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轩辕无涉你们给朕好好解释清楚这青州暴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司徒圣又是一拳砸在桌案上,额头上的青筋都毕露了
“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根本就不知道魏辰风所说之事儿臣一到青州就被暴民袭击那些暴民见人就杀,根本就没有人性他们烧杀抢掠,到处作乱,跟土匪无异儿臣是没有办法才将他们全部剿灭的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啊”
司徒赤跪在地上一脸悲怆的辩解,仿佛受了莫大的冤屈似的
“是啊,请您相信成王,相信微臣微臣奉旨去平叛,只见到暴民四处烧杀劫掠,根本没看到什么灾民都是魏辰风一面之词他根本无凭无据依微臣之见,是有人见成王殿下立下大功,眼红嫉妒,所以编造谣言借此打击成王殿下请皇上明鉴”
轩辕无涉也是立即开始辩驳,并将魏辰风的证词指向了党争一事。因为他知道皇上最忌讳朝臣参与党争一事,把话题往这上面扯,绝对没错
果然,司徒圣听了轩辕无涉的话,转头看向司徒越道“越儿,你们此番去青州,所查之事,可有证据”
司徒越抬起头,脸色难看的回道“证据,已经全部被他们销毁儿臣和魏辰风若不是拼尽全力,只怕也会死在他们手里”
“一派胡言三皇弟,自从你封王以后,性情就大变。我知道,你想要父皇将太子之位传给你但你也不能如此罔顾手足之情,三番两次的对我下毒手啊”
司徒赤说完,转头对司徒圣拱手道“父皇,当初泥塑豪宅一事,就是三皇弟让方政故意栽赃陷害方政早就归附于他这次儿臣平叛有功,他又让方政在我王府中制造混乱,再借平乱一事污蔑儿臣,为的不过是除了我这个眼中钉而已”
“越儿,赤儿说的有理你若不拿出真凭实据来,朕恐怕也难以相信你”
见司徒圣因为司徒赤一番话,动摇了心神,司徒越眸光微闪。
二皇兄在父皇心中,果然还是有些分量的,即便他犯了这么大的错,父皇还是对他带着一丝信任。
见司徒越闭口不言,司徒赤和轩辕无涉心中一阵得意
回来之前,他们已经将所有叛军全部诛杀,不管老少一个不留。口说无凭,他倒要看看,齐王还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正暗自得意,魏辰风突然与司徒越对视一眼,随即拱手道“回皇上,证据我们没有,但我们有证人”
“证人什么证人”司徒圣一愣,反问道。
“回皇上,微臣和齐王殿下在轩辕将军和成王对羿军肆意屠杀时,拼死救出了一些人,他们有的是羿军首领,有的只是普通兵卒,他们都可以证明,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魏辰风暴民已经被我们全部剿灭你别以为随便找几个人来,就能冒充青州羿军皇上,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轩辕无涉在魏辰风说完后,立刻上前驳斥,但他心里却开始突突打鼓。难道还有漏网之鱼不成
“不错你若真能将他们带出来跟我们对质,那才是真凭实据”
司徒赤也道。不过他想的却是,只要你敢将人带出来,本王定让他们有去无回
司徒越望了司徒赤一眼,缓缓的道“父皇,儿臣救出的这些人,原本都是青州的百姓,被逼无奈参加了羿军,请父皇开恩赦他们无罪,儿臣才敢将他们带出来作证”
“你这根本就是托辞三皇弟,你就不要再故弄玄虚了青州叛军都已经被剿灭,哪里还有什么人能帮你作证我看你就不要再兴风作浪了”
司徒赤步步紧逼,认定司徒越就是故弄玄虚吓唬人而已。
“皇兄怎么就知道我拿不出人证来只要父皇点头赦免他们,我立刻将他们带过来与你对质咳,咳咳”
司徒越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可能因为外伤反复被扯裂,他又为闵青柔贴身复温,导致闵青柔好了,他的烧v却一直没退。此刻若是有人贴近他定然能感觉到他浑身滚烫,甚至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王爷”魏辰风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司徒越却回个他知道安慰的眼神。接着司徒越再次对司徒圣拱手道“父皇,请您恩准赦免他们”
司徒圣看了看他,沉思片刻道“好倘若你说的一切都属实,那朕就赦他们无罪”
“多谢父皇”司徒越听了,暗暗松了口气,侧头道“魏辰风,去将他们带来”
“是”魏辰风答应一声,又对司徒圣拱手道“微臣告退”
然后起身出了陵墓地界,往东北方向而去。
“咳咳咳咳”
司徒越突然又剧烈咳嗽起来。司徒圣望了他一眼道“越儿,你的身体怎么了要不要传太医”
