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怔国不在的日子,和往常没什么不样,又好像有些不样。
偶尔通话,可以得知那个孩子在美国学习的不错,吃的也没什么不适应,哥哥们觉得自己当时觉得忙内回来会胖的猜想可能真的会成真。
算了,他还正在青春期呢,多吃点也是应该的。
这样想着的金碩珍等人,扭头看着同样还在青春期的全郗。
伸手捏了捏正咬朴智琝递过来面包的全郗的脸,閔玧其道:“怎么不长肉呢。”
“唔”全郗被捏着,半口面包含在口里,发出模糊的疑惑声。
他眉眼生的精致,不过贯淡着表情,好像天塌下来都很从容的样子,这会被閔玧其轻捏着脸,腮帮子微鼓,说不出话所以只有眼睛看向閔玧其。
全郗专注看人的时候,即便并不带多少情绪,也很容易给人种他眼里只有自己的错觉。
閔玧其心口微微跳,松开手。
早就蠢蠢欲动的金泰涥下秒就从后面搂住全郗的脖子,头拼命的蹭着他的头:“啊啊啊真可爱。”
全郗继续淡定的把嘴里的面包咀嚼完吃下去,被金泰涥的头发弄到脖颈有点痒才躲了下。
其他人看着,心想:啊,确实很可爱。
等金泰涥松开后靠着全郗,全郗觉得身边靠着金泰涥带着热源样,像个小太阳。
不过有这种明显的感觉是因为金泰涥他,真的穿的很暖和。
虽然天气变冷大家都穿的多了,不怎么怕冷的全郗也总是被閔玧其或者金碩珍强套上了件厚点的外套,可是金泰涥他却是真的穿很厚。
这还是在舞蹈室,等出去后,金泰涥还要再套上他那件外套,把帽子也定要套上。
郑号錫还笑过说:“都是冬天出生的孩子,全郗是完全不怕冷,泰涥怕冷的很。”
不过即使再冷,金泰涥也定会执着把只手从袖子里伸出来去抓全郗的手。
结束练习后,大家起出了公司,他就把全郗手包在手里握着,然后往自己袖子里缩,念念叨叨的:“太冷了太冷了。”
全郗说:“我手太冷了,你别握了,会更冷。”
冷风吹,金泰涥抖了抖,又格外倔强的摇了摇头,看着全郗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黑发,还笑:“那我多握着你就不冷啦。”
“今天温度真的降的好厉害。”朴智琝牵起全郗另个,双手包着搓了搓,能理解金泰涥为什么那么说,全郗的手真的太冷了。
金南浚把全郗卫衣的帽子给他套上:“风太大了,你也戴着。”套好后他还轻轻拍了拍全郗的头。
金碩珍瞪他眼:“干嘛老拍他的头,长不高了怎么办”
好像那么拍真的会长不高似的,大哥还伸手又小心摸了摸全郗带着帽子的头顶。
全郗:
閔玧其道:“你还不是经常摸他头,有什么区别吗”
金碩珍收回手:“那当然不样,我下手多轻,能和南浚那破坏手比吗”
金南浚冤枉的很:“我也下手很轻的啊”
被大哥这么提醒,其他人看着他那个弄坏宿舍不少东西的手。
金泰涥和朴智琝默默地把全郗拉远了些。
郑号錫看着直笑。
倒是全郗说了句:“嗯,南浚哥很温柔。”
除了金南浚脸感动,其他人都是:嗯全郗都没用温柔形容过我们呢
全郗察觉气氛似乎有点奇怪,但是他觉得自己说的是事实,所以也没有太在意,继续下半句:“大家对我都很温柔。”
从金碩珍到田怔国,其实他们对待自己的每点好全郗都知道。
金南浚这刻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和其他人不同,他觉得自己更清楚能够说这句话的全郗并不轻易,这孩子曾经遭遇过多少并不温柔的事情,他没办法去想象。
似乎察觉唯独他的态度有些不同,閔玧其多看了他几眼。
田怔国回来那天,大家就在公司练习。
本来看到忙内很高兴的他们,结果被忙内句:“哥,我想做舞者不想豆了”给吓了跳。
连全郗都露出了:“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去美国学趟舞回来连梦想都改了,大家开始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而这孩子还真的不是开玩笑,他开始认真的打算跟着孙老师他们,想要做个单纯的舞者。
