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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的浪漫 第27章 第 27 章

作者:君子阿郭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14 07:33:57 来源:就爱谈小说

最后婉烟留下了陆砚清。

白景宁笑了笑,看向陆砚清时, 眼底多了几分打量。

眼前这个男人清眉黑目, 的确很帅,就算放在现在的娱乐圈里, 颜值也不输那些当红顶流, 甚至比他们更多一份沉稳自持的魅力。

白景宁知道陆砚清是个现役军人, 所以特意调查过他的背景,很普通, 当了几年兵,一个没什么后台的穷小子,虽然没立过战功,但以他的体格做一名保镖绰绰有余。

白景宁对婉烟开口“既然你只要他一个, 那其他人我就先带回去了。”

白景宁看向陆砚清“以后你就跟着婉烟,工作上的事我差不多都做了安排,具体要求她会告诉你的。”

陆砚清没说话,微微点头, 神情深沉寡淡, 在外人看来,他跟婉烟并不相识。

等白景宁带着一干人离开,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婉烟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知他还打算装多久。

陆砚清眸光定定, 视线落在女孩脸上, 似乎也在等一个向她解释, 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机会。

婉烟抬眸, 似要望进他眼底,静了半晌,她冷冷淡淡地出声“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你能不能如实回答我”

婉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如果原因单纯是为了她,她才不会信。

但如果陆砚清回答“不能”,她绝不会多问半句。

陆砚清唇角收紧,垂眸静静注视着她,薄唇轻启“能。”

简单一个字却已经刺破她心底的一道防线。

婉烟深吸一口气,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陆砚清声音低低地,漆黑幽深的眼底却有光芒“陆砚清。”

婉烟目光直视他,睫毛颤了颤“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砚清“任务。”

婉烟顿了顿,没再说话。

气氛凝滞,陷入短促的沉默,陆砚清动了动嘴唇,话到嘴边,却不能说出来。

直到面前的女孩抬头,神情专注而认真地问他“需要我配合吗”

那一刻仿佛有股细微的电流击中他心脏,酥麻流淌过身体。

陆砚清唇角收紧,而后点头。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直白,她什么都明白。

下午婉烟和陆砚清一块到片场,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身形纤瘦出挑的女孩身后跟着挺拔高大,西装革履的男人,片场的工作人员第一眼看到陆砚清,差点以为是某个探班的总裁,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保镖。

汪野上午去了趟医院,处理了一下后脑勺的伤口,据说缝了好几针,此时他正懒洋洋地坐在片场的椅子上,听着助理给他念台词。

婉烟一到片场,汪野就注意到她,他微眯着眼,眸色沉沉,扯着唇角笑了笑,直到婉烟从她身边经过,汪野忽然坐起身,状似无意地抬了下腿,将人拦住。

婉烟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听过好狗不挡道吗”

听着女孩语气里不加掩饰的讽刺,汪野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歪着脑袋看了眼她身后跟着的男人,不急不缓道“才半天没见,你就给自己找了个新欢”

汪野的目光露骨又轻佻地上下打量着婉烟,陆砚清眉心微拧,走上前直接阻挡了男人的视线。

汪野“靠”了声,这个保镖倒是挺会来事。

婉烟没理会汪野的疯言疯语,径直要从他面前走过去,陆砚清顺势踢开汪野翘着的二郎腿,两人配合地极为默契。

陆砚清的动作看似没多少力,实则踢到汪野的小腿骨,他吃痛地踉跄一下,双腿失了重心,整个身子猝不及防地前倾,直接一个跪趴姿势,摔倒在地。

膝盖一阵钝痛,汪野低头的一瞬牵扯到后脑勺的伤口,痛上加痛,他咬牙咒骂一声,一旁的女助理愣是将笑意憋了回去。

“笑够了就扶我起来。”

汪野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女助理心头一跳,连忙过去扶他,男人眉眼间满是阴霾,看着那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眼底一片冷意。

婉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着剧本又看了一遍台词,陆砚清就在一旁站着,他的职责就是确保婉烟的安全,片场显然并不需要,但看到刚才那个汪野,陆砚清觉得刚才下手太轻。

记了一遍台词,婉烟拿开剧本,抬眸看着他,“昨晚有人骚扰我。”

她顿了顿,“但被我打跑了。”

婉烟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他,既然要做她的保镖,就得贴身保护才行。

果然,陆砚清听了脸色一变,拳头紧握,喉间溢出的声音低沉沙哑“以后我会保护好你。”

