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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的反击[快穿] 被忽视的二女儿(八)

作者:三花夕拾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14 07:16:18 来源:就爱谈小说

宁初夏悄悄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人。

身后背着一箩筐东西, 身材健硕,皮肤黝黑的,是原身上辈子的丈夫, 丁恒福。

他只比宁初夏大一个月,同样年纪的他, 看上去并不稚嫩,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虽说杏子村的条件这两年已经不错, 可也无法做到后世半大小子还能像个孩子一样过日子的情况。

如果和前世的情况一样, 那么现在的丁恒福应该在村镇之间的砖瓦厂帮忙,他读书成绩马马虎虎, 小学毕业后便没再去读,这是他家一位舅舅帮忙介绍的工作。

而旁边的那位, 看上去要年长一些的, 则是丁恒福的姐姐丁恒茹, 也是上辈子宁初春的妻子,她长相秀丽, 身体健康, 是很受长辈喜爱的福气长相, 不过,这位“前大嫂”倒是和后世记忆里的不太一样, 当年她初见这位“前大嫂”时,便注意到她做事的大刀阔斧, 谁都能看出她是个麻利姑娘, 而现在看上去, 同村里的其他同龄姑娘差不太多,甚至比旁边的丁恒福还要显得青涩不少。

宁初夏想了想便也理解, 原身记忆里和丁恒福、丁恒茹的初见面都在几年之后,人有变化也很正常,倒是不必惊讶。

宁初夏先开口打了招呼“不好意思,屋里有人,估计还得好一会,有什么事情可以先和我说。”

丁恒茹瞥了眼弟弟,见他没反应,只得扯了他一下,示意他将背篓放下“你就是宁初夏吧”她伸出手从背篓里掏出了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样式东西,用红布包着的,看上去挺正式。

“我是隔壁塘岸村的丁家的,翠花婶子是我姨妈。”丁恒茹仔细地将这一包东西交到了宁初夏的手中,“我妈听说你考了状元,让我替她过来道贺一声,送一份礼。”

这一片的村子,结亲的人很多,如果真的细细探究,人人都是亲戚,宁初夏点了点头,接过那一包东西便道谢“实在不好意思,正好有人,没法好好招待你们。”

“没事没事,最近来的人多,我们知道的。”丁恒茹往宁家方向又瞥了眼,犹豫地开口,“你哥和你妹妹还没回来吗”

宁初夏眉头一挑,不过还是淡淡回答“还没回来,学校还没放假。”

“这样啊”丁恒茹想了想也没再问,便抓着弟弟往回家的方向走了,两个村子距离不算很近,但这路大家都是走惯了的,很少为了这么一小段路花钱。

眼见人不见影,宁初夏便也转身回屋,她稍微掂量了下手上的东西,这分量并不算轻。

按照两家的关系,应该不到需要送重礼的程度,有些奇怪,不过也和她没有太多关系。

进屋的时候宁父和宁母还在询问细节,宁初夏都能瞧见小冯脸上时不时浮现的纠结,她没打扰,只是安静地坐在旁边旁听。

丁恒茹离开时走得飞快,当离宁家有段距离时,她的步子便慢了下来。

她本以为自己这么一慢,会被弟弟甩在后头,却不想丁恒福也跟着慢了下来。

丁恒茹有些奇怪地瞥了弟弟一眼,这才发现丁恒福脸上不太对劲的情绪,他像是出神般地在想着什么,耳畔到脖颈,泛红得厉害。

刚刚他们是绕到镇上去买的东西,然后又乘车到宁家,这一路上弟弟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这些怪异之处好像是从宁家出来后才有的。

“你怎么了”丁恒茹担心道。

丁恒福才意识到自己出神的时间有些久,他不太自在地看着路边的杂草,半晌才转移话题般地问“姐,你刚刚怎么突然问宁初夏的哥哥和妹妹回来没有,你认得他们”

他随口一问,却正中丁恒茹不愿和外人细说的少女心事。

农村订婚、结婚早,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当地不兴远嫁,交通不便,本也就对外交流不畅,大多数人这辈子最远去过的地方也就是镇上,认识的人除了村民就是亲戚。

