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剑 第271章 我佛慈悲我佛慈悲，非我慈悲

我问菩萨, 究竟是敬奉佛祖，还是敬奉道祖呢这问题琅嬛周余修士来说，实并不尖锐, 这些修士存反叛念，洞阳道祖更多地是一种无奈承认和尊重倘若连周遍布道韵洞阳道祖不存尊重, 那也未免太过狂悖了, 但也仅限于此而已。琅嬛修士个个桀骜不驯，要说服勉强可以做到，但中却绝不敬畏。不哪个道祖并不敬奉，若是修行那些已有道祖驻守道，便将这道祖视为自己将来道敌，于洞阳道祖自然更不必说了, 阮慈能坐在这，便是最好证。

但白衣菩萨来说，这问题便等如是迫她在中择选一个地位最尊道祖, 休看琅嬛周遍布洞阳道韵, 甚至连灵炁入侵，但倘若她将洞阳道祖列为佛祖，一样是执掌了两条道，距离超脱仅有一步遥佛祖，或许便会她施以薄惩。以她如今修为, 别说薄惩了，或许连佛祖注意承受不了, 佛祖稍一关注，白衣菩萨便要立刻灰飞烟灭了。

阮慈这一问，刁钻却又不容回避，白衣菩萨面现迷惘色, 像是也问得内气纠结，像她这种虚实间生物，倘若自己存在抱有疑虑，会立刻反应在灵炁运行，所受影响比正常修士更甚。若是询问得法，让她回答不了，甚至气绝当场是不无可能。

好在白衣菩萨到底也是洞残余，这一问题她必定是早已得到答案，只是如今识忆有所缺损，回忆了半日方才想起什，淡然答道，“二圣并尊，不分高下，我身属琅嬛，自当敬奉道祖，道途寄托，又在佛门，佛祖也是一般无二。”

阮慈冷笑道，“一奴二主，岂有此理只怕两不容。”

白衣菩萨断然道，“佛祖慈悲，道祖宽仁，井水不犯河水”

她语调极坚定，显然自身极为虔信，便是真相并非如此，在阮慈能说服白衣以前，这问题不会给她带来损伤。阮慈也因她说法，浮想联翩，暗道，“井水不犯河水有意思，看来佛祖和洞阳暂为同盟，至少在琅嬛周没有和洞阳争锋意思，而是委婉配合。”

她并不以为琅嬛周此刻境况，是洞阳道祖一力推动结果，宇宙中诸般能求一个超脱，想要率先证道永恒，离开这宇宙樊笼。只是道祖博弈阮慈来说，仍是过高舞台，以至于她时至今日依然只觑得一鳞半爪，她自己身也不可能没有道祖支持，否则洞阳道祖道韵遍布周，如虚数中不敬风暴不管不问除了太一道祖外，定然也有许多道祖在暗中布局弈棋，恐怕道祖博弈也到了白热化程度，洞阳道祖拖着无法分身，也不能做到琅嬛周绝掌控，才会形成这般诡异景象，周高阶修士全是暗藏反意，这股蠢蠢欲动力量，洞阳道祖却似乎是一无所觉，又或是不屑处理。

于余修士来说，只知自身道，最多和这条道道祖沟通，除非修持是一条无主道，还有可能得到余道祖扶持，否则根本谈不与道祖交流博弈，便是中满是不服意，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事，关注这些只是多余。但阮慈来说，她是未来道祖，将来总有一能参与到道祖博弈中，这些事自然要有所了解。如今既然已知佛祖和洞阳道祖关系暧昧，便也知道为屡屡总是佛门出岔子，佛门经义，本就重视凡人福祉，这本也不是错处，但在琅嬛周此时境况中，却极容易走偏。便连无垢宗沾染，更况自小生长在南鄞洲白衣菩萨