这可把大家吓坏了,哥哥们轮番上阵开始给田怔国做思想工作,但天下来,效果不大,轮到朴智琝的时候,他直接拉上了全郗起。
和前面几个哥哥差不多,朴智琝开头就是语重心长的劝导,还问他到底为什么突然这么坚持想做舞者,田怔国可能是听哥哥们的说的听多了,前面并没有太多反应,对于朴智琝的问题,他也只是说了句:“我觉得做舞者挺好的。”
朴智琝差点气了个仰倒,那你辛苦练习这么久,就为了挺好的
朴智琝觉得自己不行了,他示意全郗来。
谁知道全郗看着低着头的田怔国,忽然转身出去了。
田怔国抬头看到全郗离开,又有些无措,看着朴智琝道:“全郗哥生我气了吗”
朴智琝心想我看悬,你要是把全郗弄生气那我也是佩服你,不过看忙内终于有点不样的反应,他说:“对啊,虽然没说,但全郗明明很期待大家起出道的。”
田怔国握着手,又不说话了。
朴智琝也不说话了,他在想还要怎么劝解。
于是时之间有些安静,直到微微喘着气的全郗跑回来。
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朴智琝和田怔国懵了下。
而全郗拆开,走到田怔国面前,蹲下来对他说:“伸手。”
田怔国楞楞地伸出手,接到全郗递到他手里的甜筒,比甜筒更冷的,是全郗的手指,他不小心碰到,下意识抖了下,却把手里拿到的甜筒握的更紧。
他有点不太明白全郗哥的意思,可是好像又有些明白。
田怔国低头看着冒着冷气的甜筒,这个很贵,他都舍不得买,可是看到后的全郗哥,后来每次都会买给他。
难道是告诉他,如果没有起出道,这是他最后次买给自己吗
田怔国被这个猜想弄得,不知道为什么下子眼眶红了。
“不喜欢吗我记得你很喜欢吃。”全郗不知道忙内怎么下子开始掉眼泪了,愣了下。
他想的是,让田怔国吃点喜欢的东西,心情好些再问他。虽然没哄过人,但他见过那些大人是怎么哄孩子的。
结果田怔国忽然哭了,全郗有点懵,看着哭的很惨的田怔国:“不喜欢吃的话,那扔掉吧”
谁知道他这话出,田怔国把甜筒握的死紧,仿佛下秒全郗就要抢他的甜筒扔掉样,口咬下去,冰的他脸都皱了起来,但他还是边掉着眼泪边咬着冰淇淋,含糊地道:“不要,这是我的。”
朴智琝在旁边看着这奇怪的发展,眉头拧着,感觉好像摸到了什么,忽然他眼睛亮,说:“啊,最后个甜筒了,确实应该好好吃掉。”
他这样说,就看到田怔国肩膀耸,哭的更惨了。
全郗:
虽然不太懂朴智琝的操作,但全郗似乎也明白了,让田怔国这样哭哭更好。
他本来就小,早早进了公司练习,背负的压力太大,却直没怎么在哥哥们面前表现过。被劝解的时候,也是倔强的憋着,情绪没办法释放,自然没办法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练习生的日子,就是磨着耗着,没有确切的答案前,拼了命的努力或许会成为最后的稻草,将自己压垮。
全郗叹了口气,拿出纸巾开始给忙内擦脸。
“我只是,只是”田怔国伸手握住全郗给自己擦脸的手腕,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全郗的脸上有种让人眷恋的温柔,很浅,却弥足珍贵。
田怔国又抬头看了看朴智琝,还有在转角那里偷偷探出头的哥哥们。他们脸上,眼里,都是显而易见的担心。
他要抛下这些哥哥们,而真的放弃去做舞者吗
哭过以后,脑袋似乎下子更清醒了。
我明明,想要和大家起出道的。
看着田怔国抽抽噎噎地把最后口甜筒吃完,然后说:“我不做舞者了。”
看到听到他这句话,无声松口气的哥哥们,田怔国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头顶被人摸了摸。
看着全郗,田怔国心里升起无限的勇气,他伸手抱住他。那些躁动的不安,未知的迷茫,繁杂的思绪,通通都平静下来。
