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比鸡蛋略大, 通体莹白如玉,没有斑点。蛋壳似乎很薄, 对着光能看清里面蛋黄的形状。
上面带着盛钰吉的体温,摸起来暖暖的,却让她汗毛直立。
这是她下的蛋
鸡蛋是母鸡和公鸡的孩子,所以这枚蛋是她跟杨柏风的孩子
她明明已经做了措施啊
盛钰吉单手捧着那枚蛋, 石像般僵硬地站在原地,许久都一动不动。
怎么办她要把它孵出来吗里面是男孩还是女孩, 孵出来之后又该怎么跟杨柏风说
“我跟你睡了,所以我生出来一枚蛋, 这就是我们的孩子。”
人家会把她当成精神病吧
不告诉的话她的孩子该怎么办不能没有爸爸啊。
而且那都是后话了, 眼前最关键的是,这枚蛋该怎么办。
盛钰吉上辈子出生在农村, 家里养过母鸡, 见过母鸡孵蛋的情形。脑中模糊的浮现出画面, 她自动把蹲在鸡窝上的母鸡替换成自己,猛地打了个哆嗦, 从心底发出哀嚎不要
不知过了多久, 盛如初看她迟迟不下楼,担心地过来敲门。
“老七,你生病了吗”
“没、没有”
盛钰吉回过神, 拉开抽屉把蛋往里一塞扯东西盖住, 关好抽屉才去开门。
“哈哈, 我没事。”
“你的脸色怎么那么白”盛如初狐疑地打量她。
“有吗”她用力搓搓脸, 吐出一口气,“可能是因为太冷了吧,我先睡觉了,明天见。”
天气太冷现在才十月份啊,正是一年最舒适的时节
盛如初满腹疑惑地回了房间,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直到出门都没看见她露脸。
他还是担心,走到门外打了声招呼。
里面传出回答,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不像生病。
他勉强放下心,上班去了。
卧室里,盛钰吉听着车声渐渐远去,紧绷的心弦松开了些,正过脸看着眼前的蛋。
她蓬头垢面地坐在床上,蛋装在一个小盒子里,为防摔碎,特地往里面塞了好几块粉扑垫着。
昨天一整晚,她连眼睛都没有闭,全程盯着这么蛋,不知该拿它如何是好。
从上辈子到这辈子,盛钰吉从没想过自己要生孩子,更没想过她的孩子会是这副模样,还不如让她怀个哪吒呢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杨柏风。
盛钰吉纠结万分地抓着手机,想告诉他又害怕告诉他,犹豫半天后,咬咬牙关按了静音,丢到一边不管。
蛋是从人肚子里生出来的,肯定跟鸡蛋不同。她怕这枚蛋做出什么诡异举动,每分每秒都守着它,连上厕所也捧着它去。
这一捧就是两三天,她弄得自己吃不好睡不好,蛋却像一块石头,毫无动静。
沈明渊给她发微信,想跟她商量生意上的事。她心情差到极点,看见了也懒得回。
盛如初下班回家,给她带了夜宵,叫她下楼吃。
她舍不得离开蛋,推脱说不饿。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这两天怎么总是躲躲闪闪的”
盛如初隔着门问。
不能被四哥知道这件事
她的心脏猝然提到了嗓子眼儿,让他先回餐厅,自己稍后就来。
盛如初回到餐厅坐着等,几分钟后,一连两天都没出门的盛钰吉终于下楼里,身穿纯棉印花睡衣,外面罩着一件大外套。外套上有两个很大的口袋,其中一个鼓鼓囊囊的。
桌上摆着夜宵,是四哥带回来的佛跳墙和几道小点心。
佛跳墙用沙煲装着,一揭开盖子便满屋飘香,汤汁清亮鲜美,看得人食指大动。
盛钰吉几天都没好好吃饭,见到这个哪里忍得住马上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吃了几口后,满足地对四哥竖起大拇指。
“好吃你怎么不吃”
盛如初垂眼看着她鼓起的口袋,用下巴指了指。
“那是什么”
她伸手摸出一张手帕,擦了擦鼻子。
“我有点感冒。”
真的只是这样
盛如初半信半疑,收回视线也开始吃。
盛钰吉把手帕塞了回去,指尖碰到蛋壳,安了安心。
盛如初到底工作忙,没太多时间陪她,吃完就上楼工作去了。
盛钰吉把碗盘丢进洗碗机也上了楼,一关上房门就赶紧把蛋掏出来,见完好无损才放下心。
她抱着蛋在床上睡觉,对着灯光欣赏它,发现在蛋界它应该是个大美人。
