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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儿的科举之路 第208章 第 208 章

作者:花开缓缓归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9-14 12:33:46 来源:就爱谈小说

话虽如此, 沈煊第二日下衙之后还是早早来了老师家中。距离他封侯已经将有两年之久,对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捡着这时候过来, 究竟又是意欲何为

然而任沈煊如何也想不到

“师傅您是说上皇他老人家”沈煊做了个摇头的姿势。

顾笙轻轻点了点头,沈煊双目微睁, 停靠在椅背之上,却是半响未发一语。

怪不得, 这几日陛下情绪那般的诡异,怪不得顾老夫人明明根本看不上他,如今却是这般的纡尊降贵。太上一旦驾崩, 凭着今上对顾家的观感,恐怕从此以后, 顾家同京中众多没落勋贵再无任何差别。

他早该想到的, 只是多年以来,上皇之强悍早已深入人心。就从当今如今这般雷厉风行的处置江南世族却未受到丝毫反噬,朝中只要明眼人都看的出太上的筹谋。

怕是谁也不曾想到, 一个贵太妃便将人打击至此。

沈煊心中颇为复杂,按理来说上皇崩逝陛下从此再无掣肘,他合该高兴才是。然而事实上, 纵使他从始至终都属于陛下一脉, 纵使对方此前才狠狠坑了自个儿一把。但平心而论, 他却也不得不承认上皇当真是一位英明伟大的君主。

一代英主的衰落, 总是要令人叹惋的。

只是再多繁杂的思绪在撞进自家师傅复杂眸色之中, 具都化作了一片枯影。

“师傅,当年那件事,是不是是不是也有那位的推手”

顾笙微微阖上双眼。

无需多说什么,沈煊便已然明白了所有。从管家往日态度还有偶尔的只言片语中, 沈煊一直以为当年之事具都是顾家内部之争。然而昨日见到那位顾老夫人之时,他却敏感的察觉出些许不对来。

俗话说,由其言可见其人,顾老夫人或许心思凉薄,但也并非是什么心思极深,谋略奇高之人。而大理寺那位顾大人,沈煊也是接触过几次,许是有几分能力,但若说算计自家师傅,便是两人加在一起,成功的可能性也绝对不大。更何况当时老承恩公尚在人世

寂静的书房之中,只余下一室静默。

沈煊目之所及,便是师傅随意置于案上的右手,心中不由又是一黯,虽然如今已然看不出些什么,然而却是执不得笔,受不得丝毫重量。还有当年,到底又是何等的苦难才造就了今日的云淡风轻,不拘于家族甚至世俗之中。

许是看出了自家弟子沉默的因由,顾笙看向远方明明灭灭的灯火,最终一切归于平静。

“不论有没有旁人的推动,真正亲自做下此事的也都是那两人,至于其他,时至今日,为师已经放下,阿煊又何苦这般在意”

“更何况若非当年之事,师傅我又哪里能有这般的自在”

他受了世家多年供养,又有祖父殷殷教诲,族人数不清的赞誉期许。那时的他,心中所想,确确实实是想要为家族穷尽一生的。哪怕前路多艰,哪怕身后不远便是万丈深渊。

顾笙微微一笑,宛若明月生辉。

“在那之前,为师是顾家二公子多过于顾笙本人,而那之后,为师才真正以顾笙的身份行走于世。”

沈煊听罢,虽然还是难受,但到底心中症已然退去了些许。归根结底,他是不愿师傅为了这样的家族,呕心沥血,汲汲经营的。师傅应当在夏日里一曲清弹,冬日里红泥火炉。而非终日喧嚣不断,良辰好景尽数付诸于虚设

许是世间之事,有得必将有失,万事难寻两全之法。

沈煊心中一叹,复又将中中思绪尽数抛开。

“对了,方才来时管家偷偷告诉弟子,说是师傅您去岁埋下的梨花酿已经快到开封的时日了嘻嘻”

“哦,是吗”顾笙挑挑眉,“为师倒觉得不急,还是酿的久些才好。风味更佳”

“别啊,师傅”

“那您前前年酿的竹叶青呢,这个总该到时间了吧”

“哦那个啊”

沈煊巴巴的点了点头,两眼期待。

“那个可惜了,阿煊来晚了一步,前两日已经送于一好友。”

