”,说是公敌似乎有些太过,或许用生物链的最底层来形容会更贴切,人缘不好、生活习惯差、考试成绩低或者,没有理由,总之忽然有一天,班上的同学会莫名达成默契,围成一个圈,唯独落下被排挤的对象,谁要是同她多说两句,就像是背叛者,只不搭理人那还算得上温和的做法,更过分的是,“驱逐”。

同理心还没有完全形成的时候,常常没有想过这份恶意会给别人多少伤害,只觉得这是和大家步调一致。

某人被叫起的时候,全班沉默,找搭档的时候,唯独对方落单,老师夸奖的时候,底下连个掌声都吝啬,还会拿对方做起哄对象,你和xx在一起了,简直是最可怕的骂人话语,(日ri)复一(日ri),年复一年。

郭海洋耸肩,往后靠“就看个作业而已,又没干嘛。”

后头那人又说“恶不恶心。”

周沁不是聋子,她听得到,手下一顿,在本子上画出长长的痕迹,这页用不了了,她折叠起来,翻过下一页。

她是迟建华花钱送进来的,外国语中学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学生是从初中部直升的,她便是剩下的百分之五,不巧,在他们班上,从外校来的就两个,一个是她,一个是从b城陪父母转学过来的徐少涵,她刚进这个班级的第一天,同学们便已经各自坐好,熟稔地攀谈,说些曾经的趣事,她没有同座,坐在中间,像是被留在孤岛。

她没有社交恐惧,尝试过和同学们交好,可大家聊的话题,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她聊课本,他们说社团;她初中和班级学的塑料竖笛,同学们吹的是单簧管、萨克斯;她学的美术是水彩笔油画棒,顶天了多个彩色铅笔,同学有不少打小就是水粉颜料油画版画;她做过的好事,顶天了就是让个座,给乞丐钱,同学们说的是各种义工,义卖活动。

周沁单单要熟悉这些话题的内容就花了不少功夫,更别说要和他们侃侃而谈了。

再后来,迟靓的好友说她看不惯她这么“四处攀谈”,告诉了别人她是迟靓父亲再婚对象带来的女儿,迟靓人缘好,曾经只是和她不太熟的同学们看她的眼神也带着几分异样。

很快,好像她在这个班就定(性xing)了,她成了个虚荣,看不起以前同学学校,想过好(日ri)子,夸夸其谈,硬融入别人圈子的坏女孩。

可谁稀罕这学校呢周沁低着头写在本子上,她晃过神才发现她写的全都是一个又一个的“讨厌”,她不喜欢这个学校,不喜欢这个新家,不喜欢新的家人,她不明白妈妈认为对她更好的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可怕像是要吃人的怪兽。

“还你。”郭海洋用过了本子,他直接从后头往前一丢,准确地砸到了周沁的桌上,带来的力道(挺ting)足,要她的笔也跟着被往下压了一下。

“我是不是太用力了。”郭海洋先是一笑,又搭话。

“不会,周沁哪会计较。”不知是谁带着笑又补了一句,“她大方。”

又有人替她原谅了,周沁没说话,像是无知无觉般,继续忙着她的作业,她又折了一页,翻开了全新的一页往下写,她进入外国语中学后,成绩比从前好了很多,倒不是别的。

周沁自嘲地笑笑,他们有朋友、有课余生活、有家人,忙的事(情qing)从来不止读书,可她不一样,她只有靠读书,才能暂时忘却,心里一天一天越来越蔓延的(阴yin)霾。

她总觉得那只吃人的野兽被越养越大,总有一天,要把她也吞噬。

上课铃响起,进来的女人是班主任,教的是语文,姓苏,她年纪轻,长得温柔,被班上同学评做最受欢迎的老师,也是公认的最温柔老师。

周沁并不这么认为。

她记得,她上回被班上的男生用厚厚的书砸了头,对方倒不是故意,他们是在进行远程的书本交换,力气不够,中途坠落,便和她的脑袋亲密接触,班上的男生起哄着像是从前一般帮她原谅了对方,说什么不是故意的周沁哪会这么计较。

后来她下课的时候跑到((操cao)cao)场的角落,蹲在那就哭了,遇到了过路的苏老师,她和老师吧最近发生在(身shen)上的事(情qing)尽数说出,苏老师沉默着,拍着她的肩膀,蹲在她面前告诉她。

“人(身shen)处于这个社会中,要学会怎么和他人交往,如果一个同学不理会你、欺负你,老师肯定觉得是他的问题,一定帮你批评他,可是如果这么多同学都不喜欢你,周沁,你是不是也该反思一下,自己(身shen)上有什么问题呢”