这么漂亮的蛋壳颜色,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如果把它孵出来的话,会是人还是鸡
总不能是半鸡半人吧,那就有点恐怖了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铃声响起,居然是程深。
“你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来上学”程深问。
盛钰吉不禁拍了下脑袋,心道糟糕,放假放得太爽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出了这种事情,她不可能去上学,得把蛋弄明白才行。
她找了个借口,假装咳嗽,“咳咳,不好意思啊程老师,我这两天得了重感冒,去学校怕传染给你。”
“原来是这样,那你下次打个电话,我帮你跟学校请假,免得扣你的分。”
“好,谢谢老师。”
“嗯,在家好好养病吧,早点回来上课,我挂了。”
程深的手指差一点就落在挂机键上,忽听那边弱弱道“程老师,我能不能请教你一件事”
“什么事”
“假如我是说假如,一个人突然怀孕了该怎么办”
“怀孕那就生下来啊。”
“要是不适合生呢”
“孩子有残疾”
“不是,是外在原因。”
程深认真想了想,“我认为不管是谁,都应该对生命怀着敬重之意。孩子在肚子里虽然什么都做不了,却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敢生,她将来能有勇气做什么”
“有道理”
他话头一转,“谁怀孕了你”
盛钰吉心虚极了,当即否认,“怎么可能我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是我一个朋友。”
程深回忆十一前她的模样,一点也不符合怀孕的状态,打消疑虑。
“其实怀孕这种事问别人都是白问,得跟对方商量好。你朋友要是在身边的话,你劝她尽快跟男方还有家人坦白,这才是负责任的表现。”
“可是”她为难地咬着嘴唇,“男方可能不太愿意接受这个孩子。”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自己的孩子都不接受,什么垃圾。”
程深素来温和,头一次如此明显的表达出反感和不屑。
“他不想要,就生下来自己养活,有手有脚还怕养不大孩子吗以后别教孩子叫爸爸,让那王八蛋后悔去。”
杨柏风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实在有点冤,但盛钰吉被他的话激起了斗志。
自己这么有钱,养个孩子算什么她不但要养,还要给他最好的,让他快乐幸福的长大
孵出来如果是只鸡,她走的时候就一起带走,或者放归原野。孵出来是个人,那么到时杨柏风愿意要就给杨柏风,他不愿意要,就找个靠谱富裕的人家让他们领养,总能活下去。
盛钰吉开心地冲程深道谢,对方满头雾水,她则马上挂了电话打开电脑,搜索孵蛋的注意事项。
上辈子鸡都是父母养的,她只知道要在窝里孵,具体细节一概不知。
查了几分钟,她找到一份看起来貌似很靠谱的孵蛋指南,严格按照里面说得做。
第一,保证窝的温度要在37c左右。
华城市最近的气温在1020c之间,远远低于这个温度。盛钰吉买了一条可以手动调节温度的电热毯,垫在床单底下,上面铺了几条柔软的毯子,阳台门和窗户关得紧紧的,确保温度不会流逝。
第二,空气湿度要在4070的范围内,随着孵化进度调整。
她买了几台崭新的加湿器,一台打开用,剩下的备用,随时都可以替换。
第三,禽类孵化期在一个月左右。
她是因为用了鸡的阳寿才生蛋的,孵化期应该也差不多。盛钰吉打电话给程深,在里面装可怜,说自己下楼摔断了腿,要请一个月的长假。
程深就这么一个学生,漂亮开朗讨人喜欢,还带他发过财,感冒没好又摔断了腿,怎能不怜惜答应帮她请假,还说要来看她。
第四,蛋要确保是受精蛋,即便是这样,孵化率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十个里面孵出九个已经算不错。
这点让盛钰吉很是担心,蛋应该是受精蛋,毕竟睡杨柏风之前没生过,可要是被她孵坏了怎么办
