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xpt4 > 都市 > 我渣过的男配都黑化了[快穿] > 第153章

我渣过的男配都黑化了[快穿] 第153章

作者:山有青木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9-14 11:02:38 来源:就爱谈小说

见季听懵了,申屠川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怎么,这么多条人命,在你眼中还比不上一个秋千?”

季听眨了眨眼睛,这才明白他在说什么,顿时哭笑不得起来:“这跟秋千有什么关系?”

“都是让你开心的事,自然有关系。”申屠川直起身,又成了如冰似雪的督主大人。

他的气息猛然离远,季听竟然有一分不适应,她咳了一声后低下头,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后,不知为何生出些窘迫来:“当、当然是能救人命最好了。”

申屠川扫了她一眼,不经意道:“此事只有我能做到。”

“所以还是要多谢督主才行。”季听顺势道。

申屠川唇角浮起一点不明显的弧度,转身便朝来时路去了,季听急忙跟上:“他们日后不能回老家居住了吧?”

申屠川微微颔首:“会让他们换个身份,去别处生活。”

“这样也挺好,至少保住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季听点了点头,觉得好像压在心上的大石头碎掉了一般,再看向申屠川时,眼底好像有了点细碎的光芒,“督主如此善心,日后一定会有福报的。”

“我不信这些。”

季听疑惑:“为何?”

申屠川脚下的步伐慢了些许,沉沉的目光叫人看不懂:“我只信自己。”

……那您还真是独立呢,季听一时讪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两人一路无言回到凤栖宫,季听远远便看到宫门口站了一人,那人看到她回来后,当即迎了上来:“给娘娘请安,给督主大人请安。”

申屠川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季听好奇的看着他:“你在门口做什么?”

“回娘娘,奴才回来后没见着您,便知道您定是出去散心了,所以就在此处等着了。”林琅笑容满面,虽然在申屠川面前十分拘谨,可每次看向季听时,眼睛里便亮晶晶的。

季听每次看到他的笑容,也会心情很好,总忍不住跟着笑。两个差不多大的人儿,相貌又都是一等一的出挑,本该是特别赏心悦目的一副画面,落在申屠川眼中却是刺眼得很。

于是他毫不客气的泼下一盆冷水:“我倒是不知道凤栖宫的差事这么清闲,能叫你一直守着大门什么也不做。”

林琅脸上的笑一僵,急忙跪了下去:“回督主的话,奴才已经将分内之事都做完了,这才到门口……”

“好了,你起来吧,督主跟你开玩笑的,”季听说完便嗔怪的看向申屠川,“你吓唬他做什么?”

申屠川见她维护这个小太监,眉头轻轻蹙了起来:“你宫中人太少,不如我再送几个得力的过来如何?”

“……还是不用了,我现在也挺好的。”季听急忙拒绝。她作为没有侍寝过的嫔妃,如今的吃穿用度已经够张扬了,若是再弄来一堆奴才,定会招来其他妃嫔的眼红。

她本意是想低调些,可话落在申屠川耳朵里,却成了她有林琅便够了,申屠川方才难得的好心情彻底被破坏,一甩衣袖便离开了。

“他好像生气了?”季听有点困惑。

一旁的林琅沉默许久,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劝道:“娘娘不该拒绝督主好意的。”

“我也是为他好,他这么张扬的与我交好,若是被旁人知晓了,说不定会借此做文章对他不利,所以还是避讳点吧。”季听一本正经。

林琅失笑:“您还知道避讳啊……”整个后宫谁不知道,这位主子是督主大人在庇护的,否则以她的性子,早不知道被陷害多少回了,哪能过得这般自在。

季听也知道自己给申屠川添了不少麻烦,听林琅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林琅忙岔开话题,叫她忘了此事。

这日之后,生活又恢复了平静,申屠川似乎总有许多事要忙,季听几乎没有再见到他。可只要她稍有不适,他总会第一时间赶来,她总忍不住怀疑他在自己这里安插了眼线,可感觉并不反感,反而有种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开心。

又是一日,她一时贪凉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之后虚弱的躺在床上养病,当天夜里申屠川便来了:“你就不能有一时安分的时候吗?”

“……此事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季听小声的嘀咕一句。

申屠川眼神泛冷:“顶嘴?”

