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求生手册 第19章 眼中唯我

陆孟尧明显感觉到今天的满满兴趣不高，练习华尔兹的时候更因为第一次穿高跟鞋摔到他身上好多次。

“我昨天在家里练习了，还是不行……”女孩伏在他的胸口，双手紧抓他的手臂，穿着高跟鞋的脚踝用力想站起身来。

“没事，慢慢适应。”陆孟尧语气温柔，手轻扶住她的身子。

不远处的林梦雪关注到两人亲密的动作，虽然在场大多数男女都出现了和他们一样的状况，但是她还是察觉出两人间的氛围不同于别人。林梦雪在陆孟尧望向满满的眼神里发现很多以前她从没见过的东西，宠溺、依恋、柔情，美好得不像陆孟尧该有的情绪。她实在难以想到平常冰霜般的清冷少年竟有如此温言软语的一面，林梦雪惊讶地杏眼睁大的同时红唇嘴角向下，如果她努力一点，是不是这样的独特温柔就会属于她？

陆孟尧确实有令人着迷的资本，他也知道怎样会让人为他着迷。可他不屑一顾，我行我素，冰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面对其他人，他要用力抑制心头暴躁厌烦的情绪才能勉强应付。只有和满满在一起的片刻时光，心才会清静安定下来，也只有这样状态的他才是正常平静的。

此时他温柔着，是个女孩都得沉溺于清冷少年的陷阱里。

除了他心头最想攻略的人。

“你的胸是石头做的吗，好痛……”满满爬起来摸摸自己被陆孟尧的胸膛砸痛的脑袋，根本没听到陆孟尧鼓励的话语。

“今天周五了，昨天Flora说今晚想和你一起做甜甜圈，你有空吗？”回家的公交上，陆孟尧再接再厉。

“我是很想去的，可是……”

想到父亲上次的话，满满一天的低落情绪在此刻最大化：“陆孟尧，说实话，我很羡慕你。”

“羡慕什么？”

“你父母很好。”

父母？钱德万？他对满满做什么不好的事？陆孟尧眉头紧锁。

“想来就来吧，有什么问题？”陆孟尧盯着女孩的脸问。

“不了。”满满摇摇头。

“我爸不喜欢我经常去你家玩。”满满第一次对陆孟尧吐出心声，钱美希糟糕的病情加上钱德万阴阳怪气的态度带给她的巨大压力好像也因此减轻了一点。

“这样啊。”

好不容易满满和他的关系好转起来。

因为钱德万。

又是钱德万。

陆孟尧眼眸低垂，暗色风暴席卷他的瞳孔，又很快被他按压下去剩一片平静潭水，幽深寂寥。

昏暗的空间里，黑色藤蔓得到充分的养料一下钻出厚实心墙，以不可阻挡的趋势疯狂地生长，长长藤条不断向上延伸。

一个月的时间飞快，五四节前一天，最后一次排练，华尔兹表演的男女收到学校为他们准备的服装。每个人都感受到即将到来的活动气息欢呼雀跃地期待着，满满却愁眉不展。

“要是我明天上台表演脚步错了怎么办？要是太紧张忘记舞步怎么办？这服装裙摆好长，我会不会踩到裙摆摔了……”满满坐在公交上担忧明天的表演。

“我们的练习不会白费，一切都会顺利进行。”陆孟尧安慰她。

“可是，可是我还是会紧张。”想到明天要上台，满满突然紧张地抓紧身边人的手臂。

少年的手臂顿了一下，说实话，有点痛。

“你不紧张吗？”满满摇陆孟尧的手。

满满的动作让陆孟尧想起以前。看着身侧女孩的动作，陆孟尧的脑中浮现出“撒娇”两字，他直接忽略刚刚手臂的痛觉，笑着：“不会，我很期待。”

满满更沮丧：

“我要是明天紧张得迈不开腿怎么办。”

“你就不要把它当成是表演就不紧张。”

“不当做表演，那当成什么？”

陆孟尧瞄了眼女孩：

“当做……单纯地和我在跳舞。”

“会管用吗？”满满将信将疑。

“会，很管用。”

五四活动当天早上，许多校内的社团活动在市一中的各个角落展开。在学校的活动广场上围满了各个年段的学生，不仅有角色扮演的人和大家互动，还有校内的乐团在演奏，人声鼎沸，乐器交响，好不热闹！

市一中的课余生活很丰富，可活的像个校外人的满满待在班级里写作业。老师布置的作业下午和晚上估计没时间做了，她必须在早晨写完。

空荡的教室里，执笔的女孩认真学习。只是偶尔听到从校内广场传来的哄闹声，她手中的笔会停顿片刻，然后快速回神，继续做题。

下午满满就去往礼堂后台化妆，此时平常空荡的后台坐满人，大部分都是下午要表演的同学。她和几张熟面孔打招呼以后，很快就找到华尔兹表演的小分队。

环顾四周，陆孟尧还没来。

刚好有人起身，满满就坐下开始化妆。

“满满！”陈思琪在后台抱着相机四周转悠，一眼就发现同桌的身影，兴奋地从人群里挤过去找满满。

“你化完妆啦？让我来记录下我美丽的同桌。”陈思琪举起相机要拍她，心情愉悦的满满很配合地比手势。

“耶~拍好没？给我看看！”

