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靖,”宋简轻声道“这次的场面一出来,最先反应过来,想找到她的,一定是同行业的人魔教的人可能还不会这么快的发觉到不对。你惯常在风月之地出诊,麻烦你多注意注意这方面的消息,可以吗”
南宫靖的表情却有些微妙,他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我知道了。”
然而,一种挥之不去的排斥感和厌恶感,却一直在心头,萦绕不散那是一种拒绝再有任何人进入他的生活,打扰他和宋简的抵触感。
就像曾经,他年幼时,觉得自己和宋简、月儿一起生活,非常平静幸福,而厌恶南宫淳每次都来打扰,如今,他也觉得自己和宋简两个人生活便够了连闻人洛加入其中,南宫靖都已经觉得非常勉强,如今还要再来一个南宫月吗
他和南宫月本就谈不上有什么情分,他小时候,她不过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孩。守着她,照顾她,也不过是因为这样就能得到夸奖和喜爱,真要说对南宫月本人有什么感情,却是绝对谈不上的。
更何况,她又一直那么受南宫淳的宠爱,和他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南宫靖不由得焦躁的心想那真的会是南宫月吗母女之间,难道真的会有这样神奇玄妙的感应
可是,既然南宫淳对她这么好,那么他就不要这个父亲,而只要夫人一个也不行吗为什么南宫月已经有了父亲,却连他唯一的夫人也要来抢
他会去打听她的消息,不管怎么说,他不会让夫人唯一的女儿流落在青楼受苦,但是,他也绝对不想让她们很快相认。
年幼时的那只布老虎,他已经还回去了,这一次,他绝不会放手。
而宋简没有想到,意外的惊喜,居然来的如此之快。
当她和南宫靖回到家中的时候,便瞧见院子里支起了一张简陋的病床,一个上半身几乎缠满了绷带的少年,正躺在上面,昏迷不醒。
他眉眼英俊,双眼紧闭,头冒虚汗,嘴唇苍白干燥的起了死皮。一把剑,则靠在墙边,静静的敛起了自己的锋芒。
宋简瞪大了眼睛,问道“这是”
闻人洛平静道“我今天回来时,便见他晕倒在后院的墙下,应当是翻进来的。”
闻言,南宫靖顿时有些不满如今家中有宋简在,这样来历不明的可疑人员若是带来危险怎么办
他不禁皱眉道“师兄,虽然我们是大夫,但遇见可疑人员,第一时间还是先去报官比较好吧”
可闻人洛道“我认得他。”
此言一出,宋简和南宫靖都微微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的惊讶道“你认得他”
“我认得他那把剑。”闻人洛补充道“那把剑的样式,师父给我画过,他说这是他朋友世代相传的宝剑,以后行走江湖,若是瞧见有人带着这把剑,便要知晓是故人。”
那么
这个男人,究竟是剧情中的剑客,还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神医单纯的故人
宋简的心中,其实已经隐隐约约有了预感,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之情,试探道“那么,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闻人洛想了想“师父说他们这一脉,都是师父带出弟子后,便会将一脉相传的剑与名字,一同交给弟子继承。每一个拿着这把剑的人,都叫东方隐。”
这设定
是他剧情大纲里的剑客
她刚才还以为,可能还要再静待时机,没想到竟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宋简都有些不敢相信,世上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要是所有的工作,主要角色都能这样主动往她跟前凑,那该有多好啊
不过,她看着闻人洛走到东方隐的身边,开始帮他擦拭身体,人为降温的时候,才恍然大悟的明白了自己的错误在哪
她真是太傻了。
虽然南宫月是重要的剧情人物,南宫淳和其他几人的冲突都是围绕着她展开的,但一个纯爱文,本质上,显然还是男人吸引男人。
剑客的剧情线,显然不是与月儿有所交缠,他是和神医有所交缠啊
宋简哼着歌,因为成功捕获了一只野生的重要剧情人物,而心情大好。
今日在青楼,被那首现代歌曲给刺激了一下,她也忍不住哼起了自己喜欢的曲子,守在东方隐的身边。
他现在是重症伤患,闻人洛本该一直守着他,可宋简觉得这也太累了,便提议和他轮班。
“我帮忙守着他吧,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立刻去叫醒你。”
于是她这么一说,南宫靖便要替她帮忙。
可宋简坚决拒绝了她说不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担心东方隐出事的人,不亲自守着,实在难以安心。
最终就变成了三人轮流守夜,宋简负责前半夜。
她的长袖长裙是天然的蚊帐,保护她不被蚊虫叮咬,虽说这时节有些闷热,可只要多摇摇手中的蒲扇,带来的凉意也足够清爽。
宋简注意了一下脚边点起的驱蚊熏香似乎已经快要熄灭,便轻轻的提起裙摆站了起来,进屋拿了一根新的出来,就在她蹲在地上,哼着歌有些生涩的用打火石点火时,一道虚弱的声音,几乎像是黑夜中的幻觉,轻轻响了起来“很好听”
她试探着呼唤道“东方隐”
