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剑 第237章 气机交融双修之妙

阮慈若要躲, 王人这指还未必能点中法体，但两人如今已然跨越道本也不存的所谓伦理藩篱，她心中又何尝不对王人的评语有些不服, 不闪不避，被王人指点在囟门, 犹自想道, “我倒要看看你就出息到哪儿去了”

念未完，内景天地忽地轰然震，只觉得神念不由自主，仿若臻入幻境，有种极快美舒畅的受，从冥冥之中往肢百骸荡漾而出, 她和王人本为师徒，她还在紫虚天中修道，在虚数中所占的份气运, 更被王人包裹其中, 两人气机本就相融相通，阮慈平时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但此时却觉得自身被王人气机无处不在地包裹其中，就犹如被王人法体肉身紧紧拥抱般，却又不止于此, 她和阮容也时常倚靠在块，却并无此时这种灵魂交融, 从法体到神念无不紧密联系，再不孤单的受。

与此刻的受相比，方才轻轻抱又算得上什么此时阮慈便仿佛身处虚空之中，化为枚星子, 在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周游，俄而身旁来了另枚孤星，两人相绕相旋，又在莫可名状的引力之交汇到处，碰撞出了刹间传遍全宇宙的波纹，在巨大光芒之中，原有的她已碎成片片，但却不觉丝毫痛苦，只有莫名喜悦唯独此时，融合了另人气息，重新塑成自我，仿佛才能受到在此刻之前，又何等的孤单。

若说她体内多出股王人内气，却也并非如此，王人气机若有似无，便好似她也能隐约应到王人内景天地般，种断断续续、含糊混沌的应，隐约只能望见王人内景天地的大略姿态，山水江河，正紫虚天的缩影。

王人向高深莫测的心意，此时虽然还未能完全知，但却已可隐隐觉喜怒。甚而两人的喜怒哀乐，似乎还能互相影响。气机这般相融之后，两人都再不从前的自己，从此每时每刻都能受到对方的痕迹，便仿佛永远都再不会孤单，不论遇到什么磨难，总有人能与你生与共。

阮慈并非没有对的认识，第五苍的念头之中，藏污纳垢，也不乏其利用采补之术凌虐美姬的识忆，只她对种虚无缥缈的所谓刺激深恶痛绝，只觉得第五苍的所为，在没有什么好处，只他自己性子扭曲，方才从他人的痛苦中获取快乐。因此她对合籍双修，素来以为只利益之选，所谓道侣，不过段时间之内携并行，待到利益不再致，两人便会自然分。却从未想过，原来气机交融，竟快美非常，更远胜第五苍识忆中些不堪入目，灵气入体，强行激发反应，掠夺精元的画面。

这般灵魂共鸣，彼此透彻相知的觉，从神念席卷到灵炁法力，两枚星子相撞，便好似灵炁相接相生，虽无精元遇合，但灵炁遇合生化，却自然激发出无限生机，这本就宇宙万物创始时的形态，切本为虚无，直到创始刻，阴阳遇合，太初生万物，万物便灵炁生机遇合化生，此举正本方宇宙兴发之道，阮慈甚而觉到这生机转而滋润她法体之中难以察觉的暗伤，这暗伤此前便听王人提过，乃跌落虚数之中，受时间维度挤压而生，她闭关之后，正要查阅如何修复，便匆匆出门，只能留待日后，却不料此时反而机缘巧合，在此地被消融了七八分。

自从筑基之后，她对时间的应便极明确，但此时却陶然忘忧，不知季递嬗，仿佛已度过了天长地久，从宇宙开辟之初便已相融至此，时却又仿佛只有刹，令人犹自贪恋不舍，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气机这才缓缓分开，但却缠绵缱绻，不知多么依依不舍，彼此间还有万千气机如丝如缕，纠缠不绝。

阮慈已瘫软在王人肩头，面红耳赤，星眸如醉，半晌才松开王人背上衣袍，懒洋洋将自己支了起来，飞了王人眼，面色更红了些，蚊声道，“这这便双修么”

