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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命女 第114章 无从比起

作者:我想吃肉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7:16:54 来源:就爱谈小说

脑壳有点疼。

梁玉知道萧度必然是不甘心的, 只是不曾想到他会问出这样一个傻到家了的问题。要命的是,萧度的悲伤是那么的真实,不是故意作对膈人,就是不明白。他的眼神那么的忧郁, 他的表情那么的有感染力,令人不由去思考他提出的问题凌珍珍要怎么做才能不落到如今的下场呢

两位夫人若有所思, 连袁先小小的年纪也微皱着眉头,似乎有解决这个难题的意愿。凌氏是犯了罪的、是应该予以惩罚的,难道还要供着凌氏不成可是仿佛一个棋痴遇到了残局,几人不由自主就去想。

袁樵一拍桌子,杯碟跳得老高“萧司马,你这话太无礼了梁氏何曾违法,萧司马怎么能拿来与罪人相比”

梁玉听得出来袁樵还是有点犹豫,凌珍珍一个女孩子, 家有父兄, 确实不该为这件事情负责。他们犹豫也是有根的世间的思妇词、怨妇诗, 流传下来写得好的泰半是男人写的, 他们天生就有这么一根肠子。风花雪月、无奈惆怅, 最能触动他们。最好的例子是王司马, 一个大男人,多愁善感得全楣州都知道, 要不是杨仕达起兵, 他现在还不定在哪里接着擦眼泪呢。

“我”梁玉的声音钝钝的, 说出来的话却犀利得直插萧度的心房, “为什么要替你和凌庆收拾烂摊子”

“啊”萧度没听明白,袁樵也不解地看向她。

梁玉道“凌庆要一个软糯清甜的小闺女,他养出来了,你要一个柔顺听话的小娘子,你也哄出来了。现在又不满足了”

她干嘛要给凌珍珍出主意不知道梁家跟凌家早就是死敌了吗问这个话就多余她梁玉欠的是萧礼的人情,管萧度就行了,凌家的死活,与她何干呢凌氏如果翻身了她才该头疼呢,给凌珍珍想招,立场摆错了吧

梁玉仔细回忆了一下欠萧礼的人情,耐着性子说“好好一块檀香木,你俩拿去箍成了马桶,回来问我用坏了之后怎么能让它不再变成劈柴你想要我给出什么答案呢”

袁樵与两位夫人都回过味来,不错,将事情都做绝了,再来问退路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的他看了梁玉一眼,心道,只是太无情,可不能说出来给你听。争储的时候让凌庶人去死一死就好了嘛。

梁玉还得接着还人情“照你们的养法,管她是谁,养出来的都是凌珍珍,区别不过是这个马桶是檀香木的还是杂木的罢了。她之所以是她,就是因为她的这份脾性,就是没有这份能耐的柔弱。你们那样教养她,就只能是这样一个人出来,就只有这样的结局。一旦改变,她就不是她了,你把凌珍珍的魂魄就抹杀了只留皮囊。你真的要问下去吗”

所以,凌珍珍永远不会变成梁玉,梁玉也永远不会是凌珍珍。

萧度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责任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的责任全在遵礼守法,尽力不忤逆父母、不损害大义,这才有了因为立场、利益不同而与凌珍珍的悲剧。他也有教过凌珍珍该怎么做,只是教与教,是不一样的。不锤炼心性,只做指挥,凌珍珍永远就只是温室里的花朵。然而一旦改变,那还是他要的凌珍珍吗

“你问我的主意,就是说她缺主意,她是残缺不全的。你在拿两个人拼成一个人,拿我十几年养出来的主意往里补你这话问出来的时候,凌珍珍才是真的死了。你可真是贵胄公子。”

萧度的话音带着痛苦与凄凉“所以,她从出生开始就落入歧路,而我也没有能够将她救出,是吗”

“出生吗”梁玉想了想,认真地问道,“您还记得,当年在上京的船上,您管我要菜刀,我对您说过什么吗”