“嗯”
宋简立即喜出望外的站了起来,见病床上的人一副将醒未醒,皱眉不安的模样,她怕耽误了病情,连忙举着蜡烛跑进了闻人洛和南宫靖的房间为了方便她来叫醒他们,他们房间的门向来不会锁住宋简摸到了闻人洛的床边,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急切道“阿洛阿洛他醒了”
闻人洛醒的很快,几乎眼睛还没睁开,身体便已经下意识的坐了起来,拽过床头的外袍,就披在身上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宋简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禁关切道“阿靖,你刚才睡着了吗”
南宫靖朝着她安抚的笑了笑,温和道“睡着了的。”
“是我把你吵醒了吗”
“不是的,”他摇了摇头,“是我睡得本来就浅。”
见他总是把所有原因往自己身上揽,宋简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啊”
等他们走到院子中的时候,闻人洛已经将东方隐仔细检查了一遍,他直起身来,点了点头道“烧已经退了。”
宋简连忙追问道“那就是说,已经安全了是吗”
“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往后只要静心修养,很快便能痊愈。”
宋简顿时松了口气,真心实意道“那真是太好了”
见状,南宫靖敏感的问道“夫人认识他吗”
宋简摇了摇头,诚实道“不认识。”
但是,他要是死了这个世界都可能会毁灭啊
“对一个陌生人,夫人都这么关心他,”南宫靖却一无所知的感慨道“夫人真是温柔又善良。”
宋简“”
她被很多人说过温柔。
工作中、生活中、甚至被领导谈话说,你在工作里太温柔了,你要把你的温柔放在同事身上,但不需要放在工作世界的剧情人物身上你就是因为总是担心会伤到他们,所以任务才会一直失败。
后来,当她终于下定决心转变工作心态与方式后,就更不愿意被工作中接触过的剧情人物这么说了。
因为,当工作需要的时候,她一旦转换为上帝视角,将感情抽离出来,一切亲朋好友,对她来说,不过就是一群工具人。
只要为了完成工作目标,没有人不能被牺牲,没有人不能被放弃。
这样的冷血无情却被他们称赞温柔,宋简每一次,都觉得像个黑色幽默。
“不过是因为我做出了不符合你们期待的举动,便说没想到我是这样的人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根本从一开始就不了解真正的我”
“擅自对我抱有期待,又擅自对我失望,然后只知道一味地指责我”
这样的激愤当然只是工作压力太大导致的心态失衡,不少职业女配或多或少都会因为委屈愤懑,而身心俱疲。
这份工作,第一年最难熬,第二年最倦怠,等到第三年不是已经换了工作,便是已经学会了和这样的压力和谐相处,佛系度日。
工作就是工作虽然不能不放在心上,但也不能太放在心上。
觉得不爽了,难受了,就和几个交好的同事,一起在下班后出去聚餐唱歌吐槽遇到的傻逼剧情,发泄完压力,蒙头睡上一觉,第二天便又是神清气爽。
宋简曾经有段时间,只要被人夸奖温柔善良就会控制不住的暴怒,但现在已经佛系的很了,只是淡淡一笑,偶尔还会在心中自嘲的说上一句希望你直到最后也能这么想。
她轻轻的拍了怕南宫靖的手臂,没说什么,只是凑到了闻人洛的身边,也观察起了东方隐如今的样子。
见他眉头越皱越紧,一副难以平静的样子,宋简有些担心道“他看起来好像还是很痛苦的”
“嗯可能是伤口在痛,但没有办法。”闻人洛平静道“他伤口很深,又中了毒,只能硬熬过去了。”
“歌”这时,东方隐的一只手,艰难的动了一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样。
“歌很好听”
闻人洛也听见了,他歪了歪头道“他好像很喜欢一一你哼的曲子。”
南宫靖坚定的听到一次便纠正一次道“夫人不叫一一。”
见他们一直争执不下,宋简叹了口气,心想,这要是写成小说,读者估计也不会叫她一一,没准会叫她破折号吧。
宋简不由得笑道“总感觉,好像在哄婴儿睡觉一样。”
见她笑着凝望着又沉沉睡去的东方隐,南宫靖一把将闻人洛拽到了一边,低声道“这个东方隐,今年多大”
“我怎么知道”闻人洛很是干脆的回答道“我今天第一次才见他。”
“师父没跟你提过么他若是知道找到这里,就说明师父肯定和他,或者他的师父有过联系也许是通过信,既然如此,好友交往中,难道不会提起自己的后辈么”
闻人洛道“那也是师父知道,我又不曾和他通过信。”
他疑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南宫靖沉声道“我猜他今年只有十八。”
“所以”
“你不觉得,从外表年龄上看”他转过身去,看着宋简又坐了下去,正双手撑在膝盖上,捧着脸颊,神色柔和的望着东方隐的睡颜,轻轻哼唱而不知道什么时候,东方隐的脸侧了过来,正对着宋简这一边,眉宇舒展,神色渐渐平和了下去。
南宫靖望着这一幕,几乎咬牙切齿道“他们很合适吗”
十七岁的少女,十八岁的少年,一个碧玉华年,纯净无瑕,一个正值年少,意气风发
南宫靖敏感道“我总觉得夫人对他的态度格外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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