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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命女 第128章 水到渠成

作者:我想吃肉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7:16:54 来源:就爱谈小说

想打人。

梁玉整天管这管那,天下简直只有她不想干、没有她不能干的事情, 自己订婚、成亲却都只是得到一个通知, 顿时目瞪口呆。寒冬腊水里, 冷汗涔涔地沿着两鬓流了下来。

“你们咋不替我嫁了呢”她跳了起来。

父母之命她认了,两家媒聘她也认了, 嫁妆她也不挑剔,日子也都好商量。这些个不问她,她心中不满也还压下了。

可嫁衣、首饰怎么也不让她选呢她能在这上头作什么妖

凭啥什么事都不让她知道就全弄完了呢

合着她成亲,但是从头到尾都没她什么事吗别人只是不想管,想管的时候,她连这一丁点儿的主意都没有拿的余地了小事儿都不让她拿主意, 大事儿的不满也被她一总被翻了出来。

无名业火直往头顶烧, 烧过了头梁玉又冷静了下来,问道:“这是真的吗咱爹娘怎么会不问我一声呢”

莫名其妙地, 梁八郎颈后寒毛炸了起来,伸手摸了一摸, 有些疑惑地往妹妹脸上看了一下, 发现妹妹一点激动的样子也没有, 表情十分平静。奇了怪了, 一点也不像个要出门子的样子, 都不知道害羞吗

梁八郎先说了一句:“你咋不害羞呢装也装个样子出来嘛。”然后才跟梁玉解释,你回来之后家里不就说要准备婚礼吗这就准备上了, 有什么不对你忙着呢, 咱们给你操心, 不好吗

梁玉心道,八哥虽说不算精明,倒不至于在这个上头跟我开这种玩笑,他又不是不想活了我还是得回家问问爹娘。要是真的、要是真的那也只有嫁了。嫁袁樵她是愿意的,干系自己终身的事情居然一次是被通知、两次还是被通知。

到底意难平。

“知道了。”梁玉漫应一声,不作反抗,跟着梁八郎一路疾驰回到了别业。

兄妹俩顶着风雪回到了别业,南氏心疼地说:“回家了又往外头跑”

梁玉问道:“阿娘,八哥没骗我吧咋就这么早要办事儿了呢”

“夜长梦多。”南氏回了一句,她动意让梁玉早点嫁出去而不是等明年,也是因为别业拥挤,忽然意识到:玉在家里我看着心里舒坦了,她住得不舒坦。且我又老了,万一等不到她出门子那一天,她给我戴孝,婚事又得耽误了。梁玉南下,东西都分过一遭了,回来再住在家里,接着舍财吗南氏给闺女算了一笔小账,就要她早点嫁出去。

梁玉问道:“那袁家怎么讲”

“咱们请那位裴大夫去说呗,他心里有数的。”

得,没跑了,我他娘的真的是被告诉一声儿就给打发了。梁玉心里堵得慌。她想掀桌,说“老子不干了”又忍了下来。冷静地想:小先生是无辜的,这回怪不到他头上。我是因为跟家里怄气撂挑子了,他要怎么办呢且我也不是不想跟他过。

没什么好挑剔的,不用操心。她对自己说,可以后断不能这样。

见女儿不说话,南氏又好生安抚她:“你有个归宿,我也能放心啦。这一年二年的,心里总不是个事儿。娘也舍不得你,可是”说着,流下泪来。

梁玉心下惨然,与南氏抱头痛哭。阿娘是疼我的,我尚且不得自由。

梁玉没有反对,南氏的话便不容置疑,梁满仓也支持妻子,梁家的态度就这么定了。早在几年前,南氏就给闺女攒嫁妆,梁玉回京之后南氏就暗中琢磨婚事,人、财、物都有所准备。就看袁家那里怎么说了。

“女家媒人”裴喻造访袁府。

以裴喻的身份地位,亲自登袁家的门是不大正常的,袁府上下都心存疑虑这是为什么而来呢

等听到裴喻讲明来意,袁樵巴不得这一声,清清喉咙,抬眼往上看了母亲和祖母一眼。

刘夫人有些顾虑:“大夫的意思老身明白了,可是,就要过年了。家里人多,事杂。”

新年时节是祭祖的法定日子,整个家族的人聚到一起,对新妇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刘夫人已在暗中准备婚事了,但是她心中的日子是明年春天,那时候新年了过了,距离下次祭祖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梁玉可以慢慢学。有些东 西是耳濡目染的,时间的作用仅以天赋无法完全抵消。

