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王座 闲话

听见顾安民这么说, 安宴倒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顾维则看了安宴一眼，弄不明白安宴在笑什么。手机铃声还在响个不停，按下了接听键。

他一边接听电话, 一边在脱鞋子。

“请问, 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安宴教授吗”电话那边的人用流利的英语询问安宴。

“对。”安宴轻轻嗯了一声, “我是安宴, 请问您是”

“我是邵逸夫奖的理事会。”

“哦, 您有什么事情吗”安宴愣在原地, 顾维则已经穿上了拖鞋，正看着安宴愣在原地发呆。李红霞端着汤从厨房里出来, 看见安宴正站在原地蹙着眉头。将汤放在餐桌上, 不解的问道, “昨晚惹人家生气了”

“没有啊。”顾维则不明就里的摇头, 他还真没有惹安宴生气。

更何况, 刚才一起来的时候都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好像是很生气似的。这不应该啊，顾维则这么想着。

“是这样的安宴教授。”邵逸夫奖理事会的人彬彬有礼的说道, “您获得了今年的邵逸夫数学奖，希望您能够在9月7日时，到hk来领取这个奖励。”

“好的, 谢谢你。”

“稍后我们会以邮件和电子邮件的方式将邀请函发给您。”说道这里的时候，对面的理事会成员停顿了一下，“请问一下, 安宴教授现在是居住在普林斯顿大学吗”

“不，我现在就在华国。地址是”说完之后，电话那头说道，“好的, 我们已经记下来，祝您生活愉快。”

挂掉了电话，顾维则好奇地说道，“小宴，这又是什么事情，还得说家里的地址”

“9月7号还得去一趟hk。”安宴哭笑不得的说道，“刚才hk那边给我打电话过来。”

“额。”顾维则还没有问出口，倒是顾安民说道，“hk那边给你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说我获得了hk的邵逸夫数学奖，希望我9月7号去领取这个奖励。”安宴说完之后，还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这么多的奖励”

别说是安宴了，就连顾维则和顾安民都愣住了，旁边的李红霞也好奇的说道，“你9月份不是要回普林斯顿吗”

“大概会晚一些回去。”安宴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今年这么多的奖励颁发给我”

“也不算太多吧。”顾维则说道，“小宴你这不是8月份才去领取第一个奖励吗9月7号是另外一个奖励吧。”

“对，一个是晨兴数学奖，一个是邵逸夫数学奖。”

“我记得你小子读的是物理系，怎么物理奖没有拿到一个，倒是一直在拿数学奖。”

“谁说小宴没有拿到数学奖”顾维则不高兴了，“之前第一个领取的不就是物理学奖吗”

“行了，不和你扯了。”

“你们两父子说什么呢，快来吃饭吧。”李红霞急忙说道，“小宴，你也快来吃饭。”

“好。”安宴坐在饭桌前，看见顾维则正冲他眨眼睛。愣了一下，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吃完饭，安宴和顾维则在一旁休息，顾安民也没有说什么话。

凑到安宴的身边，顾维则轻声说道，“小宴，要不，今天晚上就在我家睡觉吧。”

“恩。”安宴重重地点头，应了一声。

王云柒和王云宇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进入大院之后，王云柒一副没有睡好的模样，让他叹息了一声说道，“怎么，又没有睡好觉吗”

打了一个呵欠，王云柒伸了一个懒腰说道，“这都第二天了，赶紧回去吧，我还得研究呢。”

“你这”王云宇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在眼前晃动了一下，“你是不是魔愣了”

“怎么了”

“每天就知道研究。”说道这里的时候，蹙着眉头，“什么东西，每天都要研究”

“你不懂。”他昂首挺胸地将自己的行李往车外拉扯着，“我有一个很好的想法，想要实验一下。”

王云柒刚说完话，他的速度又快一点，“快点，快点。”