季听忙摇摇头,躺在床上不敢说话了。申屠川扫她一眼,将所有人都斥退后,把药送到了她面前。季听撑起身子喝完,苦着一张脸问:“屋里就咱们两个,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

“怎么,想起与我避嫌了?”申屠川扬眉。

季听顿了一下:“我是怕有人借题发挥找你麻烦。”

“杞人忧天。”申屠川十分不屑。

季听嘴角抽了抽:“那你可真厉害啊。”

申屠川冷淡的看她一眼,并未接她的话。季听喝完药便继续躺着了,就着烛光看着他俊秀的脸。他的肤色原本是冷白冷白的,此刻被烛光一照,倒染上了一层暖色,季听静静的看着他用修长的手指捏起一块蜜饯,然后送到了自己唇边,就好像父亲在照顾女儿,又像是夫君……

“发什么呆,吃了。”申屠川一开口,清冷的声音便击破了暖色的假象。

季听默默往被子里缩了一下,这才就着他的手吃了蜜饯,一瞬间甜蜜将苦涩驱逐,一直不舒服的她总算好了些。

“你近日很忙吗?”她看到他眼底的黑青,忍不住询问。

申屠川扫她一眼,反问:“我哪日不忙?”

……她明明是好意关心他,怎么他偏偏要怼自己一句呢。季听心里嘀咕,却不敢真的抱怨出来。

好在申屠川也意识到了自己语气上的不妥,沉默一瞬后又往她嘴里塞了个蜜饯,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柔软的唇时,一点温热如利剑一般,从指尖直刺入他的心脏。申屠川整个人顿了一下,缓了缓后才淡淡道:“皇上身子不大好了,所以要在所有人不知道之前早做准备。”

本该是惊天的大秘密,却被他随口告诉了她。

季听心里一惊:“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不是你问我的吗?”申屠川蹙眉,觉得这女人太过反复。

季听一想也是,是她先问人家是不是很忙的,可是——

“皇上要驾崩了这种大事,你怎么可以随意告诉我一个小小妃嫔?!”季听依然震惊。

申屠川顿了一下,又给她塞了一块蜜饯,半晌才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看来我将宫人遣出去是对的,否则你这些话被他们听到再传出去,就算你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皇上砍的,我只是说皇上身子不大好了,谁说他要驾崩了?”

季听顿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由得讪讪道:“我一时间听岔了嘛……不过皇上病情一直很重,先前都没有听你说过不大好的话,现在既然说了,想必是离驾崩也不远了。”

申屠川这回倒是没有否认,季听见状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申屠川眼睛微眯:“你很希望他死?”

季听顿时绷起脸:“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希望他死呢?”死了好啊,死了就不用祸害小姑娘了。

“容我提醒你一句,他若是死了,没有子嗣的妃嫔可是要殉葬的。”申屠川凉凉开口。

季听沉默许久,默默从被子里将小手伸出来,一本正经的抓住了他的手。申屠川先前是从宫外骑马回来的,坐了半天身上还没暖过来,一双手冰冰凉凉的,此刻被季听突然一握,好像一块坚冰顿时有了融合的倾向。

明知有危险,可他却没有推开她的手。

“我相信你,你不会让我有事的。”季听眼睛亮晶晶的。

申屠川的喉咙突然有些发干,半晌他抽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做什么呢?”季听不满。

她刚要掰开他的手,就听到他的声音微微沙哑的问:“为何这么信我?”

“信你便是信你,哪有那么多理由?”季听说完,忙往后仰了一下把眼睛露出来,接着重新抓住他的手问,“对了,先前一直没问过你,你是如何让皇上一直没召我侍寝的?”

“想知道?”申屠川眉眼放松的看着小姑娘。

季听立刻点了点头。

申屠川唇角浮起:“求我。”

季听愣了一下,随即瞪起眼睛:“为什么?”

“不想知道就算了。”申屠川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季听急忙抓紧了他的手,等他重新坐好后,半晌红着脸不情愿的开口:“求你……”

申屠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倒不打算再逗她了,而是直接告诉她原因:“越是怕死的人,越是相信怪力乱神的东西,所以我叫钦天监的人来见他,说你与他的八字不合,最好是不要相见,他信了之后便将你的牌子撤去了。”

季听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突然有种虚无感:“就这样?”

“就这样?”同样带有疑问的三个字,从申屠川口中说出来,便多了一分嘲讽,“你可知此事看似容易,可满朝上下除了我能做到,便无其他人可以了?”

