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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业型男主打开恋爱脑之后 第189章 第 189 章

作者:花日绯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4 20:01:58 来源:就爱谈小说

第一百八十九章

话说薛福被放回家, 他塞了一点钱给放他出来的狱卒,狱卒告诉他说,韩霁之所以选择放了他, 是因为永平侯放话出来,说要上折子参奏他,韩世子不愿意为了他得罪永平侯,所以选择把薛福放回家。

这个理由薛福听得十分得意。

他就知道侯爷绝对不会抛下他不管, 不枉他这么些天守口如瓶,什么都没说。

回去的路上, 薛福高兴极了, 这么些天在牢房里困着, 虽说没受什么刑, 但牢里闷热潮湿,他好些天没洗澡, 便叫侯府的车夫转道去了汤店,美美的洗了个澡才回侯府去。

一下马车就看见门房小六子跑过来请安

“福爷, 您可回来了。侯爷已经派人到门房问过三回了,您再不回来,侯爷都要带人出去找你了。”

薛福觉得侯爷实在是太关心自己了, 连声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回来了。我这就去见侯爷。”

薛福往薛冒院里走的时候,在路上问同行的小六子他们“我不在这几天, 府里还好吧”

小六子和其他两个人对望一眼, 欲言又止的, 薛福见状追问道

“怎么还真有事啊”

小六子是薛福一手带出来的,平日里最听薛福的话,见他发问不敢隐瞒, 凑过去对薛福说道

“您不在这几日,侯爷的病又犯了。”

薛冒的病薛福心里门儿清,脸色一凛“那,那位没事儿吧”

小六子说“从外城请了大夫,蒙着眼睛进来看过诊,说是还好,都是皮外伤,性命无碍。听内院伺候的人说,侯爷那晚陪了整宿,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您知道,我们都是外院的,您不在家,我们也知道不全内院的事儿。”

薛福听了表情有些凝重,加快了脚步去见薛冒。

薛冒在书房里焦急踱步,恨不得要把步子踱穿一般。

听门外守卫说薛福回来了,薛冒迎到书房门口。

薛福快步进门对薛冒行礼“小人参见侯爷,谢侯爷救命之恩。”

薛冒上前把人扶起,正要说话,却见薛福脸色红润,衣着整洁,全身上下哪里有半分刚从牢狱中出来的样子。

这样子跟薛冒脑中想象中薛福出狱后的狼狈可不太一样。

将人扶起来之后,薛冒说了句

“在刑部这些天苦了你了。”

薛福感动至极“不苦,小人心里记挂着侯爷,一点都不苦。”

看出来了,你确实过得一点都不苦。薛冒心道。

“你可有对韩霁说什么”薛冒不动声色问。

薛福立刻摇头,回道“侯爷放心,小人什么都没说”

“哦”薛冒略感质疑,一边打量薛福一边说道“你什么都没说,韩霁就这么让你回来了”

薛福跟了薛冒半辈子,看他眼神就知道他什么意思,定是觉得自己身上太干净了呗,薛福说

“侯爷有所不知,那刑部牢房又臭又热,小人想着回来之后侯爷定然要召见,怕身上的味儿熏着侯爷您,所以在路上去了一回汤店,不过小人可没敢耽搁,粗略洗了一遍就连忙赶回来向侯爷复命。”

薛冒点点头,心里这才稍微好受一点,原来是洗过了,这还差不多,又问他

“那你在大牢里可有受伤,快叫我看看。”

薛福说“托侯爷的福,刑部大牢里没人敢对我动手,就连那韩世子也只敢叫人关着我,因此小人没受伤。”

“没受伤”

薛冒心里又不痛快了。

这韩霁冒着得罪薛冒的风险,不由分说把薛福抓进刑部大牢,什么也不做,就那么好吃好喝的供了这么多天,然后又莫名其妙把人全须全尾的放回来了

他闲的没事儿还是吃饱了撑的

薛冒这心里怎么就不信呢

“你真什么都没说”薛冒狐疑的看着薛福。

薛福被他看得浑身发冷,想到这位主子历来多疑的脾性,薛福原本放松的心情顿时就紧张起来。

想到这里,薛福忽然就在薛冒面前跪下,指天发誓

“侯爷,小人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若是小人在刑部大牢中有说了半句您的不是,就叫小人不得好死”

