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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心头朱砂痣 第184章 第 184 章

作者:袖侧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15 00:24:42 来源:就爱谈小说

第184章

陆夫人如今, 精神上身体上,都完全垮了。她躺在床上。听见了外面的声音。

陆狗来了。

她闭上了眼睛,不想脏了自己的眼睛。

不料, 脚步声进来,却听见一个软糯的声音喊“阿婆。”

陆夫人睁开眼,看过去, 顿时流下眼泪。

自被软禁后, 她就再没见过璠璠了。

“阿婆。阿婆别哭。”璠璠想过去, 手却被陆正攥住, 不能过去。

陆正蹲下,慈爱地摸摸璠璠的脸“你祖母病了,璠璠乖,莫扰她。”

陆夫人眼睁睁看着陆正的手从璠璠的脸上滑下来, 滑到了脖颈处。

这男人眼睛看着自己的妻子, 手却在孩子纤细的脖子上做了一个虚扼的动作。

陆夫人的瞳孔收缩。

陆正让璠璠又看了看陆夫人, 哄着她把她送到外面。

院子里廊下,夏青家的正在跟丘婆子请假, 想要外出。

丘婆子不准“你有什么事,让门子上的小子替你跑。前些天就跟你说过了, 这阵子家里事情又多又杂, 内院的人没有老爷夫人的首肯谁也不许出去乱跑。”

可夫人因伤心过度卧床休养,要请假只能跟丘婆子请。她不准,全白搭。

夏青家的没办法。

门打开,陆正领着璠璠出现在门口“去吧, 找你妈妈,别吵闹。”

夏青家的过去领了璠璠回去了。

陆正回到卧室,坐在了床边, 掸掸衣摆,问妻子“能说话了吗”

陆夫人声音声音嘶哑“你想干什么”

陆正道“你得明白,小孩子是很容易早夭的。”

陆夫人指尖发抖“她是你嫡亲孙女”

陆正道“孙女而已。”

陆夫人咬牙“你想要什么”

陆正道“睿儿马上要回来了,今天或者明天。”

“我只要你,闭上嘴巴。”

“虞玫,我也只是不想死,不想身败名裂,不想父子离心而已。”

”谁若逼我,就别怪我心狠。”

“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他道。“温家二郎我已经处理了。今天,就让陆延往青州去。”

“还记得我的同年郑维和吗,你记不记得他如今在哪里为官”

“他如今在青州做知府,已经在那里经营了四五年了。”

“对付一个小小的温家,易如反掌。”

“不过最重要的是,你要记住。”他俯身过去,在妻子的耳边轻声细语,缓缓淬毒,“温家会有今天,全是因为你。”

“我本没有打算对付温家的。”

“是你,若不是你自缢向温二郎示警,他就可以平平安安地回青州去。”

“这都是因为你啊。”

陆夫人紧紧闭上眼睛,眼泪滑落。

陆正微微一笑,起身离开。

回到书房,见了陆延。

“你们兄弟,都是我的臂膀。记住,我陆家好好的,才有你们的好。”他给了陆延一只匣子“去吧,别怕花钱,把温家给我摁住了。”

陆延接过沉沉的匣子,沉声道“老爷放心。”

监察院开封府司事处职方司的总旗翻了翻簿子,问“禽天杭甲六一四号怎地还没来都五月了。”

手下道“要去看看吗”

总旗道“天字档甲字号的,当然得去看看。”

翻了翻“她是个世仆,家生子。不能装亲戚上门,夜探吧,小心点。”

手下应了是,去了。

晚上,夏青家的哄睡了陆璠,自己翻来覆去正着急,忽然听见窗户上被轻叩了三下,停了一息,又快速扣了两下。三长两短,这是当初监察院的人交待过她的。

她忙披衣起身,悄悄开了门。

一个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闪身进来。

夏青家的低声问“是院里的人吗”

黑衣人道“禽天杭甲六一四号,怎地迟了好几日还不去报道”

夏青家的道“我没办法,府里现在管得严了,内院的人都出不去。”

