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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命女 第70章 身不由己

作者:我想吃肉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7:16:54 来源:就爱谈小说

高阳郡王回京了。

消息如同晴天一道霹雳, 直直劈到了凌庆的天灵盖上, 十几年来不愿提、不愿想的事情又在脑海里翻江倒海了出来。他以为自己已经不是当年供人玩乐的伶人, 已经有足够的底气可以从容面对过往。

当高阳郡王出现的时候,现实告诉他, 并没有。

凌庆在这方面的消息不算很灵通,高阳郡王拜访的亲友里就没有一个跟凌庆走得近的。直到高阳郡王走完亲戚,凌庆才知道这个事。他四处散播了些什么吗他对人说起我什么了吗一想到这些,凌庆还能看出年轻时标致模样的脸就因恐惧而扭曲了。

他以为已经洗掉了所有不堪, 现实告诉他, 并没有。甚至在他自己的心里, 这件事都没有过去。

凌庆将自己关在房里, 直到掌灯时分都没有出来。他的脑子里不断地闪现着几十年前的旧事,想凭借着自己的才艺和机灵赢得贵人的青眼来摆脱乐户的生活, 不想遇到了一个爱“人才”的郡王“才”也爱,“人”也爱。

他一直都知道, 像高阳郡王这样的人既无法令鸡犬升天, 也不可能只宠爱他一人。他陪侍高阳郡王也就只有一个目的既然反抗不得就趁着还有宠爱, 多攒存些资本,等郡王厌倦了的时候自己还能全身而退, 钱也有了,设法脱了贱籍,娶一房妻子, 生几个孩子。让自己的孩子不用过与自己一样的生活。

天不遂人愿。前世的孽缘, 他对郡王曲意相逢、拼命的攒钱、尽力与各色人物周旋, 不合与郡王的宠姬同命相怜、由怜生爱,约了寻机一同逃出府去。直到东窗事发,他几乎是光着身子被逐了出来,他心中的妻、未出世的子,都死在了府里。

凌庆发出了压抑而不甘的低吼,蜡烛的火苗在泪眼朦胧中糊成了一片桔红色。

不能想,不能想,不能再想那些个事想想现在,对想想现在。

凌庆这才惊觉时间又过去了大半天,这种时候越早应对才越能扳回局面。凌庆举起袖子来擦去了眼泪,起身将门拉开,大步走了出去。

整个凌家都在等着他出来说句话。由于梁满仓寿宴上萧绩与凌光殴斗的关系,凌家的晚辈们也略知道一丝旧事,却没有将这件事与高阳郡王联系在一起。因此都不知道凌庆突然这样反常是为了什么,担心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连饭都没有心情吃了。

十二郎、十三郎出京,难道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吗凌光往下都这样想。

凌母看了一眼不明就里的儿女们,比什么时候都忧虑。儿子们不算傻,但也没有什么大才,两个女儿一个在宫里,一个就是凌珍珍,凌珍珍现在还像一抹游魂似的。竟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显得可靠。

凌庆在庭院里站了一阵,转身对随从的小厮吩咐一声,又回到了房里。不多时,他的妻子来了。

凌母非常担心丈夫,急着回房走了一头的汗。靠近了凌庆才轻触一下凌庆的衣袖,低声说“你”

烛光在凌庆的脸上打出几片阴影,凌庆对妻子道“要早做打算了。”

“那要怎么做呢”

“要将孩子们送出去,不能都折在京里。平安无事了再接回来,一旦有事,他们还能远远的做人。”

凌母吓了一跳“就坏到这个地步了吗高阳、高阳”凌庆的表情让她不敢将话说完。

凌庆道“让珍珍带着大郎家的容官先到城外的庄子上去,五郎陪着他们。其他人分批走,一旦势头不好,不要回来,不拘去哪里,只管逃”

“你别吓我,这顶多是丢个脸,怎么就到这样了呢”

“丢脸我怕是要丢命的那个畜牲跑了十几年,为什么突然回来了十几年前害怕的事他现在就不怕了吗他这是要回来拼命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凌庆忽然失笑,“当年我哪配与他相提并论,现在竟是你我了,我也不算白活这一遭了。去,就照我说的办。”

凌母也是染缸里打滚出来的人,凌庆说到这个,她就明白人心的险恶了。越是亏欠别人、对不起别人的人,就越想要受害者去死,只有受害者死了,加害的人才能睡得安稳。

这是真的你死我活

抹抹眼睛,凌母道“好,我这就去安排,就是珍珍这个丫头”

“跟五郎说,要是珍珍再犯拧,就不用管他了,只管带着容官跑。要是容官也保不住了,他就自己跑,我凌家不能断绝了。”

“哎。那娘娘呢外孙呢”

