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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翻车了 第 36 章

作者:木兮娘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14 08:46:12 来源:就爱谈小说

苗从殊像只被命运扼住喉咙的小鸡崽, 凑到铜镜前观察里面据说八百年前泡了朱雀王,然后买树失踪的苗从殊。

铜镜里的人是他没错。

外貌特征以及细小的习惯性动作,包括连环套似的骚话, 这的确就是他。

但他也是实实在在的毫无记忆。

苗从殊愁眉苦脸, 旁边的朱雀王还凑过来逼逼叨叨刺激现在濒临崩溃的郁浮黎。

他不耐烦的瞟了眼朱雀王,蓦地顿住, 朱雀王还没摘面具

苗从殊又看向铜镜, 镜子里只有他的身影。偶尔会有朱雀王的身影出现,但大多是远景而且逆光, 剩下便是背影, 统统看不见正脸。

他同朱雀王说“要不你摘下面具我看看我真没印象, 但是说不定看见了能想什么。”

朱雀王迟疑片刻,便伸手解开脑后的扣子, 单手抓着面具就要摘下来。苗从殊和万法道门众人都翘首以盼, 听说朱雀比凤凰还美丽,也不知真假,反正看了不亏。

苗从殊心里有点紧张, 但就在朱雀王拿下面具抬头露出真容的那一刻, 眼前陡然一花。宽大的灰白衣袖竖在眼前挡住他的视线,他抬头, 触及郁浮黎的目光。

郁浮黎“不必看了。”

苗从殊“我觉得我看完更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郁浮黎“你只需向我解释。”说完, 便将他整个人卷入袖中乾坤。

苗从殊在郁浮黎的袖中乾坤里, 不知老郁想做什么、也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他现在也没有能力凭借自己走出郁浮黎设置的袖中乾坤。

他与外界彻底隔绝了。

苗从殊盘腿坐下来,单手撑着脸颊想了想, 掏出留影石重播刚才铜镜里的内容。

刚才铜镜被灌入灵气,他当即准备四块留影石将画面全部刻录下来。

现在四块留影石同时播放, 他便更能清晰直观的分析朱雀王记录下来的八百年前的过往。

人是他,情是真,买树失踪也不假,偏偏朱雀王的面孔始终看不清楚。

最清晰的画面是在万里无云的天空,湛蓝色如一面镜子,白衣黑发的朱雀王赤着脚背对他站立于苍穹之顶。大风扬起他长及腿肚的墨发和宽松的白衣,黑发和白衣凌乱交杂、随风而动,勒出劲瘦修长的身躯。一个背影便觉清净峻峭,如山峦、如沧海,如神明伫立天地。

的双脚如玉温润,而腰间系着巴掌宽的腰带,风吹起头发和衣袖便露出了劲健的腰。

“”

苗从殊捂着嘴巴,暂停播放,刻录下这个该死的令人心动的背影。

这腰不是腰,是夺命的弯刀。

这白衣墨发不是白衣墨发,是杀人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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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

这背影不是背影,是苍空之下、路过山川湖泊的神明。

苗从殊左手捂嘴巴,右手捶胸口,心跳竟然快了两三拍

怎么可以

他是个有家室的人,怎么可以为外面的狗男人而心动

就算这个人再好看也不行

苗从殊赶紧关了留影石,把朱雀王的背影和留影石内容全部赶出脑子,顺便把郁浮黎拉进脑海里畅想些有的没的反正就不是很健康的内容。

天空城代表至高无上王权、住着鸟族敬爱的朱雀王的天岛王城,在百花节这一日突然轰塌倾倒。滚滚浓烟自云层中冉冉升起,将千年如一日的洁白云层染成乌黑色。

粗壮的紫色雷电于云层中不绝如缕,声势浩大仿佛要将整个天空城炸毁。

天空城城民举办百花节的兴奋在此刻戛然而止,纷纷抬头看向王城的方向。而士兵们迅速回城,待来到动静最大的王城白玉宫宫门前才发现此处变得有多可怕。

天空黑云压城,天雷威慑极为恐怖,而白玉宫宫门里涌出滚滚岩浆,所过之处将白玉和宝石琉璃全部熔毁。

原本巧夺天空的白玉宫,此刻葬身岩浆火海。

士兵们伸展翅膀,飞至半空,但不敢再靠近,因为天空的雷电会将他们击落。

一旦掉进岩浆,立刻变成白骨。

他们议论“王还在里面”、“天雷是神的惩罚,我们不能靠近”、“是不是前两天外来的修士,做了触怒神明的错事”

