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xpt4 > 玄幻 > 待嫁 > 第33章 写字

待嫁 第33章 写字

作者:Miang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7:15:26 来源:就爱谈小说

郁晴若当然不可能乖乖收下肃间王的馈赠。

不说这是一个巨大人情, 光是郁家的规矩, 便不会容得她收受外人的礼物。于是, 她道:“王爷虽盛情,但晴若却不能受。若是王爷一定要送,晴若只能命人变卖了这些衣物, 再以王爷的名义,将所获财物捐给百姓, 如何?”

听语气,是打定了主意不答应。韦鹭洲有些索然无味,道:“你总是在莫名的小事上固执。”

晴若笑笑, 将斗笠下的纱帷半卷,露出一个秀丽的下巴尖儿, 偷眼望外头灯花景色:“大哥, 我们出来的也够久了,快点回家吧。再晚, 就要叫母亲察觉了。”

郁瀚文是巴不得离韦鹭洲越远越好, 当即便叫小厮去把马车赶来。郁天涯的神态略有恍惚, 但郁瀚文可不顾这些,直截把他拽上了马车。

三人回了郁府, 刚过门厅, 便听得孔氏尖细的嗓子传来:“站住!瀚文, 你带你妹妹去哪儿了?”

只见孔氏携着荣妈妈,怒气冲冲地站在影壁旁,训斥道:“琳琅都一五一十地说了!你带若儿去大街上了是不是?我们郁家女儿, 怎么可以在外头抛头露面?!真是规矩都没有了!你这是害了若儿!裴家知道了,一定会生气。”

郁瀚文争辩道:“母亲,瀚文高升本是喜事,请妹妹吃点儿好菜又何妨?”

孔氏却不依不饶的:“不成!我们郁家女儿,决不可在外头抛头露面。”说罢,便转向晴若,“若儿,你哥哥胡闹,你也跟着一起胡闹。看来,你也得重抄《女戒》了。”

郁晴若听得母亲一声声教训,不知为何,心底满是沉闷。

郁天涯在旁,小声嘀咕道:“姐姐不过是吃个饭,也不算是抛头露面……”

换作从前,郁晴若只会老老实实地听凭母亲教训,不言不语、端庄娴静;但今日却恰好相反,有一股反抗的念头,从她的心底涌了出来。

“母亲,裴家的瑾瑜妹妹也常在外头走动,不仅如此,她还骑马、打球,厉害的很。”晴若蹙起秀眉,温柔劝道,“若儿亦知道,母亲是为了我好。但哥哥本也是好意,母亲是否可宽限一面?”

孔氏闻言,吃了一惊——从来乖巧娴静的女儿,怎会与自己顶罪?:“你竟敢顶母亲的嘴了!当真是无法无天。裴瑾瑜是裴瑾瑜,他裴家权势显赫,父兄愿宠着,可咱们郁家…咱们郁家,却有自己的规矩!”

孔氏生怕她出了门,叫百姓撞见了容颜,坏了规矩,此事传到裴家耳朵里,会让裴夫人不喜。思来想去,她道:“福妈妈、荣妈妈,让大小姐去祠堂里跪一个时辰。”但孔氏到底有些心疼,道,“罢了,跪半个时辰吧。若儿,你好好想想,到底错在何处!”

郁瀚文有些不豫,道:“若母亲要让妹妹跪,那瀚文也一道去跪。”

“站住!”孔氏道,“你又跪什么?”

郁瀚文道:“是我带妹妹出门的,当然是我的错。”

孔氏气得咬牙:“真是瞎搅和!”