裴喻出身也不错,差不多听懂了刘夫人的意思。低声道:“梁媪担心自己的身体。”

那就没有什么好迟疑的了南氏身体不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刘夫人想到冬、春经常有老人过世,果断地做出了决定:“大夫请回,求娶求娶,须我先请严尚书走一遭。”

裴喻笑道:“静候佳音。”

刘夫人雷厉风行,恰好当年的“男家媒人”严礼是留守京城的人,她派人去请严礼再辛苦跑一趟。严礼乐得做这个媒人,但是劝刘夫人:“何如等到明春呢届时圣驾回銮,气候也好,万物生发。”

刘夫人答道:“我两家也不是什么显贵人家,何必等圣驾回銮且阿先一年大似一年,让他们母子早些相处才好。”

人家理由充份,严礼不好强行为别人家做主,想了一想,道:“日子还是要挑的。”

与袁樵哗哗地翻了一回历书,找了个往汤泉宫向桓琚汇报的日子,抽个空带着袁家的礼物到了梁家别业。

缔结婚姻须得六礼,到了梁玉与袁樵这里,六礼被斩得七零八落。他俩定婚就与别人不一样,是仓促之间成事,日子也没选、地方也没挑,定完亲就流放,没法儿讲究。到了成亲,因为有严礼、裴喻瞎操心,居然办得似模似样。

刘氏先从娘家借人,杨氏又把袁樵的几个舅舅也拖来帮忙,再告知袁氏亲族,袁氏亲族一边说她们办事太急,一边也派出人来。

从双方媒人到袁家姻亲,都觉得这场婚礼办得仓促了,根本没有准备充份。严礼与裴喻一碰头,听到裴喻说的“原因”,也只有点头:“那是要快些。”

梁家整个儿又折腾回了京城,袁樵是万年县令,职责所在,才上任,最好是不要跑到荒郊野岭的去娶媳妇儿。

梁玉从不知道办一场婚礼居然会这样的快哪怕是在梁家还在村里的时候,自己家准备也得好几个月,造个新房、做铺盖、做新衣,攒办喜事用的米面酒肉,商定借桌椅碗筷,邀请宾客。

到了她这里,居然飞快地就准备好了。无尘观里养的编书、抄书的书生还剩了几个,都被吕娘子一车装到了梁府交给齐先生,帮同抄写请柬,开列账簿。梁家的排场比袁家要小很多,单以宾客计,数量既不如袁家的多,够份量的人也比袁家少得多。不过宋奇、宋果等数人而已,余者皆是与梁满仓差不多的散官,也是酒肉朋友,还是不敢太放肆的酒肉朋友。

与之相对的,梁玉的牌面反而大得违和。像萧司空这样的,是派人给梁府送了面子上的礼物并不亲至,而丰邑公主就是冲梁玉来的了。此外还有一份令人惊掉下巴的贺礼,纪申居然也派人送了一份礼物来。礼物不在多寡,这份面子就很值得人侧目了。

而桓嶷这个留守京城的太子,就不能算在宾客里面,即使他命人送了厚礼,也亲自往梁府去,并且很有要送嫁的意思。纪申劝他:“殿下的姐妹们出嫁,殿下亲自送了吗”桓嶷只能打消了这个不大靠谱的念头,有些愤愤地道:“太仓促了”

桓嶷不满于婚礼的仓促,更不满意没有提前通知他,他好再做个准备。又不能搅了梁玉的好事,只能闷闷地给梁府做脸。

宋奇管着京兆府,亲自向梁玉保证:“必定肃清街面,不令无赖儿惹事生非。”其时有闹婚礼的习俗,亲人闹个洞房,女方家里拦着为难新郎都是轻的。更有一道难关乃是迎亲的路上,常有无赖儿拦路讨喜钱,弄个不好就真的要抢新娘了。

虽则这次的新娘凶名在外,大概是没有不要命的敢去惹她,宋奇还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梁玉见宋奇的时候,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来,郑重地表示了感谢。宋奇压下了打趣的念头,只能在心里感叹:三娘真是不同凡响,一个新嫁娘竟这般的从容。

梁玉如果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说他讲错了,因为并不从容。于梁玉,羞涩腼腆是没有的,都跟袁家人一个屋檐下住两三年了,袁先一直叫她“娘子”,跟叫“娘”也差不到哪里去。她有足够的冷静与精力去思考许多事情,比如日后的相处,这是她原本不担心,现在不得不多多考虑的。