没人能给出答案,只有尚且留在白玉宫里面的朱雀王,以及目睹郁浮黎突然动手瞬间摧毁华美偌大的白玉宫的武要离等人。

他们见朱雀王摘下面具,面具下面确实是张万里挑一的美艳面孔,但莫名觉得他与铜镜里的朱雀王不太相似。

武要离当时想着,可能是眼前的朱雀王穿着大红色的华贵服饰,而铜镜里的朱雀王轻衣简装、又常散着发,气质便有些不同的缘故吧。

只是还没等苗从殊见朱雀王一面,他便被郁浮黎收进袖中乾坤。随后郁浮黎更是一言不合掐住朱雀王的脖子,快要拗断那鸟脖子时,天空雷云密集,挟裹残暴力量的雷电直接劈下来。

正常修士是避不开天雷的,但武要离他们眼睁睁看着郁浮黎手撕雷劫,而朱雀王自断臂膀勉强自他的钳制中逃出来。

轰――

白紫色交杂的、粗如苍天大树的天雷跟不要钱似的狠狠砸落下来,仿佛和郁浮黎有着深仇大恨,终于逮着机会蓄满力量追求一击必杀那样。

郁浮黎身处雷劫中心,戗杀朱雀王的脚步被死死拦住。他抓住落到眼前的天雷,撕开后望着天空雷云冷笑一声,瞥了眼血流遍地的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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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随手一挥,放出岩浆,拦住朱雀王逃跑的行为,同时防止外面的士兵进来助阵。

起初,郁浮黎突然发难,万法道门众人觉得他肯定干不过朱雀王。

因为朱雀王是四灵之一,连天道都护着的宝贝。

然后他们就看到朱雀王毫无还手之力被吊打,接着雷云聚集、劫雷疯狂降落打压郁浮黎。

万法道门众人心想,完了,苗道友这回真的要守寡了。

结果就是他们现在见到的这一幕,手撕雷劫。

万法道门弟子问“武师叔,苗道友他道侣是大乘期吗”

武要离“应、应该吧。”反正他没见过这么彪的大乘期。

朱雀王捂住断臂伤口,背靠白玉墙,正好来到万法道门众人躲藏的安全地点。

武要离和师侄们齐刷刷低头看,和朱雀王对上眼。

朱雀王已经止血,勉强聚集灵力,冲武要离等人说“天空城是秘境的支柱之一,而我的存在可以控制天空不会坠落。一旦天空城坠落,支柱倒塌,秘境便会提前关闭,并与修真界合二为一。”

武要离“是好事。”

朱雀王失血过多,面孔苍白,但依然美丽。

“秘境和修真界合二为一,聚拢了万万年以上的灵力会扩散。届时修真界灵力复苏,修士人满为患,天地失去平衡,天道便会清除危害天地的修士。你们,都是牺牲品。”

武要离“所以”

朱雀王眸光闪烁了一下,低声说“杀了他。雷劫会削弱他的力量,你们便可趁机杀了他。”

武要离心想,您这可不正是借机杀情敌吗

再说了,就冲苗道友那道侣连天道、雷劫和四灵之一都敢说杀就杀,他们这群小杂鱼冲过去莫不是塞牙缝的作用

武要离摇头友拒“朋友妻不可抢、道友夫不可欺,是兄弟就要帮忙砍情敌。但鉴于你是道友内道侣的情敌,我们选择旁观。如果您不走,那就我们退。”

其他人连连点头,唰唰后退十来步,迅速远离朱雀王,用行动表明他们单身狗并不想参与三个人的战争,感觉好像在做什么肮脏奇怪的交易。

朱雀王“”见他们不为所动,便自芥子里掏出仙丸吃下去,断掉的臂膀瞬间长回来,而本来枯竭的灵气也开始暴涨、节节攀升到不可估量的地步。“说得再如何冠冕堂皇,其实不过目光短浅、贪生怕死。”

朱雀王站起来,脱下染血的外衫,红唇似血,眼角处突然长出两抹艳丽的红痕,而眉间自眉心向上延伸,跟着长出了美丽晶莹的翎羽。

他挥手便灭掉周身的岩浆,行走于半空中,右手伸出,五指成爪,将武要离一行人全都控制在圆球状的光罩里并慢慢挤压。

光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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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空气逐渐稀薄,重力越来越强,可以立足的空间不断缩小,万法道门一行人感觉脏腑被挤压得很难受,仿佛下一刻就会爆体而亡。