“行。”王云宇提着一大部分的行李，走在他的身后。不一会儿，两人到了家门前。王云柒站在王云宇的身后，等他敲门的时候，渐渐地走开了一些。

开门的中年妇女看着王云宇和站在一旁的王云柒，她的脸倒还白净，就是手看上去有些粗糙，大概是常年劳作的关系，所以说话声音也是中气十足的。

“你们别站在门外了，快进来吧。”王云宇率先进入家里，王云柒跟在身后走入了家中。

将自己的东西放好之后，王云柒东瞧瞧，西看看。

“吃饭了吗”

“吃过了。”

“你爸在客厅等着你们呢，去吧。”说完之后，中年妇女转过身走向厨房，很显然是去洗碗了。

王云柒其实有点儿不敢面对极为严肃的父亲，看向自己的大哥说道，“宇哥，你说爸爸要是骂我的话，我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知道害怕了”王云宇笑了一声，“还能怎么办，你该怎么办怎么办。”

“啊”王云柒有点弄不懂，大哥再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该认错认错。况且，你现在也在读大学了，咱爸也不可能不让你去上学吧。放心吧，没有事的。”王云宇还是挺心疼自己的这个做小的弟弟。他们家三个孩子，就这个小弟从小身体不太好，就是看上去挺机灵的一个孩子。

谁都没有想到他竟然在学习上这么有天赋，并且还真去了一流的大学读书。

两人来到客厅的时候，王云柒看着自己父亲那张严肃黝黑的脸，垂下头。父亲倒是没有说重话，只是平日里就不怎么爱说话的父亲，话更少了，“你们先坐下吧。”

两人坐下之后，父亲看着王云宇说道，“最近怎么样”

“都挺好的。”

“我是说感情。”

“分手了，可能觉得我工资不太高，达不到她的要求，又不能陪她吧。”

“分了也好，下次找个好的吧。”父亲的话说完之后，又对王云柒说道，“王云柒，你呢怎么回事过年不回家，给爷爷奶奶说在首都读大学，结果跑到国外去了”

“要不是你哥查到了你的出入境记录，家里人还不知道你都已经出国了。”

“你以为，你以为。”父亲忽然站起身，怒视王云柒。王云宇急忙挡在王云柒的面前，讨好似的说道，“爸，您别生气。小七他出国不也是为了求学吗更何况，他也没有做什么事情，就只是瞒着家里出国读书而已。又是一所好学校，您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每当这个时候，大哥或者是二哥都会挡在他的面前，不让自己的父亲揍他。尽管兄弟之间，还是有些矛盾，有些不能理解。但是他们的确是亲兄弟没错了。

“哼。”父亲坐回自己的位置，“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儿，要出国留学留学这么大个事情，不和家里商量一声，擅做主张。”

“爸，这也没有什么好商量的。”王云柒看向自己的大哥，他这是在求救。

“怎么就不需要商量了”父亲冷哼一声，“要是不需要商量那倒还好，我问你，你的学费和生活费是谁帮你解决的”

“学校啊。”王云柒愣了一下，“哥没有给您说吗”

“我在普林斯顿大学上学是拿全额奖学金的。”王云柒眨巴了一下眼睛，“在学校什么都不需要花钱，到了期末还有奖学金给我，我就直接去了普林斯顿大学。”

“哦”父亲看向王云柒，“人家凭什么给你奖学金，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因为我拿了国际数学竞赛第一名，真的，我们那一届就我一个人是满分。正好那位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也在，邀请我去普林斯顿大学读书。我本来是想去京大的，但是想到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比京大好，我就去了普林斯顿大学。”

“就这么简单”

“是啊，不然还有什么”王云柒看着父亲穿着的军装说道，“爸，您不会以为人家还要让我窃取什么机密文件之内的吧您别搞笑了，怎么可能。人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去普林斯顿读书完全是因为成绩好吧。虽然普林斯顿大学一般不招收华国的学生，但他们学校的华人也不少的。”

“我的教授也是华国人呢。”