婉烟没说话,故作淡定地低头继续看剧本,唇角却若有似无地弯了一下。

接下来是汪野和婉烟的对手戏,导演清场后,陆砚清就站在角落里。

监视器前,场务一句“action”后,婉烟和汪野就位,两人站在一比一搭建还原的皇家宫廷内。

婉烟穿着一身滚雪细纱的软烟罗裙,发间戴着羊脂色的茉莉小簪,古风古韵,纤腰盈盈一握。

开拍的这幕戏是馨月公主对身为太子的哥哥撒娇,婉烟抓着汪野的衣角,巧笑嫣然间带着女儿家的娇俏,将馨月公主的天真烂漫发挥到极致,与她平日冷静淡然的一面判若两人。

闻导眼神专注地盯着监视器,他也感受到婉烟不断进步的演技。

看着镜头下眉眼明艳生动的女孩,似乎有那么一瞬间,陆砚清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婉烟。

那个时候,她也经常这样笑。

这场戏是馨月公主央求太子带她去见男主的剧情,婉烟既要演出未出阁公主的娇态,和汪野的互动中,又要表现出两人的兄妹情深。

这天身为男主的小将军凯旋而归,公主对着哥哥撒娇“哥哥,你就带着月儿去吧,我就远远的看他一眼就好,绝对不给你添乱子。”

太子无奈,“父皇说得那些话,难道你都忘了”

公主不乐意“可齐正哥哥身为将士,为大酆朝立了赫赫战功,难道我们也要刻意疏远吗”

太子“”

导演“卡”

汪野表现得像块木头,婉烟慢慢从戏里出来。

因为是个长镜头,一大段对白需要用一个景,忘词了就只能再来一遍。

汪野一脸歉意无辜,看着十分自责,对导演开口“闻导实在抱歉,我刚才忘词了,要不重来一遍吧,这次我一定好好演。”

导演拧眉,似要发作,见汪野态度诚恳,只好忍着脾气,挥手重来。

婉烟抿唇,没什么意见。

陆砚清就在不远处看着,第一次这样直面婉烟对着另一个男人撒娇,即使是演戏,心里也不是滋味。

当同一幕戏拍到第五遍的时候,婉烟说完台词,汪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无辜地跟她对视,一句话也没说。

显然他再一次忘词了。

导演已经在暴走的边缘,气极败坏地喊了声“卡”。

婉烟抬眸,看向汪野,就在导演转身喝水顺气的时候,她看到他眼底意味不明的笑。

婉烟眉心微拧,巴掌已经蠢蠢欲动,又想到白景宁的告诫,绝对绝对不能在片场打人,不管是什么原因,这样传出去,对自己百利无一害。

婉烟做了个深呼吸,扭头对导演开口,态度温和谦虚“闻导,还需要再来一遍吗”

重拍第五遍,一直都是汪野出错,闻导本来担心婉烟的演技,却没想到小姑娘任劳任怨,反倒是这个汪野,一点也不专业,演技一般野也就算了,居然连台词都记不住

闻导在圈内出了名的严苛,对于人物的选角,他都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当初选汪野就是觉得他的形象符合太子,却没想到这人频频失误,一下午的时间全部耗在他身上。

闻导安慰了婉烟一句,转头对汪野没好气道“记台词是一个演员最基础的工作,你既然连这都做不到,别怪我换人”

闻导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汪野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神色微敛,才觉得走向不对劲。

汪野以为孟婉烟会大发雷霆,再次对他动手,那么他还击也合情合理,却没想,这人女的居然脾气转变,反倒是他先惹火了导演。

看着神情自若的婉烟,汪野冷哼一声,继而转变态度,朝现场的工作人员和导演道歉,重拍最后一次,保证一条就过。

陆砚清站在角落,目光冷冷地落在那人身上,黝黑的眼底像凝结了一层冰霜。

拍到第三幕戏时,是太子手把手教公主射箭,两人免不了肢体接触。

道具搭建的射击场上,婉烟拿着弓箭,汪野站在她身后。

场务一声“action”,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两人入戏,对着台词,汪野勾着唇笑,温热的掌心覆上女孩微凉的手背,就在调整拉弓姿势的空档,汪野以两人能闻的声音低低地调侃“你的手真软。”

汪野依旧是剧中好哥哥的神情,殊不知,这句话却让婉烟瞬间出戏,她脸色一变,迅速从汪野手中抽回手,刚才那副女儿家的娇态荡然无存,眉眼间一片阴沉的戾气。

监视器前的导演看得一脸懵逼,而后忍无可忍喊了声“咔”

