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xpt4 > 历史 > 妾无良 > 68、杠上开花

妾无良 68、杠上开花

作者:小夜微冷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9-14 23:51:34 来源:就爱谈小说

那年的我二十八岁了。

尽管有些我这个年龄的女人,可能儿女已经在议亲,再过两年,说不准都能当祖母了。

可我,从不觉得自己老了。

反而,我觉得二十八岁,才真正的在过日子,做一个女人。

我的身体和头脑经过岁月的洗礼,更加成熟、妩媚,具有风情;

我的性情更加沉稳,怎么说呢用隔壁何家奶奶的话说,做事做人就像煮沸的锅,你得把它按住了,别轻易漏了气,泄了底。

而我,就是这样用闷火煮沸的锅。

我二十八岁那年,刘玉儿怀了第二个。

这是给梅家添子添孙的好事,我的丈夫和婆婆自然是高兴,毕竟家中只有福宝一个孩子,是有些冷清了。

对刘玉儿来说,这是个好时机,因为盈袖的婚事,她着实把夫君得罪狠了,自打有了身孕,她在家中的地位又起来了,梅濂也多睡在她房里。

这就是个蠢不可及的东西。

见梅濂给她好脸色,又开始打袖儿的主意。

我还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最本质的原因,是她和袖儿处不到一块。

我一手养大的丫头,会被她哄几句,给几个钱,就能拉拢的

所以,她早看袖儿不顺眼了,觉着她刘家的男人娶了袖儿,就能挟制住袖儿,梅濂为了让妹妹过好日子,自然要待她好,来日肯定会将一无所出的我休弃,扶她当正妻。

我的男人,我的家,我可以不要,但别人不可以抢。

刘玉儿怀孕四个月头上的时候,正好是福宝的生辰,亲戚好友聚在一起,吃酒说笑。

平日里,我轻易不见让盈袖涂脂抹粉,那天,我特意让她穿那身绣了花的衫子,抹了胭脂。

我知道,刘家堂兄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貌若天仙的袖儿。

我刻意拉着袖儿给亲朋和梅濂的同僚敬酒,笑着说姑娘到年纪出嫁了,大家给她留意一下合适的人家。

在给刘家堂兄敬酒的时候,我将指甲缝里藏的春药给他弹了一丁点。

果然,这泼才昏了头,尾随回房的袖儿,并且意图不轨,当场被梅濂抓住,狠狠打了一顿,当场打晕。

一切都在我算计中。

在亲朋赶来前,我和梅濂对望一眼,就达成默契,他把不知所措的袖儿锁进屋里,然后,我把头发抓松,衫子撕开一块,佯装被那泼才醉酒调戏。

刘家人上门来给我赔礼道歉,那泼才当时喝糊涂了,哪里记得自己到底调戏了谁,只能认这个栽,被梅濂打断了腿,永远别踏进丹阳县一步。

这只是我的一个先招。

当邻里戳着鼻子骂刘家,替我抱不平的时候,我有意无意地说了句,醉翁之意不在酒。

后面,街面上忽然传出不好听的话。

说那泼才其实是刘家抱养的,和他妹妹刘玉儿青梅竹马,俩人私相授受,被梅家抓了个正着。

没影儿的话,到那儿去寻散布的人

刘玉儿气的手扶在腰上,骂了好久的街。

我了解梅濂,他虽然不信这闲言碎语,可心里却种了根刺。

发生这种事,白氏一个头两个大,寻了李道婆来家里看,李道婆品着刘玉儿在家里的地位大不如从前,对白氏说,二奶奶肚子里怀的这胎不太好,有些妨碍主事人的流年。

白氏半信半疑,当着刘玉儿的面没说什么,可背地里却偷偷地烧了纸。

在刘玉儿怀孕六个月的时候,我去县令大人的府中打马吊。

县令大人的夫人韩太太喜欢我,知道我从前是侯府的丫头,非但没低看我,反而觉得我比县里那些富户家的太太更有见识。