下思量，却不耽误她口中攻讦，见白衣菩萨这一点极为虔信，阮慈便又冷然道，“便是如此，你应奉行二位尊者意，又如缱绻不去，更是追逐超凡你怀凡人福祉，却又处处与凡人不同，欲要坠凡而亡，却未能有始有终，你中可是真有凡人还是将当做你收割功德牲畜，你虽口称慈悲，实则最是虚伪，你可有什话说”

白衣菩萨面佛气翻涌，似是阮慈问得答不话，王真人传音道，“再问，此人神智识忆不全，已无洞风范，你问得越多，她伤得越快。”

若白衣菩萨全盛时期，阮慈根本没有和她战资格，洞道，只以气机相应，这等层次话同时要进行千场，一切蕴含在变换不定气机因果中，而且洞修士自己道途早有完整理解，也不会这几问就逼出破绽，势必早已准备了完善解释。但此时却阮慈几问便问得左支右绌、张口结舌，眼见着思维转得极慢，当下便乘胜追击，又逼问道，“你知周不行此道，却为非要标新立异，只为传播思潮，你是否早知中央洲陆不会放过尔等，是否早知这万千生灵将沦为战场血肉，知而为，将凡人设为祭品，谈慈悲万千生灵，殉你凡人道而亡，你却不肯随殉道而去，你岂非卑鄙你谈高洁”

白衣菩萨竟难以回答，她面灵炁佛光阵阵翻涌，阴晴暗不定，竟显得有几分可怖，便是两人身周景色，也在不断闪烁变换，禅房时而幻成了那灵炁胡乱喷发血肉地狱，忽而又闪现过一道白光，中有无穷无尽清净景象，阮慈不由微微一皱眉，暗忖道，“咦南鄞洲原来也有这样神仙景致，这是什时候景象，昙华宗全盛时期”

正这样想着，王雀儿忽然厉声喝道，“不好你如糊涂至此什东敢吞”

他虽有洞见识，但终究不是完全属于自己，反应也要慢了一拍，阮慈刹那间亦是白过来，这白光如是属于昙华宗，分是玉周景象，白衣菩萨虽然吞了玉隐子，但多数是他有意为，自己和白衣坐而道，令白衣思绪凌乱，反而给了他可乘机

这就是玉周气运投注当真是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王雀儿说玉周在此行投注海量气运，当真不假

念电转，阮慈刹那间急急蔓延道韵，将三人一道包裹，此时白衣气息紊乱，已无力相抗，甚至连面容开始变换，口中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玉隐子那张淡然闭目面孔闪现得越来越频繁，王真人叫道，“小慈”

阮慈知他意思，一声轻叱，剑光乍现，刺入玉隐子面孔中，毁灭、断、破等道韵乍现，白衣菩萨周身猛地一颤，垂下脸去，气息逐渐衰微下去。

此时这气息波动不定，又和阮慈两人包裹在一起，两人处境实十分危险，若是白衣最爆体而亡，只怕两人要受伤，但不待阮慈再行处置，白衣突地仰长笑，气息再展，似是将玉隐子完全压制，面孔畅快难言，兴奋潮红，笑道，“我佛慈悲，非我慈悲，道敌狡诈，我为前驱，自然也因狠毒而现修罗相”

“思潮已起，难以抗衡，只好再做打算，琅嬛生灵自寻死路，我已尽力而为，挽不得狂澜，我便，我便”

她声音渐弱，面逐渐现出似笑非笑诡秘神色，手中宝光逐渐亮起，阮慈道韵席卷而来，但在这一刻仿佛连时间那宝光停滞，在阮慈道韵及身以前，白衣手中宝光如莲华绽放，将阮慈和王雀儿卷入中，下一刻，三人身形在地脉中乍然消失，出现在一处包容万象却又无可名状，道奔涌、星河灿烂神奇所在。

周本源这法宝竟可在地脉中刹那挪移，此时更是往外无限绽放，想要占据此地。

“道不行，我便将藩篱毁去，东华剑绝不能离开我主掌握，必为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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