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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心头朱砂痣 第140章 第 140 章

作者:袖侧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15 00:24:42 来源:就爱谈小说

第140章

温蕙晚上还是决定问一问陆睿, 她梳着头发问“白日里仿佛听你们提起一个姓霍的”

陆睿侧躺在床上,撑着头,翻着一本睡前闲书“霍决霍连毅吗”

温蕙的手顿住, 重复了一遍“霍决霍连毅他是”

“这个人厉害了。”陆睿翻着书页道, “牛贵就死在他的手里,他以前叫永平,是今上身边信重的太监。如今他是提督监察院事,掌着宫城防务、京城守备和京军三大营。是今上最信重的内官。”

说的这个人, 真是的他吗

霍家哥哥,竟走到这一步了吗

陆睿撩起眼皮“问这个干吗”

“没什么。”温蕙道, “就听着父亲好像很生气,一直在骂牛贵”

陆睿失笑“是,他今天也不知怎了,一直骂牛贵。不过牛贵确实造过太多恶业,也值得一骂。只从前大家都忌讳, 现在终于能骂了, 故而才骂了个痛快吧。”

夫妻二人闲聊着,落落端着带盖的铜盆过来,放在床边的水火炉上。炉中放一块银丝炭, 无烟无臭,一直使铜盆中的水保持温度。架子上还搭着毛巾。夫妻夜间若需清洁, 直接便可用。

落落放好水盆,抬眼。

陆睿横卧在床, 衣襟半敞,撑着头垂着眉眼看书。

鼻梁,嘴唇,锁骨。

哪一处不是惊心动魄。

落落赶紧垂下眼, 匆匆退出去。

带上门的时候,听见陆睿微哑的声音催促“蕙蕙,怎还不来”

当啷,门合上。落落紧紧抓着门,额头抵在门上。

许久,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今天她值夜,睡在次间的榻上。趁着月光,摸出靶镜自观。

十七少女正青春,怎地那人竟不肯多看她一眼呢

从前小时候只觉得那人生得好看。十四五会思春了,目光忍不住在他身上流连。

如今十七了,才真懂了他的风华。

他每入梦,便能带起春潮涌动,惊醒时还热着,乱着,心脏怦怦跳着。想着他在梦中注视她的眼眸,亲吻她的口唇,抚慰她的手掌便难以再入睡。

只那都是梦,白日里,他衣冠博带,如清风朗月,拂过照过,从不曾停留过。

若他肯多看她一眼,她死也甘愿。

有时候也忍不住想,倘若当初家不败,她在闺阁里娇娇地养大,会不会就能嫁给这样如玉的公子

只现在都不可能了。她是个官奴婢,幸而是少夫人的陪嫁丫头,不必像家中老爷养的一班伎子那样,被拿出去待客。

若是落到那步田地,怕是只能死了。

这一日不当值,银线忽然来了,先去看过了温蕙,再到后罩房来找她,悄悄说“其实是刘妈妈想让我给传个话。”

刘妈妈就是刘富家的,她便在前面院子侍候着呢,有什么话不能过来当面说落落当即便猜到了。

因说亲事,是不能两家直通通地说的,必得有个媒人在中间。便是当时没有,事后也得补一个媒人。

果然银线是来说媒“咱们都是一起从青州过来的,也都知根知底,你看刘稻跟在公子身边很有出息的,他大你两岁,正般配。你要觉得好,我去跟夫人说。”

宁儿彩云也都发嫁了,如今落落十七岁,是温蕙跟前的一等丫头,如果今年订下亲事,正好明年发嫁。体体面面的。

落落却只低着头不说话。

她与旁人不同便是这里,有些奇怪的坚持。当初青杏、梅香在时,她年纪小,后来宁儿彩云时候,因处得长了,也能包容。后面新进的丫头不免对她颇有微词。

只因她是如今院子里丫头中唯一个陪嫁丫头,大家才不好说什么。

温蕙对她颇多优容,她却始终跟谁都做不到亲近。不仅比不上银线、青杏和梅香,甚至连宁儿彩云都比不上。

她这样子,便是不愿了。银线没办法,道“没缘分那也没办法,就当我没提过,以后大家该怎么相处还怎么相处。”

落落才道了句“累着通嫂子了。”