“看看我把你拍得多好看！你快去换衣服换完再拍几张！快去快去。”陈思琪迫不及待地推着满满去换衣服，恨不得马上换好拍照。

礼堂后台换衣间人满为患，提着鞋子抱着衣服的满满认命地排队。

回到礼堂后台的陆孟尧已经换好衣服。平常落在额头上的黑色碎发被全部向后固定住，露出额头和锋利的眉眼，清秀挺拔的五官，宽肩细腰加上黑色西装皮鞋，英俊迷人。他像从海报里走出来的优雅绅士，惹得路边正在装化的人纷纷侧目。

面无表情的陆孟尧想到刚才在厕所门口差点被一个莫名其妙表白的人拥抱，本来心情已经差到极点，此时四周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令他更加不舒服。白皙脚踝下锃亮的黑色皮鞋踏着稳且快的步伐穿过人群回到华尔兹表演的位置。华尔兹跳舞小队的男生们和陆孟尧穿着相同的黑色西装，每个人看起来比平常更精神帅气，不过陆孟尧一过来，一群人顿时黯然失色。陆孟尧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四周打扮好的男男女女直接成了陪衬。

没有表演的邓越飞特地来后台看望他：

“难以想象你真的要上台表演了？你不是最讨厌人多的地方吗？”

邓越飞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他刚刚一来到拥挤的后台第一个念头：陆孟尧待在人口密度这么高的群体里会窒息的吧？

脸色冰冷的陆孟尧像没听到他说话一样，皱眉拿起旁边的水喝了一口，压抑烦躁的心情。

“说来也奇怪，你不是已经拒绝老班了怎么会突然又想参加这个什么男女华尔兹？不会真像他们说的，你女……女朋友有去所以你也去了？”站在旁边的邓越飞早就习惯同桌的冷漠态度，开启自问自答模式，提到女朋友三个字脸色泛红。

陆孟尧终于抬眸看了一眼邓越飞。

邓越飞早就知道陆孟尧有对象，只是以前他在陆孟尧面前提及这件事，陆孟尧都采取无视，今天居然理睬他一眼。

“卧槽……不会是真的吧？是哪个？”邓越飞震惊，迅速蹲下来，小声询问，眼神在附近的白色纱裙的女孩们中巡视。

陆孟尧摇摇头，目光扫了眼门口。

“还没来啊？好吧…我说那么多人追你，你就追着这一个跑，你也够专一的。”

说着，邓越飞将手按在陆孟尧的肩膀。陆孟尧没有拒绝他的动作，眸子忽明忽暗。

“学霸？”陈思琪发现角落里的陆孟尧。

这是满满的同桌，陆孟尧记得。

“满满呢？”陆孟尧开口问正在四周张望的陈思琪。

满满，陆孟尧女朋友的名字，邓越飞默默记下。

英俊优雅的穿着黑色西装的偶像就在自己面前，陈思琪怎么能抗拒得了西装诱惑的偶像问话。

“她刚刚去换衣服，可是我在更衣室逛了一圈也没找到她，不知道去哪里了？”陈思琪眼睛一转，“不然你帮我去找找她吧？我还等她拍照呢。”

另一边，换上繁琐纱裙的满满终于从厕所出来。

快回去吧，陈思琪还在等她拍照。

白色纱裙的女孩一手提着衣袋，一手提着裙摆开始找回去的路。因为刚才更衣室的人实在太多了，满满最终放弃排队等待，一个人溜到隔壁教学楼的楼上女厕换衣服。此时空荡荡的教学楼里，只有一个白色纱长裙的女孩在走廊上走着。

“满满。”

陆孟尧突然出现在对面楼上的走廊，满满和他打招呼，心情大好。

“我过去找你！”

满满提起裙摆上楼，一步一步，踏得欢快。

银色闪耀的高跟鞋因为不合脚并没有跟上她快速的脚步，一不小心，长长繁琐裙摆从她的掌中滑落。

“啪”的一声，白色纱裙长发女孩被裙摆绊倒，摔倒在楼梯上。

“嗯……”手中衣袋落在女孩前面的上一层楼梯，面色难看的女孩手按住地板爬起来准备拿身后掉落的高跟鞋，抬头——

陆孟尧已经捡起地上的高跟鞋。

黑色西装、梳起背头的高挑少年已经初露男人的成熟，他身姿挺拔，双腿修长，脸上眉眼锋利却带着她熟悉的温和表情。他手上拿着那只银色闪耀高跟鞋，就是她刚刚掉落的。

满满似乎看呆了，愣愣得盯着陆孟尧弯膝半蹲在她露出裙摆外的脚掌前，修长白皙的手掌轻轻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脚安进另一只手上扶着的高跟鞋里。

陆孟尧在帮她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