“对对对。”王云宇急忙点头，父亲是属于那种死硬派，总觉得美利坚亡我之心不死的那种。当然，从目前来看的确如此。不过和王云柒因为成绩好去美利坚读书是两回事儿，“前几天我还和小七的教授打了一通电话，就是老家渝城的人。人家是带着小七回渝城的。”

“教授，什么教授还在美利坚那边教书”

“就是一个年轻教授，人家年少有为嘛，留在美利坚也挺正常的。”

“才不是呢。”王云柒说道，“教授说了，留在普林斯顿大学是因为想要深入的研究基础数学和理论物理，不然博士毕业之后就回国了。”

“在国外能研究，回国就不能研究了”

“爸，您不懂。普林斯顿大学在学术研究上面，有一种不同的氛围。再加上，那边本身就是基础数学和理论物理学的圣地，很多全球顶尖的数学家和物理学家都在那边工作过。所以，在那边研究基础数学和理论物理学是很正常的事情。”王云柒给自己的教授辩解道，“再说，教授他是华国籍，又不是美利坚籍。”

“哦，不是美利坚籍也能在美利坚那边当教授”

“爸，您说这是什么话啊。”

“爸，您别说了。”王云宇都看不下去了，“人家教授可是天才，年少有为。别人想在什么地方就在什么地方，您就别在想这些问题了。再说了，人家教授庭负责的，还带着小七说是要去菁华大学领什么奖励，还参加学术报告会呢。”

“这是在给小七拓宽学术圈的人脉。”王云宇说道，“人家都是拿了国际科学奖的教授了，您就别觉得小七被骗了，我们家小七可聪明着呢。人家教授都说小七很有天赋，只要努力能够做出学术成果来。”

“说不定等过几十年，我们家小七还能成为院士呢。”

“你不留在美利坚”父亲表情缓和了一些。

“不会的，爸您放心吧，大哥和二哥都是军人，我要是留在美利坚像话吗我这不是师夷长技以制夷嘛。”王云柒说道，“人家是基础数学的中心，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嘛，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系排名全球第一，任何一位想要在数学上有些成就的人，第一选择都会是普林斯顿大学。”

“京大和菁华这么多年，都有好多研究生和博士生想要去普林斯顿大学就读呢。我之前给教授整理博士生的资料，看见好几位京大和菁华的硕士毕业生申请教授的博士生。”

“你教授不仅带你这个本科生，还要带博士生”

“人家是博士生导师呢，就是小七没皮没脸的缠着人家，非要让人家带他。人家这才点头答应带他的，大概是看在都是老乡的面子上。”

“博士生导师，咱们华国还是出了不少人才啊。”父亲感慨着说道，“就是一去不复返咯。”

“您也不能这么想，我在普林斯顿大学遇见好几位师兄，都说毕业之后，会回国研究的。咱们普林斯顿大学徐晨阳大师兄，就回国了。”王云柒回忆着说道，“徐晨阳师兄在基础数学这一块儿是非常厉害的，回国之后，肯定能给国家在数学甚至是在其他方面带来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是吗”父亲看上去似乎有些疑惑，又或者是想要了解一些他不知道的东西，“那和你的教授比较呢”

“爸，徐晨阳师兄是京大前往普林斯顿大学的代表性人物，从国内大学去普林斯顿大学的还有张威、惠之伟等等大神。”王云柒说道，“他们都非常厉害，现在惠之伟在斯坦福大学做副教授，我的教授之前也是斯坦福大学博士毕业的，毕业答辩之后，受邀前往普林斯顿大学做数学物理学的教授。”

“就和杨老一样，想要在理论物理学上做出一些突破。”

“杨老”父亲冷哼一声，“就是那个03年才回国养老的那个物理学家”

“爸。”王云柒在这上面属于非常较真的类型，听见父亲这么轻蔑地说杨老，他就不答应了。

“爸您知道杨老是做什么的吗”

“做什么的”

“理论物理学。”

“所以呢这不是老了才回国养老吗”