银线先去跟温蕙说了。

温蕙道“她不愿意,那也没办法,回头再看看,家里还有没有合适的人给她。刘妈妈那里,你说话别直通通的。”

银线嗔道“你还当我是从前。”

银线如今脸盘圆了一圈,看着富态。眉眼间可以看出日子过得也舒心。

温蕙笑得眉眼弯了。

喊了丫头进来拿了几块细软的料子给她“这个一丁点都不磨皮肤,你摸摸,拿去给地瓜做里衣。”

地瓜便是银线的儿子,如今一岁多了,正肥肥胖胖地可爱。

银线不跟她客气,眉开眼笑地收了。

揣着料子去跟刘富家的说了,刘富家的也不失望,只道“劳累你了。”

银线道“其实绿茵不错的。”

绿茵是温蕙身边另一个丫头,今年十六了,也十分勤快能干,且爹娘都是府里的老人了。

刘富家的道“唉,我便是相中绿茵的。”

偏刘稻自己相中的是落落。

落落有多出色吗并没有。

在陆家,她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丫头。识字,清秀。

这样的丫头陆家很多,比她有学问,比她好看的同龄丫头,掰着指头能数出来好几个。

只当初,在温家的时候,落落看起来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那时候刘稻已经十二了。村里的小子十三四成亲,十五六做爹的也有。他懂事了。乍见到一个和旁的粗糙丫头都不一样的精致丫头,就记在心里了。

到了陆家,落落泯然于众人,只在刘稻的心里却始终是不一样的。

陆家的丫头都是十六七订亲,十**发嫁。刘稻等到现在,又好不容易说服了刘富家的,刘富家的才托了银线去探口风。

果然被拒了。刘富家的一点也不意外。

刘稻那小子,就是妄想。

落落那眼睛里看着的是谁,大家心里是明白的。

银线走了,温蕙在屋里独自坐了会儿,叫了绿茵来,重排了一下屋里伺候的班次。

待一一通知到众人,落落发现她没有晚上的值夜。

想问,又耻于问。只回到屋里一个人默默地流泪。

只燕脂一个人来劝了两句,也没什么用。

出了门旁人便扯了燕脂到一边去“你掺和什么呀。”

燕脂也是明白的,但她和落落算是一起玩大的,终究不忍。

旁人道“别掺和,别惹得一身骚。”

燕脂叹气,也不去劝了。

众人明显得对落落疏离了。

没多久,刘富家的为刘稻求了绿茵,绿茵的爹娘同意了,约好了十八发嫁。

绿茵羞得躲起来,却开始悄悄给刘稻做鞋子。刘稻人高马大的,常跟着公子出门,费鞋子。

这一日,温蕙在屋里,却有丫头来报“洪大夫来请脉了。”

温蕙讶然“怎么今天来了”

洪大夫是家里惯用的大夫,医术、名声都不错。每个月他会过来给家里人都切切脉,俗称请平安脉。这些事都得当家主母安排,如今陆家,温蕙便是当家主母。

她没有安排洪大夫今天过来。

丫头垂头道“是,是老爷请过来的。”

温蕙沉默了一下。

丫头不敢抬头。

温蕙道“请洪大夫进来吧。”

洪大夫是个胡子都白了的老头子,看着很儒雅。

他颇喜欢陆家这位主持中馈的少夫人。因余杭讲究的人家给女眷切脉都要铺一层手帕,独这位陆少夫人第一回见他的时候,便道“这不是妨碍大夫问脉吗洪大夫这般年纪了,可做我父亲了。”

便不用帕子。

其实用帕子,以洪大夫的指力,也可以切的准。但这的确是一件妨碍行医的事。医者有医德,心中无男女,这帕子真去细思,何尝不是世人对医者的不信任

陆少夫人却是个爽快人。洪大夫很喜欢她。

今日给她切了脉,洪大夫道“夫人康健得很。”连什么补气补血都不需要。

这一句康健,便令温蕙失望了。

洪大夫有什么不明白的,陆家老爷叫自己过来给儿媳妇切脉,还能是看什么

一是看孕否。二呢洪大夫行走内宅多年,心里明镜似的,这是当公公的,在给儿媳施加压力。

因公公不可能直接问到儿媳脸上去,只能变相地给儿媳施压。

尽早怀上,或者置通房纳妾,你看着办。

大家都明白的。

温蕙道“洪大夫”