鉴于婉烟今天上午的表现一直不错,导演也不好发火,于是让两人先停下来休息,调整好状态再继续。

婉烟冷着脸回来,小萱连忙递给她一瓶水,刚才拍戏的全过程,她都看在眼里,那个汪野分明就是故意捣乱。

小萱“婉烟姐,那个汪野真是太过分了”

小萱回忆起上一次在片场,婉烟甩汪野的那一巴掌,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就该多抽他几个大嘴巴子

婉烟面色阴沉地径直去了洗手间,挤出洗手液,手心手背一遍一遍地冲洗,小萱在一旁跟着,感觉到她周身笼罩的低气压“婉烟姐,你还好吗”

要是换做平时,遇到汪野故意六次ng,婉烟一定会动手。

婉烟垂眸,面无表情地在冷水下将手冲刷干净,淡声道“武力解决不了问题。”

见多了婉烟用武力解决问题,小萱忽然傻眼了。

洗完手,婉烟抬眸看向身后,没看到那人,她才问“陆砚清呢”

小萱先是一愣,记起婉烟的叮嘱,忙附和道“陆大哥刚才还在这,可能也去洗手间了吧。”

婉烟没再多问。

此时的男士卫生间内,汪野哼着不成调的歌,慢悠悠地从隔间里出来,面前忽然出现一道人影,还未等他看清,汪野眼前刮过一道冷风,便被人抓着衣领直接掼在了冷冰冰的墙上。

紧跟着有什么东西扣在他脑袋上,黑压压的挡住他视线,汪野意识到是顶鸭舌帽,可两只手却被人紧紧地桎梏住,让他动弹不得。

汪野看不到眼前是谁,鼻间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可周身却被一股森冷的寒意包裹。

“你他妈是谁啊有本事放开老子”

面前的人没说话,汪野心慌,破口大骂“你要是敢动老子一根汗毛,我让你”

他话还没说完,小腹猛地挨下一记重拳,对面的人几乎用了十成十的力,汪野被打得整个身体重重顶上墙壁,要不是身后有墙,他甚至怀疑自己会被人一拳打飞出去。

后脑勺缝过针的伤口撕裂开,渗出血来。

下腹的疼痛感瞬间遍布全身,汪野疼得弯腰,面前的人却没打算轻易放过他,紧跟着朝他小腹相同的位置又是两拳。

汪野全身都快痉挛,直到男人松开他的衣领,汪野顿时像滩烂泥一般,身体被人抽走了骨头,跪趴在地上,鸭舌帽下的脸涨得通红,满是冷汗。

小腹传来火烧火燎的痛,汪野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砚清长腿弯曲,半蹲下来,视线与面前瘫靠着墙壁的男人平齐。

即使有鸭舌帽挡着,也掩饰不了汪野恐惧颤抖的身体。

陆砚清眉眼沉沉地看着眼前被恐吓住的人,挑起汪野的右手,漆黑的眼底翻滚着戾气,声音像是从冰窖中传来。

“你再敢骚扰她,就不止现在这么简单。”

汪野的心一跳,男人的手不断用力,似乎下一秒就可以轻而易举拧断他的手腕。

汪野疼得叫出声,陆砚清才松开他右手,不慌不忙地起身,离开。

确定面前的男人已经离开,王野再次抬头,愤然摘了扣在脑袋上的鸭舌帽摔在地上,周身的疼痛让他指尖都在颤抖。

刚才虽然没有看清楚那人的相貌,但他猜得出,肯定跟孟婉烟身边的那个保镖有关系。

婉烟正在片场低头看剧本,面前忽然多出一瓶矿泉水,盖子已经帮她拧开,拿着水瓶的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匀称,她目光一顿,抬眸看着消失许久的男人。

“你刚才去哪了”

陆砚清“去了趟洗手间。”

婉烟接过他递来的水,倒也没多想,低低“哦”了声。

重新开拍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婉烟听人说汪野出了点状况,所以一直拖到很晚。

婉烟揉了揉眉心,要是汪野再不配合,说不定她会拿道具扎下去。

傍晚时分,失踪许久的汪野才姗姗来迟,他的脸色惨白,眉眼间隐隐压着一股怒气。

汪野的目光看向婉烟身后的男人,牙关紧咬,心有不甘地握紧了拳头。

陆砚清则戴着一副墨镜,瘦削的薄唇微压,气场强大。

就连现场的工作人员都感觉到汪野身上散发着的低气压。

婉烟压根没当回事,两人慢慢入戏,场务再次喊了“action”。

这一次的拍摄出奇的顺利,让婉烟没想到的是,汪野这一次像变了个人似的,两人亲密接触时,他也只是虚握着她的手 ,没有碰她,先前的嚣张态度荡然无存。

下午的戏顺利结束,婉烟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

陆砚清自然而然地将外套披在她肩上,低低道“我带你去吃晚饭,要不要”

