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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公主 第 46 章

作者:伊人睽睽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14 08:28:19 来源:就爱谈小说

是不是觉得这章眼熟没订阅够一定比例, 那还得再等等哦 雨敲在屋檐上。

侍女春华站在暮晚摇身后, 悄悄打量这位拦在她们面前的言二郎。

看到言二郎出来, 春华实则松了口气。毕竟骑着马跟公主在雨里晃,并不是什么愉快经历。

帷帽后,暮晚摇凉凉笑一声。

她讥诮道“言二郎,你知道我出来是做什么的吗, 就说帮我”

言石生叹口气。

其实是方卫士拜托他出来找这位暮娘子的。方卫士忙着惩罚那些胆大的侍女, 但又怕公主在这里转丢了,当然要拉一个本地人出来帮忙。而且在方卫士眼中, 总觉得这个言石生,好像很有本事。

言石生确实很有本事。

他劝公主“我听方卫士说,那被雨淋坏了的, 是娘子母亲留给娘子的遗物。面脂手膏,是娘子母亲亲自磨制, 自然对娘子十分重要。娘子现在冒雨出来,不出我的意料, 当是想复原那面脂手膏吧”

暮晚摇便不说话了。

她讨厌这种一点即透、被人看破的感觉。

言石生当然懂这位娘子不是好相处的人,他也不敢太显摆他聪明。稍微点了一下, 言石生就几分赧然道“其实我会做面脂手膏。”

暮晚摇“”

她瞪圆了眼。

就连春华都“啊”了一声,惊诧“什么, 你会”

春华在心里嘀咕,这个言二郎是不是太抢她的活了

看她们这种反应,言石生忍不住笑了,那几分赧然也消退了些。

言石生干咳一声, 解释“我家虽然因为我阿父是乡绅的缘故,家中情况比邻里好些。但是岭南此地荒僻,很多东西都是没有的。我家中有尚待字闺中的妹妹,妹妹更小时,她的面脂手膏就是我帮忙做的。”

言石生“我阿父收藏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古书,我从里面学到的。”

暮晚摇打量他半晌,道“然而不同人做的面脂手膏,是不一样的。”

言石生躬身向她作揖,叹道“小生也不过是尽力一试,希望娘子给这个机会。娘子淋雨这么久,终究是让人担心的。”

“让人担心”这几个字落在暮晚摇耳中,如石子击入深渊古潭,让暮晚摇晃了一下神。她的冰雪心肠,竟然被打动了。

暮晚摇不再一脸冷然,而是眼眸微眯,带出一丝笑“难道你担心我”

言石生抬目。

她站在台阶上微俯身,凑来望他,一段雪颈下,伴随着香气缕缕,冰雪做成的山丘微鼓,似要探出。言石生身子一僵,向后退开半步。

他怕这位娘子又误会自己对她有非分之想,便恭恭敬敬的“女客入住陋室,远道是客,小生自然担心女客住得好不好,也不愿女客因为房屋粗陋的缘故而冒雨出去生了病。”

暮晚摇脸蓦地重新沉了下去“哼”

竟然拿主人客人那一套来搪塞她。

难道她不是客人,他就不关心她了

暮晚摇走过言石生身后,身后春华连忙跟上。言石生有些傻眼,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自己都这么客气恭敬了,她怎么越说还脾气越大了

“娘子”言石生回头唤道,长袍被雨打湿,发带和衣袖缠于一处。

暮晚摇已经站在了自己的白马前,准备上马了。她回头,看到言石生立在远处,青袍微扬,眉目若山似水,恰是俊俏。

暮晚摇目中一闪,她笑盈盈,翘唇嗔道“不是要我回去,帮我制面脂手膏么怎么还不走”

言石生惊喜,没想到自己说服了她。

他却在她手握缰绳要上马时,连忙道“且慢”

暮晚摇不耐烦这种婆婆妈妈的书生“又怎么了”