她忽然生起勇气,抬头看着老师“老师,我想问问您,我做错了什么,又有什么不对。”

苏老师一愣,迟疑了一会给出了答案“总归是有什么的,同学们之间的事(情qing),你们要自己解决,老师插手只会让事(情qing)更不好,你才来没多久,可能和同学们还没那么熟悉,大家都是好孩子,只要改正问题,就能好好相处。”

然后,她回答了什么,哦对,她说“嗯”,然后便回到教室,继续上课了。

老师说的(挺ting)对,妈妈也不要她了,爸爸也不要她了,同学又为什么要理会她呢一定是她哪里出了错吧。

周沁很快收回了心神,认真听课,无论如何,她现在唯有读书和成绩了,每次考好的时候,她就能告诉自己“原来我没有那么糟糕。”

外国语中学和大部分高中不一样,哪怕到了高二高三,都不太讲究补课文化,更别说高一,今天是周六,上午上完课后便开始周休。

迟建华购置的房子距离外国语中学步行二十分钟的路程,同学里住在那小区的(挺ting)多,便也没有接送,让两个孩子自己走路回去。

“靓靓,走吧。”兰明洁一把挽住了迟靓,“我们去吃点关东煮再回去呗”她家在迟家隔壁小区,一般都陪迟靓到小区门口再自己走一段。

迟靓自是说好,她向来和兰明洁一起回家,两人手挽着手蹦蹦哒哒地便往回去的路走了。

周沁收着书包,落在了后头,她看着地往前走,一个人回家这事,她倒是不觉得如何,毕竟从前妈妈也是没空接送她的,她习惯一边走一边发呆,想些自己的事(情qing)。

“周沁你又一个人走呀。”班上的同学超车过她,伸手点了点她,声调带着点玩笑,“你怎么不和迟靓兰明洁一起去吃东西呢”

前头的兰明洁听到了,不耐烦地回头凶人“你乱说什么呢我和靓靓去吃东西干嘛要带别人”

“行行行,凶巴巴,泼妇来咯。”(爱ai)开玩笑的同学笑着跑远,差点被兰明洁踹到。

兰明洁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周沁和他们俩距离(挺ting)近,便抿唇拉着迟靓加速,力图甩开周沁,似乎活怕她会提出不合时宜的理由似的。

周沁紧紧地抓着书包带,低头没吭声,她走得更慢了一些,和自己说了很多回,不为了这样的事(情qing)生气,可是为什么还是有点委屈明明她从来没想过要吃这些,她没想占迟靓便宜。

是了,周沁是没有零花钱的,以前爸妈还没离婚的时候,爸爸每次回家都会给她偷偷塞点,妈妈偶尔卖了早餐有些硬币零钱也会给她,虽然不多,到了迟家后,零花钱自是再也没有过的,妈妈向来不(爱ai)她乱花钱,继父给妈妈的钱,妈妈总觉得给她不太好,便也没再说过这事。

迟靓当然和她不一样,只要没钱了就会和继父、妈妈撒(娇jiao),他们有求必应,每回都会给个几十一百,迟靓手头(挺ting)松,每天都会喝些(奶nai)茶,吃点小东西。

周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想这些,明明她不在意的,不吃这些也没什么影响,她埋头走路时速度很快,从生意很好的店铺门口路过时都不带抬头,自是没看到迟靓有些复杂的看着她。

拐过这就是小巷,周沁不知怎地,她老觉得今天有人跟着她,她笑了笑,只觉得自己是在吓自己,出了这条小巷,又是大路,治安好得很

不对,周沁皱眉,小路上明明没有人,为什么有脚步声,她胆子很大,手抓着书包,准备要是什么坏人就甩出去,她决定来个突然袭击,往前快走了几步,听见后头加速的脚步声,她书包已经脱下,单手抓在手上,然后猛然回头

她看到了。

跟在她后头的男人猛地回(身shen),加速要往前跑,周沁比他更快,像是(身shen)上的书包根本不构成重量似的,一把抓住了那个男人,她喊

“爸爸。”

眼睛上已经蒙上了一片雾,那男人顿住了脚,她知道自己没认错,又喊了“爸爸。”手跟着抖了起来。

裴闹(春chun)一点点地挪过了头,他打着今天要女儿发现自己的主意,可近乡(情qing)怯,看到这孩子时,似乎是本能的面对不了,是他把这个孩子丢在了那。

“沁沁,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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