修为低的,七窍开始渗血。

武要离惊骇“不帮你杀情敌就杀我们怪不得苗道友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朱雀王闻言,容色一变,眼中闪过怒意,五指猛然握成拳头,光罩瞬时爆成一滩恐怖的血水。血水和骨肉溅了一地,融入岩浆很快冒出热气。

“不自量力。”朱雀王卸下温柔的伪装,不掩其对人修的厌恶。但下一刻眼角余光瞥见那堆血水中竟飘着几片同族翎羽,瞳孔不自觉紧缩,怒意更在瞬间暴涨。

“郁浮黎――”

他回头,电光火石之间便被掐住脖子掼进白玉石墙壁里,满身修为和灵力对上郁浮黎竟还是毫无作用。郁浮黎的身上尤带着雷电,右掌掐着朱雀王的脖子,左手手掌直接穿透他的躯体握住灵骨。

朱雀王一边咯血一边艰难的说“我是咳、唯一活下来的四灵你敢杀我,天道会以此名目铲除你”

郁浮黎不为所动,继续抽取朱雀王的灵骨。

白皙如玉的面孔此刻便是世间最可怕疯狂的恶鬼,朱雀王不敢置信他竟是半点都不畏惧天道。

“你现在是强弩之末――”朱雀王咳出一大口血“你撑不过下一道天雷”

郁浮黎背后的雷云蠢蠢欲动,正将所有的力量积攒到最后一道雷劫。而他本人,灰白色的衣衫已经由里到外全被鲜血浸透,可见手撕天雷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一旦朱雀死亡,天道便会倾尽整个秘境所有灵力转化成天雷,彻底解决郁浮黎。

郁浮黎琉璃色的眼瞳转动到正中间,倒映着朱雀王狼狈的模样。

“你以为天道在庇佑你”

朱雀王笑了“秘境的存在便是天道庇佑我的证明。”四灵陨落时,唯有太玄秘境中的他存活至今“我的命,与太玄秘境、修真界绑在一块。我的生死,连天道都得权衡一二”

郁浮黎停顿,不语。

朱雀王笑容扩大,不掩愉悦和得意“你以为苗苗爱你他把你当成我的替身而已。我一见便知,你的背影和八百年前的我何其相像我和苗苗在秘境里相爱相守了三年,不是短短三天,是三年。苗苗他爱的是――咳呃”

话音未落,灵骨已被抽出,溅出的鲜血呈金红色,其中两滴落到郁浮黎白皙的脸颊,垂落下来仿佛是妖异的泪珠。

郁浮黎松开手,垂眸看着失去灵骨而滑落地面变成原型的朱雀王,神色淡漠“我说过再叫一声苗苗就拗断你的鸟脖子。”

他用脚尖轻轻一踢,便将火红色形如凤凰的朱雀踢下岩浆,转瞬被滚烫的岩浆淹没。

郁浮黎甩了甩朱雀灵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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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到的金红色鲜血,随手将其扔进苗从殊的芥子空间里,然后放出关键时刻被收进袖中乾坤的武要离等人。

武要离等人落脚地正好在朱雀骸骨上方,低头一看吓得卧槽一句抒胸臆,抬头正对头顶雷云密布差点就嗝屁。

日他们情敌相杀都如此凶残的吗

万法道门几个人瑟瑟发抖,内心发誓没那本事以后绝不搞什么三三四四花花草草,免得尸骨无存。

郁浮黎的目光扫过来,武要离和他身后的师侄们登时跳脚,反射性鞠躬“苗道友家里那口子中午好”

郁浮黎闻言挑眉。

万法道门众人“”现在感觉就是很窒息。

郁浮黎倒是挺满意他们那称呼,没有过多计较,抬头看向天空的雷云说道“刚才发生的事,一个字都不能在苗苗面前提起。”他轻声问“听到了吗”

万法道门众人连连点头表示可以没问题。

郁浮黎“离开此处。”

万法道门众人连忙转身飞离白玉宫,武要离飞了一段距离,出于对苗兄弟的担忧,他停下回头看。

但见毁天灭地似的威压下的雷云,那道仿佛撑起了天地的、不可忽视的身影,陡然觉得这世上唯一能给予苗道友绝对安全的地方,便是郁浮黎。

雷云之下,白玉宫的岩浆源源不断流出来,很快便将王城吞没,正向整个天岛以及天岛之下的天空城蔓延。天空城城民齐齐伸开翅膀飞上天空,远远观望头顶笼罩在黑云和雷电中的白玉宫。