当地做父母的,都习惯于提早考虑,一旦自家的孩子长大,就得事先看看周围的适龄男女,否则等人家都定下,连挑拣的空间都没。

当然,这些父母算盘是不会同儿女细说的,丁恒茹当初在家里洒扫,听到母亲同姨妈聊天时说了两句。

她的姨妈,翠花婶子一直在帮母亲关注着杏子村的情况,她预先筛了筛,才选出两户人家,先给母亲透了个底。

“宁家家风不错,全家都是老实人,就是有点犟,非得送孩子去读书,现在三个孩子都在念初中,估计省不下什么钱”

当时丁恒茹隐约听着,母亲是不太看好宁家的,母亲觉得宁家拎不清,三个孩子都送去念书,又不是什么大富人家,虽说不知道家底怎么样,可怎么想也存不下太多钱,女儿嫁过去,怕是要吃点苦。

后来这对话便告一段落,母亲也说还不着急,还能再看看,总是要挑个合适的才行。

本以为这只是这么一听,后来丁恒茹却总能听到关于宁家的消息,一次又一次地刷着存在感,让她的心里,也悄悄地留下了这么个印,前两年,宁初春考上中专的消息他们村都传开,丁恒茹曾经看过宁初春那么一眼,虽然不至于少女思春,可人总是会比,宁初春看上去,比村里其他同龄的男孩,更要有出息一些。

昨天晚上,她没睡着,出来上厕所的时候偷听到母亲和父亲在说话。

他们声音很小,不过环境安静,倒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早知道宁家人这么出息,我就早早地拿点礼上门把恒茹同宁家老大定下了,现在”丁母说话时有不少细碎的叹气声音夹杂在其中。

“也不怪你,以前谁看得出来呢我本来听你说,还觉得宁家人傻,两个女儿都送去念书,以后还不是白白嫁给别人,让别人赚了,可哪知道,他们家孩子真就出息,一个中师,一个大学,起码那个小的,出来总是要赚几年钱供家里的,现在房子也起了。”丁父也很感慨。

丁母翻了个身“明天让恒茹送点贺礼过去,留个印象,他们家三个孩子都出去读书,老大总是要回来养老的,到时候也说不准”

后面的话丁恒茹便也没问,只是记在了心里,一晚上翻来覆去恍如摊煎饼,就是睡不着。

她当然知道母亲话间的意思,自己心中也隐隐有了些波动。

“我哪认得,就是随口寒暄一句。”丁恒茹没承认,勉强镇定地看向弟弟,“你还没说你是怎么了”

绕了绕又绕回来了,丁恒福迟疑了一会,才看着旁边说“姐,你说那宁初夏”

丁恒茹一愣,不可置信道“你不会想着人家吧”

丁恒福没吭声,可沉默,有时候是有含义的。

刚刚只是看了两眼,宁初夏的脸便刻画在了他的心里。

丁恒福说不明白为什么,但就是觉得那姑娘说不清的讨他喜欢。

她头发不长,估计放下来也才堪堪到肩膀,随意地扎了两个小揪揪,看人的眼神清澈又温和,人挺瘦,皮肤也白,丁恒福不会形容,就知道这姑娘是好看的,和他以往见过的姑娘都不一样。

“你可收了你的心吧”丁恒茹没忍住,拍了弟弟一下,“癞想吃天鹅肉,就是说的你这样的。”

“我怎么就癞了”

丁恒茹叹了口气,看着弟弟那别扭的模样,就知道他准保是不服气“你傻啊你你不想想,人家宁初夏是什么人,是大学生,是高考状元,上报纸,见领导的人她马上都要去首都念大学了,这一去,都不一定能回来”

少数跟着知青进城的村里人,只要是在那能住得下的,几乎就没愿意回来的,丁恒茹其实也不太懂宁初夏这去首都读书什么概念,但她和大多村里人一样,都对首都这两个字有种莫名的敬畏,首都可不是寻常人能去的地方。

“你听我的,就别想了,咱们和人家不一样”说到这,丁恒茹心里有些酸,这话是说的弟弟,又何尝不是在说她自己呢

“人家念书的人,毕业是分配工作的,以后最差也是要去镇上县里工作的。”

“我也能去。”丁恒福不太服气。

“能一样吗”丁恒茹知道弟弟现在只是不甘心,下意识地争上一句,“你现在不接受,以后也要知道,人家已经走得远了,你追不上人家的。”

