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潘龙庄却擦了一把冻出来的鼻涕道“先别忙,城里还有两家没查清。
到时候抓到真凭实据四家一起动手,咱们的收获会更大。”
“我的手下看到太古平遥那边派人过来了,我正在安排人路上截住他们的信使。
到时候有了信件这样的真凭实据,那就厉害了晋西北太古平遥这边的大家族,这些年做女真人的生意,肥得放屁都油裤裆”
“这样的大家族要是让咱们抓住两个,西北灾民就满够用”
“要是能再多抓住俩,等王爷赈灾完了回去的时候,都能有多余的银子拿回去”
“啥
我来是赈灾来的啊我怎么能往回拿银子”
朱常浩闻言,眼睛一下就瞪得溜圆。
“要遭灾的地方可不止西北,东边不还有山东和河北呢
我的活爹呀”
潘龙庄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儿地说道“你回去的路上,顺便给山东河北也赈一回灾不好吗”
“还有”“还有”
朱常浩又瞪了一下眼睛。
说实话如今他对这位潘龙庄,可真是服得五体投地。
要不是这小子跟着自己,他朱常浩就得眼睁睁地看着数万灾民饿死可是这家伙不但帮他稳定了局势,不断的侦查情报,甚至几天的工夫就把通敌卖国的商人,给查了个底儿掉。
如今就要收网了,西北的大批灾民终于有了希望,甚至山东河北的赈灾款,都也有了眉目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小子,老师沈渊的入门弟子的杰作。
他看着这个被冻得满脸青鼻涕的家伙,朱常浩真想把他抱过来,先亲个嘴儿再说“还有”“还有啥事儿”
听到这里,朱常浩又向着潘龙庄问道。
“京师来信了,老师被夺了广东布政使和三大市舶司,朝廷给老师任命了一个有名无实的江南巡阅使。”
“啥”
朱常浩一听这话就急了,这家伙差点来个原地起跳“那老师不白去了吗
那江南怎么办”
朱常浩随即急赤白脸的向着潘龙庄问道“朝廷怎么能这么糊涂
老师这样的无双国士嗯”说到一半儿,朱常浩就看到了潘龙庄脸上的表情,这哥们儿正耸了耸肩膀这时朱常浩才想起,把沈渊一撸到底这件事里,百分之百有他那位父皇的一份“老师怎么办
哎呀我去”
朱常浩这边抱着脑袋,就想往地上蹲。
此时这位小王爷,正一脸的沮丧和绝望。
老师沈渊在江南干得好好的,却忽然失了圣心,这对于朱常浩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一般。
这一刻他只觉得塞外彻骨的寒风,都吹到自己骨头缝儿里来了。
“你还是担心你那个朝廷吧,”这时的潘龙庄“嗤”的一声,冷笑着道“我师尊沈渊,岂是池中之物”
“反正想要暗害他的人,到现在我还没到有好下场的。
纵使与天下对敌,那又如何
倒是那个倒霉朝廷别说我没提醒你,人难受,都特么自己作的”
“唉”
这件事事关自己的父皇,朱常浩也不知道该咋说。
随后他就觉得潘龙庄把手往自己的怀里一塞,有一个什么东西被他塞了进来。
挺沉挺硬,感觉好像是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朱常浩正想往怀里摸,却被潘龙庄用眼神制止住了。
“熟牛肉,饿得受不了就垫一口真想拿粥度命呢
那句话说你也合适难受都特么自己作的”
潘龙庄意味深长地扔下了这句话,然后他一转身就进了地窝子,只留下个一脸愕然的瑞王朱常浩。
此时的瑞王朱常浩咬牙切齿地站在原地,半晌都没缓过神。
自己的老师遭到如此对待,朱常浩的心中也不免忿忿不平,同时在他心里也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悲凉之感。
天下如此,夫复何言
朝廷和父皇却对老师如此猜忌,却不之会遭受到老师怎样的反击朱常浩看着周围一片寒风中的灾民营地,只觉得自己辛辛苦苦营造出来的这堵墙,却在转身间,就被另后面那些人七手八脚,给拆得不亦乐乎。
拆墙是这么容易,而且乐此不疲做着这件事的人,却有那么多即便老师有着天下人难以企及的才华和智慧,他能禁不住这么多人拖后腿吗
老师这不怪你这不怪你朱常浩摇摇晃晃,脚下踉跄着挣扎上了土坡。
耳边朔风呼啸,一阵难言的奇寒彻骨这时的沈渊正在韶关。
经过重新设计的蒸汽动力水压机,今天是第一次试运行,这对于沈渊来说是个大日子。
这种重型水压机,是用来把钢铁反复锻压而设计的。
除此之外水压机还可以将巨型钢制部件简单塑形。
之后经过精细加工,优质钢铁就可以变成重炮的炮管,或者大船的主轴。
所以这样机械这是重工业的骨架,是沈渊的工厂从怎么看怎么像手工作坊,一跃成为真正工厂的分水岭虽然压力有限,但是这也看跟谁比果然等到水压机在蒸汽的推动中,开始工作的时候,眼看着烧红的巨大的铁块在压力下,像个面团一样渐渐变形,周围的人都惊呆了此时经济方面的主管蓝姐姐,军事上的主管小七爷,还有首席智囊青夫人,下巴几乎都掉了一地“不怪你这冤大头不慌不忙,遇到啥事都是四平八稳的那副死出”小七爷看着面前的巨型机械,喃喃自语地说道“原来你还有这宝贝啊”
“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沈渊也笑了笑,对小七爷说道“这也算宝贝”
看着小七爷惊讶的表情,沈渊忍不住暗自想道你是没看见过江南造船厂的万吨水压机啊自己这台水压机的规模和动力,就连万吨水压机的十分之一都到不了。
在沈渊的眼里看起来自然不需要大惊小怪。
也就这些没见过大型机械的古代人,才会这么震撼。看大明第一狂士,更优质的用户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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