她周围的人没有经验可供参考,梁家没有“族”,看起来人丁兴旺的一大家子,出了梁府,亲人就少得可怜。袁府不一样,保守估计得认得上百号亲近族人。“礼法”二字,是梁玉将要面临的最大的难题。

婚事不用她操心, 她便将吕娘子扯到一边说悄悄话,询问吕娘子:“吕师婚前,是高兴还是担心”

前夫方令已是遥远的回忆了,吕娘子道:“已想不大起来了。三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梁玉摇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你看,我自己的事,我一个字也不说,也办完了。成亲的是不是我,都没差的,我憋屈。”

吕娘子笑道:“你现在还是未出阁的女孩儿,当然由家里做主”说到一半,脸色也变了。她第一次找上梁玉,就是为的壮志难酬,如今前尘往事都已放下,那份不甘的心却还没有死透。被梁玉一说,也讪讪地道:“这,是有些难的。好在大郎不是不讲理的人。”

“讲理才更憋闷呢。”

师生二人面面相觑。吕娘子自己就是一个结婚变结仇的例子,在这上面实在无法给梁玉更多的建议:“可是,你不想嫁他吗”

“想啊我是真的喜欢他。”梁玉的声音闷闷的。

到得婚礼的前一天,梁府上下总算是忙完了。梁玉挟了个枕头,将梁满仓挤走,自己钻进了南氏的被窝。南氏且喜且悲:“你总算是长大啦。”养了三个女儿,只有一个正经出嫁了,还嫁得仓促,南氏摸摸女儿额前细碎的短发,一下一下,摸得梁玉生出一股睏意,在南氏的怀里睡着了。

婚礼从后半晌才开始,梁玉不用早起,还有时间从容妆扮。前面热热闹闹,袁樵带着男傧相们过关斩将一气杀到了梁玉的门外。刘湘湘等人陪着梁玉在门内,就要为难新郎。她们姐妹有着良好的教养,出的题目既风雅又有趣。袁樵也带着一群世交,里面夹着一个滥竽充数的严中和,一问一答也很热闹。

催妆诗做了好几首,梁玉是真的没有往前冲的意思。

被装上车,路由哥哥们送到了袁府,梁玉下了车,依着事先记下来的步骤进门。又吟即扇诗,才在宾客面前露了脸。

今天的三姨一点也不铁笊篱。梁玉眉眼低垂,灯烛之下双颊泛红,目光扫过宾客时眼波盈盈,温婉含蓄。久闻其泼悍之名的人都诧异:竟然是个这样的佳人吗轻狂一些的还要生出一点点扼腕之意来。

梁玉的相貌顶好,平日作风干脆利落,常使人记得她的气质而忘记多看看她的脸。今日一旦收敛,才叫人惊觉这是个地地道道的“佳人”。

袁樵喝红了脸。他娶的是个暴发户外戚,可娶都娶了,名声也不差,袁氏宗族还是没有反对的意思,都挺帮忙。袁樵的背后站着一排相帮的男子,也有跟着严中和一道起哄的,也有稳重帮着周旋的。

梁玉这边,梁家的兄弟子侄就不够看,还是桓嶷派了东宫的属官来帮忙。有心者看在眼里,又有一番想法。梁玉口角含笑,纯然一副标准的新嫁娘的模样,只不过个新嫁娘比别的更好看一些,肚子里更打着主意罢了。单从外表来看,足以让人羡慕袁樵的运气了。

娶这样的娘子,我也宁愿流放去很有几个人这样想。

年轻人们闹了一回,梁玉被送到新房,坐在榻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吕娘子是陪她过来的,刘夫人考虑再三,没有让吕娘子“避嫌”,何必欲盖弥彰呢

吕娘子还惦记着之前与梁玉的谈话,趁着袁樵没回来,在梁玉耳边说:“三娘,沉住气呀。我是运气不好,你不一样,事缓则圆,慢慢将他收拢了。你看太夫人,那不是当家做主的人吗”她说这话,自己都不是很信,却又不得不讲。心里隐隐有个念头,却又理不大清楚。忽地恨起自己没用来:我自诩聪明,到了真要我拿主意的时候,却连这样切身的感一都不能理清爽,真是蠢到家了。

梁玉道:“我明白的,你放心。”

两人说不几句,袁樵也回来,被一阵哄笑声拍进了门内。袁樵利索地转身将门扣上,放肆地对门外叫:“再闹我要打你们的”

外面的笑声更大了:“新娘子快管管他吧他要上天了”

梁玉便回了一句:“不碍事儿,我帮着他,吃不了亏的。”