“回父皇,儿臣没事只是有些冷。”司徒越气息微喘的回道。
“可不是听说三皇弟这几年寒疾缠身,身体可是大不如前还记得围场选秀的时候,三皇弟可是曾经只身打死过熊呢如今只怕是不行了”
司徒赤有些幸灾乐祸的讽刺道。
司徒圣听了不禁皱起眉对一旁的太监道“万英,去请太医来”
“父皇,儿臣没事不用请太医了咳”
司徒越说完,又隐忍的咳了一声。
“你真的没事”司徒圣问道。
“儿臣只是伤势缘故身体有些高热,没什么大碍”
司徒越再次回答。
司徒圣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很快,魏辰风带着一干人证回来了。这些人穿着普通布衣,有老有少,神情都是战战兢兢。经历过那样一场灾难,他们之中有的人几乎都要处于崩溃边缘了要不是魏辰风不断安慰保证,司徒越更是因为救他们受了重伤,他们哪里还敢信任别人
来之前魏辰风告诉他们,对他们肆意残杀的是成王司徒赤和轩辕无涉,皇上只是被蒙在鼓里,根本就不知道内情。想要为亲人报仇,为自己申冤就要将实情禀告给皇上。
他们这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误会皇上根本没要杀他们,而是成王要借他们为踏脚石,谋夺皇权
“乡亲们,这就是皇上,你们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皇上会为你们做主”
“皇上皇上我们冤枉啊求皇上为我们申冤啊”
为首的一个年长老者扑通对着司徒圣跪了下来,高声哭喊着。其他人立刻也跟着跪了下来,一个个面带悲愤,泪流满面。
司徒圣望着底下一众人,心中大震,抬手道“老人家,起来说话”
为首的老者抬起头来,却没有起身,而是一步一步跪爬到司徒圣跟前哭嚎道“皇上皇上为我们申冤啊我们青州百姓冤枉我们羿军冤枉啊”
司徒圣见状,起身走到老者身前,亲自将他扶了起来。
“老人家,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跟朕说只要属实,朕一定为你做主”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老者佝偻着身躯,抹去眼泪,开始一字一字诉说青州暴乱的整个过程。
事实跟魏辰风所言完全一致,青州暴乱起先不过是灾民被逼无奈。后来被青州巡抚坑骗差点全灭之后,剩下的灾民便被迫流离到青云山,因为他们以为是朝廷下旨横征暴敛,导致民不聊生,最后更是对他们无理屠杀,所以他们恨透了朝廷,这才做了一面反叛大旗来抗议。其实当时根本就没有反叛之心,后来成王和轩辕无涉赶到青州平乱,不问青红皂白对他们一顿格杀,连他们派去谈和的人都直接砍了头,他们便再也不抱希望。
接着就是两军交战,可他们不过都是平民,没有武器,没有战术,人数跟大军相差悬殊,只得在青云山一边打一边躲。
成王对他们下了格杀令,无论男女老幼,见人就杀,直到杀光为止他们就这样在青云山上苦苦挣扎。他们的血几乎染红了整个青云山
“大军几万人,我们只有几千人,哪里会是对手派出去几次谈和的人,都是有去无回我们没办法,只能往深山里躲。深山里野兽多,羿军又有很多老弱妇孺,有些人被朝廷大军杀死,有些就被野兽撕咬吞进了腹中我们一家十口,只剩下我一人啊”
老者哭着诉说着,拳头捶在胸口,却怎么也捶不去胸口的伤痛。
“在我们走投无路时,齐王殿下及时出现救了我们,他和魏统领护着我们逃离青云山,自己却因此受了重伤皇上我们是冤枉的我们没有背叛曜日王朝我们一路都在被屠杀,我们只是想活下去,活下去啊”
老者哭的声嘶力竭,其他乡民也都是满面泪痕,痛哭不止,像是要将他们的冤屈化作泪水,全数倾泻出来
司徒圣越听越怒,胸口一把烈火熊熊烧起,他利目缓缓移向已经有些胆战心惊的轩辕无涉和成王,阴沉的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
事实面前,轩辕无涉再也无力反驳他万万没想到,齐王司徒越竟然舍命将这些漏网之鱼救了回来
铁证如山,他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父皇,儿臣知罪儿臣知罪了求父皇开恩求父皇饶恕”
司徒赤此刻再也没有半点威风,扑通跪在司徒圣脚边,紧紧的拽住了他的衣角哭求。
“赤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司徒圣面沉如水,缓缓的将衣袍抽了回来
“父皇父皇父皇饶了儿臣吧儿臣以后再也不敢了”
任凭司徒赤怎么哀求,司徒圣也再不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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