王人仍面色淡然，只肤色比刚才更润泽些许，唇角微勾，道，“若双修功法，还欠后步，便将两道灵炁也好，精炁也罢，神念也好，总之两道性质样、心意相通的气息遇合所生的生机，采去挪作修行、疗伤之用。不过天所有的双修功法，都靠采生机而行，以你说这双修也并无不可。”

他又有些打趣地道，“枉你修道七百年，连本杂修典籍都不曾看过么我记得你有个好友，便善绘画，你道仙画中的精灵，对许多炼气散修来说，有什么用处”

阮慈细思番，忽而掩面叱道，“哎哟，小苏个大流氓。”

有了苏景行这个画仙画来卖的大流氓在前，阮慈这有贼心有贼胆，却毫无见识，如蛮夷般，逼着恩师化身和她亲近，却连气机交融都不晓得的小野女，倒也不显得怎么过火了。阮慈也不知自己因为见识不足而羞，还因为王人竟教她做了这般事体而羞，她此时还在舒适余韵之中，只和王人做了七百年师徒，此时却还有几分不好意思，若非他主，她也不愿再投怀送抱，但要叫她和王人分开，却也万万不能。便这般半倚在王人怀里，又问道，“双修功法这么好，为何不人人都双修呢恩恩胜哎哟，你都和谁双修过”

思及此，她双眼微眯，求知欲顿时抛诸脑后，满心只有愤懑不平，思及王人比她大了这么几千岁，想来漫漫修行路上，总少不了几个红颜知己，便这化身诞生未久，也不禁迁怒起来，便要挣扎着从王人膝上来。

王人此前对她，总任其来去，对她的心思并不拒绝却也从不鼓励，更从不主触碰阮慈。此时终于不同，微微，伸将她揽住，柔声问道，“课还没上完呢，你要去哪儿”

他对阮慈何曾这样好过阮慈竟都要怀疑这王人否禁制假冒，这切只为了瓦解她的心防了。若非这强烈应难伪造，她不敢相信王人竟也有这般柔情似水的面。

“人，你你”

她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但不知为何，却又觉得答案未必自己所喜，纠结之，也忘了追究王人的双修史，只听他说道。“双修固然有许多好处，譬如你此前说的，你在南株洲结识的董姑娘，她和道侣能支撑过空间通道内的漫漫长路，便依靠气机相融所化的灵炁生机。但这也意味点，想来你也有所应，便两人气机交融之后”

“隐隐可应到对方的许多情况。”阮慈接口道，“而且气息中也有了对方的痕迹，么”

“不错，当然这种情况并非永远，旦断绝因果，和离归家，便可就势斩断对方的影响。但不论如何，气息中有了别人的痕迹，对修行仍然会有妨碍，到底多少，就要看个人道心、所修功法了。”

王人不知否双修老，阮慈被气机交融时的快美余韵，惹得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恢复，星眸还带着水意，但他已若无其事，仔细将双修禁忌与好处对阮慈道来。原来修士双修，利弊皆存，便许多道侣也都不曾正双修，的确如阮慈所说，为利益结合，还有些修士联姻时双方并不平等，所选功法，固然对两人都有补益，但却会倾向其中方，这种功法便多家族地位悬殊时才能维持，也叫采补之法。

但不论如何，只要双修功法，修士体内便会留有对方气息，因果也会发生纠缠，要斩断这些痕迹，所付出的代价或许还要多于得到的好处。所以修士若胡乱和旁人双修，固然短时间内修为或可大，但气息驳杂，破境却更为艰难，而且有些亏损甚至修士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比如修士气运，双修之后，便会在气机交融时互相融合分享，倘若道侣身亡，自身气运也会随之损失，和离也样如此。许多平宗、恩宗修士，都会大肆收纳姬妾娈宠，让他们修炼采补之法