怕也没用,瞻前顾后永远干不成事,就这样开始吧
盛钰吉抛弃所有事情,全身心的投入孵蛋大业中,每天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离开一小会儿。
盛如初很快发现她的不对劲,屡屡试图进屋查看。但是每当他推开门,盛钰吉总是抱着电脑坐在床上打游戏,旁边对着乱七八糟的毯子,加湿器无声地喷出水雾。
“你怎么不去上学”
“我要把游戏通关。”
老七念中学的时候都没沉迷过网游,今年为何突然染上网瘾了
盛如初百思不得解,不过也没什么可指责的跟那些挥金如土、嫖娼吸毒的败家富二代比起来,沉迷游戏根本不值一提。
人活在世,谁还没个爱好了
只是本来漂漂亮亮的妹妹,因为打游戏把自己弄得像个流浪汉,饭不正常吃,觉不正常睡,着实让他担心。
他在某天特意空出时间,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带她出门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盛如初来敲门的时候,盛钰吉关掉屋子里的灯,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对着蛋照来照去。
鸡蛋只要孵二三十天就会破壳,她已经孵了十天,按理说会有些变化,比如蛋黄的阴影形状变得类似胚胎什么的,然而什么反应都没有,还是原模原样。
是哪里出错了吗
她撑着下巴冥思苦想,耳边听到敲门声,连忙把蛋往毯子底下一塞,抱着电脑去开门。
“你准备自闭到什么时候”
盛如初本来打算用委婉的语气跟她好好谈的,可是一看见她蓬头垢面的模样,而且身体明显比之前瘦了许多,就气不打一出来,沉声质问。
盛钰吉结结巴巴。
“我、我没有自闭啊,你看我在打游戏,马上就要通关了。”
“通个屁关。”
盛如初罕见地爆出粗口,同时伸出手一把将她拽到身边,夺走电脑。
“我现在要带你出去散心,你赶紧换身衣服,否则的话我就把它给摔了。”
摔了其实再买就是,反正一台电脑也就一万多,她想买多少买多少。
但是这么霸气的四哥真的好帅啊
盛钰吉崇拜地看着他,两眼直冒红心。
盛如初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抬手把她推进门,冷冷道“给你十分钟。”
说完就带着电脑去楼下了。
盛钰吉反锁了门,跑到床边掀开毯子,力道十分轻柔地抚摸那枚石头般的蛋。
“宝贝,妈妈要跟舅舅一起出去玩了,你一个人待在家里要乖乖的哦。”
蛋自然无法给出回应,甚至不确定能否听得见她说话。
四哥只给了十分钟,盛钰吉把毯子盖盖好,打开衣柜看着满柜子的衣物,纠结自己该穿哪一套。
孵蛋着实是件苦力活儿,她先前胡吃海塞长出来的那点肉,经这段时间已经全部消耗一空,重新瘦回乌骨鸡的模样,对着镜子看时自己都心疼,难怪四哥发火。
可是瘦都已经瘦了,只能尽量把自己打扮得好看些。
现在已经十一月份了,气温有点凉,夜里的风更是能吹得人起鸡皮疙瘩。
盛钰吉找来找去,最后选中一件宽松的套头毛衣、一条打底裤、一双过膝靴,穿好后随便梳了梳头发,拎起包走出去。
盛如初就站在楼梯下,拿着手机跟人打电话,闻声抬起头看了眼,快速终结谈话,收起手机打量她。
盛钰吉怕他继续生气,尽量摆出乖巧模样,笑得甜甜的。
他抓了抓她的头发,嫌弃道“杂草一样,年纪轻轻也不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点,你这叫自甘堕落知道吗”
“那我们今天去剪头发”
“剪完回来又继续糟蹋自己”
盛钰吉干笑,“哈哈不会啦,我会努力戒掉网瘾的。”
盛如初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确认她没有骗自己,才点点头。
“好吧,走。”
盛钰吉悬在胸口的大石落了地,抱住他的胳膊,开开心心地走了出去。
盛如初带她去了自己常去的理发店,位于市中心的高端商场里,一般人不会走进去。理发师大多在国外受过专业级别的培训,审美与国际接轨。
此店消费极高,因此敢来的人要么是富二代,要么就是明星。
盛如初这些年来一直理寸头,对理发技术没有任何要求,喜欢来这里是看中了这里的**性。