郁瀚文道:“瀚文一道跪着去了!若儿跪多久,瀚文便跪多久。”

孔氏心疼儿子,无可奈何,道:“罢了,罢了。这次就先算了。但绝不能有下次,我郁氏女儿自有规矩,不能随意在街上抛头露面,叫那些平头百姓将你的面容看了去。这一回若不是琳琅告诉了我,我都不知道你二人竟如此胆大包天!这可万万不能叫裴家知道了……”

见不用罚跪,晴若微微舒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淡淡的怅惘——哥哥一旦要跪,一切惩罚便都取消了。什么时候,她才能与哥哥有相同的分量呢?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吧……

过了几日。

东宫。

宁重华初初回京时,感了风寒,之后就病了几天。这些时日,他一直是在榻上度过的,白日里还裹着毯子不见风。

袁后盘算了一下,发觉这已是宁重华今年生的第四场病,心里着实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重华,你这病,兴许是福气不足所致。”袁皇后坐在宁重华的榻前,满面狐疑,“若不然,怎么好好的,便平白无故地生起病来?还是早早娶妻,找个与你相衬的妻子,替你冲喜为好。”

宁重华搁下手中琴谱,蹙眉道:“母妃,冲喜乃民间旧俗。堂堂天家皇室,怎能信这种东西?”

袁后本是将信将疑,但宁重华一反驳,她心底便有所不满,非要压着宁重华一头,遂道:“不必说了,你迟早都要娶妻,趁着这一会儿,赶紧把正妃、侧妃都立了。”

“母后!”宁重华微惊,揭了毯子想要起身,但袁皇后却冷哼一声,自顾自离去了。

宁重华咳嗽一阵,拿茶润了润生涩喉咙,艰难道:“母后定是等不及,想要那袁氏女嫁入东宫了。”说罢,他对身旁侍从道,“去取纸笔来,孤要给郁家小姐写一封信。”

桌上烛芯泛白,鹤嘴香炉中淡烟袅袅。宁重华斟酌许久,终于下笔写了一列字。他深知郁家重规矩,这封信若叫旁人得到了,晴若定会陷入麻烦之中;因此只写寥寥数笔,免得叫旁人窥伺得天机。

待终笔罢了,宁重华仔细封上书信,递交给身边宫人,叮嘱道:“此信一定要送到郁大小姐手中。”

只可惜,这封信却始终未能有回音。

宁重华心思焦急,郁结于心,病情险些又犯了。在榻上熬了些时日,他谁也不理,什么话也不说,心底则越想越觉得无望。

昔年他写信去,或多或少的,郁晴若都会有所回信。偶尔是一句“两心相悦”,偶尔是一句“身在此,心在彼”。虽只简单一句,却足叫宁重华继续坚持下去。可如今,却是一字半言也没有。

思及此处,宁重华无法再平静下来。

身子稍稍好了些,他便对身旁侍从道:“准备一下,孤要去郁家。”

京城的夏秋之交,依旧是有些热,偶尔才会有些不咸不淡的凉风。郁家的池子里,荷盘谢绿,粉艳无踪。天刚刚凉了星点儿,郁家便从宫里得了消息,说袁后紧赶着要给太子选妻了。

孔氏听闻,略略惊诧——先前宫中倒是一直明着暗着有消息,说是今年定要给太子定下正妻,但赶上太子连着生了几场病,这事儿也就耽搁了。这会这么突然地传了消息来,时间又紧巴巴的,着实是有些奇怪。郁老爷派人去打听了下,方知道是太子刚回京城便又病了,陛下这才急了眼,想赶紧娶个太子妃回东宫,兴许还能如民间所说的一般给太子冲冲喜。

这一回选秀虽急,但郁家却全然不打算送女儿入宫去参选。为了防琳琅闹腾,孔氏压根就没将此事说给琳琅听,还叫阖府人都瞒着琳琅此事,只说宫里没提选秀的事儿。琳琅来问了三五回,孔氏烦了,索性将她关在屋里头,除了她贴身的莲子,其他什么人都不让见。

郁晴若也不知道选秀的事,只全心全意伺弄着自己的兰草。七月又称兰月,前后正是许多兰花开放时节,这些不名贵却难伺候的小玩意,将她的时间占据的满满。她最爱的兰名为“黄殿客”,号兰中的碧玉西施,干高叶瘦,分外惹人怜爱。

这一日,她方伺弄完一盆黄殿客,正坐在廊上,拿帕子擦着手,忽听得辛夷院外头传来一阵匆匆惊呼:“殿下!您不可进来,这乃是女子内院,不成体统……”

晴若诧异一番,问:“是谁在外头大呼小叫的?”

