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在城楼下站定。
他先是朝上方望了望,隐隐看到有不少双眼睛正躲在城楼栏杆的后头,朝着下方张望。
乌木不屑的笑了笑“城楼上的人听着,我是威云黑甲军偏将军乌木名字处省去十个字,乌木是西域人,各位自行脑补吧威云黑甲军隶属于新任益州牧大汉皇叔刘雀德麾下。尔等身为益州子民,见州牧使者亲临,为何城门紧闭”
话音未落,城楼上站出来一个长的獐头鼠目一般的家伙。
此人着一身汉朝官吏服饰,但看制式和面料,想必不算高官。差不多也就比当初的那位天平县县丞肥唐,高一点吧
“我说城下是哪只搓鸟在刮躁名字那么一长串,什么提不提,木不木的”
“呔鼠辈怎敢辱你乌木爷爷的名讳快快报上名来,爷爷从不杀无名之辈”
“楼下的无脑匹夫给我听着,咱是这巴郡太守牛唯一。尔等冒充益州牧,已是犯下了死罪。原本我必将尔等诛杀,奈何我主公刘璋向来以仁为本。因此,我不忍杀尔等识相的赶快滚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噢,对了,方才有将士来报,说尔等是坐荆州军的大船来的,想必此刻,船早已回去。这样,劳驾尔等就此下山,沿水路游回荆州去吧。啊哈哈哈”
牛唯一这话一出,城楼上爆发出好一阵大笑声。
听声音,人还不少呢
“姓牛的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乌木气的两眼发红
他指了指身后的暮鼓高擎着的那一面特大号天子诏。
可让乌木没想到的是,牛唯一不光没把这天子诏当回事,他还做了个让乌木不敢相信的动作。
这不,乌木眼看着牛唯一转头朝着身后努了努嘴。下一秒,一支带着一簇火苗的箭矢,“嗖”的一下朝着那面天子诏射来
由于距离城楼很近,尽管暮鼓已经提前反应了,奈何天子诏面积实在太大,最终还是被射中了一个角。
箭矢上包裹着的是油绵,刚一接触黄布制成的天子诏,一蓬大火登时席卷开来
几乎就是十来秒的时间,放大版天子诏就被烧的残破不堪了。。
见此一幕,乌木的脸黑到了极点
要知道,这放大号的天子诏自出了洛阳城以后,就一直被举在中军,从未有过闪失
可今次他乌木第一回领兵,这天子诏就折了
说穿了,这不是一张天子诏的问题,这关系到他乌木脸面的问题
这还没攻城呢,中军大纛就被烧了。这场子要不拿回来,他乌木还是趁早回西域卖羊肉串算求是了。
“匹夫你找死”
大吼一声过后,乌木当即向城楼上的牛唯一甩出了藏于袖间的廓尔喀弯刀。
弯刀闪着寒光,直奔牛唯一的鼠头而去
不曾想,这牛唯一不光长的獐头鼠目,行径更甚之这不,他见飞刀袭来,登时将脑袋往后一缩
“铿”的一声
乌木掷出去的弯刀,直接砍在了方才牛唯一身前的那堵厚重的城墙围栏上。
带出了一阵青石屑之后,弯刀划出了一个弧度,又飞回了乌木手中。
躲过一劫的牛唯一,登时恼羞成怒“好啊原本我倒想放尔等一马,现在看来,恐怕是不行了我告诉你们,今天,尔等统统都将葬生于此”
“哼鼠辈你以为有这险恶的山势做屏障,就能抵挡战无不胜的威云黑甲军当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黑甲军的厉害众将士听命,准备强攻”
乌木大手一甩之后,第一个冲向了城门,暮鼓紧随其后。
看样子,这两人打算强力破开面前这道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城门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来人,给我放将这些个贼子宵小,统统埋在这东城门之下”
牛唯一的话音刚落,城墙后头突然响起了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
这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怎么说呢,就好似许久没有加过油的齿轮强行啮合时所发出的声音。又像是,嗯,像是木制床板承载不了过重的份量,发出的令人牙齿发酸的声音。
站在第二线的刘悯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
可今天的总指挥是乌木,他已经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刘悯总不能说阵前夺权吧
眼见身边的黑甲凶兵们唔嗷喊叫着往上冲,刘悯只得跟了上去。
这里得稍许交代一下,乌木今天在排兵的时候,把狼拖手下身着寒铁甲,手持两柄战锤的两百多南蛮兵排在了战斗第一线。
这一来是考虑到他们特别擅长山地作战。二来嘛,南蛮兵手里的寒铁战锤,用来强力破门实在太合适不过了
至于南蛮兵之后嘛,按道理也要排身着寒铁甲的将士。比如王蘑菇领衔的三百多刀客,抑或是卢殿松领衔的黑羽箭队。
不过,这里乌木有了些小私心。他想让自己手下的番兵在这次战斗中打出名堂来。因此,他分出了五百名番兵,让他们排在了南蛮兵的身后
也许,乌木认为,南蛮兵破门只在片刻
而破了城门以后,城内的那些个巴郡守军,断然不是他手下那些番兵的对手
很可惜,乌木这次失算了
或者说,他把天堑,以及依天堑而建的城门想的过于简单了
正在和暮鼓一道用力破门的乌木,突然发现,这城门居然是用青铜铸造的
暮鼓是黄巾力士,出了名的力比刑天
可当他用手中的擂鼓瓮金锤砸门的时候,青铜门不光晃动幅度极小,甚至连撞击声也很沉闷
这就说明一点,这道青铜门肯定非常厚实
再反观随着乌木一声令下,唔嗷喊叫着往上冲的南蛮兵们,他们大部分人都被光滑无比的四十五度斜坡给拦了下来。
要知道,南蛮兵虽然越山川泥沼如履平地,但这个角度和光滑度的斜坡,饶是他们也没办法
这泥沼也好,崎岖的山路也罢,那都有摩擦力不是可这坡不光陡,还滑得不行,压根没有抓地力啊
说难听点,就算是壁虎来了,那也得绕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