他曾经尝试过去普通的理发店,结果就是头发还没剪完,店已被人围满,后来在保安的帮助下才从后门离开。
那种愚蠢又可笑的事他不想经历第二次,更不想让老七经历。
到店后他的专属理发师迎了上来,是个叫罗伊的加拿大男人。盛如初告诉他自己今天的目的,把盛钰吉交给他,自己则坐在一边看。
罗伊让盛钰吉坐在镜子前,拿起梳子问“你想弄什么样的发型”
她没什么想法,眼角余光瞥见四哥的白金寸头,莫名觉得很好看,就悄悄对理发师说
“我要染我四哥的颜色。”
罗伊面露惊讶,“真的吗可是你的头发很长,染出来颜色可能不太均匀。”
“那就剪短一点。”盛钰吉在身上比了比,“过肩就好了。”
罗伊点头,她特意叮嘱道“先别跟我哥说,我要给他个惊喜。”
“没问题。”
理发是个漫长的过程,罗伊还没帮她洗完头,盛如初就打起了哈欠。
昨天他下班很晚,盛钰吉舍不得他在这里干等,就让他去理发店的休息室里休息,自己弄好去找他。
盛如初知道自己待在这里也帮不上忙,点头走了。
罗伊在盛钰吉的脑袋上揉搓了一阵,叫她跟自己去冲洗。起身时盛钰吉的毛衣袖子滑了下来,露出胳膊上的一块纹身。
纹身这东西她从来没在意过,反正待在那儿不痛不痒,穿上衣服就看不到,她则有更重要的事情操心。
谁知罗伊一眼就认出那是什么图案,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等到了冲洗间,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他便低声笑问
“盛小姐,你喜欢玩这个吧”
“什么”
“这个。”他做了个手势。
盛钰吉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得是毒品,连忙摇头。
罗伊笑得很神秘。
“不用怕,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而且要是你缺货的话可以找我,绝对保密。”
他去拿洗发露了,盛钰吉躺在椅子上,心有余悸地摸摸纹身,缓缓拧紧了眉。
真不知道原主当初在那样的环境里是怎么做到洁身自好的,看来这种东西还是不要留着好,找机会做激光去掉。
因那段对话,接下来盛钰吉一直很沉默。一染完头发就迫不及待地跑去找四哥,让他以后还是换个理发师。
不料刚走到休息室外,她就听到里面传出对话声,其中一个是四哥,另一个则是从没听过的女声。
“我真的很怀念当初在国外的日子,虽然现在如愿以偿当上了演员,发展得还不错,很多人对我献殷勤,可是每到深夜时最想念的人还是你,我到现在都记得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人要学会往前看。”
“我真的爱你,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你不喜欢我拍戏是不是那我听你的,退出娱乐圈。”
“抱歉,我们早就结束了。”
“别走”
话音未落,盛如初已经打开了门,看见一个白光闪闪的脑袋在外面杵着,怔了怔。
盛钰吉第一反应是去看里面的人,里面的人也好奇地看过来。二人目光交汇,她认出是最近新走红的一位小花,长得非常漂亮,被誉为直男斩。
“四哥”
“你的头发”
两人同时开口,盛钰吉闭上嘴,让他把话问完。
“你头发怎么弄成这样”
“不是很好看吗我真的超级喜欢你的发色。”
好看是好看,老七这么漂亮染什么颜色都好看,只不过满头白太扎眼了。放在自己身上时不觉得,此刻看见她也染了,才发现还是黑色顺眼。
什么时候再拉着她一起染回来才行
盛如初正琢磨着,听见她小心地询问“这位是”
他回头看了眼,对上小花期待的目光,冷漠地介绍。
“以前的朋友。”
小花眼中的光芒渐渐消失,最后咬着嘴唇骂了一句“你真冷血”,推开他跑出休息室,留下一串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兄妹俩站在门边,沉默了足有几分钟。
盛钰吉收回视线,试探地喊了声,“四哥”
盛如初抬起头,揉了揉眉心。
“走吧,吃饭去。”
“哦。”
她乖乖跟在他身后,出理发店时又碰上了那位小花,对方眼睛都哭红了,朋友在安慰她。