薛冒居高临下睨视着跪地发誓的薛福,像是在审视他话的真假,旋儿一笑

“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难道我还会不相信你”

薛福道谢“谢侯爷。”

薛冒点点头,说道“你连日替本侯受罪,着实辛苦了,快回去休息休息吧。”

薛福在牢里着实不怎么辛苦,坐了这么些天,好吃好喝好睡,一点罪没遭,别说累了,身体还精力十足呢,又想在薛冒面前表现一番,说道

“小人不累,用不着休息,这些天没在府里,回事处定有不少事积着,小人去”

“不必了”薛冒说“你不在时,刘茂在回事处干得挺好,府里没什么事儿。”

薛福一愣,刘茂是副管家,他在府里时就一直想挤掉自己,如今自己离开多日,正是给了他机会,看侯爷这神情,看来还挺信任他,薛福心中也是不快,但他是奴才,哪能挑主子的理,赔笑着应和两声

“是,刘茂是挺能干。”

拱手告辞后,薛福走到门边又旋身回来,压低了声音对薛冒问

“对了,侯爷。公主那边需不需要安抚什么的”

薛冒这人有个毛病在外面若受了气,回来之后定然是要发泄一通的,最轻的也得找个人动一动手。

从前的侯夫人说实话就是有一回被薛冒打得重了,落下了病根,这才早早离世,以为他娶了公主回来要收敛一些,因为这位公主虽然是前朝封的,可再怎么样也是公主啊。

谁知薛冒只是好了几年,那几年他还能勉强忍着不对公主动手,可后来发现公主也不跟皇家的其他人联系,自己独来独往,宫里几乎都要忘记她这个人,薛冒渐渐的也就不尊重起来。

这几年动手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就去年和今年加起来,薛福知道的就有三回。

可怜那寿光公主是个闷葫芦,本来话就不多,薛冒又以元郎君的生死相威胁,所以寿光公主被他打了也只会躲在房里哭,有时候伤着脸,也会等伤养好了才出门,她这种行为,无形就助长了薛冒的气焰,下手越来越重。

去年他自己受伤之前几天,还用洗脸架子把寿光公主的小腿给打得不能行走,足足养了半年才好。

本来以为薛冒那处受了重伤,今后总该消停一些了吧,可薛福这才离开几日,他就又动手了。

薛冒做的那些事情,但凡薛福只要说出去一件都够他瞧的,所以薛福在牢里才敢那么淡定,因为他知道薛冒一定会把他弄出去,他们之间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薛福这回也像往常一样询问,之前薛冒十分信任他,每回对公主动了手后就会让薛福想点办法安抚安抚,或者送点漂亮首饰,或者送点稀奇宝贝,总归是这些讨好的东西。

他以为这回也是像往常一样,所以就多问了一嘴。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就听薛冒阴沉着声音问

“安抚什么”

薛福被他那阴狠目光盯得一愣,只听薛冒冷冷质问

“我竟不知你在我府里安插了这么多眼线怎么着你是想回来收集证据的吗”

薛福被他冤枉了个透顶,赶忙再次跪下

“侯爷误会小人,小人只是只是”

薛冒没给他把话解释清楚就不耐烦的挥挥手

“行了,让你退下没长耳朵吗从今往后我这内院的事情再也不用你插手”

薛福大为震惊,实在不懂怎么就几天的功夫,薛冒对他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内院之事不要他插手是什么意思

“侯爷,我”

薛福感觉自己要被弃,还想再努力挽救一下,可薛冒根本就不给她挽救的机会,对外喊了声

“来人。”