黑衣人道“有信报吗给我。”

信报夏青家写好好几日了,就一直送不出去。忙取出来给了黑衣人,又问他“要以后我都出不去,怎么办”

黑衣人道“先看看,到时候再说。”

悄悄地开门走了。

夏青家的叹了口气。

翌日,一行人出现在陆府门前。

门子飞快地往里传消息“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

陆正这两日特意休告在家就为了等陆睿,闻言拍案道“叫这个逆子来见我”

很快有人迈过门槛,站在了那里。

日光明亮,那个人像是站在光里,陆正眯着眼睛看过去,只看到一个黑色的剪影。

那人走上两步,从光中走了出来,面如冠玉,眉眼冷峭,正是他的独生儿子陆睿。

陆正当然是为这个儿子骄傲的,但这不妨碍他发怒。

他喝道“你回来干什么”

陆睿凝视了他片刻,俯身行礼。

“儿妻亡故,”他道,“何能不归”

陆正怒道“为着一个妇人,你堂堂的新科探花,是不是想成为今科的笑柄”

陆睿道“夫妇人伦,与君臣、父子并列三纲,有何可笑”

陆正只恨从前太纵着这儿子,如今到这等大事上,他竟敢这般自作主张。只气得手指遥遥点着他道“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父为子纲,然君为臣纲。”陆睿道,“陛下亲允我归丧,不敢不从。”

儿子还是那个儿子,只是眉眼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到底是已经出仕,时日虽短,但在京城见识过,就不一样了。

这儿子越大就越不好管了,陆正恼道“温氏已经发回余杭了,你回来有什么用”

陆睿回来之前就知道大概见不到灵柩了。但真的听到陆正这样说了,还是垂眸片刻,才抬眼。

他问“母亲可好”

陆正道“她很不好。她有多喜欢媳妇你也是知道的,温氏去了,她一蹶不振的,如今话都不肯说,只成日里躺着,连璠璠都不见。”

陆睿问“璠璠可好”

陆正道“璠璠有人照料,自然无事。”

陆睿点头,问“温家人可来过了”

“来过了。”陆正道,“他们那边耽搁了,来得迟。你才与温二郎错过,他对过嫁妆,已经回去了。”

陆睿道“儿去拜见母亲。”

陆正站起来“我与你一起去。”

父子二人一同往上房去。

路上,陆正忍不住侧头看了儿子几眼。

也不知道是哪里变了,但的确跟从前变得不一样了。

待到了上院,大门敞开着,仆妇丫鬟井井有条。

因陆夫人卧床,陆睿直接去了卧室。

杨妈妈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见他们父子二人进来,福了福身,对床里道“夫人,公子回来了。”

床里却没有声音。

陆睿走过去,看到陆夫人侧卧着,背朝外。

他撩起下摆在床前跪下“母亲,儿回来了。”

床里依然没有声音。

陆正走过去坐在床边,手轻轻地拍了拍陆夫人的背心,柔声道“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你还有璠璠,别难过了。”

陆夫人终于开口。

“嘉言。”她道,“你把璠璠带走。”

陆睿抬头。

母亲还是面朝里侧卧着,父亲的手按在她的手臂上。

她道“我如今,没有精力照顾她。你,带她走。”

陆睿躬身“是。”

陆夫人冲身后摆摆手,道“你祭一祭蕙娘,早日回京城去。不要,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

陆正握住了那只手,道“你母亲说的是,仕途为重。去吧,看看璠璠去。”

陆睿起身,叉手行礼,转身离开。

杨妈妈在屋里只垂着手垂着眼,作一个粉饰太平的道具。

许久,陆正“哼”了一声,站起来,也离开了。

他走了,杨妈妈才坐到床边,握住了陆夫人的手。

陆夫人终于翻过身来,脖颈间的勒痕退了些,但还在。她问“他怎样安排你”

杨妈妈答应了陪演这场戏,和陆正做了交易。她道“打发我回余杭的庄子上,让我男人做个庄头。”