加上梅濂在府衙做事,所以她觉得我更可靠,一些底下人孝敬上来、见不得光的古董首饰,都是我私底下联系黑市和青楼这样的销金窟,帮她出手。

她和县令大人,也算看着袖儿长大的。

打马吊的时候,闲聊起我家这桩事,韩太太听了很不忿,当晚就在丈夫跟前吹枕头风。

没过多久,县令大人将梅濂单独叫到一边,狠狠说了一顿。

说娶妻求贤,如意这样的品貌德行还不好你为了个卖油郎家的泼妇,闹得家宅不宁,让街面上耻笑。

你仔细想想,来日你同我去长安做官,刘氏这样的女人能撑得起你的场面么还是能去贵妇堆里交际应酬

梅濂内外受气,回到家后,没有发火,却再也没在刘玉儿屋里睡过,吩咐下去,如今家里艰难,要节省开销,那些珍贵补品,不必买了。

刘玉儿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梅濂和县令大人去长安溜官,他们搭上了司礼监的太监。

我曾劝过他,别太心急。

太监是皇帝的爪牙,有用的时候掌批红之权,没用的时候,掉脑袋就是一夕之间的事。

太监不是稳固的靠山。

梅濂是聪明人,自然盘算过这里边的厉害。

可是县令大人将身家性命赌上,他如果不表示什么,就彻底被人排斥在这门子外了。

所以,他也赌一把。

卖了家中的两间铺子和奴婢,拿着钱,凑了一份子。

他没别的要求,做一县之主即可。

在梅濂去长安的日子,我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为了节省开支,我把每日的四菜一汤缩减到一菜一汤,这对蠢妇自然抱怨。

我哭着和白氏解释。

这蠢妇不懂官场里的事,但也知道,儿子的前程是在拿银子撑着。

这蠢妇先后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卖了袖儿;第二件,把刘玉儿胎打了。

白氏深恨袖儿,不管是陈砚松的仇,还是刘堂兄的事,左右儿子不在家,她觉得机会来了,能彻底料理了这祸水。

于是私底下寻了人牙子,把袖儿药倒,卖进了暗门子,嘱咐了,先卖掉初夜,再把姑娘卖去外地。

我说过,我在丹阳县的人缘很好。我经营的铺子里,有脂粉头油生意,而这些青楼暗门子是大主顾,与我交情很不错。

那百花阁的宋鸨母看见卖到她跟前的是袖儿,没有拒绝,也没给姑娘松绑,安排在放在包间里,亲自看管,等着我去救人。

我带了梅濂的同僚,又叫了几个邻家,浩浩荡荡杀到百花阁,跟泼妇似的骂街,逼宋鸨母把人给我交出来,宋鸨母私底下和我关系很好,被我打了几下,大声嚷了出来,骂白

氏。

“没见过这么当娘的,即便不是亲的,也不该把孩子卖了,还连累我被众人戳脊梁骨骂。”

白氏本就没什么好名声,现在连品行也彻底塌了。

而我也添了把火,偷偷约了李道婆,给了她一笔能安享天年的银子,让她去说几句话。

李道婆告诉白氏,刘玉儿肚子里怀的是丫头,是个天煞孤星,专门克父母,生下来会家宅不安。

要么说,信鬼神最会瞎联想了。

白氏仔细盘算了几天,是啊,自打刘玉儿怀孕后,家中发生了太多糟心事。所以这蠢妇更认为这还在肚里子的孙女是九尾狐转世的,会克她儿子和孙子。

而刘玉儿也怕了,让白氏帮她拿个主意。

所谓的主意,就是这对蠢妇一合计,偷偷配了一副堕胎药,让刘玉儿喝了下去。

左右孙女不如孙子有用。

那晚,刘玉儿扯着脖子嚎了一晚上,生下了个死婴,不是丫头,是个带把儿的。

白氏又恨又懊悔,生生给气瘫了。

至此,我忍了五年的气终于出了。

我的计划可以说天衣无缝,李道婆知道刘玉儿被她撺掇着堕下死胎后,吓得早跑了,街面上的邻人,见惯了白氏和刘玉儿这些年迷信鬼神和泼妇行径,听闻此事,都当成笑话来说,都言报应不爽。

