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我老汉都到了这把年纪了,还能一睹天仙的风采,不枉此生,不枉此生啊”
“老人家过誉了,我们哪是什么天仙啊充其量不过是生了个好看点的皮囊罢了,内在,还是一片败絮嘛”不知怎的,刘悯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提了这么一嘴。
“你这后生,真会说笑,哈哈话说起来,你们俩,应该是新婚不久的小夫妻吧”
老汉多少年江湖经验了,他一眼便瞧出了刘悯和娉婷之间不一般的关系。
闻言,刘悯忙看了一眼身旁的娉婷,见她一脸清冷的模样,他忙开口道“嗨不瞒老人家讲,还未正式过门。这不,在跟我闹情绪呢嘛”
“噢是吗”
被两位老人家和蔼慈祥的目光一盯,饶是娉婷也板不住了“大爷大娘,您们别听他胡说他那张嘴呀,可会骗人的很”
“哈哈是嘞是嘞这么一听,确实是还没过门要过了门,就得帮着自家夫君说话啦,哈哈”老汉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或许,膝下无儿孙陪伴的他们,平日里应该很寂寞吧
“给,后生,喝口水,润润嗓子。在这烤烤火,暖暖身子。这天到了晚上,滴水成冰,你们赶路辛苦了,别急着休息,先把身子热一热,再休息,那样舒服”
接过老妇递来的一碗水后,依旧戴着草帽的赵燕德,瓮声瓮气的说道“嗯,谢谢老人家。”
“别客气,这到了屋里头了,就把草帽摘下吧。”
“好。”
还没等赵燕德的手放到草帽上,一旁的刘悯赶紧按住了他“燕德啊,你还是戴着吧。”
“是。”
刘悯的这个举动,让一旁的老夫妇很是不解。见二人投来疑惑的目光,刘悯忙解释道“老伯,这是我的弟兄。他这人生得粗豪,在长相方面可能要差一些。我怕您二位有了对比后,容易被他吓着,因此。。”
刘悯这话一出,反倒把两位老人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
“还有这事一母同胞难不成还有天差地别般的相貌”老妇显然有点不太相信刘悯的话。
而一旁的老汉,则要开明的多“老婆子,要我看,这后生不像是在撒谎。俗话讲,凡事不可占尽没有人可以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这后生仔生的如此之俊,那么,想必他一母同胞的弟兄,在样貌方面,就得差一点了。这不,都被一个人占去了嘛”
“嗯,老人家说的真好我也是这个意思。”刘悯忙出声接茬到。
话音未落,老汉话锋一转“不过嘛,这相貌有千千万,咱也不能光顾着看好的,而冷落了差的吧来,把草帽摘了吧,放心,老朽年近六旬,见过些世面,吓不到我的。”
“那我”赵燕德有些犹豫。
“燕德啊,听老伯的,把草帽摘了吧。”
“好。”
随着赵燕德的草帽摘下,两位老人家齐齐把目光投向了赵燕德,似乎是想看看这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一见之下,嗯,虽然有些震撼,但好在没有到被吓昏过去的地步。。
这让在一旁紧张关注着局势的刘悯,大大的松了口气。
老汉饮了口水之后,脱口而出道“果然天生异相”
一旁的老妇连连点头“豹头环眼,这寻常人见了,确实得退避三舍。”
“是啊,老朽这一生中,还从未见过这等雄相之人噢,不对”
说到这的时候,老汉突然一拍脑袋,似乎是想到了另外什么。
“应该说,老朽见到过一次这样的雄相。不过,是彩绘,不是真人但同样也是豹头环眼,真正的天生雄相”
听到这,赵燕德主动开口道“敢问老人家,您看到的彩绘,所画之人是”
“翁仲”
“噗嗤”一声
刘悯忍不住笑出声来。而一旁的赵燕德则满脸茫然,反倒是娉婷,听到这两个字后,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翁仲”
赵燕德一脸懵鸡的看向了老汉。
而老汉呢,似乎并不急着解答,他把目光在刘悯身上转了一圈后,投到了一旁的娉婷身上“姑娘,你应该知道翁仲的来历吧”
闻言,娉婷当即点了点头“嗯。不过了解的不深,只能算粗浅的了解。”
“哈哈,姑娘莫要谦虚,你且说来。”
“好,这翁仲,据闻是秦国的大将此人身长丈三,力大无比传闻,翁仲之力,堪比刑天此人曾被秦皇派去镇守边关,数十年间,令无数匈奴闻风丧胆”
闻言,赵燕德几乎是脱口而出道“这不是暮鼓吗怎么变成翁仲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赵燕德这等于脱口而出之言,让刘悯不住的点头。
“暮鼓是”听到赵燕德的话后,老汉不禁有些疑惑。
“老人家,暮鼓是黄巾力士。”
“黄巾力士哦哦,我想起来了前些年闹黄巾的时候,确实听说过有那种身长一丈,力能举鼎的巨人只不过,大都随着天公张角,凐灭在风中啦”
“老人家知道的还真不少啊”
“嘿嘿,老朽身在这通陕郡,来来往往的江湖异人不知凡几,大都是犯了重案,逃出关外奔命去的因此,经年累月下来,这耳边吹到的风自然不少。”
“原来如此。只是,我有一事不解”
“后生请讲。”
“老人家您的儿孙呢为什么此处只有您二老独自居住啊”
“嗨他们呐,都搬到那汉中城里头啦这通陕郡来往的江湖中人太多,不算太平。因此,他们要走,我也不想去拦。好在,逢年过节,他们还是要回来的只是,今次新年,因为天气不好,所以并未回来。说来,我们老两口还挺寂寞的。不过,一年都过来了,也没什么,哈哈”
说到这,老汉再度笑了起来。
假如生活亏待了你,在无法改变的情况下,那就笑着面对吧。摘自刘悯语录
可是,刘悯分明能从老汉的笑容里,看出他的心酸和无奈。
谁人不喜团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