“这么说钦天监也是你的人,”季听迟疑一瞬,“那在我求你之前,他们便说皇上不近女色什么的……”

“天色不早了,你且休息,我先回去。”申屠川立刻打断她要走。

季听急忙坐直了身子,因为自己抓着他的手没有放开,他又猛地起身,所以身子一时被带得朝他倒去,等申屠川把人扶住时,她已经撞进了他的怀里。

时间静了一秒,季听突然不想起来了,于是趴在他身上闻着他如雪中松柏一般清冽的气息,小小声的询问:“所以那个时候,你其实已经在帮我了吗?”

“不过是进个宫而已,你便又是洗冷水澡又是月信时期吃冰的折腾自己,我若是不帮你一把,你可是要自戕了?”申屠川的声音依然透着讥讽,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耳朵热得惊人。

季听在他怀里听到这些,唇角偷偷扬了起来:“谢谢你,申屠川。”

“大胆,愈发无法无天了。”申屠川蹙眉。

季听顿了一下,在他怀里仰起脸:“申屠哥哥……”

话音未落,申屠川猛地站了起来,季听倒栽葱一般栽在了床上,她哎哟一声,抬起头时已经不见那人身影了,只有大开的房门呼呼的往屋里吹着凉风,告诉她刚才的一切不是梦。

她轻轻笑了一声,心满意足的躺好了,很快便进入了黑甜的梦境。

申屠川顶着冷风回到司礼监,原本在季听那处得的一点暖,在路上已经悉数散去,可唯有一颗心却莫名火热,直到他回到自己没有人气的屋子里,也没能降温半分。

他看着镜中自己扬起的唇角,刻意抚平几次都失败后,干脆随之去了。在镜前站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当即扯下腰带褪去外衣,将印记露了出来。

果然,比起之前要浅了一分。

若是为了安稳度日,必然不能再这么纵着她了。申屠川眼神暗了一分,脑海里蓦地出现她那句“申屠哥哥”。他沉默一瞬,最终冷着脸将衣衫整理好,转身去洗漱了。

罢了,不过是浅了一分而已,影响不了什么,没必要一直为难她。

……

自从那晚得知申屠川一直在帮自己避宠后,季听便时不时的笑出声来,林琅发现了几次,终于哭笑不得的问:“娘娘近日心情很好?”

由于季听不拘小节,处事什么的也都大方,所以凤栖宫内的氛围不错,林琅在这里待得久了,也能如常与季听说话了。

“是不错。”季听大方承认。

林琅好奇:“可是有什么好事?”

“没什么好事,就是高兴而已。”季听说完,又忍不住笑了笑。

林琅忍不住也跟着笑,季听顿了一下:“你笑什么?”

“奴才见娘娘高兴,就也忍不住高兴。”林琅傻笑,明明长了一张小少爷的脸,却总做出憨憨的表情。

季听哭笑不得的看他一眼,目光又在四周扫了一圈:“今日宫里怎么这么冷清,都去哪玩了吗?”

“回娘娘,这几日是奴才们的省亲日,估计都忙着出宫探亲去了,这些琐事一向是嬷嬷打理,所以娘娘不知道也是有可能的。”林琅回答。

季听听到探亲二字,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眼中也染上了一抹惆怅。林琅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时懊恼自己的多嘴:“都怪奴才乱说话,娘娘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没事,”季听勉强笑笑,“对了,他们都去省亲了,你为何没去?”

“我无父无母,活不下去了才来宫里当差的,哪有什么亲人可见。”林琅话语中透露出苦涩。

季听叹了声气,看着满院子稀罕的盆栽道:“我倒是有亲人,却连一面都见不了,也不知你我谁更可怜了。”

“娘娘不必想太多,三年很快就过去了……”林琅小声安慰。

季听无奈的应了一声,转过头去做别的事了。可虽然这件事不提了,心里却总是惦记着,一直到天黑下来,她终于忍不住跑去司礼监了。

又一次被碎银子召唤出来,申屠川冷着脸看向眼前的‘小宫女’:“上一次我就不该将碎银子还给你,一天天的往太监扎堆儿的地方跑,真是成何体统。”

“我不过是来了两次嘛。”季听说完,眼疾手快的从他手中将红绳抢了回来,宝贝一样挂在脖子上。

申屠川扫她一眼,将她带回了自己屋里。这还是季听第一次来他的房间,一进门便忍不住四处看,直到她要往他平日沐浴的地方去了,申屠川才忍无可忍的将人拎回来。

“老实坐着。”申屠川蹙眉。

季听看到他难掩的疲惫,一时间声音都小了:“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你说呢?”申屠川扫她一眼,食指骨节轻轻按着太阳穴的位置。

季听咽了下口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是有事找你才来司礼监的。”

“你说。”

季听的脸凑了过去,申屠川眼神恍了一瞬,差点闭上眼睛时她便停在了离自己只有一寸距离的地方。

“我能见见爹娘吗?”