两个护院进门听候吩咐,薛福知道他们是来赶自己的,他在这个府里伺候多年,向来都是最受重用的,还从来没让薛冒这般对待过。

若是给护院架出去,那薛福才叫丢脸丢到家了。

与其如此,不如自己出去。

薛福对薛冒磕了个头,起身离开。走出内院的路上他一直在想到底怎么回事,是他不在府里时有人说了他的坏话,还是他做错了什么

他经过一片池塘,在小池塘的倒影中看到自己完好无缺的样子,这时候才回过气儿来,知道薛冒一开始听他说自己没受伤时那质疑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儿后,薛福终于明白过来,看来侯爷是不信自己在刑部大牢里什么都没说。

而韩霁之所以在牢里什么都不对他做,也不问他,根本就不是因为怕侯爷参他的本,而是他的离间计,故意让他好吃好喝的在刑部大牢隔离几日,他深谙薛冒的为人,知道他全须全尾的回来必定会引起薛冒的怀疑。

可他这个时候想明白韩霁的用意也晚了。

薛福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回头往薛冒住所的方向看去,不知道自己现在进去跟他解释这是韩霁的计谋他会不会相信。

凭薛福对薛冒的理解,他十有**是不会相信的。

薛冒已经认定了他不忠

他这些年为薛冒处理了那么多对他不忠之人,当然知道薛冒的手段,一旦他认定自己背叛了他,他就绝对不会放过。

想起那些人的下场,薛福咽了几下干涩的喉头。

不行,他一定要在薛冒下手对付他之前逃出去,可外头天大地大,只要薛冒还在,他就一定会找到自己,他能逃去哪里

薛福的心中想起了一个人和一个地方,一个他刚刚出来的地方。

六月十九是观音菩萨的佛诞,往年这日安氏都会到白马寺中上香,今年也不例外。

而今年陪同的责任就落在了林悠身上。

林悠、安氏和韩氏一同坐在马车里,窦勤已经改名为韩勤,则跟卢霆他们一同骑马。

很快就到了白马寺山脚下。

今天是佛诞,来这里上香的人还挺多,光是山脚下就停了好些个马车。

白马寺上山只有青石台阶,让信徒走上山方能显出对佛祖的敬意。

林悠扶着安氏,韩勤扶着韩氏,卢霆等护卫在后方随行,一行人浩浩汤汤的上山去。

安氏毕竟年纪有点大,走了没多久腿脚就有些累,好在白马寺上山这一路建造了不少凉亭,专供年岁大的一些香客们歇脚。

看见前面有座凉亭,林悠让两个小护卫率先跑上去找几个空座,等到安氏慢慢爬到凉亭处时就能立刻坐下。

他们来的挺巧,之前坐在凉亭里的一拨人刚歇完脚继续爬去了,多出了几个空位。

凉亭里还有两处人在,一处像是一家五口,有说有笑;另一处是在角落,看衣着打扮像是一对母子,母亲戴着帷帽,儿子静坐在侧,眉峰聚拢,心情欠佳的样子。

林悠扶着安氏坐下,忽然角落里坐着的那儿子忽然大喝一声

“随你随你随你,说了你又不听”

声音之大,让凉亭中歇脚的人都不由自主看向他们。

安氏和韩氏对望一眼,心道这孩子怎可如此暴躁对母亲说话。

所谓子女孝顺,一个孝字固然重要,但那个顺字才是关键,不说让子女事事顺从母亲,但至少不该当众对母亲呼喝吧。

安氏对韩氏摇了摇头,原本是不管那对母女了,可没想到那儿子还不依不饶的跟母亲吵了起来。

“你又哭,又哭我又没说什么,你别总是这样嘛。”儿子语气有些暴躁。

安氏最烦看见这种不懂事的孩子,可也不能倚老卖老,这凉亭也不是国公府的凉亭,大家都是在凉亭中歇脚的香客,她自然不能随意出口叱责那孩子。

那母亲躲在帷帽中抽泣的声音外面听得一清二楚,那儿子听得不耐烦了,猛地起身

“你要哭自己哭个够我去外面”

说完便要走,被那母亲拉住衣袖,带着哭腔哀求“大郎别走”