当年当年萧度光记着一个小泼妇拿着把菜刀连亲哥哥都敢砍了去收缴菜刀,也只记得这个小泼妇根本没答应不但没答应,还对他亮刀子了他光记得那把菜刀了。

一看这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没走心,梁玉也不觉得奇怪,反是袁樵不大自在地动了一动,既想阻止梁玉跟萧度再深谈,又有点想知道他们私下接触的时候说过什么。

梁玉没有让疑惑的人等太久,她的记性比萧度好很多,慢慢地说“我就是个乡野丫头,也知道什么是门第,除非立时死了投个好胎,不然还是要被瞧不起的。我知道的,你们是天,我们是地,仰断了脖子也只能瞧着你们的脚底。我没说不行。”

“我们家十几口,自己养活自己,我们药人的不吃、违法的不干,该纳的粮不少一粒,该缴的布不短半寸,哪怕见着万岁,我也敢说我们没有对不起他。你们凭啥就当我们猴儿一样什么不懂”

“不是我们哭着喊着要我姐抛家舍业十几年,见不着爹娘面的,是朝廷征了她进宫的。她一个人也生不出孩子来。如今外甥做了东宫,我们又叫人蒙眼带上路。这是好处,我们领情。可这是我们削尖了头去争的吗你们凭啥跟防贼似的看我们啊”1

两位夫人与袁樵、袁先之前从不知道还有这个细节,细细品一品,想想她的来历,又生出一丝悲壮与钦佩来。不过几年时间,她的处境与当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一切,不是靠哭泣也不是靠献媚,是一点一点踏实做出来的。

当时才多大的年纪呢刘夫人暗中点头,是个好苗子。她这已是答了萧度了,世间岂有东食西宿的好事呢

梁玉道“我从来没把自己跟凌珍珍比过,没想过自己如果是她会怎样,自己活命已经够我忙的了。但是我从来都知道谁也别想从我的手里,拿走我的刀。”

天行健,袁先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娘子确实不必与凌庶人的妹子相比,真比了才是玷污。2

“没给她本事就将她拉到战场里去,又护不得她。萧度,你没长大。”

萧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处的。王司马是近来才搬到州府里的,原本居住的地方重新收拾出来就给了萧度。因一直有人居住,房舍并不曾破败朽坏。

将自己往被褥里一抛,萧度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放空了。梁玉的话不停地在脑袋里转来转去,尤其是那句“你没长大”,简直像刻在了他的耳朵上一样。原来是没长大啊

长大了又怎么样呢他确信自己还是喜欢凌珍珍这样的女孩子,可是这样可爱的女孩子就不能机变灵活了吗如果早些教呢说到教,萧度突然发现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自己处在凌珍珍的位置上,恐怕也是

如果她有办法,那她还是她吗

萧司空的教诲也过来凑热闹。萧司空说,你得分明白女人也有很多种,有些就不是为了取悦你而存在的。那珍珍呢她算哪一种我将她当作哪一种

萧度挺在卧榻上,抽搐几下,啪,弹坐了起来,脸上身上全是汗珠。

举袖试汗,萧度大口地喘着粗气,引来侍者关切的声音“郎君”

“我没事”萧度粗声粗气地说,“取水,我要沐浴”

热水很好地纾缓了萧度的情绪,他又冷静了下来明天办了交割之后,再去见一见她。他想再聊聊。

萧度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凌珍珍与菜刀总是入梦来。凌珍珍还是停留在他记忆中的样子,柔弱而纯真,全心地信赖他,而他终究是没有办法保全她。菜刀是船上那把菜刀,听说因为是凶器被没收了。奇异的,萧度还记得那把菜刀的样子,执刀人的脸反而隐在了一片阴影里。

第二天起来,萧度的样子更颓了一点,一夜功夫冒出了一层胡渣。刮了脸,换了官服,熏香将衣服里里外外染上了清洌的气息,萧度又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了。到了州府,王刺史见了就欢喜“年轻人就该精神一些的。”