下一刻,便见得一道修长人影步了进来。那男子身子瘦挺,面庞微有些病气,眼底却火焰似的亮堂。见了晴若坐在廊上,他二话不说,直奔过来,问道:“晴若,你为何不回孤的信?你若是再这样拖下去,连孤也无能为力了……”

是太子宁重华。

郁晴若微惊一下,起身携着一群丫鬟齐齐行礼,道:“太子殿下这般急匆匆的,是为了什么?”她给了个台阶,笑道,“此处乃郁家内院,女眷众多,太子殿下入内多有不便。若是太子与哥哥有什么要商议的,不如去前厅坐坐吧?”

宁重华蹙眉,咳嗽一阵,羸羸道:“晴若,事已至此,你竟还这样赶孤走?孤且问你,那封信,你为何不回?”他的神色,好似在期盼什么。

郁晴若当真是莫名其妙:“什么信?”

宁重华抑住咳嗽的念头,紧紧盯着他,从唇齿间艰难地挤出话语。道:“昔年我写信给你,你从来都会回。为何如今却无只字半语的音讯?”

晴若向他一礼,道:“太子殿下想必是误会了什么罢?晴若从不曾收到您的信,更无从谈回信。晴若从来深居闺中,是万万不可与外男书信往来的。”

宁重华微微晃了下身子,面色苍白。他盯着晴若的面容,想要寻出分毫说谎的痕迹,但偏偏她面容真诚,混不似作假。

“当、当真……?”宁重华问,神采黯淡。

“千真万确。”晴若垂头道,“没有只字虚假。”

见晴若这样言之凿凿,宁重华脚步微微踉跄一下。下意识地,他便连着咳了好一阵子,面庞泛上病态的潮红。

——这,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当真是他的信,从未送到郁晴若的手中?从头到尾,这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那……那个与他书信相通、自称晴若之人,又是谁?若当真是晴若,她如今矢口否认,可是因为……她已对自己,死了心?

无论是哪一个可能,都叫宁重华觉得心上微微刺疼。

他有些失魂落魄,扶着朱红的栏杆,一时进退不得。抬头见得是郁晴若关切温柔面容,风光霁月未有任何虚假之色。低头便是脚下青砖,雨后的水洼倒映出他黯淡神色。

大少爷郁瀚文得知太子来了,却直奔妹妹的闺房,心里暗道咯噔一下,直道这样不妥。他立即奔到内院,对太子道:“殿下,您留在内院不成体统。叫人知道了,还要怪责若儿的不是。”

宁重华浑浑噩噩地回了神,这才道:“是孤莽撞了。”说罢,他拖着脚步,随着郁瀚文慢慢到前厅落座。

前厅里日光正好,丫鬟捧了茶来,郁瀚文亲自斟茶,递给宁重华,恭敬道:“太子殿下,女儿闺中到底是不方便。若有什么事要垂令瀚文,可在此处宣读一二。瀚文定为东宫赴汤蹈火。”

宁重华不说话,垂着眼神。郁瀚文心底又咯噔一下,知道这是太子的老毛病翻了——宁重华不爱说话,少言寡语,旁人难以猜测他到底在想什么。他能一个人在边角上坐着出神,一坐就是好久。

前堂的氛围里变得有些尴尬,落针可闻的寂静弥散在每一处。

就在此时,小厮忽然来偷声禀报,对郁瀚文道:“大少爷,裴公子来了,他说是得了一捆好茶,想要赠给公子您。”