那儿子委实不耐烦,回身想要从母亲手里抢回自己的衣袖,谁知动作大了些,他母亲本身也没有坐稳,居然被他拉得跌坐到地上。

就摔在林悠旁边,林悠赶忙过去扶了一把,那家儿子见母亲摔倒了,也赶忙过来,向林悠道谢后,接过母亲,扶着坐到角落去,那母亲看起来右脚仿佛有伤,走得不是很利索。

凉亭中的那一家人休息够了就继续往山上爬,凉亭中一时就剩下韩家一行和那对母子在。

那儿子把母亲扶着坐下后,就一个人靠着凉亭柱子生闷气,他母亲则低着头一边揉脚一边将手伸入帷帽中擦拭。

安氏看着那儿子,气不打一处来,说道

“母亲身体不好,做人儿女的该多体谅,年轻人你这态度可不应该啊。”

那对母子往安氏看去,那儿子被路人当面叱责,整张脸都红透了,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要为自己辩解一番,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于是脸越来越红,负气般垂下,当没听见。

那母亲却很心疼儿子,为他解释道

“多谢老夫人提醒,他对我挺好的。”

安氏叹息“唉,为人父母虽爱子,却也不可纵子,有一是一,该如何便是如何,若是你一味纵容偏帮,最后只会纵得他无法无天。”

带帷帽的母亲惭愧低下了头,她儿子见母亲也被说了,心有不忿,对安氏怼道

“这位老夫人与我们萍水相逢,何必说这些话来叫人心堵,休息够了就上你们的山去吧。”

安氏见他不思悔改,还脾气火爆说出这些无礼之言,气道

“你这小儿,当真欠管教”安氏对卢霆道“将他拿到我面前,今日须得教教他何为尊重。”

卢霆领命立刻动手,捏住那小子脖颈就往老夫人身边押去,他兀自挣扎,可年纪尚小,又未学过功夫,哪里能从卢霆手底下脱身,愤然骂道

“你们这些土匪强盗,放开我”

他母亲也惊了,赶忙上来救自己的孩儿“你,你们放开他。”

几人推攮间,力量最弱的母亲受了连累,被甩倒在地,头上的帷帽歪在一边,让安氏等瞧见了她的脸。

那张脸上五官没什么特别,就是个眉心紧锁,略带苦相的中年妇人,不施粉黛,最吸引人目光的是她眼角和鼻梁上的那触目惊心的伤痕。

原来这位母亲不是因为矜持才戴帷帽,而是因为脸上有伤。林悠心想,而且虽然只瞥了一眼,但她可以肯定,那妇人脸上的伤绝不是先天自带,而是后天形成,就是被打的。

安氏惊疑片刻就认出了她

“你是寿光公主”

那妇人来不及站起来,维持坐在地上的动作就手忙脚乱整理帷帽,他儿子也吓坏了,奋力从愣住的卢霆手中脱身,弯下腰去扶他的母亲。

“没事吧”他问。

那妇人连连摇头,低声说道“我,我们走吧。”

安氏却叫卢霆拦住她,来到似乎有些不安的妇人身前,语气笃定道

“是茗丫头吗”

寿光公主姓赵名茗。

林悠的目光也紧紧盯着她,若她是寿光公主赵茗的话,脸上有伤倒是能对上

“我,我不是。老夫人认错人了。”那妇人在帷帽中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安氏见过她的脸,再听她的声音就更加确定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说道

“老太婆虽然老眼昏花,却还不至于认错人茗丫头,我是你韩家婶婶啊。你与元家二郎成亲时,我还当过你的全福人。”

“不不不,老夫人认错人了。”那妇人有些惊慌,拉着儿子衣袖说“晨哥儿,咱们走。请老夫人放行。”

安氏还想再说什么,被林悠阻止,林悠说

“让她们走吧,老夫人定是认错了人。夫人、郎君见谅。”

卢霆看了一眼安氏,见她没有阻止,便叫护卫让开了路,那母子相护扶持着往山上去。

安氏的目光一直追着他们,直到看不见。

林悠喊她“祖母别看了,都走远了。”

安氏埋怨“啧,你就这么让人走了,真当我老眼昏花认错人了不成”