王刺史要楣州出政绩,正是希望所有人团结一心的时候,也不给副手下马威,办了交割还给萧度略做讲解。前一天没有仔细讲,今天就告诉萧度,袁樵父子都被揪去下地了,袁樵还跑去挖渠了。

“先前也隐约听说过,我便出城看看去。”萧度一盘算,袁樵在城外,梁玉也在城外,就一起看了吧。萧礼不会让弟弟两眼一抹黑就往楣州扎,萧度出发之前,萧礼也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信息告诉了萧度。萧度当时情绪不佳,听一半漏一半,等王刺史提起来了才想起来有这一茬。

萧度并不赞成袁樵与梁玉亲自劳作,用得着吗统筹规划不是比自己去干更有意义带着这样的疑虑,他换了身青衣,带着侍者在大姑娘小媳妇热情的目光中离城。

袁樵与梁玉都很好找,其时已经是夏季了,袁樵为了用水的事情不得不出城镇压。楣州并不干旱,但是水的数量与能够利用的水的数量不是一个概念。先前修复的那一段只是干渠,能保证总体的用水量就不错了,灌溉时具体的分配又是一场场的官司。袁樵很忙,因为走到哪里都是找他评理的人。

他爹袁籍当年曾有一个做法,即早一步将各乡村的长者叫过来喝茶。袁樵想依样画葫芦,却发现楣州的情况更为复杂。朝廷大军碾过,强势些的地方豪强都被顺手了,不少地方群龙无首。剩下的聚族而居又有宗族长者的村落,也不大好相与。

袁樵只能见招拆招,到哪里都被人给围着。干渠水量的分配,他用的一个简洁的办法出多少工分多少水。由于当时还征用了番户,番户与普通民户地位又有所不同,番户被袁樵打了个六折。

好在他也兑现了诺言,参与修渠且表现良好的番户被他放免了一批,方才保证了楣县的持续平稳的动转。

出了城,萧度使人一打听,今天袁樵走得远了些,算算路程,追上去也没意思了,正好去与梁玉再聊上一聊。

梁玉就更好找了,她不在田里,就在作坊里。萧度语言不通,由王刺史派的一个小吏做翻译,问了路边一个热情的大婶,知道梁玉在河边。萧度鞭马就走“先去看看”

梁玉与吕娘子、美娘都在作坊里。

短短的一个月,作坊被扩大了一倍。旧式的织机被陆续淘汰掉,作坊里的新式织机如今有四十张,纺车的数量少于织机,盖因部分丝线可以从外面购得。一匹布从进料开始,到从机上卸下来再到染色,成匹,比单人从头忙到尾节省了许多时间。

即便如此,梁玉还不很满意。

吕娘子道“三娘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梁玉道“总这么干也太累了。”她招来女工就不想这些人吃闲饭,能让人多干一点是一点,为此她想了很多主意。最损的一招就是定一个标准来发工钱,将每一个步骤所需的时间给定了下来,谁磨蹭得太明显,一准被她给踢走。

她又没黑心到家,也觉得女工是累。

美娘却又另有见解“哪有不受累就享受的呢”

梁玉道“能轻松些又何必为难人呢还能多给我做些工。”

吕娘子问道“怎么轻松”

梁玉往左边指了指,作坊出去左面不太远是她立起来的碓坊,用河水流经的力量来舂米。梁玉摸着下巴说“你看,水流带动水轮,水轮一直转着圈儿,像不像纺车一直在转”她说自己会木匠也不是瞎吹的,看梁满仓父子做过木匠活,因为手巧又稳,也帮忙打过下手,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可行的。

一拍手,梁玉又做了一个决定“以后我就琢磨这个了”水碓里用的是连机碓,既然能用连机碓,就表示一个转轮可以带动的就不止一支纱锭,完全可以替代脚踏纺车了。作坊里用的纺车就是脚踏的,一架可带数支纱锭,干得快的人效率尚可,只是太人累了。且水流是日夜不息的,人力就不行了。以水碓为例,忙的时候夜里挑个灯就可以接着舂米,脚踏纺车没有人踩就纺不出纱线来。3