她像是也说服了自己,按捺掉了那些旖旎念头,扯了扯弟弟,又快步往前了。

丁恒福没说话,他要迈步前,回头看了眼已经瞧不见的村子,然后跟着姐姐不断往前。

少年人总是会做梦,可这梦大多难成真。

而宁初夏,大概就是他的那个永远不能成真的梦,只能封存在心中吧。

杏子村到首都去的唯一方法,就是搭乘火车,市里没有火车站,所以宁初夏得和从前上学一样,坐车到市区,再由市区转到隔壁市,再上火车出发。

单单路上要耗费的时间,就足够叫人叹为观止。

宁父和宁母本是想送女儿去上学的,可这一来一回,单单火车钱,一个人就得出二十多元,当然,这是硬座票的价格,站票自然要便宜不少,只是小冯事先同他们说过,上学时期的火车挤,杏子村离首都着实挺远,再加上天热,这么颠簸过去,估计人得要半条命。

更别说前前后后还要花钱,住宿、餐饮,零零总总这么一加,确实不是个小数目。

如果只是花钱还好说,宁父和宁母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们到首都,估计人就直接摸瞎,这可是有前车之鉴,当时宁母第一次去市区看宁初夏,就差点没把自己绕晕在那,花钱事小,到时候反倒让女儿操心就不好。

相比之下,不如把这些钱给宁初夏,作为她平日的开销补充。

最后在宁初夏自己的要求下,宁家人便也都同意了她的意见,决定只送她到火车站,小冯说了,学校那边会在首都火车站接新生,只消把人送上车,剩下的事情应当不用太操心。

宁初夏最后算是“轻装出行”的,小冯自己也没做过火车,对于火车拥挤的描述全从旁人叙述而来,说得很是夸张,而且又有担心火车上偷窃的情况,宁初夏的行李最后删删减减,便也没带太多。

其中最为重要的钱,则是被缝在一件衣服的内衬里,而那件衣服,也直接和装着行李的蛇皮袋缝在了一起。

除此之外,宁初夏还带了水杯和两个饭盒,车上有锅炉烧水,可以去接热水。

其中有个饭盒,里头装着的是能在大夏天稍微放置的馒头和自家腌的咸菜、咸鱼,否则放坏了,就约等于没带。

小冯给的建议是,在站台经停的地方,可以下去买些热的吃食,只是站台卖的东西肯定不便宜,宁初夏也没想这么浪费。

临要走的那几天,宁家几乎是门庭若市。

一想到宁初夏要去首都,大家便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他们对于首都的所有了解,都是来自于各种各样的传说,还有广播报纸、电视上呈现的内容,可说来说去,总是就这么几样。

首都人吃什么,是不是也吃鱼干虾酱。

报纸上总写的,外国友人来也会去的长城,到底长什么模样

故宫紫禁城听说很大,有没有比一个村还大

他们问题很多,宁初夏虽然颇觉好笑,可还是认认真真地记下了这些问题,并承诺如果看过了这些,一定会写信回复。

白天,是乡亲们的主场,到了夜间,则是宁家人的专属时间。

宁初夏行李里,那个放钱的布兜,被拆了又缝,缝了又拆,宁初春和宁初秋平日花钱不多,省下的钱,这回都放到了里头。

宁父和宁母的想法也似乎总是在变,忧心宁初夏的钱会不够花用的他们,每天都想再添点钱进去。

除却例行的塞钱之外,便是每天对宁初夏的围观,宁家修缮过房子后,三个孩子都有了自己的房子。

宁初夏每天晚上,都能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门外有人在走动,要不是她知道是谁,恐怕都要疑心这是闹鬼了。

他们似乎心中都装了不少事,可当真站在宁初夏面前时,又个个沉默,怎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去,便到了宁初夏要出发的时间。

村长特地找人借了车,宁家人一大早,便在村里人的欢送下离开,到镇上同何老师一家汇合。

临要走时,宁初夏回头看了一眼,许是她看错,人群中有个像是丁恒福的人闪过,宁初夏没太关注,收回了眼神。

之后便是颠簸又辛苦的转车历程,这么浩浩荡荡一群人,再想想这时间,看看那行李,好奇的人们便能得出同样的答案――这怕是送孩子去上学的。

其中有几个好奇心很重的,还会凑过来追问下宁初夏的名字,要去就读的大学,然后在沉吟中灵光一闪,和之前很出名的那位高考状元对上号,立刻投以赞赏和羡慕的眼神。

总算到了火车站,一行人中,已经有不少都面露疲惫。

毕竟他们这是卡着时间的行程,一路连个休息的点都没,一直在往目的地奔赴。

想要进站台送人,是得要交送台费的,当然,其中总是有不少人会选择逃票,宁家人不懂这种弯弯绕绕,再说也不可能在这时候想着省钱做这种事,他们乖乖地按人头交钱,在小贩狐疑的目光中,领了一小叠的站台票。

