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这小子的手段当真了得,正在陈嘉恒大人心中想着这些的时候,那位卫明阳知府也顺着陈大人的目光,看向了布政司的大门口就见这时,从里面正有一个人走出来。
沈渊一看到他的脸,卫明阳的脑袋里就是“嗡”的一声,眼前随即就是一黑沈渊不是死了吗
他不死也应该是昏迷呀
怎么看他的样子居然什么事儿都没有
卫明阳的脸白得就像纸一样,摇摇晃晃地靠着身边的幕僚扶持才没有跌倒。
这时的他心中慌乱震惊,恐惧不安,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好了这可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沈渊居然没事此刻广州官场上那些官僚和四大衡的富商们,他们脸上的表情也都一个个像看见了活鬼一般沈渊在妙莲大师和秦玉虎的左右护卫下走出来,之后他既没理会那位两广巡抚陈嘉恒大人,甚至也没向卫明阳和他身后的广州官僚看上一眼。
就见他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意,大声向着周围那些广州百姓们喊道“你们不是想让我出来听我的解释吗
现在我来了”
“我就是广州承宣布政使沈渊,你们所说的那个尸位素餐,不理政事,残杀百姓,劫掠民财的凶徒”
“想听我解释是不是
是不是想知道真想”
只见这时,沈渊冷笑着大声喊道“来人”
“把人都给我带上来,我一件一件解释给你们听”
随着沈渊的一声招呼,这时众人才听见身后传来了铁甲轰响顺着长街,又有一支军队远远地开赴而来随即这些百姓全都向着街道两边闪去,就见这支百人军队押着一连串垂头丧气的家伙,走进了军阵之中。
当他们看到这些士兵押运的俘虏,人群中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惊讶地喊叫起来他们有的窃窃私语,有的相互传递着眼神,每个人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些俘虏之前要是拿出来,每个都是跺一脚广州城都要颤三颤的人物码头上的苦力行“红印班”帮主刘洪。
垄断了码头仓库的“利享号”帮主刘沧。
陆路运输的车马行“聚通行”帮主马宝。
内河河道运输的“三江会”的帮主庄舟还有威名赫赫的大黑帮头目战五爷在这之后,是海防使周炳周大人然后当卫明阳看见下一个人的时候,随即就是眼前一黑那居然是自己的独生儿子卫柳就在自己上蹿下跳,在码头上游说巡抚大人对付沈渊的时候,沈渊竟然把自己的儿子也绑到了这里
他好大胆在这之后,还有一个倭寇俘虏周围的百姓面面相觑,已经被这豪华的俘虏阵营搞迷糊了“来,咱们一个一个说”
就见沈渊一挥手,让人把战五爷和码头上的四大帮派帮主都带过来,之后他指着这五个俘虏淡淡地说道“码头上的四大帮派平日里干的什么事,我想咱们广州百姓的心里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凡是有四大衡旗子的商户,他们就正常的装船卸船。
要是没有那旗子,他们就拼命的勒索,成倍的加价这事儿我相信你们每个人都知道吧”
此时周围黑压压的人群鸦雀无声,就见沈渊冷冷的继续说道“可是有一件事你们不知道”
“四大衡的垄断与广州商届欺行霸市,外地来的商品在广州城售卖多少钱,完全就是由他们说了算”
“谁敢不听,他们就让码头上的四大帮派拼命的欺压敲诈,要是哪个商家敢在广州城内低价卖东西,他们就让海外的倭寇杀人劫货,让那些老实商人连命都保不住”
“这就使得广州城内物价腾贵,一斤茶叶有一半的利润,一尺棉布你们比平时要多花十个铜钱。
你们平日里多花的钱,都进了那些人的口袋”
说着沈渊向着四大衡商队那边一指,一时之间,数万百姓的目光全都看向了那些商人“老百姓赚钱本来就不容易,那都是血汗换来的,可是你们每一天、每一次花出去的钱,全都要被他们压榨和盘剥这就是我沈渊到广州来的原因”
“说话”
沈渊说道这里,踢了一脚那位战五爷,立刻就吓得那老家伙一哆嗦在俘虏营里住了一个多月都快俩月了,这战五爷和码头上的四位帮主天天都被审讯,事到如今他们哪里还有狡辩的余地
只见战五爷随即就抬起头,满脸狼狈的大声说道“那都是知府大人吩咐的啊”
“他让黄独管着我们码头上的帮派,我们如此欺压那些外地商人,那都是出自他的指派”
“小人虽然做下了无数恶事,但不过是一条咬人的狗而已,下令的却是卫明阳他们那些官员,沈大人您大人大量,千万饶小的一命”随着战五爷连声求饶,码头上的刘洪他们几个帮主也连忙出言交待,一时之间鼻涕眼泪横流,说得这叫一个凄惨“好了下一个。”
这时沈渊摆了摆手,又让人把周炳押了过来。
“这家伙身为海防史,却勾结倭寇,打劫自己的同胞。”
沈渊冷冷地向着周炳说道“你手下的兵将是粤东十三家养的,大陈岛上的倭寇是你们资助庇护的。”
“你还像一条疯狗一样,官场上那些大人物让你咬谁你就咬谁这事儿你认不认”
“没有”
这时的周炳一摇脑袋,立刻就咬着牙拼命抵赖他被俘的时间不长,而且周炳的脑筋也远非那些混蛋帮主可比。
他当然知道,自己要是认下了这样的案子,那可就再也没法翻身了“奸贼,你还敢狡辩”
而这时却见沈渊向着后面一挥手,从布政司衙门里,走出了一个娇弱的女孩身影。
这时的小夏姑娘满脸都是泪水,她看着周炳,眼睛都瞪红了“你为了给市舶司的陈守志找宅子,还为了震慑他吓唬他,把我们丁家全家都杀了,你个奸贼”
小夏姑娘一边怒斥着周炳,一边向着周围的百姓大声喊道“我就是一个月前在布政司衙门口,拦轿喊冤的丁亦夏”
“沈大人怕我被奸人所害,特意将我保护在布政司衙门,如今我要状告这个奸贼周炳,杀害我一家老小三十一口的大罪”
此时的小夏姑娘从怀里掏出了状纸,离得近的百姓一看到那状纸虽然叠得整整齐齐,但上面明显已经有了磨损的痕迹。
他们立刻就知道这姑娘把状纸揣在怀里,已经不知道有多久了“没有这种事”
此刻周炳还在地上挣扎着,大声狡辩道“一个贱民口说无凭,算什么证据
沈渊你休想诬赖我”
“百姓的话不算证据是吧
那么官员的话算不算证据”
沈渊闻言冷笑了一声,随后就见他举起手来,用手指向了广州官员聚集的方向。
“市舶司司丞陈守志”
就见沈渊沉声说道“你给我出来告诉大家,海防史周炳灭掉丁家满门的事,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