凌庆颓然地道“他们不是我能安排的啊我倒想管,管得了吗他们总是圣人的儿子,高阳郡王能对他们做什么吗”

凌母咬咬牙“我这就去办。那咱们留下来的,要做什么呢”

“盯着高阳郡王”

“盯他有什么用啊”凌母终于抱怨了起来,“他哪是一个人母夜叉一家子,螃蟹一窝子,都是阴谋诡计的高手。还有凡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插手。怕不早做好了连环局呢。”她也管徐国夫人叫母夜叉,螃蟹说的是晋国大长公主。

凌庆炸雷一样的吼出了声“那你还不快去办”

凌母让小女儿、小儿子、大孙子连夜收拾好包袱,明天天一亮就换上一辆朴素的小车,直奔到城郊的一处小庄园上去。儿子孙子没有异议,凌珍珍这里遇到了麻烦,她不肯走

凌珍珍此时才发现自己的天真穆士熙没了,贤妃就安生了,最大的难题就迎刃而解了并没有萧郎,你说我阿姐无法再生事便从此太平了,可你没说十二郎、十三郎会被发配出京啊

凌珍珍悔恨极了,那是她的外甥,那么可爱的两个孩子从此与京城的繁华无缘,一下子失去两个孩子,阿姐要多么的伤心啊可是,现在怎么办呢跟圣人说,穆士熙是她出卖的那有什么用呢岂不是坐实了穆士熙确实不怀好意

萧郎,你在哪儿啊你给我一个解释啊

不问到个解释她就不想走,她一定要问一问萧度,这是怎么一回事。

凌母也没了耐心,直接给凌珍珍的侍女下了令“给她收拾东西”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也舍不得她在家里受苦,更不希望她听到丈夫的旧事。还是先塞到庄子里吧,真是把她惯坏了。

“凌家送子女出城了”第二天,几处同时这样发问。

第一处是高阳郡王,他回来就是干这个事的,听完就笑了“哎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想逃到哪儿去啊”

第二处是大长公主,高阳郡王的信件一来,她也盯上了凌府“怎么那一窝子优伶还想留个少康吗”1

第三处是无尘观,吕娘子要跟梁玉一起做好人,旧时的线可一条也还没断,她布置内线反而比上面两位更早一些。听了就笑了“着急忙慌的把几文钱藏兜里,就怕输个精光。他们没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上牌桌吗”梁玉道“咱们别管这事儿了,你在凌家那线也小心些吧,当时咱们做的事都得收拢一下了。”

“他们不知道是我,哎,也是,还是把这线给断了吧,留着也怪没意思的。”吕娘子也相信高阳郡王此来是要报复的,一个郡王,跑出去十几年,能没点怨气吗不趁这个机会把凌家彻底踩死了,高阳郡王死了都怕有人把他揪出来鞭尸呢。而论起原因来,不过是“风流罪过”四个字,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无论如何都与咱们无关了,”梁玉很看得开,“高阳郡王也算不得什么好人,他一时行乐,凌庆半辈子就砸进去了。只要别连累到三郎,我管他去死呢他是郡王,凌庆就要被他玩弄,圣人是皇帝,他就得跑,跑无可跑就得回来拼命。无边富贵,无限杀机啊。”

当初那种迎着杀机而上的“富贵险中求”的心已经没了,吕娘子将“无边富贵,无限杀机”品了又品,叹道“三娘这话说得太对了。”

梁玉摇摇头“不是我说的。算了,别管他们了,是非曲直的,就算断出来了,我又能做什么呢怎么牙人说有庄田可买了”

“是,得谢谢崔老虎他们。”

一句话就把什么事都说明白了,这群人称酷吏的家伙办案,多少人家破人亡哪还保得住什么田产呢有罚没的、有被勒索的、有为拿钱买命有贱卖的、有变卖了凑路费上路的,什么情形都有。当然不是什么人都能下手买得到,以梁玉现在的身份,勉强倒能分口汤喝。

“那行吧,就穆士熙他们的田庄吧,吕师精于此道,还请教我。”

吕娘子笑道“穆士熙的产业我只怕三娘是买不起的,我们还是别一口吃个胖子了吧。”

梁玉也笑了“好,听你的。明天我去宫里看阿姐,回来咱们就办这件事。”

梁婕妤一直就养着病,梁玉进宫的频率也高了些。李吉又凑上前来出主意“三姨何不就在宫里安安稳稳住几天呢昭阳殿、昭庆殿都会这么干,徐国夫人快把昭阳殿当成自个儿家了,贤妃娘娘怀胎生子的时候,她亲娘也进来陪了好几个月呢。”

梁婕妤道“你又不安心了,住什么住她们两个糟心成这样,现在要轮到我了吗”

梁玉忙问“又怎么了”