陆夫人道“我无能,护不住你。房里的银钱你知道在哪里,你拿五百两去傍身。”

杨妈妈落泪“太多了,太多了。”

陆夫人道“拿去。不然我怕以后没机会再给。”

杨妈妈只紧紧握住她的手。

陆睿回到了温蕙的院子。

不知道从何时起,温蕙的院子就成了温蕙的院子。

还记得在江州、在余杭,明明她的院子都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院子。

陆睿迈进院子里,夏青家的已经得了消息,带着璠璠和几个丫鬟出来迎陆睿。

“大姑娘,这是爹爹。”夏青家的扯了扯璠璠的手。

陆睿凝目望去,半年的时间,那孩子似乎长大了许多,一张面孔隐隐能看出她娘亲的影子。

他走过去,蹲下“璠璠,爹回来了。”

璠璠看了他片刻。

家里的人不提娘亲,但都总跟她提爹爹,其实爹爹的面孔早已经模糊了,但再见到真人就又想起来了。

她唤了声“爹爹。”

陆睿将她搂进了怀里,按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头,温柔地又说了一遍“爹爹回来了。”

“莫怕。”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陆睿将女儿抱起来,目光扫视了一遍。院中只有几个小丫头而已,大丫头们一个不见,他问“人呢”

如今院子里,夏青家的算是身份最高的了。她道“院里的丫头们,因没有照顾好少夫人,害夫人伤心过度一直休养,老爷发怒,都发卖了。”

陆睿眼神幽幽“元儿、珍儿、香兰、月桂”

夏青家的垂头道“是,都发卖了。”

陆睿抱着璠璠,道“你跟我来。”转身朝正房走去。

夏青家的跟上。

陆睿单手推开了房门,迈进去。

屋子里依然每日有人打扫,十分洁净。

只那个人不在了,穿梭忙碌的丫头们也不见了。屋子就只是屋子,令他没有“回来”的感觉。

陆睿在正堂坐下,怀中依然抱着女儿。

“跟我说说少夫人身前的事。”他道,“你一直在院子里,该知道。”

夏青家的却道“奴婢并不清楚。少夫人染了风寒之后,怕过给大姑娘,就先让大姑娘临时挪到夫人的上院去了。后来少夫人去别苑养病,奴婢和大姑娘才挪回来。”

家里的规矩,小丫头们进不得正房。正房里什么情况,只有大丫头才清楚。

如今,清楚的人都没了。

陆睿的眸子益发幽幽。

明白从夏青家的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了,他微微颔首。

低头柔声跟璠璠说了两句话,摸了摸她的头道“去和妈妈玩吧。”

放她下地,夏青家的牵着璠璠出去了。

陆睿起身,迈过槅扇,进了次间,又进了内室。

一切如旧,只是空。空荡荡的空。

能把“家”填满的,从来不是家具器物,是人。

陆睿的手抚过桌案,抚过床帐。

床上仿佛躺了一个人,雪背纤腰,鸦青的发丝迤逦了满床。

可只眨了一下眼,便空荡荡了。

陆睿转身,又回到次间里。

次间里有炕。

去年来到开封,陆夫人受不了火炕,在过来之前管事便提前拆了重做了地龙。但她喜欢火炕,所以这个院子里的抗便保留了。

比南方的木榻大得多,炕头两侧还会摆箱子或者多宝格,临着窗户的位置,放个插屏。

陆睿走过去,在一侧炕头的箱子后面的缝隙里摸了摸,缓缓地抽出了一根人高的长木棍。

她的棍子日常便塞在这里,现在,还在这里。

她却不在了。

陆睿上炕盘膝坐下,将那根长棍置在膝头,缓缓地抚摸。

这大概是,嫁妆里她最爱的东西。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日不离身。

陆睿将那根棍子抱在了怀里,额头轻轻地贴上去,闭上了眼睛。

许久,许久,他又睁开了眼睛。

不,这不是她嫁妆里的那一根。

这是后来,他叫刘富给她寻来的新的那一根。

原来的那根呢哪去了

陆睿想起来了。

折断了。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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