也难怪别人觉得奇怪,也就何老师家打扮要好上一些,宁家人穿衣打扮,一看就挺朴实,不像是什么富贵人家。

可和他们打扮截然不同的,是他们大方得过头的举措,这么多人,也不带讲价的,一角钱一张的站台票,说买就买,还老老实实地报人头,简直是冤大头本大头。

甭管小贩怎么想的,也对宁家人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进了站台,火车还没到,站台上已经全都是人。

宁初夏看着行李,她自然是看得出,宁家人有很多的话想说,只是他们都说不出口罢了。

倒是宁初春和宁初秋去念了一趟书,看上去得了锻炼,要果敢一些。

他们先后地抱了抱宁初夏,在宁初夏的耳边,说了些话。

人在不同的境遇,遇到的情况也很不同。

宁初春和宁初秋所念的学校都不在本市,一个在隔壁省,一个在本省省会。

而这两所学校,所招的学生,和以前的初中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两人在进入学校后,原有的观念和想法都得到了很大的冲击,在见到来自于五湖四海,不同家庭背景的同学之后,才发现以前自己总觉得习以为常,人人如此的事情,其实并不那么“正常”。

原来有那么多地方,让孩子念书其实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除非家里条件不好,否则不会让孩子不念书。

原来也不是每个家庭,都非得要有一个男丁,就算有了,也未必要把儿子放在第一位考虑。

原来多子女的家庭,也有尽可能地做到一碗水端平的情况,宁可每个人得到的差一点,也不让它不平衡。

太多的原来,堆积在他们面前,让两人再一次地从根源上地认知到,他们的理所当然,其实并不正确。

而在看到外面的世界后,他们也更能清楚地明白,如果当初宁初夏没有为自己争取,对她来说,失去的东西,不是只有念几年书,或者是以后的工作那么简单。

以前的愧疚,更多的是看到宁初夏委屈,意识到她吃了亏,心里过意不去。

现在则是,清楚地明白,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宁初春和宁初秋都趁着拥抱的时候对着宁初夏说了句对不起。

他们的对不起,宁初夏没有回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

这样的反应,和两人预料的不太一样。

这些年来,宁初夏在学习之余,对于自己的兄妹都很关照,平日里虽然看上去稍有疏远,可他们认真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区别。

可此刻,宁初春和宁初秋都读懂了宁初夏的表情。

她没有说没关系、没有表现原谅,那平和的表情下,其实是无所谓了,无论道歉与否,都影响不了她的心情。

宁初夏自然是看到了宁初春和宁初秋眼底的错愕,她没说话,只是神情淡淡。

她从头到尾,没有打算替原身原谅,事实上这也很难去说什么原谅――大家都有大家的理由,只是被牺牲的那个,没有资格开口。

都过去了,从来没有和没关系画上过等号。

当然,宁家人依旧是原身的亲人,对于亲人,她会尽应尽的义务,可要向前世一样尽心尽力,牺牲自己,照亮他人,是不会的。

宁父和宁母没注意到儿女之间的波澜。

他们夫妻俩看着宁初夏,神情均是复杂。

和之前的每一次送别一样,话到嘴边,只剩下那翻来覆去地“要好好念书,缺钱就写信、打电话回来”。

火车到了站,宁初夏便排着队上了车,她坐的位置靠窗,隔着窗能看到宁家人同何老师一家正簇拥在一块,抬头看她,朝她招手。

今日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阳光照在站台上,人都睁不太开眼。

宁初夏倚靠在床边,同身边的人一样,向窗外的家人挥着手。

火车发车,站台的人便也跟着小跑了起来,渐渐地落在后面,成了看不见的点。

宁初夏顺着开始加速的车往前看。

这一去,再回来,应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宁初夏脸上的神情从淡然变得果断,她已经做好了完全的计划,之后她便有充足的理由不必归乡,上辈子全都落在原身肩头的承欢膝下、任劳任怨的养老责任,这辈子也该换一个人扛了。

“宁初春,你家的信。”

骑着自行车的邮递员到了门口,习惯地按了响铃,对着院子里喊了一声,而后便把信塞进了邮筒。

今天是休息日,宁初春没上班,生活习惯挺好的他起得很早,一听外面的动静便出来拿了信件。

听到屋里的动静,宁初春忙喊“爸,你别着急,信我拿了,你在屋里等等。”