言石生撑伞步来,到他们面前,他让不解的春华先帮他拿伞,他放下自己身后背着的木箱,从中翻东西。

暮晚摇疑惑“不会是要拿伞给我吧不需要我戴着帷帽呢。你就不要啰嗦”

她不耐烦的声音吞了下去,帷帽后,眼眸微缩。因她看得清清楚楚,言石生从他身后背着的木箱中翻出一件雪狐氅衣。

她要是没看错,这么大的木箱,也就只能放这么一件衣服。而言石生背了一路。

言石生要将氅衣披来给她。

暮晚摇向后退了一步。

言石生愣一下,然后解释“这是我出行前,向方卫士借走的属于娘子自己的衣氅,不是我家中的。娘子不用担心这是旁人穿过、我拿来委屈娘子的。”

隔着帷帽,暮晚摇静静看他。

她道“你连这个都准备了。”

言石生解释“我素来如此,没有万全准备不出门我怕娘子淋雨生病。”

他见她不再躲、却也不主动过来,只是沉静立着。

隔着帷帽,他也看不清她的表情,迟疑一下,他主动上来,将衣氅扯来,披到她身上。见她连动都不动一下,言石生无奈,只好自己帮她系好衣带。

想来她是养尊处优,习惯了别人帮她做事,才连个衣带都不自己系吧。

暮晚摇就看着他站在一步之内,垂下眼帮她穿好这大氅。而有着一层纱之隔,暮晚摇用一种新奇的、古怪的、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个俊美书生。

她看着他,恍恍惚惚的思绪飘远,想了很多直到言石生向后退开,声音清润“好了,娘子且上马吧。”

暮晚摇心不在焉地“哦”一声。

她上了马,春华也上了马。暮晚摇看向孤零零站在地上撑伞跟在她们后面的言石生。

暮晚摇道“春华,下来与我同乘一骑,把你那马让给言二郎。”

她似怕他们多想,赶紧加了一句“我是怕言二郎走得太慢,给弄丢了。”

于是两匹马载着人,就这样走回头路。

春华坐在公主身后,她回头,悄悄打算那个言石生。因为公主为这个人破例很多了,虽然看着都不明显,但公主自性情大变后,对谁都没耐心,却对这个人也是这个书生厉害。

暮晚摇慢条斯理地开口“言石生。”

言石生正在紧张控马,他一个岭南乡巴佬,不像公主那样日常出行都是骑马。他情绪紧张,就怕自己从马上摔下。暮晚摇突然开口,他紧绷的“嗯”

因注意力全在马上,都没有恭敬地回一句“娘子”了。

暮晚摇与他闲聊“你多大了”

言石生“小生今年十七。”

他顿一下,心想她这么问,是不是准备报答他

那就不枉费他对她这么用心侍候了。

言石生便多说了一句话“小生十四岁开始准备州道的考试,然而可能是我才学疏浅,至今没有考中。”

其实此年代,想要考中,需要上面的提携。但显然言石生没有。他这么一说,便是在暗示这位看似身份与众不同的暮娘子。

暮晚摇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暗示,她只回头诧异微笑“我今年也十七。我三月生辰,你呢”

言石生“小生是十月生辰。”

暮晚摇“那你是刚刚十七啊,比我小半岁你可曾婚配”

言石生“”

他关心的是仕途,并不是婚配这位娘子在想什么啊。也罢若是这位娘子要给他做媒,那人生两件大事,他也能完成其中一项了。

言石生只好道“小生一直忙着读书,也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暮晚摇“哦。”

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言石生伸长脖子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暮晚摇要给他做媒的保证。

不禁有些失望。

想她确实太难讨好了。

言石生如此便将暮晚摇劝了回去,回到言家,暮晚摇自然被众星捧月拥走了,言石生也松口气。

言石生找到自家兄妹几个,板着脸,再次提醒他们,能避就避,不要招惹那位娘子。

而且言石生现在还开始产生了一种幻想“若是将她成功哄好,说不得能得些好处。”