林悠扶着她坐下,哄道“您火眼晶晶,精的跟那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孙猴子似的,哪会老眼昏花呀。”

安氏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去去去。”

林悠看向那对母子消失的方向,说

“我是见那夫人确实有难言之隐,谁落魄的时候愿意被认识的人瞧见啊。您是好意关心不假,可也得顾及人家尴尬不尴尬呀。”

安氏说“茗丫头是公主谁落魄她也不会落魄。”

林悠指了指自己的脸,问“您没瞧见”

安氏知道林悠指的是寿光公主脸上的伤,说“我就是瞧见了才要把她拉住问问怎么回事嘛,被你给搅和了。”

林悠在安氏身旁坐下,说

“我知道怎么回事儿,您要听吗”

安氏和韩氏都向她递来不解的目光,林悠在她们的目光注视下,说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剧情,以传闻听说的方式讲述给她们听。

听得安氏恼火不已,拍着大腿骂起来

“这薛冒若真如此作为,他薛家就离死不远了”

林悠对安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您小点儿声。”

安氏仍气得不行,林悠说“反正,我就是这么听说的。寿光公主也不知怎么想的,公主之尊被那种渣滓欺压,真是想不明白。”

“唉。”

一直沉默听着的韩氏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可我倒觉得,寿光公主是身不得已,她毕竟是前朝的公主,当今官家是带兵打进京城的,又不是她的亲兄弟,她本就处境尴尬。”

林悠不解

“可她当年不是嫁的元家二郎吗为何元家那边也不帮她她那个二字元晨不也是元家的子孙吗”

元家势力在新帝登基以后不衰反盛,但凡能念及一点寿光公主与元家二郎的旧情,出手帮一帮寿光公主,她也不会遭受这般对待了。

“元妃和元家二郎是庶出,素来就不得大夫人郝氏的脸,这是元妃入宫做了妃子,元家二郎在元家的日子才好过些。”韩氏说。

她远嫁多年,对这些陈年旧事记得倒还清楚。

林悠有些糊涂“前朝的元妃娘娘不是嫡出,是庶出啊”

“是啊。元家大夫人郝氏进门前,元家老爷就把从小伺候他的通房抬了姨娘,很是宠爱,那姨娘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就是前朝元妃娘娘,另一个是元家二郎。当今朝中的元贵妃是元家的三小姐,虽是嫡出,却非长女。”

林悠恍然大悟“前朝元妃娘娘和今朝的元贵妃竟不是嫡亲姐妹吗”

安氏点头,接着回忆当年“当年元妃娘娘做主给她元家二郎说了寿光公主的亲,公主和二郎琴瑟和鸣,相敬如宾,感情非常好,可今上的兵打入京城后,寿光驸马也不知怎么的,在街上被流箭射中死了。”

“那之后茗丫头就守了寡,她是前朝公主,身份尴尬,孤儿寡母的依附元家,她与永平侯成亲也是元贵妃撮合的。原以为是一门好亲,却不成想配了薛昌那畜生,也不知元贵妃做媒时,知不知道这件事,若是知道的话,可真是歹毒心肠,他们嫡房恨极了元妃和元二郎,竟连元二郎的遗孀都不放过”

林悠听着这些陈年旧事,也是被刷新了三观。

扶着老夫人继续往山上走的时候,对老夫人继续问当年之事。

“元贵妃当年自荐入宫,陛下对她盛宠不衰,想来她定是有过人之处的,应该不会是那种没有容人之量的吧。”林悠说。

安氏冷哼一声,今日被寿光公主的境遇震惊到,勾起了她对旧事的回忆。

“元家三丫头可不像她庶姐元妃那般有容人之量,三丫头跟她母亲一个性子。元妃去了之后,元家三丫头自荐枕席得宠,元夫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元家老爷的那房妾侍赶尽杀绝,逼得她在房中上吊自尽。”

“元家二郎和公主成亲之后,好端端的在家呆着,怎么偏偏有兵攻城的时候出门了还给流箭射中,这里面若说没有元夫人的手笔我还真不信了。”