唯一的破绽,就是我给刘玉儿下毒的时候,被袖儿看见了。

我知道,袖儿肯定不会说出去,可这事也在袖儿的心上种下了阴影,后面很长时间里,孩子都不敢直视我,不同我说话。

我这个人,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

所以在魏王之乱时,我毒杀了陆令容。

这个丫头才十几岁,却有三十多岁人的心智和谋算,志气高,能忍耐,她绝不会在牢里自尽,等出狱后,她一定会想法子报复所有欺辱过她的人。

而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女人了结掉。

我不在乎日后事发,别人怎么看我,更不在乎,这会让自己双手沾满鲜血。

我只要我的姑娘过得开心,没有半点威胁。

我说了,我不是天生就喜欢算计毒杀人的恶妇,任何委屈我都可以忍,只要别触碰我的底线,那就是盈袖,还有尊严。

害死那孩子,我很抱歉。

我没有别的话说,只能说,妾无良。

在处理了刘玉儿后,我得知了另一件糟心事,梅濂这次的溜官不顺,皇帝派羽林右卫的左良傅彻查司礼监。

他和县令大人孝敬上去的钱打了水漂,这还不是最糟的,更糟的还在后面。

我深呼吸了口气,施施然走到门口,跪下。

门吱呀一声开了,李昭从外头进来了,随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子夜的寒风。

“妾恭迎殿下。”

我恭恭敬敬地叩首。

“快起来。”

李昭忙俯身捞我,我穿得薄,胳膊感觉到他的手凉而有力,目光上移,正好与他四目交接。

大抵相遇的时日甚短,彼此还不太熟,又或许那夜酒楼初次相见,连话都没说几句,就立马发生了关系,他多少有些尴尬,立马丢开我,微微点了下头,便算见过,随后手背后,慢悠悠地在屋里转,看里头的摆设。

他仰头,端详着墙上挂着的那幅张旭狂草,转而又行到床边,看了眼枕头边的盒子,并没有流露出厌恶或者惊喜的情绪,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似的,笑着走过来,坐到方桌边的圆凳上,柔声道

“那天太过匆忙,都没同你好好说会子话。”

说实话,我也有些尴尬,这些年除过梅濂,我从未衣衫不整地面对过别的男人,还能怎样,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是啊。”

我掩唇一笑“那日昏昏沉沉的,都没看清楚殿下的模样。”

“那现在看清了么”

李昭笑着问。

“看清啦。”

我故作少女般的娇羞“殿下的个子比小时候高,模样也比小时候好,用我们民间老百姓的话来说,就是男大十八变,完完全全长开啦。”

“你呀。”

李昭摇头笑笑“不管过多少年,这张嘴还是像刀子一样利,总是说不过你。”

瞧,这不是聊得很好么

我让云雀将灶台熬着的粥和凉拌野菜端来,随后,抱怨了声好冷,顺势把门关上。

“殿下这一日辛苦了,用点宵夜吧。”

我给李昭舀了碗粥,又将银筷子给他递上,笑道“试试这道苦菜。”

李昭吃了口,连连称赞,他吸溜着粥,斜眼觑向我,笑道“真是辛苦你爬山挖菜了,看来我得全吃光,才不辜负你的盛情。”

我心猛跳,他果然派人盯着我,待会儿说话应对的时候一定得谨慎。

果然,李昭刚说完这话,紧着又问了句“你今儿不是回曹县么怎地又折了回来,还置办了这个宅院。”

要么说男人有时候真的贱,明知故问。

我叹了口气,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而今北方兵火正盛,我一个女人家上路到底不安全,原本想住在左府照料我家袖儿,等她顺利生产后再离开,可我的那个小祖宗实在是啰嗦烦人,连喝口酒都要管,这不,我自己买个地方出来住,多轻松自在。”

“这样也好。”

李昭笑着点头,放下了碗筷。

我见状,忙从袖中掏出方干净的帕子,给他递上去。

他很自然地接过,说了句多谢,轻轻地按擦唇,觑了眼旁边的凳子,示意我坐下。

“妍华,上次酒楼的事是我欺负了你,过后我思前想后,觉着你和那些宫嫔不一样,务必得给你个交代。”

我心里紧张极了,竟忘记坐到凳子上。

“这样吧。”

李昭手指点着桌面,剑眉微微蹙起,正色道“你明儿就带着侍卫去曹县,正式和你丈夫和离,回到长安后,先在此地住着,等父皇驾崩,国丧一过,我先封你为美人,生了孩子后晋妃位,再两年为贵妃,你要理解,素卿无大过,是废不得的。” ,无防盗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