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南啊李剑南,枉你也高居成都府偏将军,做事却是如此的下作”
“下作谷大辉啊谷大辉,你的话我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李剑南你口口声声说咱们曾是同袍,不应操戈可你是怎么做的你麾下的大军来到此处时,二话不说,对着曾经的同袍便大开杀戒,根本不顾什么同袍之谊”
“大辉啊,你误会了你说的什么大开杀戒,全是因我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武都郡,因此有些急躁了这天色昏暗,西城门如今又没了灯火,这两军冷不丁一相交,有些擦碰也在所难免不是”
听到李剑南的话后,谷大辉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李剑南,你这话就算是去骗武都城里那些个穿着蜡烛裤的三岁顽童,都未必行的通吧”
“此话何意”
“你说是擦碰你李剑南把我们都当三岁顽童了刀兵声一起,我们便已亮明了番号可你呢,非但没有下令停止进攻,反而令麾下兵勇借着夜色对你口中的同袍高举屠刀眼见手足被残杀,我不得不奋起反抗现在,战事已经白热化,这个时候,你却说要我们顾着同袍之谊,和你握手言和这,可能吗”
说完,谷大辉指了指身旁躺了一地的尸首
交战的中心地带,躺满了益州兵勇的尸身,夹杂其中的,是武都战俘由于抱着必死的决心,这一战,武都战俘爆发出惊人的战力仔细算算,经过两个时辰的战斗,武都战俘阵亡近七百,而益州兵勇则多达一千三差距近两倍
谷大辉的话,无异于将两军完全推到了一个对立面看起来,局势似乎要进入到不死不休的阶段了。
位于中军大阵的李剑南眼睛眯了起来,两道寒光从中闪过
旋即,李剑南的嘴角扯出了一抹难以名状的笑容“哈哈哈哈哈你说的对,是我李剑南对不住你们武都弟兄这样,为了向你赔罪,也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撤军”
“此话当真”很显然,谷大辉并不相信那位成都府偏将军
缩在中军大阵处的李剑南眼角寒意大盛同时,他脸上不可言喻的笑意掩都掩不住“当真,自然当真我李剑南乃是堂堂成都府的偏将军,论起级别来,你们武都郡的太守钱凉,都要比我低上半级呢我这等身份,会欺骗你一个小小的武都东营统领”
说完,李剑南忙对着身旁的传令兵打着眼色
传令兵会意后,随即打起了成都府西川营专用的旗语
待到旗语发出后,李剑南方才大声喊道“西川营全体将士听令,即刻停止战斗,统统给我后退两百丈”
“遵命”
话音刚落,西川营大军齐齐后退面对有些还未完全收住刀兵的敌军,他们只做些简单的闪躲动作,并不予以还击
眼见九千不到的西川营大军徐徐后退,谷大辉忙大喊一声“武都东营的将士们,停止攻击大家都往后退,重新列阵”
“遵命”
就这样,刚才还处于白热化的西门战场,仿佛一下子就被一盆冰水泼了个通透。。
武都东营还剩三千三百多人,比对方人数少了近三倍。因此,当他们的军阵排列完毕之后,对面的西川营还在缓缓后退呢
李剑南身旁的传令兵不时打出旗语,谷大辉见此一幕,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具体不对劲在哪,谷大辉一时还真想不到
就这么看着西川营的兵勇纷纷退到了两百丈开外,这期间,两军并未发生大的冲突。
眼看着一场战斗即将平息,这时,一直盯着敌军动向的谷大辉突然升起一阵强烈的第六感,情况不对
可还没等谷大辉做出反应,远在两百丈以外的西川营军阵,出招了
“嗖嗖嗖嗖嗖”
伴随着一阵阵箭矢出弦的声响,满天的箭雨朝着这边的武都东营战俘而来
“我们中计了”
“缓兵之计”
“狡猾的贼军,明着退兵,实则重新布阵那三千弓箭手碍于之前的两军胶着不好放箭,故此贼军借着所谓的表达诚意,退到了一箭之地外之后,再突施冷箭”
“卑鄙”
谷大辉万万没想到,凶名满天下的威云黑甲军并未欺骗自己,说放过战俘绝不另行加害可当他谷大辉把这份信任传递给原来的益州友军时,居然被人坑了
天坑
伴随着箭雨的不断落下,一阵阵的惨呼声、哀嚎声不断的响起。箭矢抛射的杀伤力极大,方才列好军阵的武都东营兵勇又特别密集,这样一来,好似不动的靶子一般等着对方的弓箭手收割性命
位于东营军阵最前头的谷大辉,在替身旁的将士砍落数十支夺命利箭后,当即将长剑对天一指
“武都东营的弟兄们,生死存亡的关头到了对面西川营的贼军,怕是动了将咱们全歼的心了正所谓人要我命,我必拼命弟兄们,拼命的时候到了咱们距离西川营军阵只有两百丈,跑快一点几十个刹那就能到只要咱们冲入他们的军阵,与贼军战在一起,这满天的箭雨就奈何不得咱们了弟兄们,为了证明蜀中男儿的血勇,为了咱们益州东营的最后荣光,殺殺殺殺殺殺”
暴吼一声过后,红了双眼的谷大辉一字当先,顶着箭雨极速冲向了两百丈外背信弃义的西川营贼军
“横竖都是死,不枉轰轰烈烈一场弟兄们,要死要活都跟着谷统领冲了殺殺殺殺殺殺”
“殺殺殺”
伴随着一阵冲天的杀声,三千余位抱着必死决心的武都东营死士,朝着两百丈外的西川营军阵杀去
“放箭快放箭把他们全部杀光”
眼见对方跟疯了一般朝己方军阵冲过来,缩在中军大阵中的西川营偏将军李剑南,歇斯底里的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