郁瀚文暗暗叫苦:“来的这么不是时候!太子殿下还没走呢。”

宁重华听见了这句话,闻言打破了长久的沉默,像是忽然上了牵绳的木偶,站了起来,蹙眉道:“裴璧云来了?孤要见他。”说罢,不顾郁家众人的阻拦,大步跨了出去。

另一边裴璧云方绕过了影壁,便看到宁重华的身影立在屋檐下,瘦条条如一杆竹似的,但那双眼却浑不似病人的眼,彷如有烛火在烧,盯着自己的眼神略有些刺。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裴璧云波澜不惊地向他见礼。

“裴卿。”宁重华垂袖,慢慢踱下石阶,声音透着一丝病意,却满是平日无有的沉凝,“许久不见了。今日上郁家来,是为了何事?”

“自是为了探望微臣的未婚妻子。”裴璧云自如道,“不知太子殿下垂访郁家,又是为了何事?”

宁重华拿余光打量他,道:“孤与你,是为了同一人而来。”

此言一出,院子里的氛围就变得微妙起来。郁瀚文背上毛毛的,大喊一声不妙——这哑巴太子怎么乱说话呢!他和晴若话都没说过几句的,怎么这架势,仿佛是要抢着做若儿的丈夫呢?

“太、太子殿下……”郁瀚文连忙笑着打哈哈,“这话有些不合宜,舍妹都订了亲了……”郁瀚文心里苦的要命,胆战心惊地打量着另一侧的裴璧云,生怕裴璧云生了气,不愿意继续这桩婚事。

——这太子爷,怎么就又瞧上晴若了?

妹妹啊妹妹,你真是个红颜祸水!

“晴若答应嫁给你,不过是看在二姓联姻的份上。”宁重华望着阶下的裴璧云,眸子半阖。

裴璧云总是那样温润模样,神色宠辱不惊,仿佛无什么事可以打破他的优雅从容。但宁重华知道,他那副如玉外表下有怎样的城府。

能叫韦鹭洲都觉得棘手的人,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裴家的家风,宁重华很清楚。晴若藏在琴音里的一点自由之心,裴家并无法容下。若晴若嫁过去了,等待她的,也只有慢慢泯灭那一息微火。

宁重华的鞋履,缓慢地踏下来,眸色也越发深沉:“她对你,并无分毫情意;你对她,亦所知甚少。但因着姓氏之故,不说是你,换了任何一个姓裴的人,她都会义无反顾地嫁过去。”

听着太子的话,裴璧云淡淡地笑了:“太子殿下今天这是怎么了?忽然造访郁家,还说这些奇怪的话。莫非是……选秀将近,因此心底欢欣雀跃?”

宁重华压下喉口微痒,低声道:“孤所说的话,你分明也清楚。她为何嫁给你,你心底自然也清楚。四大贵姓间的婚姻嫁娶,从来就不单单是男女二人之事……”说罢,便是一连串的咳嗽。

裴璧云面色微暗,唇角却扬起一道温和笑容,缓缓道:“太子殿下连着咳嗽,想见是受了风了。还不速速送太子殿下回宫,请个太医来瞧瞧?若是惊动了帝后,这罪责并非我等可承担的。”

裴璧云的话,提醒了郁家的一干人。郁瀚文连忙上前劝道:“太子殿下,不如先去寻太医看看身子吧。”

宁重华道:“不必了。孤……这就回宫了。”说罢,他深深看一眼裴璧云,嘴角扯起讥讽笑容,不再言语,广袖一甩,径自向着门前走去。

裴璧云温雅一笑,朝他背影从容行礼,道:“恭送太子殿下。”

待宁重华离去后,裴璧云才直起了身子。他虽还挂着淡淡的笑,但眼底已有了一阵浅浅的阴霾。他转向郁瀚文,道:“舅兄,若儿可在?璧云所寻得的好茶,想要亲自送给若儿。”