暮晚摇那问他的问题,显然是想给他安排姻缘的意思。岭南这么偏的地方,言石生也确实没什么好姻缘。

如果暮娘子愿意当然很好啊。

暮晚摇可没想过要给他做媒。

她睡了好觉,次日被院子里的声音吵醒。

她心情不虞地推开窗时,见原来昨夜雨就停了,今天放晴,太阳倒很大。

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看到院子里围着一圈,站着很多侍女卫士,他们都在看戏一般围观。

暮晚摇便也靠在窗口,定睛看去,不禁惊奇的差点把眼睛跌出。

她看到竟然是言石生在院子里跑步,众人围观。

言石生换了一件窄袖衣衫,腿上被绑了沙袋,正被他那个大哥吆喝着跑“二郎,再加把劲,再跑一圈你天天读书当然很重要,但也不能手无缚鸡之力,大哥是为了你好再跑一圈”

而方卫士等人“言二郎放心这点儿步数死不了人的,你每日多跑几圈,就能像我等一样身体健硕”

言石生喘气,苦笑“我也没求身体健硕啊”

而侍女们则红着脸小声嘀咕“言二郎这样额上渗汗、满面绯红,看着真好看啊。能不能求娘子”

暮晚摇心里呵一声,嗤笑她们眼光低,一个乡巴佬有什么好看的。

暮晚摇傲然抱胸,冷不丁看到那被众人鼓励的言石生目光向这边瞥来。也许他根本不是看她,但是暮晚摇做贼心虚一样,啪一下把窗关上了。

关上窗后,暮晚摇不禁咬唇懊恼,恨自己在心虚什么。自己理所当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然而她垂着目沉思,到底没去推开窗。

言石生终于跑完了自己大哥要求的步数,他累得不行,缓步走,找到一面少人的墙,扶着便坐下。

那边言大郎和方卫士正在严肃讨论,下一次该怎样锻炼言石生。

言大郎觉得自己二弟就算不能文武双全,那也不能被体力拖累,得每天锻炼才是。方卫士则是军伍出身,对此有很多法子可以参考。

言石生看他们讨论的高兴,他坐在墙下,不禁惆怅。

被人太关心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他怅然时,头顶一扇窗打开,少女噙笑的声音响在他头顶“哎,言石生,我帮你个忙,来改善你这体质呗。”

她煞有其事“你是喜欢金钱万贯,还是喜欢美人如玉”

言石生怔一下,仰起头,便看到暮晚摇俯下的脸。她窄腰纤纤,面若桃红,眉梢眼角自带风流。

如春景暄妍,无一不美,无一不艳。

言石生一下子大脑空白,他被这盛丽的美艳震得没回过神,没想起来行礼。

先后在世时他与先后一系斗得旗鼓相当,先后殁了,他又“哀痛欲死”,让全天下人为先后服丧一年。甚至皇帝没有对李氏赶尽杀绝,都说是看在先后的面子上。

是或不是,都随皇帝说吧。

反正李执被贬来鸟不拉屎的南海县,此生估计不会有回归的机会了。

李执此时翻看的书信,是他的外甥女、丹阳公主暮晚摇写来的。暮晚摇要亲自来看望他,人还没到,就没影儿了。而提起自己这位外甥女,李执呷口茶,也是感慨连连

竹屋门被推开,李夫人进屋为自己夫君添茶。李执看到夫人来,就顺口问“可是公主的信件又来了”

李夫人道“公主的信已经断了三天了郎君,要不要派去看看”

李执面色微变,不觉用手指敲着长案。岭南之地,可不是好待的。当初他刚来此地时,幼子差点夭折。暮晚摇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李执当即道“叫县丞进来,我们得派人去接公主才是。”

当天下午,一队骑士从南海离开,快马加鞭去大庾岭找寻丹阳公主。

此时密林重重,雾起弥漫。

暮晚摇与春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山林坑洼地中,方桐等卫士让人看顾马车后,也跟随在公主身边。