李吉缩着头答道“圣人不许贤妃娘娘见外人了。”

梁玉道“圣人那是在保她。”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也响起来“圣人那是在保她。”

梁玉抬头一看,李淑妃出现在了门口,与梁婕妤一同起身“淑妃娘娘。”

李淑妃瞥了李吉一眼“聪明过头了可不好。”将李吉压得缩到一边,才与梁婕妤寒暄几句,又说梁玉“我本还担心你们不知所措,现在就放心啦。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出头,圣人心里不痛快呢。”

姐妹俩一齐答应了。李淑妃摇头道“你们不知道,将有大事发生了。”她将二人拉过来,低声说了高阳郡王进京的事情。梁婕妤还不知道这事呢,听完脸色煞白“我的亲娘”梁玉也低声说“我们并不敢参与这样的事情。”

李淑妃直起身来,在两人手上各捏了一下“看到婕妤还能行动,我也就放心了。走了。”

梁婕妤道“三娘,你代我送送淑妃娘娘。”

梁玉依言而行,陪李淑妃走到殿外,李淑妃登上步辇前对梁玉道“什么都不要做,圣人在做了,不要与他抢。”

“是。谢娘娘教诲。”

李淑妃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梁玉从李淑妃那里也得到了“静观其变”的建议,就坚决地执行了下去。从宫里出来,先与吕娘子说了宫里的事情,吕娘子也说“圣人果然是偏心呀。这样贤妃就被摘出来了,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她都无从得知,也就不会参与,还是个干干净净的可人儿。”

梁玉道“贤妃恐怕未必能体会圣人的苦心。”

吕娘子忽然说“牙人那里给了我一份单子,三娘挑一挑,有合适的就买下来吧。”牙人给了几处价格合适的产业,吕娘子打算在能承受的价格范围内再挑哪个物美价廉。

梁玉一怔“哦,对对,不管这些,不管这些了。看房子看房子。”拿起单子挑来选去,也只得一处小庄园,意外的收获却是又相中了一处在京中的房舍。

两样都买下来,梁玉觉得赚大发了“这都能秋收了呢白得了一季粮食”说起秋收来,她两眼都发光,一路上口说手比,连过冬的准备都安排下了,看得吕娘子直乐。

打趣一句“真是个好当家的娘子”吕娘子续道,“先看看地方,中意了就去将地契、房契都过了户吧。早办完早安心。”

“好。”

当天,两人乘了车,将挑中的地方看了看,庄园还算满意,房舍有些缺陷,又将单子上的其他房舍看一看,决定买另一处。次日就去办交割。

次日早起,枝头喜鹊闹得很欢,注定这不是太平的一天。

梁玉与吕娘子去办书契,这两处因辖区不同,是两个衙门在管,先过户了庄园,再去过户房子的时候,发现京兆衙门聚集了老大的一批人在围着看热闹。

只见男女老幼都有,都带着一副“想看又不敢看,捂着眼睛从手指缝里偷看”的模样。梁玉也不讲究,跟吕娘子两个站在车上,踩着老徐坐的位置居高临下去看,老徐在一旁拢着马,生怕二人摔下来。

梁玉与吕娘子互相搀扶张目望去,只见一群约摸七八个衣黄褐色布衣的人跪在阶前,男女老幼哀哀痛哭。在他们的中间是一架简易的单架,就是两根扁担上捆了幅布,上面放着的是白骨

人死如虎,虎死如泥,怨不得那么多人都有点不敢看。梁玉与吕娘子面面相觑,感觉自己好像遇到了什么奇案。人骨的颜色不是纯白,而是带着土色,整具尸骨并不完整,少了点肋骨指骨之类的零件。梁玉眼睛好,看到了那个骷髅头,天灵盖上好像被打破了。

吕娘子将她扯了下来,低声说“看起来像凶杀,回去好好诵篇经。”

梁玉也低声说“吕师,我这道士,度牒是买的,念经怕是不灵。”

桂枝挤了出去,不多会儿又挤了回来汇报“三娘,我去打听过了,说是一大早就过来喊冤了的,必要纪大人亲自接状纸。说别人接都不敢信的。那是凌家的亲家。”

来了梁玉心头一沉,十有八、九是高阳郡王出招了。她知道“凌家的亲家”是怎么一回事,吕娘子早就打听出来了,不过当时她认为这事对凌家的伤害并不大,在这上面做不出什么大文章来。离家的时候,吴裁缝跟她说过,不能一口咬死的就别撩,她也就遵从了这个教诲,不浪费这个精神。