万法道门众人以及附近的修士见到这一幕,不约而同驾驭灵器过来好奇围观,却不知到底是谁引发如此异象。

武要离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隐于人群中,对此闭口不谈。

苗从殊猛地睁开眼,指尖顶住额头,心口发慌,总觉得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即将发生。

下一刻眼前一暗,他从袖中乾坤出来,抬头先看到巨大的雷云登时吓了一跳“这是要劈死谁”

“我。”

身后传来郁浮黎的声音,苗从殊回身看见他满身血,脸色一变“你受伤了哪个龟孙干的”他一边咬牙忍着心疼和怒意,一边财大气粗地从芥子里掏出一柜子珍贵药材,关切又紧张的问“伤哪了”

“收回去,没什么用。”郁浮黎揽住苗从殊的脖子,整个人半靠在他身上,眼眸半阖好似虚弱得不能动了。“雷劈的。”

苗从殊“你先松开,我芥子里有很多避雷石,现在先拿出来避风头。等安全了我努力修炼、飞升成功的那天,就是我替你把雷劫揍成傻逼的时候。”

郁浮黎“你不问我为什么被雷劈”

苗从殊见他衣角滴答滴答不断渗血,光顾着心疼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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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追溯源头

郁浮黎的指尖对准苗从殊的脖子,说“我杀了那只鸟。”点了点,熟悉的人体温热凝聚在指尖处,他阖上双目,完全靠在苗从殊身上,低哑着声说“天道利用那只鸟,趁机要我命。”

杀了朱雀王

好歹是仅存的四灵,杀了直接打天道的脸,天道不恨得牙痒才怪。

但是――

“为什么杀朱雀王”苗从殊问“因为我。”

如果不是他接二连三遇到过往的前任,以至于在郁浮黎心里没有半点信用,连让他和朱雀王对峙说明白的机会都没有。

郁浮黎杀了朱雀王,惹来天道的震怒。

因他而起,与他有关。

苗从殊皱眉,第一次对自己斩断过往情史不够干脆利落而产生后悔。

郁浮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察觉到苗从殊低落的情绪,便捏住了他的后脖子轻轻摩挲“别想太多。那只鸟偷我东西,联手天道欺我而已。”

苗从殊眨了眨眼,鼻头有些酸,这都什么时候了,老郁还那么安慰他。

“我芥子里真的藏了很多避雷石,还有五行道玉和几百件上品灵器。一件件全都扔出去,肯定能避开雷劫。老郁,咱别硬抗成不”苗从殊就怕郁浮黎硬抗头顶那道恐怖的天雷,他说“你松开我,我全都翻出来。”

幸好他家底雄厚,只要郁浮黎没事,破产都没关系,反正以他现在的修为也不需要什么上品灵器。

苗从殊急得像热锅里的鱼,郁浮黎却还是那副闲适从容、不急不缓的模样同他说“你那群道友已经安全离开,但是我不打算放你走。等雷劈下来的时候,你会和我一起连骨灰都没有。怕不怕”

苗从殊“不是干尸就好。”

郁浮黎“嗯”

苗从殊“干尸太丑,像块黑炭,还被当种树肥料。”他伸手搂住郁浮黎的腰,心想还能怎么办难道现场换对象算了还是这一个,宽肩窄腰大长腿。“就当死在温柔乡好了。”

温柔乡郁浮黎禁不住笑起来,越笑越大声,听上去就特别愉悦。

但场合不对,因为头顶电闪雷鸣。而且自郁浮黎一笑,雷鸣变得更为剧烈,好像是被气到了。

苗从殊想想,四灵小心肝被杀了,罪魁祸首还跟其他狗男人谈情说爱共生死,身为渡劫天雷的尊严不仅被嘲笑,还扔到地上践踏四五遍,换成他也得气爆炸。

正胡思乱想之际,苗从殊听到郁浮黎说“放心,等我搞死天道再拉你一起陪葬。”

苗从殊“”天道都搞死了何必还陪葬活着不好吗

郁浮黎摊开掌心,一枚青铜牌子凭空出现,正是前两天武要离给了苗从殊而苗从殊给他保管的青铜路引。手掌下翻,青铜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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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坠入岩浆里,接着手掌轻轻一挥,岩浆便分向两侧,露出底下铺满黑色玄铁的地面。