林悠听了这些陈年旧事,内心惊诧不已。

她之前还当元贵妃是个果敢有魄力的女子,为了家族兴衰,有破釜沉舟的气势,可看安氏对她的评价,却未必认可元贵妃的所作所为。

“元贵妃总是凭一己之力为元家谋到了前程。”林悠说。

安氏的表情却有些玩味“她为元家谋到前程不假,可也得看看她用的是什么手段。”

“什么手段”林悠十分好奇。

“她”安氏正要说下去,忽然打住了,看了一眼满脸八卦的林悠,说道“好端端的,你问这些干什么。不说了不说了。”

“别呀。”林悠哀嚎一声。

安氏摆摆手,闭上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会再说,对林悠指指山上,意思是快到山门口了。

林悠没听到终极八卦,心中有些遗憾,不过今天小八卦也知道不少,晚上回去可以说给韩霁听听,跟他交流交流。

今天是观音菩萨的诞辰,所以白马寺上香的香客非常多。

安氏不喜欢仗着身份搞特殊,上香拜佛都是依次而行。

林悠跟在她身边拜完了大殿中的所有佛祖后,便随她们去后山听禅。

安氏信佛,初一十五都吃素,佛诞日自然要来亲自为佛念一场经文以表诚意。

白马寺为了满足香客们的虔诚,特地在佛堂东侧建了一间念经处,安氏平日香火钱捐了不少,给自己捐出了个专门的念经位置,旁边加一张凳子,她和韩氏就此坐下念经了。

韩勤和卢霆他们在院外等候,林悠没心思念经,便到禅院的花圃附近去看看花,看看鱼什么的。

刚刚蹲下,就看见先前在凉亭中遇到的寿光公主和她儿子元晨,两人像是刚拜完了佛,过来念经。

林悠看着元晨把寿光公主送进了念经处,自己则依靠在外面的廊柱上,目光空洞,闷闷不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寿光公主为了他的安危,受薛冒威胁那么多年,元晨不知晓这事,恐怕还以为自己母亲是离不开薛冒才忍受的。

可这么下去的话,他娘也不知还要遭多少年的罪。

林悠今日才听说元晨的父亲元家二郎的事情,从安氏的话中不难听出来,元家二郎的死说不定是有些人蓄意为之,若是真的,那这一家也太可怜了。

犹豫间,林悠来到了元晨身旁,元晨从出神中回过神来,看见林悠,认出她是今天早上在凉亭中遇到过的人,知道她是卫国公世子夫人。

元晨不想与她有牵扯,站直后若无其事的走了,可走了一段路就发现不对,因为林悠一直跟在他身后,元晨走快她也走快,元晨走慢她也走慢。

眼看一条回廊都要走完了,元晨终于受不了转身,用少年人特有的声音对林悠问

“你跟着我作甚”

林悠对他灿然一笑“自然是有事找你。”

元晨狐疑的打量林悠。

半晌后,禅院花圃中的一座石桌旁,林悠和元晨对面而坐,元晨双手抱胸,眉头紧锁,心情不佳,语气生硬的问

“世子夫人找我什么事直说吧。”

林悠见他神情不耐,倒是可以免去寒暄,正合林悠之意,但也不能上来就问候人家老母亲,于是林悠说

“元家小郎是个孝顺人,特地陪母亲来拜佛。”

元晨听林悠说了句没什么用的话,猛地站起身要走,被林悠拦住,说道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废话了。坐下,我真有事跟你说。”

元晨这才重新坐下,不过身子确实侧着对林悠,一副林悠要是再说一句废话,他立马拔腿就走的样子。

这孩子真是没耐性

既然如此,那林悠就不跟他客气了,直接问道

“你娘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你知道的吧”

元晨原本听得意兴阑珊,以为林悠拦住他要说的大概就是一些要他尊敬母亲,尊敬长辈的大道理,却没料到林悠说的是这件事。

他眸光略微闪烁“世子夫人这是何意”

年纪不大,倒学会踢皮球了。

“我的意思你难道不知寿光公主应该不是第一次被永平侯动手吧你想她今后几年甚至几十年都过这样的日子吗”