“在的在的。”郁瀚文回过了神,道,“裴公子进去便是。”

因晴若再过半年便要与璧云成婚,按照本朝习俗,他已不算是外人,让她见见妹妹也无妨。更何况,别人的人品信不得,这裴璧云难道还信不得?他可真是真正的谦谦君子,端方无双,绝不会对妹妹做出什么不轨之事来。

裴璧云跟着仆妇,到了辛夷院中。晴若正与棋儿偷偷说着太子的反常之处,见裴璧云来了,便行礼道:“裴公子安。”

“若儿。”裴璧云望了一眼走廊上的兰草,道,“这些兰草生得好,想必是你心灵手巧。”

晴若笑笑,说:“我笨得很。”

天还有些热,她拿了柄团扇。绛色纱地的扇面,半掩着她秀丽白皙的容颜。缀了玉的红流苏绳子轻轻地晃着,赤色的流苏愈衬得她柔美婉然。

不自觉的,裴璧云就想到了方才宁重华所说的话。

“晴若答应嫁给你,不过是看在二姓联姻的份上。”

“她对你,并无分毫情意。你对她,亦所知甚少。但因着姓氏之故,不说是你,换了任何一个姓裴的人,她都会义无反顾地嫁过去。”

裴璧云的手微微攥起,面上笑容却越发温雅。“若儿。”他放缓声音,问道,“我有一句诗,思来索去已久,还是想写予你看。不知可有笔墨?”

晴若摇了下小团扇,笑道:“自是有的。”说罢唤来丫鬟,“棋儿,笔墨伺候上了。”

裴璧云来到窗边的矮桌前,挽起袖口,抬腕蘸了点儿墨。他沉思再三,道:“这句诗,我自己写来不好看。”说罢,便将狼毫笔塞入晴若的手掌中,握住她纤纤素手,道,“我教你写。”

晴若微惊一下,但也并未反抗。这人到底是她未来夫君,她迟早得习惯这般亲密相处。于是,便依了他举动,乖乖握着那支笔。

裴璧云的字本是隽秀的,但握着晴若的手时,字便不大写的好了,略显得有些狂放。笔尖在上好的徽宣上游移,慢慢铺陈开几个大字。待字成后,晴若定睛一看,写的是“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我知道这一句。”晴若道,“这是卓文君的白头吟。”

旋即,她便愣住了。卓文君的这一首中,最出名的是那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裴璧云只写了第一句,她却知道他想说什么。

“裴公子……”晴若的握着笔的手,略略有些发热。

裴璧云搁下了笔,淡淡一笑,说:“若儿,我不会问你从前往事,勿论太子殿下误会了什么,我都不介意。我只要你嫁予我后,一心一意,白头不离。”

郁晴若重执起了团扇,半掩住面孔,小声道:“情情爱爱的话,说的这样大声,羞不羞?”

裴璧云却是少见的正经,扣住她手腕,笑问:“那你答应不答应?”

晴若点头,面庞微绯,道:“既然是嫁人,那我当然是对夫君一心一意,再无他想。”顿一顿,她补充道,“裴公子……若能如我父亲一般,从不纳妾,便是我最大心许。”

不过,她也不甚在意他当真纳妾,毕竟京城里如他父亲那样的男人很少,大多数人都是美妾无数,子嗣丰厚。她若嫁给裴璧云,便是裴家将来的当家主母,理应让裴家子嗣绵延。

裴璧云道:“我不会纳妾。”

晴若笑:“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裴璧云望着她巧笑倩兮的容颜,喉头微微一动。下一刻,他推开那柄团扇,俯身亲吻了郁晴若柔软的唇角,像是在吻一朵娇嫩的花。

日光斜照,绛色的团扇半透光缕,女子愕然的眼眸被纱扇遮着,似有似无。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裴裴初垒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