婉烟看他一眼,倒也没拒绝。

长风渡的拍摄地点在a市,也是陆砚清以前上军校的地方。

时隔这么多年过去,婉烟看着窗外匆匆而过的风景,似乎未曾变过。

两人到的那家小餐馆,就在陆砚清的学校附近。

下车后,婉烟目光微愣,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侧目看向身旁的男人,轻声问“为什么带我来这”

陆砚清垂眸,“你不是最喜欢吃这的糯米丸子吗”

婉烟一时间无言,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陆砚清条件反射似乎想要牵她,看到婉烟严严实实的装扮,他又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接着,他听到女孩轻描淡写的声音“五年过去了,你怎么确定,我的喜好不会变”

陆砚清喉间一梗,没再说话。

到了餐馆,这个点刚好人很多,一楼大都是学生模样的人,老板娘带着两人去了楼上的包间。

五年过去,这家店的老板一直没变过,老板娘是个自来熟的人,看到陆砚清的第一眼便觉得熟悉,等到了包厢,婉烟摘下帽子和墨镜后,老板娘眼睛一亮,笑呵呵道“我就说怎么越看越熟悉,你们之前一定来过我店里吧”

陆砚清点头。

婉烟没说话,以前她每次来a市找陆砚清的时候,他都会带她来这里吃饭。

老板娘继续开口“之前见你们的时候还是几年前呢,现在应该结婚了吧”

婉烟“”

陆砚清笑而不语,没有解释,倒让那老板娘越发笃定。

老板娘走后,婉烟觉得包厢里有些闷,于是去开窗户,再回来的时候,便看到陆砚清正帮她擦拭餐具。

直到菜上齐,婉烟看了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不是陆砚清故意做给她看的,还是有些记忆跟习惯一直深埋在脑子里,已经成了习惯。

婉烟吞咽着米饭,心口却像是堵了块沉甸甸的石头,看到陆砚清往她碗里夹菜,婉烟眉眼间的情绪淡然“你这是干什么”

陆砚清的动作一顿,“我以为你看出来了。”

婉烟眼尾微扬“什么”

陆砚清注视着她,眸光认真的过分“我在追你。”

婉烟“”

一顿饭吃完,两人却没说几句话。

这家餐馆离婉烟住的酒店并不远,回去的路上,两人并肩前行,路上多的是饭后散步的情侣,还有带着孩子的一家三口,两人混迹在其中,竟多了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江边也有人相拥亲吻,婉烟看到这一幕,忽然有些羡慕。

她看着身旁的男人,语气很淡“你消失的那五年,去了哪”

婉烟想,这一定是她最后一次问。

江边的晚风吹着,簌簌的响,格外宁静舒适。

陆砚清垂眸,认真道“第一年我加入了特战队,第二年我接到特殊任务,当了一段时间的卧底。”

婉烟抿唇,她或多或少猜到了。

陆砚清的语速不急不缓,出生入死的那几年他经历了无数枪林弹雨,如今活着回来,对她重述一遍,心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说“后来案件侦破,我在疗养院秘密休养了一年。”

陆砚清一字一语说得认真,夜晚的凉风拂面,带来丝丝凉意。

说到最后,陆砚清看着她,眼窝深邃。

婉烟憋着鼻尖的酸涩,有些艰难的开口“那你有没有想过,这对我不公平。”

陆砚清薄唇微动,竟无法反驳,心脏都快要裂开。

婉烟明白,这句话,她或许等不到那个她想要的答案。

陆砚清不知道,婉烟会不会原谅,五年前,在国家和她两者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每一次面对死亡的威胁,他和兄弟们都会提前写好遗书,而他的每一封信上,只有一个名字,孟婉烟。

两人沉默无话,婉烟也越走越慢,直到陆砚清停下,长腿弯曲,半蹲在她面前。

他说“上来,我背你。”

今天在片场的时间有些长,那双拍戏的鞋子并不合脚,脚后跟磨出了水泡。

她什么也没说,但陆砚清却知道。

婉烟看着他,神色怔怔,她很清楚自己现在最想要什么。

说她偏执也好,没有志气和尊严也好,她只想屈从于现实的温暖。

她抿唇,沉默地靠上他的背。

陆砚清背着她起身,两人谁也没说话。

街上不知是从哪家店里传来的音乐,轻柔舒缓的歌里唱着“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

背上的人一直很安静,陆砚清以为她已经睡着。

直到耳边传来女孩轻轻柔柔的声音,她像在问他,又像在问自己。

“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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