如果水纺车好用,进了原料来纺线再卖,赚个加工的差价,也是很可观的。梁玉很乐观。

吕娘子道“三娘沉迷此道可不妥当。”

梁玉笑道“不不不,正该如此的,我可不是荒废了正事来玩这个。私铸铜钱是要被崔颖抓的,织布可不会。唔,我先琢磨琢磨,有点眉目了再让木匠来做。先买些木料来吧,即便攒造不成水纺车,改一改做脚踏的也可以。反正上半截都差不离。”

吕娘子笑着摇头“亏你想得出来,也亏得他不管你,老夫人也纵容你。”

萧度质问的时候吕娘子也在场,约摸能够理解老夫人为何纵容。稍一取笑,吕娘子又问“说起来,萧司马问的那个,三娘有何破解之策我看是非人力所能及了。”吕娘子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爱解难题。梁玉说得都很对,但是她也忍不住去想。她想了不少办法,除了隐姓埋名逃跑以待时机,是真没更可行的办法了。

“办法还是有的,不是非人力所能及,而是只要不做人就行了。萧度与凌珍珍,其实已经摸着门儿了,但是用错了法子。”争位的时候如果劝不听,让凌庶人直接去死,完事儿,接下来随便怎么收拾烂摊子都行。事发之后换个姓名逃掉,找到二王,靠着外甥别惹是生非也能活命。退一步,世上的隐户那么多可见户籍的管理也不算很严,更改姓名,甭管自己做个产业还是找个有潜力的人嫁掉,潜伏起来等待时机呗。丈夫不顶用就自己养个顶用的儿子出来,拼个几十年,一生也不算白过了。最次的,去崖州,一把菜刀开天辟地做个狱霸,照样山高皇帝远当个土霸王,儿子侄子都揍出个人样子来,她梁玉一定不像杨仕达那么作死。

所以说,萧度一旦问了梁玉,凌珍珍就算死透了,梁玉不比凌珍珍的单纯善良,梁玉的心是黑的。

吕师真是言而有信,说做个好人就做个好人,若是放在以往,她一定能想出差不多的办法来。如今想到这个的只有我自己了。梁玉垂下了眼睑,自嘲地笑笑“哎,我真不是个好人。”

吕娘子也笑,与梁玉相处得久了,梁玉的一些情绪她也能感觉得出来这是已经有主意了,但是不能说出来。吕娘子识趣地岔开了话题“还是想想纺车吧,水纺车要是真的行了,能带的纺锭比现在多一倍不止吧舂米要多少力气纺纱要的力气就轻得多。”

“不错”梁玉的干劲也足,“凡有河水的地方,都能用得起来了。”

美娘好奇地问道“那织机呢也行吗”

梁玉想了想,道“还是一样一样的来吧,织机比纺车麻烦不少,可不大好弄。先把纺车弄出来。再说,咱们也没有这么多工匠可用呢。你要是有心,不妨留心看看织机是怎么干活的。”

美娘有事做,焦虑得到了缓解“嗳。”

萧度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萧度先是找错了地方,他老远就先看到了碓坊。水碓突出河岸,很多时候这是一个妨碍船只航行的存在。在水流丰富的河流上面,经常布满了碓坊,以致朝廷不得不出政令疏通航道。不少权贵之家都爱搞这个,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萧度对水碓比较熟悉。

他到了碓坊,停马看了一阵儿,问追上来的小吏“这是梁家的产业吗”

小吏道“是娘子的没错。”

萧度在碓坊没找到梁玉,又打听了一回才弄明白梁玉在哪里。萧度依旧对这种亲自跑到挥汗如雨的现场的做法颇有微词,开织布坊不算问题,派个管事来便好。譬如大长公主,从来不亲自去管这些破事,心血来潮去看看,说不定还上手,也只是心血来潮的偶尔。