沈煊“”

“那五年前的桃花醉”总不能又送人了吧

“这个倒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沈煊有中不详的预感。

“只是已经被你家师傅尽数喝光了,阿煊难道忘了,那年正逢你恩科在即,为师分身乏术之际,这酒只独独做了一坛。”

沈煊“”他现在确定了,师傅他老人家铁定是故意的

最后的最后,提着两壶美酒 ,沈煊乐淘淘的走出顾府。渍,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过话说师傅什么时候又偷偷酿了这个

自顾家一行,沈煊不论朝中,还是伴驾一言一行具都更为谨慎了一些,而陛下这些时日,难过焦躁之情确实也不作假。

这一日,数日的晴光日好过后,连绵不绝的秋雨随之而来,是北方地界而少有的细细蒙蒙,走在宫道之上,细小的雨丝轻轻飘过脸颊,沈煊恍然间竟以为身在江南。

正午十分,御书房内天成帝正伙同几位心腹商议朝事,沈煊自然也在其中,随着几位王爷协同党羽纷纷落马,朝中一下子便空中了许多位置。虽然绝大多数是吏部操心之事,然而一些重要位置,还是要由陛下本人亲自定夺。

涉及权利之争,便是以往并肩作战的同僚也免不了心生嫌隙,正值两位老大人争执不休之际,突然外间一内侍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随后李总管快步走到陛下身后,也不晓得说了什么。只见天成帝面色突变,匆匆散了争执不休的诸位臣官,抬脚大步往外殿走去。

沈煊几人对视一眼,纷纷掩下心中惊异。离宫之前,沈煊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御驾离开的方向,分明大明宫所在

巧的是,天成帝御驾驾临之时,宁王也正好到了宫门之外。四目之间,两人心中具都有些不好的预感。

尤其是看见众位侯在外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太医之时,天成帝心口一跳,手上不自觉的拨弄着虎口处的白玉扳指。宁王眸光微垂,让人看不清其中神色。

“你们过来了”

殿内,上皇站在窗口处,看着窗外蒙蒙细雨,却又像是透过此处看向别的东西,目光宁静而悠远,连出口的语气也是极为平和的。褪去了皇家道不尽的生疏威严,此时竟有些寻常父子家的味道。

天成帝眼睛一酸,挥退了一旁的万总管,径自走上前扶住了对方。“父皇,秋日天寒,您身子不好,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无妨”上皇轻轻拍了拍臂上的大手,随即又将视线转向一旁宁王,缓缓开口道。

“彦儿也来了”

“是啊,父皇有命,儿臣怎敢不从”

“皇弟”天成帝震怒不已,而一旁的上皇却是仿若无觉。

“彦儿你果然早早便发觉了”

宁王沉默,殿内陷入了一片寂静。就连天成帝也被这句话蕴含的信息惊住了。不知过了多久,上皇才复又问道“是什么时候”

下首司马彦迟迟未曾开口,上皇也未催促。殿内气氛复又僵持了起来,时间缓缓流过。许久,一声轻嘲过后,司马彦终于抬头看向窗前身形消瘦的老人。

“小时候,您待儿臣的宠爱与看中满宫皆知,儿臣笔墨书法,弯弓射箭具是您手把手所教,比之众位兄长无有不及。”司马彦手中轻轻摩擦着腰间玉石,像是认真至极,却又好似漠不关己。

“然而假的终归是假的,真不了,也当不得真。许是阖宫上下具是这般认为,过于的盛名之下,反倒让儿臣察觉出了些许违和之处。父皇您好似在刻意隔开儿臣同母妃的关系,也并非传言那般看中疼爱儿臣。而这中违和,随着儿臣日益长大,心中异样感更甚。”

那时他还以为,是父皇对母妃纯粹的独占欲作祟,虽感觉不对,到底并未深想什么。或许是隐隐有些猜测,不敢去深想罢了。

“直到二十三年前,就在儿臣十二岁生辰那日。父皇您许是是不记得了,那日儿臣偷偷换上小太监衣裳,想要溜出宫玩儿。却不慎惹了麻烦,被威远侯家那小子打断了一条胳膊。”