田怔国想:做什么舞者,我脑子定是瓦特了。
好不容易解决了忙内的“突发事件”,大家的心情都不错,可能察觉这段时间忙内的心灵比较脆弱,大家对于他粘全郗又达到了个高度选择了睁只眼闭只眼。
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从社长方时赫办公室出来金南浚拿出手机发现已经很晚了,该回去了。
有些疲倦的往外走,想到方d刚刚说的话,金南浚慢慢停下脚步,忽然有种抑制不住要喷发咆哮的。
他抬起手忍耐般的按在脸上,想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那么奇怪。
适合吗开什么玩笑那孩子和我们起练习到现在,现在却说,适合吗
方时赫有些犹豫的样子似乎又出现在金南浚眼前:“南浚啊,你说,全郗那孩子适合这个团队吗”
“我们啊,是小公司,o是不可能的,不然当初就是让你出道而不是以你为聚集了这些孩子。全郗,当然,我知道很优秀,可好像不是那么适合团队出道,我也在直犹豫啊。”
金南浚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那刻真是太大胆了,就那么斩钉截铁的对方d说:“不会,他很合适,我会保证他合适。”
是啊,因为我是队长啊。
所以我知道的,不是不合适,恰恰是有了那个孩子,我们才能更加的有信心。只是站在人群间,都令我们能够安心的存在。而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想再放弃任何个人了。
这件事金南浚放在了心里,并没有告诉任何他,就好像他作为队长守护着这个团队,从来不需要太多理由。
感觉自己今天真是经历了场很惊险对话的金南浚走出公司门,就看到了还没走出多远,结伴同行的全郗和郑号錫。
收拾好复杂的情绪,金南浚笑着高声喊:“全郗,号錫啊,等我下。”
两个人都同时停下脚步,回过身等他跑过来的,金南浚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两人身边,道:“这么晚才回去”
郑号錫拍了拍全郗的肩膀,接着又把揽住,是无数的练习日夜积累下的习惯亲昵,他笑道:“是啊,今天全郗陪我练习新的动作,不知不觉发现这么晚了。”
被拍的少年穿着白色的运动外套和宽松长裤,眉眼带着沉淀的安静,配上还显得青涩的面孔,却让人总是忍不住想要去动动他,闹闹他。
金南浚也笑了起来,三个人走回宿舍,看着全郗,金南浚忍不住道:“全郗,对出道有过什么想法吗”
“嗯”郑号錫头顶冒问号,不是很明白金南浚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不过也好奇的看着臂弯里的全郗,揉了揉他的头:“对啊,说来听听。”
路灯下,少年神色很平静,眼神在两个人身上滑动,最后归为句。
“和大家起。”
这句并没有太大起伏的,好像夜风吹就能跑了的话,却成为了金南浚和郑号錫对这晚最清晰的记忆。
直到很久以后,都不能忘记这句看似平淡却真切的渴望。
“所以说,全郗哥真的这么说了吗真的吗真的吗”从哥哥们那里听到如此让人感动的话,特别是这话还是平时不怎么表达的全郗哥说的,田怔国整个人都好像被打了鸡血似的,抓着感叹的郑号錫不停追问。
郑号錫感觉忙内这样真的萌萌哒。
“当然是真的。”所以让郑号錫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没错啊。不过只有我和南浚听到了,这可是宝贵的记忆啊记忆,哈哈哈哈”
田怔国原本笑弯的眼僵了下,下秒他逃脱郑号錫的蹂躏,转身就扑向了正听金碩珍说话的全郗:“再说次吧,哥再说次,再次”