“您不能这么说他。”王云柒气呼呼地说道，“他是全球最顶尖的物理学家，并且还是爱因斯坦之后，最伟大的物理学家。在物理学上，他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并且他解决了很多数学物理学上的难题。”

“他是当代现存最伟大的物理学家，现在谁都不能超越他。除非，有人能够做出大统一理论，即便是单独的强电相互统一理论也好，还是引力电磁相互统一理论都是不能超越杨老的。他是物理学界的活化石，怎么能够这么污蔑他呢。”

“你小子，行啊，这么较真。”父亲忽然就笑了起来，“看来你在国外，还是学到一点儿知识的嘛。”

“教授说了，几乎每天都泡在图书馆，做自己的课题。”王云宇看见父亲的心情不错，又接着说道，“而且还说咱们家小七非常有天赋，让他在明年的夏季或者是圣诞节之前毕业呢。”

“毕业”父亲愣了一下，这个时候母亲端着水杯走了过来，“喝点儿水吧，你们父子三人好好聊聊，这么久了，也不回来。”这明显就是在说王云柒。

王云柒挠着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父亲轻轻点头，母亲转过身离开客厅似乎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接着说说为什么过年不回来吧”

“那，那我教授过年也没有回家呢。”

“你教授不是刚当上普林斯顿教授没有几个月时间吗”王云宇瞪了他一眼，“老实说，为什么没有回来”

“我在德利涅教授那里。”王云柒垂着头说道，“因为对于代数几何方面，我有很多疑惑，所以询问德利涅教授。德利涅教授是一位非常好的教授，虽然他邀请了我很多次，我都拒绝了德利涅教授。”

这是第二次听见德利涅教授这个名字，王云宇很好奇，因为安教授也非常推荐这位德利涅教授作为自己弟弟博士生的导师。

父亲还没有开口询问，倒是王云宇先一步说道，“这个德利涅我听安教授提起过，你也说过他在数学上是什么顶尖大师，所以他为什么这么厉害”

“嘿嘿。”王云柒狡黠的笑了一下，看着自己哥哥看向自己的眼神，他有些得意。

“德利涅教授全名是皮埃尔勒内德利涅，2006年比利时国王阿尔贝二世封德利涅教授为子爵，获得过数学三大奖。”

“数学三大奖”父亲也很是疑惑，“什么数学三大奖”

“数学三大奖，就是国际上最具有学术成就肯定的三个奖项。”王云柒一边回忆看过的资料一边说道，“数学上的奖项虽然很多，但是最重要，也是最能够肯定数学家的成就就是数学三大奖。”

王云柒看着自己父亲和哥哥好奇的神色说道，“数学三大奖中，最具有学术代表的就是号称是数学界的诺贝尔奖菲尔茨奖。因为诺贝尔奖没有数学奖，所以数学奖项中，最高荣誉当之无愧就是属于菲尔茨奖，并且这个奖项有最为严苛的审查制度。每四年才颁发一次，且只有四十岁以下的数学家能够获得。”

“而数学三大奖项中，另一个奖项就是沃尔夫数学奖，和菲尔茨奖共同被誉为数学界的最高荣誉之一。因为菲尔茨奖只奖励四十岁以下的数学家的缘故，所以年纪较大的数学家没有获奖的可能。沃尔夫奖是没有年龄限制的，一年一次颁奖。”

“最后一个是阿贝尔奖，也在数学界中有极高的荣誉，并且迄今为止该奖励的得主几乎都是菲尔茨奖得主。”

“原来如此。”王云宇和父亲对视了一眼，两人从眼神中都看到了诧异。果然，王云柒和他们相比，已经不太一样了。

这家伙，真是去普林斯顿大学学习去了，终于算是长大了。

“这么说起来，这位德利涅教授是非常厉害的”

“那是当然的。”

“你的教授呢获得过什么奖励”父亲再次询问王云柒关于他教授的事情，“你的教授是不是比这位德什么涅教授更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王云柒是重要配角，所以笔墨会多一些，而且他是有c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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