叫了这一声,后面却说不出来。

洪大夫明白得很,道“夫人康健,没有问题。这等事,都是缘分,待缘分到了,就好了。”

可那缘分一直不来。

陆家大小姐都四岁多了,陆少夫人还没有怀上过第二胎。怨不得陆老爷着急。

洪大夫走后,温蕙一直独自呆在房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好像回到了青州,爹娘都在,她骑着她的枣红马跑得欢快。路上有很多景色,很多行人,她一个人能千里走单骑,打盗匪,教训人贩子,她一根长棍傍身,天不怕地不怕。

真快乐呀。

可忽然天就昏暗低沉了起来,一直低,一直低。低到她直不起身来,只弯着腰觉得喘不上气来。

一下子惊醒了,天色竟已经暗了。丫鬟不知道何时给她披上了薄毯,原来竟是靠在榻上睡着了。

揉揉眼,点了灯,望着那焰火,回忆着梦中模糊了的风景,出神。

陆睿从双花水榭回到琉光院,便看到她倚在榻上怔怔的模样。

烛光中,她眉眼模糊得如远山,嘴角没有笑。

陆睿顿了顿,走过去坐在了她旁边“今天洪大夫来了”

洪大夫来过,看来全家都知道了。

温蕙“嗯”了一声。

陆睿问“洪大夫怎么说”

温蕙道“跟以前一样。”

“那就是康健了。”陆睿道,“既康健,就别乱吃东西。别学贞贞。”

贞贞表妹也是只有一个女儿,夫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求子药给她吃。

贞贞吃了之后,月事都乱了,血不停。又请了大夫,好好调理了一番,才调理回来。

陆夫人只又气又恨“贞贞回家问过的。是你舅母顶不住,跟她说吃吧,万一有用呢。”

贞贞这才吃的。

她是虞家女儿,本来在家里调养得非常好,月事从来不乱不痛。哪知道在夫家折腾这一回,落了个腹痛的毛病。

温蕙应道“好。”

陆睿道“今天父亲叫我过去说话。”

其实并不是叫过去说话,是洪大夫走后,陆正叫了陆睿过去,说要给他两个丫头。

长辈赐,不敢辞。

独生子就敢。

陆睿道“我专心备考呢,父亲留着用吧。”

陆正老大不高兴“是你媳妇不愿意吗”

陆睿挑眉“我备考,关蕙娘什么事”

陆正拍桌子“休与我兜圈子。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都二十有四了,还没有香火。”

这年月,勤快的,三十岁都可以当祖父了。

陆睿三代单传的独苗,二十四无子,陆正的着急,似乎很正常。

因没有儿子的家便是绝户。他们这一房如此富庶,陆氏族大,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陆睿只冷笑“我们家富庶,惹人眼红,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便是有儿子,有些人便能放下了那些心思了吗去年族里十六嫂怎么就忽然想不开抱着独生儿子跳河了十六兄都去了好几年了,也没见十六嫂想殉夫过。”

寡妇和独子一死,这一房便成了绝户,田地房产资财,都充了公。

想吃绝户,便是有儿子也一样的。

“不在有没有儿子,而在有没有倚仗。”陆睿道,“如今来说,我赶紧取得功名,比生儿子重要。这事别拿来烦我了,乱心。”

甩袖子走了。

陆正被儿子说得哑口无言,很恼火,想找地方倾诉一下,然而妻子那里是不行的,必然又是另一顿冷嘲热讽。

妻子自性子左了之后,他竟找不着人说话了。

“今天父亲叫我过去说话。”陆睿道,“叫我专心备考,明年春闱,我是必得一击得中的,现在不能分心。”

真的吗

公公叫他过去真的是叫他不要分心,专心读书的吗

温蕙不信的。

但她伸出手,握住了陆睿的手,对他露出了微笑。

陆睿也微笑,凑过去,用额头轻轻碰了她的额头一下。

他若不提,我便不提,她想。

她若不提,我便不提,他想。

落落站在院子里,望着投在窗户上两个人额头相抵的剪影。

痴痴地。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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