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漂亮,简直是言情小说里女主角最完美的形象,连盛钰吉一个女人看了都心动。
听她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很有素质的样子,比之前的珊珊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四哥干嘛跟她分手呢
盛钰吉心里疑惑,一个忍不住问了出来。
盛如初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抬手弹了她的脑门。
“染了个头发胆子也变大了是不是来管哥哥的私事。”
她捂着脑袋吐舌头。
“我只是想你帮我找个好嫂子嘛。”
不然等以后自己走了,谁来照顾他陪着他那些家人可不会。
“我看你是想我赶紧结婚,然后自己也能名正言顺的嫁人。已经看腻了四哥,想找张更帅的新面孔是不是”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大色狼”
盛如初哼了声,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推着她的肩膀往前走。
商场里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宣传图很诱人。两人便进去点了个鸳鸯锅,大吃一顿,酒足饭饱地回了家。
盛钰吉知道自己该去查看蛋,但是这么多天了,难得跟四哥喝茶聊天看电影,于是决定当个狠心的母亲,留在了客厅。
盛如初打开电视,跳出来的是小花的脸,正在演一部古装剧。
他要换台,盛钰吉道“四哥,你跟我讲讲你的恋爱史呗,我从来没听过。”
他瞥了她一眼,“讲这个那恐怕三天三夜都不够。”
“那你挑一段说说,比方说她。”
她指向电视里的小花。
盛如初不为所动,“你又藏着什么小心思不如直截了当地问,别拐弯抹角。”
盛钰吉尴尬地抓抓头发,“好吧,我只是有点好奇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
珊珊跟小花完全是不同的类型,四哥与她们分别交往过,却都没坚持到最后。
她很清楚在感情方面四哥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人,只能说还算有底线,喜欢谁就跟谁谈,期间不劈腿不吵架,分手之后才开始下一个。
女人对他来说,难道只是打发时间的陪伴品吗
盛如初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如实回答。
“我希望她足够独立自主,当我有时间的时候会尽男友的责任,可是当我工作忙的时候,她也要体谅我,不要来烦我。”
“你大概多长时间能见她一次”
他歪头想了想。
“按现在的工作进度,大概半个月一次。”
“四哥,你有没有想过给自己造一个机器人女友”
活人谁受得了。
盛如初听明白她的意思,傲娇地撇开脸,不搭理她了。
盛钰吉好说歹说他都不回应,最后爬到他身上疯狂挠痒痒,他才出手反击,一把将她压在沙发上,不许她乱动。
她努力挣扎,他干脆放了部鬼片。这样一来,当屏幕上出现狰狞恐怖的鬼脸时,盛钰吉就什么都忘了,只会抱着他的胳膊瑟瑟发抖。
一下午连看了几部电影,两人不知不觉间依偎着彼此睡着了。
夜幕降临,邻居家养得大狗叫唤起来,把盛钰吉吵醒。
沙发上只剩下她一个人,电视也关掉了,四哥呢
厨房好像有动静,她起身朝那儿走出,迎面碰见盛如初端着两个盘子走出来,盘子里是金灿灿的蛋炒饭。
“晚上就不出去吃了,我炒了点饭,随便应付一下,再晚点吃夜宵。”
“嗯。”
她点点头接过其中一盘,看着均匀包裹饭粒的蛋液,心脏猛然一抽,表情变得很奇怪。
“四哥,饭里的蛋”
明明冰箱里没有啊。
盛如初道“说起这个我还得问问你,没事往床上放鸡蛋做什么要不是我进去帮你拿毯子看见,你睡觉的时候肯定会压碎弄脏被子,以后不能这么粗心大意了知不知道”
啪。
盘子从手中滑落,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