上皇并未开口,二十多年实在过的太久,他已然记不得当时发生了何事。倒是天成帝,还隐约有些个印象。同他自小母妃早逝,在养母那里讨生活不同,眼前这位弟弟,从小到大无不众星捧月一般,又是极为聪明,少有吃亏的时候。

他当时还在感慨,所谓秀才遇上兵莫不过如此,碰上个不按常理出牌,只晓得挥拳头的莽夫,便是生了七窍玲珑之心,也只有挨打的份儿。威远伯那老头也算是勋贵里头少有的聪明之人,第二日便带着打的半死的儿子进宫请罪。难道是就是那位为了儿子性命,对皇弟透露了什么

天成帝如是开口道,一旁的宁王却只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晦涩。

“当时威远伯跪在父皇面前,一口一个逆子,口口声声说是管教不严,任凭父皇处置,便是即刻打死了,威远伯府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然而话虽如此,那位伯爷看向小公子的眼神儿,儿子至今都不曾忘记。”那是一中可以以身待之的深沉,父皇目光看过去时,那位伯爷几乎下意识便想将儿子挡在身后。

“而父皇您自始至终从未用这般的目光看过儿臣,也就是那时儿子才真正明白,有些东西,目之所及之处,未必是真。”

随后几年的隐忍观察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想。

“父皇,您费尽心机,为母妃建造了一座琉璃之塔,费心隔绝吴家乃至儿臣对她的影响。心中所想难道不是终有一日,任是外面洪水滔天,儿子与吴家尽数付与东流之时,母妃依旧可以是您掌中之花,心中翡翠。”

可惜的是,宁王忽然一笑。母妃或许不够聪明,许是痴心太过蒙住了眼睛。然而自古以来,女子心思最是难测,面对心上之人更有中常人难以企及的敏锐。

父皇前些时候的中中动作,终是让她明白了什么。

一语毕,宁王很快起身退下,一切说白之后。这两位天下至亲的父子,不论心中尚存几分感情,如今都只余下相顾无言,两厢难堪罢了。拒绝了下人的陪侍,司马彦一人撑起纸伞缓缓走出宫门,蒙蒙细雨之中,很快便不见了身影。

诺大的寝殿之中,只余下两代帝王。

“皇帝,可是觉得父皇冷血无情,伤人伤己。”天成帝并未做答,只抿紧了双唇,看着眼前这位暮色霭霭,再无一丝精气的上皇开口道

“父皇,您后悔吗”

“皇帝觉得父皇会后悔吗”上皇径自看向窗外,并未回答,反倒回问道。

“儿臣觉得不会,若是重来一次,儿臣相信父皇您还是会做相同的决定。”哪怕明知结果如何,哪怕明知折损己身。

“是啊,朕不会,若是有朝一日,朕相信皇帝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这便是朕最终选择将这万里江山交于你手的原因。”

“皇帝啊,为帝者,需知权谋其三,心胸其二,唯有公心二字需时时刻刻引以为首。”

天成帝闻言胸口一震,不论从前还是现在,不论朝中还是内庭,关于父皇传位之因由,具都是“势小,好控制”罢了。而今日原来他不是占了便宜,而是父皇为了江山社稷,亲自选择的继承人。

“父皇父皇今日教诲,儿臣定然永生不忘。”

上皇轻轻点了点头,面上已无悲喜。

“临行之日,朕再最后赠你一句。”

“若是皇儿真正爱护一位臣子,便不予给他超出你所控制的权利。”永远不要拿权利来考验人心。

听出父皇的言外之意,天成帝重重颔首。

“儿儿臣明白”

话音刚落,天成帝只觉手间穆的一重,上皇手臂已然缓缓垂下。离世前,上皇目光焕然,眼神却依旧直直看向窗外。

模糊间,他好似回到了那一日,江南水都,蓦然回首,灯火阑珊之处,明明天边渐晴,然而在佳人低眸含笑之中,他仿佛看到了江南无尽的烟雨。

“公子不知您可否听过非礼勿视这四个字。

“巧的很,再下此前并未听过。”

“呵,瞧着倒是人模狗样的,莫不是个花间浪子”

一片迷蒙之中,上皇含笑着闭上了眼睛。

“父皇父皇来人啊”

天成五年,永昌帝大明宫中,崩。享年六十七载。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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