双方隔门拌了几句嘴,外面的人陆续被劝走。

吕娘子等人也悄悄退了。

袁樵原地绷绷劲儿,拿着步子咚咚地走到榻前,在梁玉面前蹲了下去,仰看着她的脸,就看着,不说话。梁玉与他对视一阵,忽然别过脸去。袁樵挨着她坐下,小心地伸出手将她的肩 膀揽住,柔声问道:“你累不累”

梁玉不肯转过脸去,轻轻摇了摇头。

“那,要再喝一点酒吗”

又摇摇头。

袁樵清清嗓子,低声道:“这一身,重不重累赘吗”手下的身子轻颤一下,袁樵只觉得掌中的肩膀比印象中的更单薄一点,不由心生怜惜,“你,别怕。”

梁玉转过头来,轻声抱怨:“我还迷瞪着,八哥就来叫我,说,回家吧,要办喜事了。”

“呃,是仓促了些,不过也是水到渠成。”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梁玉哽咽地说,“平生第一次害怕。”

袁樵手忙脚乱地掏帕子:“怎、怎么了你、你哭什么不、不怕的。咱们家的人你都认得的,阿婆、阿娘待你如何你是知道的,阿先一向敬重你,家中男女哪个不服你呢不过是地方从楣州换到了京城,房子大了一些罢了。住两天就熟了嘛。”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定亲我也不知道,成亲我也不知道,都是知道我一声。我以前不懂什么是盲婚哑嫁,现在终于明白了。因是你,这桩事无事挑剔。可若、若若不是你,我要怎么办呢你提亲是没有做错,阿娘嫁女儿也没有做错,可是,可是,要出嫁的人是我,我却不知道,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袁樵怔了一怔,红烛高烧,室内一片寂静。袁樵想了好一阵,才想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梁玉在不安。是的,大家都没有错,但是,那是梁玉。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知道的,梁玉不是个俯首贴耳认命听话的人,他喜欢她也就喜欢她的脑子清楚。规矩是不会错的,是需要遵守的,可是,那是梁玉。

要让她什么都不想,只去依靠别人,那就不是她了。有时候会生气她自作主张的冲动,也想过要纠正她。但是,如果让她只有顺从,那就不是她了。也不是他要的她。

袁樵刷地站了起来,又蹲在了梁玉面前:“别、别哭,我并不想让你难过,从不想惹你生气。”

“我没生气呢,就是说这个事,”梁玉用泛着水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一路看到他的心里,“大家都有理,将我置于何地呢”

袁樵单膝点地,举起一只手来:“不管你以前知不知道,我今立誓,咱们家的事情,不会有你事先不知道的。”

“真的”

“真的。我绝不骗你,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袁樵大声地说。

梁玉破涕为笑,俯下身来凑近了他:“你要是骗我,我就咬死你。我这话也是真心的,不骗你。”

她的笑容越绽越美,人也越凑越近,袁樵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双唇轻轻地蠕动了两下,那个,以前是亲脸的,今天

“我有事也不瞒你,咱们总能好好地说话。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梁玉凑得极近,头一歪,灵蛇一样衔住了他的喉结,轻轻一咬,“我的牙,是很锋利的哟。”

袁樵像是一个被猛地拉了一把的灶堂,整个儿被大火填满。天旋地转,梁玉眼里映出了帐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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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妇照例是要适应婆家的规矩的,从起床的早晚到口味的咸淡,无一不要磨合。梁玉省却了这道工序,她在楣州的时候早就与袁家人生活在一起。正如袁樵所言,家里没有不认识她的,也没有她不认识的,如果有,那这个人一定是不重要的。

次日一早,新婚夫妇先去给长辈问安,继而接受袁先的礼拜,接着是家中的奴婢仆人改口,梁玉陪嫁的奴婢跟着改口。

梁玉忽然想起一事来,轻轻与袁樵咬耳朵:“那我要怎么叫你呢佛奴”

袁樵的耳朵抖了两抖:“嗳。”

梁玉低笑出声,轻轻地回答了杨夫人的问题:“我问彦长,公务忙不忙,要不要去万年县。”袁樵的字是彦长,梁玉这样称呼他也是合适的。

杨夫人笑道:“他有婚假的,不用担心。还够陪你回娘家小住两天。”

梁玉乖巧地道:“是。”又盘算上了,回娘家是一桩,见见桓嶷又是另外一桩。反正她觉得,她这个婚结得,桓嶷不是很满意的样子,那得当面聊一聊。想着,又与袁樵对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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