然而高阳郡王出这一招绝不会是随便撩撩,他一定有后手。一个郡王,他能做的肯定比梁玉要多得多。当这个郡王还是个另类的“当事人”的时候,事情的走向就更难以预料了。

姚家人看起来也很有分寸,并不一开始就宣扬凌庆的过往,只拿自己女儿说事。桂枝轻声说“说是,一家子好容易攒了点钱,要迁个坟,先前嫁出去的女儿虽然嫁到凌家并没能埋进凌家的坟地里,就想自己把女儿迁出来,移棺的时候发现脑袋是被打破的”

非常完全美的说辞,但是梁玉很怀疑事情的真假,十七年过去了骨头是不是原来那个都得存疑。无论是真是假,凌家都脱不了干系。一个深知底细的“亲家”在审讯过程中会说出什么话来,真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坏了”梁玉对吕娘子说,“纪公岂不是要被放在火上烤了吗高阳郡王真是可恶透了”

纪申是什么样的人必然不会徇私枉法,真的查了就会成为高阳郡王手里砍向凌家的刀,桓琚再克制,怒气也得分一缕给纪申享用。梁玉急出一身汗“快,去朱雀大街。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才散朝,拦住了,一定要给他提个醒。”

虽然纪申肯定不会回避这件事,可有个准备也是好的呀

几个人像偷了豆子往洞里钻的老鼠一样嗖嗖钻进了车里,老徐娴熟的架着车从围观人群中撤出。才拐上朱雀大街,就看到纪申骑着马来了。梁玉道“老徐,挡他的路”

今天朝上的事情又不大顺利,纪申思索着对策。桓琚执掌天下这么久自有过人之处注意力集中。穆士熙案闹得这么大,居然也没耽误了他接着锤杜、赵两家。杜、赵两家并不好锤,能做正经皇后的外戚,本身就有势力有名望。

当年对付太尉的时候,不止萧司空出了大力,不少宗室或多或少支持着桓琚将权柄收回来。杜皇后的娘家、舅家也是摇旗呐喊间或给对方添堵的,造舆论声势这些人是功不可没的。人家的势力半是凭积累、半是凭努力,皇后小功以上亲还在“八议”之列,还有各种减刑。哪怕用了酷吏,到现在都没有把杜皇后从宝座上锤下来。

纪申猜到了桓琚的想法,为太子清理障碍不能说错,杜、赵两家不法的事情也是不少的,但还是那句话“他该死,但不该这样死”。散朝后又跟桓琚争了两句,还是没能把桓琚掰过来,纪申忧心忡忡。

他骑的是匹温驯的骟马,纪申自可在马上想事情而从来就没有摔下来过。今天纪申握着缰手由着马自己把他驮回京兆府衙,却差点掉了下去,因为突然有一辆车拦在了他的马前。纪申身材微胖,动作也圆润,好容易控住了马,问了一声“突然闯到街上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梁玉在车里道“看到京兆府衙门前一堆骷髅,好吓人。”

声音很耳熟,纪申驱马凑近,梁玉听到声音也挑开了车帘“纪公,事情不妙。凌庆原先的亲家告他们家来了,说他儿子凌光头婚的娘子是被他家害死的。”

纪申面色凝重“多谢炼师。”

“别走靠近点”

纪申又凑近了一点“炼师还有何事”

“凌庆跟高阳郡王有丢人现眼的情谊,高阳郡王进京了。”

纪申何等的聪明,知道事情不大好办。却不能表露出担忧,低声道“多谢炼师提醒。”

“我知道拦不住您,您有事别自己扛着,多些人扛多点办法。”

纪申笑笑“好。衙里有事,某先告辞。”

梁玉探出头去,目送纪申胖人胖马奔去府衙,小声对吕娘子道“我讨厌高阳郡王。”

吕娘子也小声说“我也讨厌他”

“真想告他的刁状。”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吕娘子道“还是先记个仇吧。”

梁玉说道“吕娘,咱们还是多探听一下这个案子吧,我担心纪公。”

“好。”

纪申比梁玉的经验要丰富得多,从梁玉的信息里也知道此案难办。他办起案来却不慌不忙,先是安抚了姚家人,收了他们的状纸,又把骸骨当作证据先敛回衙内,再将百姓劝退。又问了姚家人的住址,发现住的地方有些混乱,便先拨出一处京兆掌握的空房子出来让他们暂时居住很巧的是,这正是梁玉给史志远后来又被京兆当作无主空屋回收的那一处。

接着,纪申将这件案子卷宗梳理完毕,然后堂而皇之地发签去拿凌庆父子了。皇后的亲戚在“八议”、贤妃家就没有这个优待了。

一时之间,京师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京兆府。

知情者心知肚明的幕后黑手高阳郡王则没有出现,他拍拍屁股,跑到南山去了。他竟把在南山里好大一座庄园改成了清修的道场,自己也做个道士的打扮,然后在庄园里夜夜笙歌。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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