申屠川的指尖一顿,不用想也知道:“可是看旁人都去见家里人,着急了?”

“嗯。”季听诚实的点了点头。

申屠川扫她一眼:“不行。”

“为什么?”季听蹙眉,“你帮帮我不好吗?我保证只见他们一面,就一面。”

申屠川依然拒绝:“不行。”

“那你给我个理由。”季听抿唇。

申屠川顿了一下:“嫔妃省亲三年一次,这是宫里的规矩,还用什么理由?”

季听不说话了,半晌气鼓鼓的站了起来,在申屠川以为她要走了的时候,她突然在他身后站定。申屠川勾起唇角:“怎么,我不答应你便要偷袭……”

话没说完,一双温热的小手便按在了他的头上,轻轻的帮他按摩,申屠川愣了一下,竟是没有回过神来。

“一看就知道你头疼,我爹每次上朝回来也总这样,他最喜欢我这样按按了,说是能舒服不少,你觉得呢?”季听小嘴一边叭叭的说,一边不停的给他按摩。

申屠川沉默许久,突然开口道:“近日朝局动荡,各皇子都明里暗里打探皇上的情况,后宫中也被派了不少眼线,现在不让你出去也是为了你好。”

“嗯。”季听听完表示理解。

申屠川抿了抿唇,本想说过些日子带她出去,可想了想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屋里檀香袅袅,申屠川不知不觉中有了困意,季听察觉到后适时松开手,低声道:“你去睡吧,我先回去了。”

申屠川沉默一瞬起身:“我送你。”

“不用了,你还是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季听说着,见他拿了披风,一时间着急起来,“都说了不用你送……”

话音未落,披风先落在了她身上,申屠川修长的手指灵活的打了个结,将她整个人都罩在了披风下。季听意识到自己会错意了,脸上顿时红了红。

“我叫人送你回去。”申屠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季听小心的看他一眼,红着一张脸离开了。

因为申屠川拒了她与父母见面的请求,季听虽然依然挂念父母,却再没有动过这方面的心思。虽然歇了心思,可对旁人能见爹娘一事还是眼馋的,遇到宫人从外头回来,总忍不住问两句。

一来二去的,林琅忍不住了:“娘娘,你当真这么想家?”

“怎么突然这么问?”季听疑惑。

林琅纠结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道:“我可以出宫的,若你实在想家,不如修一封家书,我给您送信。”

“真的?”季听眼睛一亮。

林琅立刻点了点头:“真的,您若是要写信,那我今日便去找嬷嬷请假。”

“好好,你等着,我这就去写。”季听急忙往屋里跑,提起笔却不知道该写什么了,想了半天从入宫那日写起,洋洋洒洒写了三十几页纸,其中一半都是在写申屠川对自己的好,另一半则是报喜不报忧。

等她写完,已经是下午时分了,林琅赶紧拿了信匆匆朝外走去。他一离开,季听就搬了把椅子在门口坐着,一直等到天即将黑了才把人等回来。

“我爹我娘还好吗?”季听看到他了忙问。

林琅擦一把赶路生出的汗:“老爷夫人都挺好的,他们还给您回了信,您看看。”他说着便将信取了出来。

季听接过信没有立刻看,而是催他去吃饭:“赶紧去用点东西,今日就不必做事了,多休息一下。”

“嗯,多谢娘娘。”林琅说完便转身走了。

季听拿着信一路小跑到屋里,关上门后郑重打开信封,入眼便是娘亲的字迹,她还未看到写什么,眼眶就先一步红了。

她认真的看着信,一字一句的将娘亲的叮嘱记在心里,反复看了几遍之后才继续看下面父亲写的。父亲的信比起娘亲的简短不少,无非是说已经知道她在宫里的情况,叫她安心在宫中待着,再过一段时间便会出现转机,其他的却什么都没说了。

转机……他写得模糊,季听心中不安,拿着信便要去找申屠川,却在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了下来,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出门,而是将父母的信仔细藏了起来。

父亲口中说的转机到底是什么呢?这一夜她几乎没怎么睡,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她很想去找父亲问个明白,可也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她日日辗转反侧时,申屠川突然带人冲到了她宫里,二话不说将她宫中所有宫人都赶了出去。

那时的她正在用膳,看到脸色冰冷的申屠川后吓了一跳:“怎么了?”