不用看寄信人,他就知道这封信定然是二妹寄来的,厚厚的一封,不知道这回写了多少。

还好现在有打印机,否则每个月写信,估计就得耽误二妹不少功夫。

宁初春一进屋,便看到已然坐在藤椅上翘首相盼的父亲和母亲,虽然饭菜已经在桌上,不过想来他们也没心思吃,宁初春便立刻拆开信,准备念予他们听。

一遇风云便化龙,这句话形容宁初夏正恰当。

当年他们以为宁初夏能当高考状元,已经足够传奇,却不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对于宁初夏的了解,宁家人的消息来源,主要是宁初夏寄来的信,他们从信上得知,宁初夏之前交流的一位教授很看好她,带她进了实验室实习,宁初夏在科研上表现出了非凡的天赋,才进实验室不久,就找出了原有实验中不对的地方。

之后的事情,便也顺理成章,宁初夏正式进入了实验室,在实验中意外发现了副产品――具体是什么,她在信件里没说,只说是需要保密,然后她正式地成为了实验室的特邀成员,并进了学校一位教授门下开始学习,然后就是一个又一个的成就。

具体怎么样,宁家人并不清楚,他们只知道对于宁初夏来说,回家渐渐成了不可能的事情,她不是在实验,就是在实验。

宁家人本来当然是颇有微词,他们当年受到的教育影响,知道要好好回报祖国,可当自家女儿一去不复返,连回来过个春节都没空的时候,就多少有些情绪,他们对于所谓的实验也没什么概念,毕竟女儿离开家不久,他们的概念里,女儿和什么科学家,还是很难画上等号。

一直到当年春节,国家派了人过来关心,询问宁家人生活有什么需要。

当时来的那位是从首都来的军人,一进屋便向宁家人出示了军官证,虽然即使不出示,外面的那辆军绿色吉普也足够让宁家人咋舌信服。

来人很亲切,只说称呼他小陈就好,可宁家人哪敢这么叫,只是犹豫着叫了陈军官。

陈军官告诉他们,宁初夏现在是国家的重要人才,所做的工作,对于国家来说很重要,平日里出入都要受到保护,且不说实验本身就很复杂,如果要返乡,领导也担心在路途中的安全问题。

当时宁家人上下都是蒙的,他们根本做不到将陈军官的话同宁初夏联想在一起。

他们家初夏,这才去念了多久的书,怎么就还得要被保护起来

陈军官神情专注,不似作伪,他诚恳地询问“只要有任何的需要,请务必告诉我们,我们的工作,是为这些为国奉献的人才做好后勤工作,你们提出的要求,只要在合理范围之内,我们都会尽量满足。”

除此之外,陈军官也还提到了希望他们能支持宁初夏工作,不要打扰宁初夏的研究――她现在的手头研究工作,对于国家来说非常关键。

这句话一出,宁家人都红了眼,尤其是负责写信的宁初春。

他们当然听得懂,陈军官这句话指的是什么,显然这指的是他们前段时间连着寄给宁初夏的那几封信,在信里他们催促宁初夏回家,苦口婆心地说着家里人对她的想念,现在想来,这根本就是在领导看来没有觉悟的行为。

宁家人没提任何的要求,只说一定支持宁初夏的工作,陈军官也没逼他们说出需求,过后经由镇上,以宁初夏的实验成果带来很大的经济效益为由,陆续向他们送来的米粮油等刚需还有金钱补贴――这其中的真实原因,宁家人心里有数,知道这是陈军官找的理由。

送东西来时,对方没太掩饰,村里人便都知道,宁家的娃娃这读了一趟大学,是更出息了

宁家人自这么一遭,便知道宁初夏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她说的话绝不是糊弄,他们身为科学家的家人,得要有觉悟,要支持她,不能给她带来负担

在宁初春和宁初秋毕业之前,宁初夏分别给两人单独寄了信,她在信中坦诚,自己现在的学业工作,都很紧张,之后由于种种原因,很难陪伴在父母身边,以后每个月的补贴都会寄一部分回来,照顾父母的工作则得交由他们来做。

宁初夏信里没明说,可两人都明白,这种种理由指的是什么,宁初夏的工作都是高度保密的,他们肯定不能拖后腿,宁初春和宁初秋便在商量后,同陈军官联系了一番,在分配工作时,都分配到了隔壁市。