许多散修也趋之若鹜，可双修段时间后，总要分开各自去收集宝药，散修姬妾面首，修为不似主君深厚，更容易在历练之中，而旦身，主君气运便亏损分，长此以往，原本极有潜力的修士，也就泯然众人，再不能登临上境了。

阮慈听王人说起，才知这双修之法，便两人互相心悦，怕也大有顾忌，不敢贸然修行。来修士寿元漫长，谁知道今日的情意能延续到何时，二来若道侣身亡，自身道途也会大受影响，多数茂宗、盛宗修士，心中都以大道为重，情不过只点缀，自不会埋这些隐患。而双修过的道侣，也很难背叛对方，如董双成和楚九郎，固然董双成心中仍有芥蒂，但气机交融时，极乐快美的受，只要经历过，又如何能对楚九郎正生出恶呢

她还十分好奇这气机交融的细节，想知道若两人对彼此不怀情意，否还会如此愉悦，王人道，“这也要看两人气机否和谐，你我有九霄同心佩，气运因果更纠缠已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气机相融，不过水到渠成，才琴瑟和鸣，登临宇宙极乐。倘若两个互相厌恶的修士，么第次相融说不便痛苦不堪，或苦乐参半，这也要看彼此心里到底什么想法了，说到底，若正厌恶不堪，宁也不愿双修的。”

他言语自若，侃侃而谈，阮慈却听得脸儿通红，又举遮着脸，滚在王人怀里踢蹬着腿儿，连声道，“不不要脸谁和你琴瑟和鸣，谁和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王人不禁失，他似觉得阮慈十分不可理喻，却又只能依从，叹道，“好好好，么你我二人井水不犯河水，只因着九霄同心佩，以第次气机交融便比旁人快些。”

“谁和你井水不犯河水呢”

阮慈却又不喜王人这般撇清，挪开点小，露出些许美眸，嗔道，“我们师徒七百年的缘份，怎能说井水不犯河水”

王人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好叹道，“怪道本尊说你，女子小人难养也。”

阮慈也知道自己大不讲理，可这般为难王人，她心中又极欢喜，咭咭咯咯了好会，才捻起王人的只胳膊，放在自己肩上，道，“王雀儿，我来教你怎样哄我开心，好不好”

王人在她鼻尖上点了，他向欢喜如此，只如今不再以法力而为，而指尖拂上鼻端，微凉点，其法力便等如他身体的延展，阮慈在紫虚天修行，便如同在他体内修行，两人关系之亲密，早就远胜这肢体接触的百倍千倍，只他便如此自持，直到此刻方才正触碰阮慈法体，揽着她的肩膀，叫她稳稳靠在臂弯中，垂头凝睇，含道，“竟敢叫我小名”

虽责备，但面带意，“话都被你说了，我难道还能说不好”

这人若忽然间甜言蜜语起来，阮慈倒要觉得性子和本尊在太不像了，这般谈吐才王人声气，阮慈禁不住嘻地，伸环住王人脖颈，心中只觉得悦乐无穷、柔情无限，暗想道，“怪道青君想做人，欢喜个人，而能亲近他，这何等的快乐器灵成道，便道祖，又何能有今日之喜呢”

她今日已领略了许多从未受的情绪，时心满意足，挂在王人脖子上爱娇地道，“你说，小慈世上好可爱的小姑娘。”

王人张口欲言，却又十分艰难，半晌失道，“这不愧你。”

阮慈又少不得番撒娇发痴，正要迫王人快快舌时，忽觉远处灵炁猛地阵波，仿佛有人使了什么大威力的术法，令此处灵炁都轻微颤起来。两人都微微惊，当即便将所有绮思压，阮慈就要用九霄同心佩，和王人道应远处景象，却被王人按住纤，沉声道，“不可”

话音刚落，两人便到周围氛围为之变，仿佛冥冥中天地法则悄然改变，像张大收得更紧，阮慈细心品味了会，双眸蓦地大睁，直起身不可思议地道，“法力我的法力不见了点”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