“这是你的?”申屠川将信件摔到桌子上。

季听定睛一看,正是自己写的信,她的心顿时悬了起来。申屠川看她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冷着脸吩咐身后人:“将林琅抓起来,杖毙。”

“是!”

季听心中一惊:“不可以!”

然而没有任何人听她的,眼看着那些人要出去,季听急忙去追,却被两个太监强行按在了椅子上,半点都动弹不了。

季听瞪眼:“你这是做什么?!”

“季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朝外泄露宫中消息!”申屠川震怒。

季听恐慌中透出一丝茫然:“我什么时候……你是说这封信?我没有……”

“你还说没有!如今皇上身子不适一事,只有你知我知,为何二皇子会知晓?”申屠川眼中满是被背叛的怒气,他那么信她,才会在她面前毫无防备,可她倒好,转眼将此消息传递给旁人。

外头传来林琅的惨叫声,季听彻底慌了,挣扎着想要起身:“我只是给父亲写了一封家书而已,家书上没有半点关于皇上的事,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去看,再说了二皇子知晓此事关我什么事……”

“没有在信中写,就代表没让林琅传话了吗?!你还不知道吧,你父亲与二皇子勾结图谋皇位,二皇子得知皇上病重的消息后意图谋反,现在我的人正在去抓,只要抓到了,你爹和二皇子,一个都别想活!”申屠川怒极,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眼中的怒气几乎要将她融化。

季听怔愣的看着他,门外又一声惨叫传来后,她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力量,竟然撞开了抓着她的太监,头也不回的冲出门去。

当看到庭院中血淋淋的林琅后,她想也不想的扑到他身上,行刑的人一时没收住力道,直接狠狠的打在了她身上。季听只觉得眼前一黑,等能看清东西的时候,后背传来断裂般的疼痛,只一瞬间冷汗便浸湿了她的衣衫。

冲出来的申屠川瞳孔一缩,厉声制止:“住手!”

行刑的人忙停了下来,站在一旁不敢乱动。申屠川大步向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林琅口鼻都出了血,奄奄一息的看着季听。季听和他对视一眼,勉强露出一个安慰的笑,接着抠住地面起身,朝着申屠川的方向跪下。

“我没有让林琅往外传过消息……”季听每说一个字,腹腔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她的脸色白得像鬼一样,唇角不断溢出鲜红的血,“他只是替我送了封家书,仅此而已……此事是我季家事,还请督主饶了他性命……”

想起爹爹那时在信上提到的转机,季听的身板晃了晃,绝望的闭上眼睛。既然申屠川能查到爹爹跟二皇子勾结,那不管她有没有传递消息,都不重要了,昔日五皇子和同党的下场仿佛还在眼前,她已不奢望能保全性命,只希望不要害了无辜的人。

“你到此刻,都还要保他性命?”申屠川松开了她,语气不辨喜怒。

季听虚弱的睁开眼,忍着巨大的痛楚缓缓道:“我只是不想督主冤了好人。”

林琅眼皮渐渐沉重,听到季听的话还在强撑:“督主大人……奴才罪、罪该万死,求督主大人饶了娘娘……”

他还不知道发生何事,只知自己送了一封信,督主便派人堵了凤栖宫,所以自己如今的下场应该是与信有关。

申屠川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对主仆,许久之后唇角闪过一丝讽刺的笑:“好、好……来人!看着凤栖宫,今日起一只苍蝇都不得放出去!待将证据拿到,再做处置!”

他说完转身便走,院中人顿时呼呼啦啦走了一大群,只剩下季听和林琅还在地上,林琅几次都差点昏死过去,却靠一口气撑着:“娘娘……不该惹督主生气。”

季听苦涩一笑,彻底跌在地上,半晌才淡淡道:“林琅啊,我季家可能这次要撑不过去,若是我死了,你可以帮个忙,将我跟父母埋到一处吗?”