宁初春的孩子出生那边,宁父和宁母便被劝着搬到了市里,现在每个月会去宁初秋家住一周,剩余的时间则在儿子这住。

“怎么样”宁父有些急促地询问,他眼神中有些神伤。

自从送女儿去上学之后,他已经足足有十年没见过宁初夏一回了,虽然女儿寄信回来时时常附上照片,平日里有空的时候也会同他们通话,可毕竟总是见不到人。

虽然伤感,宁父倒也理解,女儿这是没有办法,他不傻,就看来的军官一次比一次客气,就知道女儿的那些个研究,估计又取得了新的进步,只是得保密,不能同外人说。

宁爷爷和宁奶奶是经历过战争年代的,他们常常将当年的事情挂在嘴边,宁父也得以听到了不少,对于国外有间谍窥伺,得好好保护这一类的事情,宁父是很敏感的。

他们家可不能出汉奸

宁母也同样看了过去,虽然多年未见,可女儿依旧是她心中的骄傲。

要知道,现在女儿每个月可还给他们寄零花钱,对于养老钱,也从未说过不字,他们有时生病遇到事情,都能迅速地得到解决,那可都是沾了女儿的光

“我看看。”宁初春看了眼,概括地说,妹妹写信,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向来是事无巨细地报告,可真要从头念到尾,那喉咙都会干,“初夏最近挺好,人没瘦,还又胖了两斤。”

“好”宁母很是开心,上回女儿寄信来的时候,就说她瘦了两斤,说是做实验的地方条件比较艰苦,伙食不太一样,肠胃不舒服,就瘦了些,她担心了好几天。

宁初春接下来又说了些信中提到的近日情况,包括宁初夏穿插在其中谈到的并不涉及到保密的工作趣事。

他忽然叹了口气“初夏今年又回不来了,她说她的新实验刚开头,又取得了一个大的突破,再过两个月,有很大的概率又要进入实验阶段”

宁初夏没回在实验上说的大概,基本就等同于百分百,这点宁家人都知道。

“这也没办法,不怪她。”宁父叹了口气,他是想念女儿,可总不能逼着女儿工作不做回来吧那他可不就是国家的罪人了

而且女儿做的这些,他这个当爸的也与有荣焉,虽然对外,他只能说一句女儿在首都的好单位工作,偶尔宁父也听到,别人说他是打肿脸充胖子,女儿估计是在首都勉强混日子,没脸回来,可他完全不在意。

他知道,他的女儿,比谁家的孩子都出息。

宁初春又翻了页“这里是初夏在问你和妈的情况,上回她让我把你们的体检单寄过去,她说要辛苦我和初秋多记一下你们的血压血糖,她托人买了血压计和血糖仪,过几天就寄过来。”

“这孩子,怎么老操心这些呢”宁母眉眼都舒展开来了,可嘴上还是嘟囔着,“她得工作,还想着我们呢。”

宁初春也颇为感慨“初夏还问了下小宇的情况,说之后等小宇到了年纪让我提醒她,她会寄一些辅导书回来,初秋那边也是”

宁初春的妻子坐在旁边织毛衣,听到这耳朵一动,神情也很舒展。

她认识的朋友,听说宁家这大女儿已经十年没回来,都暗暗地和她说她家吃了大亏。

他们倒也不是全说风凉话,这出钱哪有出力辛苦,现在宁父和宁母身体还健壮,可要是哪天身体不好了,就相当于宁初春一家,得天天家医院单位跑,况且宁家这大女儿连家都不回,一副撂担子只出钱的模样,到时候没准要怎么扯皮呢,太精明了

她从来只是笑笑不反驳,因为反驳也没用,别人都当她是死鸭子嘴硬。

可她自己知道,宁初夏这位小姑子,可不像别人说的那么不中用。

非但本人是个很有成就的科学家,平日里对家里的情况也很是关心,之前她家小子刚出生,还是小姑子从首都寄了这里都买不到的进口奶粉和孕妇奶粉回来呢就说之前邻居们都羡慕的玩具车,不也是小姑子特地寄回来的吗

再说养老,这小姑子也确实有难处,人家该出钱出钱,平日里也关心得很,两老人家每年一次的体检,不都是她安排的吗他们家也就只能帮着出出力了。

她正想到一半,就见到丈夫忽然卡壳,一脸瞠目结束的模样。

“怎么了初春”她疑惑地问,宁父和宁母同样看了过去。

宁初春卡壳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开了口“爸,妈,初夏,初夏她要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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