林悠原本还想给他点心理缓冲,但这小子脾气实在不好,跟他说得再客气都没用

元晨果然被林悠这番直球的话问愣住了,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双唇问

“你,你你知道多少”

林悠摊手“基本上你知道的我应该都知道,你不知道的也许我都知道。”

元晨转过身体,殷切的问

“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想起自己先前态度傲慢,元晨赶忙道歉“世子夫人,恕晚辈先前无礼,您说的这件事情对晚辈很重要,请您务必对我知无不言。”

林悠不打算为难他,长叹一声说

“我知道永平侯对你娘不好,那你知道你娘为什么不反抗吗”

元晨神情略显受伤,微不可微的点了点头

“是因为我。”

林悠讶然“原来你看出来了。”

元晨失魂落魄,语气低落的说

“看出来了。我又不傻,她说自己不愿意离开薛昌是因为不想失去这个家,可我知道她是为了我,薛昌肯定用我威胁她了,所以她才叫我住到外面去”

元晨说着话,将脸埋到手掌中搓揉几下,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既然你知道,那你就没想过把她救出来吗”林悠问。

元晨自嘲一笑

“怎么救”

“我爹死了,元家对我们不闻不问,我娘说是公主,可却是前朝公主,身份尴尬,薛家待我们再不好,除非拼了一死,否则我拿什么救她脱身”

“我也不是不敢拼了一死,哪怕跟薛昌同归于尽我也愿意,可我娘不愿,她,她宁愿过这种日子”

“我能怎么办又能怎么做呢谁能教教我”元晨情绪激动,将目光转向林悠,问道“世子夫人,您能教我吗”

林悠想到书里有关这对母子最后的剧情是,寿光公主被薛昌打得奄奄一息,元晨拿着一纸御史的死谏书求到了太后面前。

由太后做主审理了薛昌一事,这才叫世间所有人认清了薛昌的真实面目。

书里元晨告状那时,永平侯府还没有出如今的事,元晨都能告成功,何况是现在的永平侯府,有薛昌身体残缺在前,薛家老夫人名声败坏在后,永平侯府如今气势大不如前,按道理说元晨只要去告,就一定会成功。

就不知这少年有没有这个胆色。

“你娘虽是前朝公主,但终究是公主,封号摆在那里,身份并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尴尬,相反的,因为你娘的身份,今上还要更加礼遇才对。”

“我猜,一直在你们耳边说你们身份尴尬的是薛昌吧。他想要控制你们,不想你们跟皇家有所牵连,因为那样他就不好控制你们了。这个道理你应该能想明白吧。”

元晨点点头

“我明白了。可就算如此,我,我又该怎么做呢”

林悠说“我记得你爹以前做的是言官吧”

元晨想了想“嗯,他做了驸马后,确实在御史台当过一任谏官来着。”

“每个谏官都有一封死谏书,你以你父亲的名义,用那封谏书入宫去找太后,事关你娘的事情,必须要太后出面才行,而且这件事不宜久拖,至少要在你娘身上的伤没有消失之前,这样你才能有证据向太后证明。”

林悠将方法告诉元晨,但他照不照做林悠就不知道了。

元晨很认真的将林悠告诉他的方法想了一遍可行性,着急皱眉

“可我爹的东西都在我娘那里,若是要拿势必要经过她,可她若知晓,为了我的安危,定然不会同意的。”

好像是这么回事,书里的元晨之所以会成功,是因为薛冒把寿光公主打得奄奄一息,那时候已经没人能管得了元晨,所以他翻了元二郎的死谏书上告。

可现在寿光公主虽然受了伤,可神志清醒的她肯定不会同意儿子为了自己冒生命危险告状去的。

“抱歉,我没想到这一点。”林悠略感遗憾的说。

元晨仿佛没听见林悠道歉,目光凿凿的盯着他面前那株白玉兰花,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回过神后,他便起身对林悠拱手作揖,一揖到底,这番行礼过后,元晨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

弄得林悠一头雾水,在他身后喊了两声也没能把他喊回来,没办法,只能由着他去。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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