岩浆融化了整个王城的白玉地砖,地砖之下,全是冰冷的玄铁。青铜路引触及玄铁立刻化为巨大的砍刀,挟裹着巨大的神力劈向玄铁。

苗从殊低头一看,好奇询问“下面是什么”

郁浮黎“地宫。神的墓穴。说好带你鞭尸,我怎么能食言而肥”

苗从殊不,这个可以食言。因为你再胖都好看。

青铜路引砍第一下,雷云轰隆作响,掠夺灵力、汇聚天雷的速度明显加快,似乎害怕郁浮黎逃跑。青铜路引砍第二下的时候,玄铁出现裂缝,噼啪一声,裂缝扩大。天雷蠢蠢欲动,而掠夺灵力的动作停下,应该是原本要造个大的,但再继续下去人就跑了。

于是不管不顾,先劈了再说。

雷鸣隆隆作响,震耳欲聋,白紫色极为粗壮的雷电直坠而下、接二连三犹如毒蛇嘶着红芯张开血盆大口铺杀而来。整个天岛完全笼罩在雷电中,陷入一片茫茫白光里,远在天空城边缘围观的城民和修士见状只觉惊恐、骇得心口惶惶而背结冷汗。

那天雷分明是毁天灭地的架势,到底是什么人惹来天道如此强烈的杀意

武要离旁边的一名金丹修士摇头“不管是谁,必死无疑。”

师侄女担忧的问“武师叔,苗道友会不会有事”

武要离“应该不会。”直觉如此。

白玉宫。

玄铁裂缝扩大到足以容纳两个人通过,而头顶的天雷同时降落,郁浮黎撕开落在苗从殊后背的天雷,目光森寒而鲜血顺着手背留下。

“走。”

他带着苗从殊跳进裂缝,进入地宫。天雷追击而来,苗从殊摘下脖子上挂着的五行道玉扔了过去,挡下雷霆重击,玄铁裂缝受到除青铜路引之外的攻击便迅速合拢。

天雷连劈数下,没有结果,再度愤怒的劈了上百来下,直接将整个天岛劈成坑坑洼洼的破布娃娃样。由于天岛以下的城池怕被岩浆淹没,因此及早关闭通道脱离主城池,所以除天岛以外的其他地方,免收雷劫之灾。

灵气锐减,朱雀王身死道消,天空城失去支柱坠落地表,鸟族家国被毁。他们在巨大的动荡中回过神来,悲伤全部转为愤怒,强烈的敌意对准人修。

不过片刻,鸟族与人修便兵戎相见。

万法道门十余人提前一步先跑了。

尸沼之地。

瀛方斛捏爆一只蛇鳄的头颅,随手扔到一旁,手下几名魔修训练有素的搬走蛇鳄尸体,取出蛇鳄毒囊。瀛方斛擦手,突然似有所感,看向天空城的方向,慢慢露出了兴奋期待的笑容“修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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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乱了。”

他原地徘徊数步,忽然命令那几名魔修不准扔掉蛇鳄的尸体“剥皮拆骨,有用的全留下。还有,方圆十里、不,方圆百里内一切具有价值的东西,全都带走。”

魔修手下闻言面面相觑,回头看绵延百里的林地山丘,因灵气充裕,连根草都可以入药。这要是全都搜刮,不如连山一起搬走。

何况那些东西也不是特别珍稀,明明魔主此前傲慢得什么都看不上,怎么现在又突然发疯

其中一个魔修战战兢兢来询问“魔主可是想寻什么宝物不如告知属下,属下们为您出谋划策。”

瀛方斛睨着他,直把这魔修看得战战兢兢差点以死谢罪之时,他才开口“我需要很多宝物下聘。”

魔修“”下什么聘

瀛方斛“你有没有道侣”

魔修点头“有。”家里一个道侣,外面一个情侣,青楼里还有一个情妹妹。

瀛方斛“如果想求道侣,如何才算诚心”

魔修“”魔主被夺舍了

瀛方斛“如果我想求为道侣的那个人身边已经有个野男人,我当如何杀狗夺人”

魔修“”啊,懂了。联姻是假,借机麻痹修真界然后瓦解修真界势力才是真。

魔修魔主英明

瀛方斛喃喃自语“秘境恐会提前关闭,届时所有人都会出来得抢先一步才行。”他已经想通了,灵墟幻境里的苗从殊没优待任何一个野男人,他谁都想杀,谁都不爱,说明他还有机会。