他们在林中转了数日,都是为了找到那白牛茶树。

暮晚摇心里将言二郎怪了一遍又一遍。名不经传的茶树,告诉她干什么既然这茶树有意思,为什么不主动把茶树送她,还要她自己来找

言二郎是去参加考试了,但在暮晚摇心里,他考也白考,还不如留下带她一起找茶树。

连续数日,山林中雾越来越浓。

他们这些外地人,却感觉不出其中的非比寻常。只觉得这里交通不便,山林甚广,路途崎岖,卫士们只是提防公主被野兽所伤、掉到水里瀑里,其他的,倒没人觉得有危险。

深陷林中,暮晚摇越走越心烦。

忽然,扶着她手臂的春华向山头斜向上凸出的一个悬崖方向一指,惊喜道“娘子你看那是不是我们要找的白牛茶树”

众人顺着春华所指看去,见葱郁矮树孤零零地长在山壁前,再与公主手中的画像一对比,一模一样。

当即,所有人振奋起来。

暮晚摇也露出多日来的笑容“走,那树旁边肯定也能多几株茶树。我们去挖几株带回长安。挖到这树,我们就去南海见我舅舅。”

春华正要应和,却忽然感觉一滴水从上滴下,溅在她额头上。

春华抹了下额头,又仰头看灰蒙蒙的天空。她忧心道“娘子,似乎要下雨了。”

暮晚摇安抚她“无妨,我们挖完树就离开,不会耽误太久。”

广州之地,大批士子走出州考院,一时间都有些头重脚轻、脚步虚浮。

言石生立在门口,看到莘莘士子鱼贯而出,再想到暮晚摇前几日说他们岭南一年也送不了两个士子去长安,不觉心中几分唏嘘。

相比中原繁华,岭南被称为“不教之地”。寻常中原人被贬来此地就是等死,哪里还有重回的奢望呢

不过是各搏天命罢了。

就是他自己读书,他阿父也整日喝酒、根本不管他。言家举全家之力供他读书,也不过是他们家人丁稀少,不缺这点儿钱财,言二郎身量清瘦又不适合下地种田罢了

言石生想这些时,后面不断有学子和他打招呼,言石生也一一向他们含笑致意,恭祝大家今年能有好结果。

其实大部分人都知道自己不会有出头之日,不过言石生说话温声细语、让人如沐春风,大家都喜欢与言二郎交往说话罢了后方传来唤声“言二郎,你还没走啊”

言石生回头,见是少年天才刘文吉来了。

看到刘文吉来,围在言石生身边说话的书生们一个个目光闪烁,纷纷躲开了“言二郎,我还有事,改日再聊。”

刘文吉过来,看到言石生身边清空一大片,他根本不觉得那些书生是烦自己,他道“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你怎么总是和这群没什么用的人混在一起”

言石生面色不变“岭南落魄乡,天下读书人。哪有什么有用无用刘兄这话说的很没道理。”

刘文吉清俊的面上浮起一丝轻蔑。

言石生向来是谁也不得罪,刘文吉却不一样。这些庸才一辈子走不出岭南,而他走出后,绝不会再回来了。

刘文吉虽然自恃才学出众,但他阿父又总是在他面前夸言二郎的为人处世之圆滑,便让刘文吉在面对言石生时,有一种微妙的嫉妒、又不屑的感觉。

刘文吉跟言石生打探“我们考的那一诗一赋,你写的如何今年可有信心”

言石生看出刘文吉那种提防他的眼神。

言石生微笑。

他道“刘兄是知道我的,我向来不擅长作诗,赋也写的中规中矩。有刘兄在,我哪里能有信心”

刘文吉嘴角翘了一下。

但他又觉得自己太得意不好,就虚伪夸道“其实你也挺厉害的,我阿父常在我面前夸你。如果州考有两个名额,我之下那个名额,一定是你的”

言石生饶有趣味地点了点头,他听刘文吉这勉强的夸赞,倒觉得有些意思。

刘文吉跟在他身后“言二郎,你这是打算回家了”

言石生点头“不瞒刘兄,数日赶路,我疲惫十分,正要回家闷头睡两日才行。”