作坊的门禁很严,男子是被严禁的,如有必要也须有人陪伴。萧度在门口被拦了下来,等放行的功夫,两辆车被放行,车夫出示了腰牌,跟车的力伕被拦了下来。萧度觉得有趣,问道“你们是来做什么”

力伕是流人出身,以官话做答“来接货。”

萧度虽是个世家子,经济营生的常识还是有一点的,问力伕“是这家娘子自己的铺子吗”

力伕摇头“并不是。她家产布越来越多,我们主人家的铺子也从她这里进货。”

萧度不太敢相信“真的么你仔细与我说来,如何”说着示意自己的侍从给了力伕几枚金钱。

力伕接了钱,知无不言,将作坊的产量,招了多少人、做了什么样的事情一一道明。萧度越听越奇,农桑是国家的根本,想认真做官如萧度,别的可以不知道,亩产、消耗、平均一个妇人一年能产多少布帛却是必学的功课。梁玉这里的效率竟然这样高,她竟能做到这个地步

待力伕说完,里面的货也装完了,梁玉也亲自出来迎接萧度。萧度先伸手往车上一按“且住一住。”将一匹布取来摸了摸,又理了个角,捻一捻,诧异地想,这布居然造得不错。他是见过世面的人,说不错,是真的不错。

松开了手,萧度看清了梁玉的打扮,又吃一惊“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啦这成何体统”

梁玉笑道“体统是什么”边说边笑边摇头。

萧度想起来她昨天说过的教养凌珍珍的话,顿时噎住了。体统这个东西,有时候,咳咳。萧度低声问道“这是你开的作坊怎么想起来开的为什么还要亲力亲为呢”

萧度的目光是肯切的,对一个有志改变,而又有一个是她债主的哥哥的人,梁玉的脾气也无限的好了起来。

梁玉道“我不能闲着长霉呀。不做点正事,谁当你是个人”

“就这样”

“这样还不够吗”

“我还是想问,易地而处,你会怎么办”萧度觉得这个答案很重要,之前问是有些赌气,有些不服,现在是真切的想知道答案。但是梁玉恐怕不会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了。

“司马是说,真遇到事情怎么办”梁玉笑道,“不让自己落到那个境地不就行了从生下来,多么长的岁月,会发生多少事,件件都是机会。阿娘体弱,我就去弄钱让她吃上肉。不识字、不明白道理就会被瞧不起,我就去读书。卢会要害我家人,我就杀了他。土匪要劫掠我的车队,我就杀了他。恶霸不让楣州安稳,我就杀了他。这里没有我惯吃的果蔬,我就种出来。家人担心我,我就经营产业让他们知道我能过得好。楣州穷困不安会让小先生为难,我就让它富庶起来。”

萧度头脑很清醒地发现,她说的都是实话,并非顾左右而言它。她从来没有把凌珍珍放到过眼里,她下的是一局大棋,而不是与小姑娘日常攀比。境界不同,无从比起,所以她是“三姨”,珍珍就只是珍珍,无论多少人觉得她们出身处境相仿就像照镜子,她们两人实际从未在同一张牌桌上对坐过。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萧度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脑子里只能冒出这么一句话,若易地而处,只怕珍珍等不到见四凶便已经哭成泪人了。

萧度还是喜欢温柔女子,却不妨碍他从此时开始对一个泼妇产生了敬畏之情。他问道“听说袁郎亲自耕种,这是你教的吗不必这样看我,像我们这样的人,断不会主动去做这些事的。”

梁玉点点头“不错。”

萧度想了想“那我找他去吧。”

这又是抽的什么风梁玉瘪瘪嘴,看来不像是来捣乱的,萧礼的这个人情,算是还上了“他今天走得远,此时再去恐怕来不及了,不如明天你们一道吧”

“也好,”萧度点了点头,很客气地道,“明日再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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