“督主不会让您死的。”林琅安慰。

季听没有再说话了,小小的身板不知是疼的还是怎么,一直不停的颤抖,很快青石板地上便洇了一大片水迹。

这边申屠川离开后,便收到了抓住二皇子的消息,他立刻前去审问,一直到天光即亮,才冷着脸从牢中出来。

“二皇子这次,就是大罗神仙也护不住了。”李公公叹息。

申屠川将所有证词拿在手中,沉默许久后全部撕毁,李公公一惊:“督主……”

“重做一份证词,将季明前摘出来,至于其他人……”申屠川目光黑沉,“二皇子一党自知罪孽深重,招供后尽数服毒自尽,以求保全家人。”

“督主万万不可,若是如此,皇上必然责怪督主办事不力,连几个囚犯都看不住……”

“就这么定了。”申屠川不容置喙。

李公公怔怔的看着他,许久之后才低声应了一声,转身便要回天牢。

“等等。”申屠川突然开口。

李公公停下:“督主请吩咐。”

“查一下是谁将皇上病重的消息传给二皇子的。”

昨夜申屠川闯凤栖宫的事,李公公也有耳闻,因此有些不解:“不是季嫔娘娘传出去的吗?”

“她否认了。”申屠川垂眸。

李公公抿了抿唇:“既然已经确定消息泄露,督主又要保全季嫔娘娘,又何必再问下去。”季听刚送家书不久,跟她爹勾结的二皇子便开始谋反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该问,”申屠川眼底一片漠然,“我要知道,她有没有撒谎。”

“有或没有,有什么区别吗?”

“有,便说明她辜负了我的信任,她配不上我先前为她做的一切,若是没有,”申屠川的眼睛出现一丝波动,总算没有像一滩死水了,“若是没有,她定然生我的气,我该送个大礼,好好哄哄才对。”

李公公沉默一瞬,努力许久才没把‘你怕不是疯了’几个字说出口。他就不懂了,就算她没有传递消息,她爹不也谋反了么,现在把她季家摘出去,已经冒了巨大的风险了,怎么还得去哄哄?

看着一向杀伐果断的督主大人突然变成这样,李公公就只有一句话想说:你这样犯神经,我很难帮你做事啊。

然而见申屠川心意已决,李公公到底不敢说什么,只好重新回去审问。申屠川静静的站在大牢门口,初升的太阳驱不散他身上的寒气,满脑子都是昨日季听奋不顾身为别人挡板子的模样。

她不该的……申屠川的手死死握成拳,她是他几世的爱人,不该为旁人如此拼命。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双腿都麻木了,李公公才从牢房里出来,他的手上还沾着血迹,一看便知刚做过什么。他将新的证词递到申屠川手上,沉默一瞬后沉声道:“问出来了,给二皇子传递消息的,是一个黄姓太医……”

申屠川平静的听着他叙述,眼睛静静的看向天空,直至被太阳照得眼前发白,才缓缓闭上眼睛。

兵荒马乱的半个月,二皇子的事终于尘埃落定,皇上得知二皇子自尽一事大怒,果然将事情怪在了申屠川头上,叫人打了他三十板子。不久之后皇上便陷入了昏迷,同时他身子药石罔顾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朝堂,立储一事再次被提了出来。

季听这半个月并不知晓外头的事,只有时不时来的小太监会告诉她,季尚书从牢里出来了,季尚书回家了,季尚书无事了……每一个消息对她来说,都美好得不真实,她恍恍惚惚的度日,全凭这些不知真假的消息撑着。

又是一日,已经消瘦得有些脱相的她坐在院中发呆,久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一双纯金线刺绣的锦靴迈了进来,季听恍惚的看向他,一时间竟然不知作何反应。

申屠川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眼睛,沉默许久后淡淡道:“你父亲已经没事了。”

季听怔怔的看着他,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申屠川抚去她的泪水,却还有源源不断的眼泪往下掉,他扯起发白的唇不悦道:“哭什么?”

半个月中,他带伤处理朝政,身子已经绷到了极限,这会儿有空了便来看看她,谁知太阳照得他一阵一阵的发晕。

季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无声的哭着,申屠川盯着她看了片刻,眼神淡了下来:“我不信你,害你受伤,但也救了你季家老小的性命,这一次,能扯平吗?”

季听哭了许久,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申屠川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身子也不住的晃,他撑着的一口气总算泄了,整个人倒头朝地上栽去,季听心里一惊,想也不想的冲过去抱住他。申屠川察觉自己被她抱住,眩晕不已的大脑再不受控制。

被她抱着,将全身重量都托付与她,这一刻仿佛就是地久天长。

他不甚真实的笑了一声:“季听……若我可以有不被印记桎梏的性命,若我身子健全,若可以……跟你做一对寻常夫妻,该多好……”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