刘文吉心中一动。

想到了自己在言石生家中见过的那位貌美侍女。

那位侍女是跟着她的女主人借住言家,也不知这时,她们还在不在

刘文吉不好意思问言石生,便主动道“你家近一些,我可否先回你家休息两日,再回我家”

言石生若有所思地看刘文吉一眼。

电光火石间,他脑子里迅速将刘文吉在自己家中的一连串痕迹牵到一起。

心中有了猜测,他面上却不表现,只一贯和气生财“好啊。”

雨到底下了起来,绵绵若沙。

如暮晚摇所料,悬崖边生着好几株茶树。

她怕卫士笨手笨脚弄坏了茶树,便和春华一起,打算亲自把树挖出来。

起初没任何意外,当树根被从土里拔出,众人皆放松了警惕时,一条蛇从土里钻出。迅雷不及掩耳,它猛地窜出,吐着蛇信咬向两个女郎沾了泥土的素手

春华一声惨叫,被蛇一口咬在腕上。她踢打那蛇,却怎么也甩不开,只腕内一阵剧痛袭来

那条蛇眼见要钻入春华的衣袖内,“叮”一声,她眼前白光一现,见那蛇被暮晚摇从袖中拔出的匕首钉在了地上。蛇抖动了两下,没有了声息。

谁也没想到,公主随身竟带着匕首

方桐等卫士围上来,方桐一把将被蛇咬中的春华拉扯起来,看到春华纤白的手腕迅速变紫、变黑

他们紧张地去看公主,见公主手中的匕首插在蛇身上,暮晚摇蹲在地上,只是脸色白了一点儿。暮晚摇道“我没事。”

然而方桐不敢大意,因接下来,他们听到野林围着他们的四面八方,传来“滋滋”声。他抬头,目力惊人,看到四方向他们涌来的蛇群众卫士们纷纷拔剑,额上俱是渗了汗。

暮晚摇让人抱起她挖出的茶树,站了起来。她看眼春华,见春华跌靠在方桐怀里,已经开始面渗冷汗,身子颤抖。

暮晚摇蹙了下眉。

她只从书里看到过岭南多蛇,但现在也是第一次看到

方桐道“公主,我们快离开此地”

暮晚摇幽声“恐怕难走出了。”

她吩咐“点火”

春华浑身发冷,意识渐渐开始模糊。她被方卫士扶着肩,此时只能勉强说出一句话提醒公主“下了雨这火恐怕点不起来”

暮晚摇默然。

却仍向前一步,任细密雨点溅上长睫,濛濛一片。她握着匕首,长衣掠袖,立在卫士前,冷目看着四面八方的蛇“点火”

便是搏,也要搏出一条生路

小雨不停,沙沙入夜。

三更半夜之际,言家听到剧烈的敲门声。刘文吉也被外面那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扒着窗子,看到言家大郎和三郎一起披着蓑笠、举着火把去开篱笆门,而一列威严卫士站在门口。

卫士首领喝道“公主呢你们将公主藏在哪里”

言父瑟瑟发抖躲在屋子里,根本没敢出去。而幺女言晓舟躲在两个兄长身后,胆怯地探出头问了一句“什么公主”

对方不耐烦地推开他们“让开”

言三郎喊道“怎么又私闯民宅大哥,我们且拦住他们”

言石生回来后就睡了,此时也被雨声和外面的吆喝声吵醒。他披衣出去,正好看到卫士和自家两个兄弟在推搡,眼看要发生冲突。

言石生立在冷雨廊下,长袍微掀,长发半束,在寒夜中眼眸黑静,清和无比“发生何事”

言晓舟也怕他们打起来,回头看到二哥萧萧肃肃的身形,不觉惊喜,告状道“二哥,他们要找什么公主我们哪里知道什么公主”

言石生微默。

他缓缓道“我知道。”

即将开打的众人“”

霎时间,不管是言家兄弟、还是被南海县令派来接暮晚摇的卫士,目光全都向言石生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安夏扔了1个火箭炮

安夏扔了2个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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