金泰涥本来用手捏着自己的下唇,双眼盯着郑号錫全神贯注的听着他描述着那晚全郗说的话,看着忙内的动作也没有马上反应,因为被冲击的大脑还没缓过来,而旁边朴智琝因为郑号錫的炫耀“啪”的躺倒在地装死以表示自己被打击,倒是让金泰涥瞬间回过了神。
他放开下唇,对着那边被忙内缠的脸莫名的全郗竖起根食指,见全郗看过来,金泰涥认真道:“再说次吧。”
金南浚:“你们,还能再无聊点吗”
“哥你不懂”朴智琝瞬间满血复活,非常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道:“那可是我们全郗第次表达对我的爱意啊只有哥你们听到了算什么”他抬起双臂,手指用力半握拳的样子,做出脸难忍心痛的表情。
喂,你是不是少说了个们还有,爱意是不是太夸张了
金南浚捂住自己半边脸,不和已经毒颇深的朴智琝讲话了。
没有理会队长痛苦的表情,朴智琝就地翻了个身,和金泰涥并排跪在练习室的地板上,做出和金泰涥同样的动作,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全郗。
看到他们举动的田怔国更起劲的抱住全郗的脖子兴奋的起摇摆,笑的牙都露出来了:“哥,既然这样就再讲次吧”
被忙内抱住脖子的全郗淡定的随着他动作摆动,半晌发现他们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于是道:“适可而止吧你们。”
然后瞬间收获三朵枯萎的向郗花。
閔玧其从另边走过来,把赖在全郗身上的田怔国拨开,拿着手机在全郗旁边坐下,说:“我们上次拍的赵权前辈的v,你被友们截出来了。”
说的是他们五月份时去客串拍摄赵权的v,在里面他们的镜头除了伴舞的郑号錫和田怔国比较多,其他人都少的基本和路人没什么两样,全郗干脆就是只有个混在台下的侧脸,但还是被截出来了。
閔玧其把手机上的那些评论拿给他看,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其他人都动作迅速的围了过来,瞬间成了个包围圈,大家脑袋凑的死近,捕捉到那上面的评论字眼后,都发出阵阵感叹。
“大发”
这样也能捕捉到,不得不说全郗的颜太逆天了。
所以出道后众人致忽视了全郗raer和voca双担当的自我介绍,直接默认他是门面担当什么的,实在是太正常了。
是的,就在前两天,方时赫等人确认下了他们出道的队名,也确认了出道人数。
他们也跟着搬了宿舍,当然条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变成了个人间房间,四个双层床,和田柾国同张床的全郗依然睡在下铺。
就在大家开心的这个时候,老师推门进来,把郑号錫喊了出去。
“有什么事突然叫号錫哥过去”朴智琝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奇怪。
“应该是有事情要谈吧。”金南浚道。
全郗却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
他看着大家的样子,又看了眼窗外。
雪已经下了好几天了,今天尤其的大,风吹着,冷的刺骨。
手被人握住,全郗看过去,就见閔玧其望着他。
“没事的。”
当郑号錫回来,带着和出去时截然不同的表情说:“我不想出道了。”
全郗想。
这雪,什么时候会停
作者有话要说 崽崽是真的很讨厌离别的,只不过长大以后比较能掩藏,但是这里他还是个少年呀
不过别担心,不虐,因为号錫这里和全郗又会有个不同的回忆拇指
话说田柾国吃冰淇淋哭那里我觉得好好笑啊哈哈哈,崽也是真的懵:怎么这哄人的方法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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