而且苗从殊当时一刀插进他的肩膀,不是脖子,事后也没趁机要他的命,说明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至于新欢暂时没腻罢了。

“不管如何,先结为道侣再说。”

地宫最深处。四面封闭,密不透风。中间是个庞大的坑,坑底盘旋一只巨大的鸟骨。大坑之后却是一座高塔,塔的中心吊着一具棺椁。

苗从殊拿出三颗南海明珠嵌入墙壁,很快便照亮地宫一隅。身后是白玉舟,而郁浮黎闭眼躺在里面,身上那件白衣已经染成血红色。

苗从殊脱下他的外衫,见上半身裂开无数到伤口,皮肉翻出来,还有几道深可见骨。

他倒吸口凉气,没想到郁浮黎伤得那么深,刚才竟还敢正面怼天雷,带他跳地宫时也是轻松狂妄的样子,还以为只是轻伤。

抖着手给郁浮黎上药,但无论投入多少灵丹妙药都没有用。那是天道制造出来的伤口,普通灵药没办法治。

“怎么办”

苗从殊很难过,瞧着面色苍白的郁浮黎,心口揪了起来,疼得呼吸不畅。他尝试注入灵力,发现伤口停止流血,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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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尽大半灵力治疗郁浮黎的伤。

郁浮黎的眼皮抖了抖,蓦地睁开眼,抓住苗从殊的手腕,阻止他继续输入灵力。

“松开。”苗从殊严厉呵斥“在替你疗伤,你别造作。”顿了顿,又有些软软的、带着鼻音的说“你换一天造作行不今天听我话。”

郁浮黎笑了声,胸膛一震动,止血的伤口再度裂开。

苗从殊瞪他“别乱动”

郁浮黎抓过苗从殊的手,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抬眸,眼里是势在必得、偏执病态的狠戾。下一刻,他松嘴,舔了舔苗从殊手臂的血滴,那咬出来的伤口很快便消失。

苗从殊连那痛意都来不及记下来,他不知道郁浮黎发什么疯,但是发疯的郁浮黎令他觉得安心。

哪怕再狠、再变态,都是告诉他不会离开的信号。

“你看上去好像快哭了。”郁浮黎说。

苗从殊皱眉,瞪着他不说话。

郁浮黎凑过来,捧着苗从殊的脸颊,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说“死不了。”见苗从殊还是神色郁郁,他只好说“只是看上去很严重。不怪你,朱雀王和秘境本就是天道设下的陷阱,引我入套罢了。”

“我身上有禁制,离开昆仑便会触发。天雷可令禁制松动,待我伤好,便可打破禁制。”郁浮黎叹气,哄他“乖乖,不哭了。”

苗从殊“没哭”瞪着郁浮黎,这人还好意思叹气破禁制就破禁制,把自己搞得快断气也是够牛掰要是没有青铜路引、没有地宫,他早被天雷劈成骨灰了

“真的没事”苗从殊闷声问。

郁浮黎“嗯。”

苗从殊见他的伤口确实不流血,正在自愈,那颗悬到喉咙口的心才慢慢放了回去。他把东西一件件收回芥子里,因为太过着急忙慌的,东西堆得乱七八糟,只好重新整理。

别看他总是懒散总是躺,实际上芥子空间里的东西从来码得整整齐齐,就为了找东西时方便。

郁浮黎半阖眼眸等伤势痊愈,忽然有块黑色的小石头从苗从殊的身上掉下来,正好落在他的手边。他拿起来一看,是块留影石,还有使用过的痕迹。

无聊之余,他便分出一丝神识进入留影石,结果见到里面保存无数截下来的身影。

全是八百年前白衣墨发的朱雀王,背影灵隽清新,无比熟悉,关键还是新鲜出炉。换句话说,苗从殊背着他偷偷刻录铜镜在袖中乾坤里观看,看完还截下身影保存起来。

他在外头拼死拼活,道侣在里头小鹿乱撞。

苗从殊回头一看郁浮黎指尖的留影石和他表情,便知他看过里面保存的影像,但此刻心情不太好,没甚心虚害怕的,冷脸说“我应该不是唯一一个同时对两个人动心的男人。”

趁他病在床,口嗨造起来。

“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我只是心动,没有变心。人还是你的别生气,我调了点药材已经煮好。”

“老郁,起来把药喝了。”

郁浮黎“”忽然觉得伤口很疼,像搬起的石头砸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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