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什么不敢的”
林墨踏前一步,故作正定,“如何比试,就请前辈来定吧”
孔儒林瞟了一眼林墨,不免心下暗笑。
只凭此刻一眼望去,这两人之间的差距,就已经十分明显了。
陈槐安乃是自请一试,即便是方才,他将威胁的话说得十分明白,陈槐安依旧没有丝毫要退缩的打算。
反倒是这林墨,明面上,习武的时间更长,比陈槐安根底更深厚,却是还没开始,就已经露出了胆怯。
这么一比,便可知道陈槐安更要优秀许多
孔儒林搓着手心的铁弹子,笑看二人“老夫手中这一对铁球,重量不小,之后老夫会用抛射暗器的手法,将铁球抛向你二人,你二人随便用什么手段,出手接住即可。如此,你二人意下如何”
“全凭前辈指教。”
陈槐安拱手一笑,已是傲然走上前来。
林墨却是脸皮一抽,猛地咽了一口唾沫,方才站定“我也没问题”
孔儒林再是心头一阵发笑。
“好,老夫最后重申一次,老夫出手,会很重你二人,自行拿捏。若是逞强伤了筋骨,可就莫怪老夫没提醒过你们了”
二人皆是摆好架势,静候着孔老的出手
陈槐安呼出一口气来,脚下站定,手头摆出架势来。
“嗯此子用的路数,是杜家的拳掌之法怎生如此眼熟”
孔老瞧着陈槐安摆出的架势,不由暗下疑惑。
“小娃娃,看你挺来劲的,不如,就从你开始吧你可要接好了”
瞧见陈槐安准备好,孔老当即手臂一震,将其中一枚铁弹子打向陈槐安
那铁球出手的瞬间,陈槐安立刻意识到了这位孔老是何等的厉害
看似随手一抛,那铁球却是快得惊人,连眨眼的功夫都不曾有,已是到了眼前,避无可避
暗器抛射之法,习武之人都会,无非是准头与力道上的区别。
孔老先生发出这铁球时,显然是动了浑厚内力,怕是换个什么人字榜水平的小辈过来,打在身上,骨头都得被打裂了口
但这,却让陈槐安暗下一笑。
素柔功可不是寻常武学,刚柔并济,最擅长的,就是卸力化劲
只瞧见陈槐安伸手一探,用一种让在场诸多前辈高手瞠目结舌的出手速度,反手一掌探上那铁球,以素柔功中绵柔的卸力之法,引着那铁球环身一绕,脚下划出一个完美的圆,重新站定,铁球脱手抛出,高高抛起,再落下时,其上的威力,却是已经完全被卸去
陈槐安一把抓住铁球,暗叹一声这玩意儿,当真是重得离谱
继而方才松了一口气,朝着孔儒林一拱手,双手捧着铁球,递还给过去。
“晚辈惭愧,献丑了。”
“噗哈哈哈”
孔儒林扑哧一声朗笑起来,“好小子你管这叫献丑看来,老夫下手轻了应当再对你下更重的手,才配得上你这一身好武艺”
此刻孔儒林心中已是感慨万千。
此等小辈,怎的生在了别家,没有生在他义武堂中
可惜啊
在场的武林中人,个个都是眼尖的。
陈槐安方才这看似简单的出手,实则,在场许多人都不见得做得到
他们当中,也有练绵柔内功的,也有擅长这种卸力手段的。
但,却没人敢说直面孔老的出手,还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还能如此轻描淡写
这等实力,即便是地字榜级别的绝大多数人,都做不到
显然,这简单的出手,已经暴露了陈槐安的实力,让在场之人立刻意识到了,这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小辈,可不是什么刚开始习武,拳脚笨拙的晚辈,最起码,也得是地字榜前一百级别,银牌五品以上的高手
笑过之后,孔儒林便将目光转向了林墨。
“陈公子接的十分轻松,现在该你了,你可准备好了”
孔老先生这一问,问的林墨心头发寒。
他可做梦都没想到,陈槐安竟然如此轻易地接下了这一击
他原本想着,陈槐安习武的时间比他短多了,必然谈不上什么本事,之前陈槐安能和武林盟主平分秋色,也不过是仗着那些稀奇古怪的新式武器罢了。
哪能想到陈槐安短短一年时间,居然有了如此惊人的武学造诣
他本以为,陈槐安必败在孔老手底下,他只要表现得不那么狼狈,就能胜过陈槐安
却不成想此时此刻,陈槐安给他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陈槐安轻松接下了,他想赢,只能用更完美更轻松的表现来赢
这还比个屁啊
他连自己能不能接得住孔老的一击,都没有半分底气可言
“咕噜。”
林墨用力的咽下一口唾沫,尽力的让自己平复下来。
“这小子都能如此轻松接下,我必然也可以短短一年,怎么可能练成如此手段必是孔老手下留情”
心头打着这般主意,林墨方才好受些,朝着孔老一抱拳“准备好了,前辈请”
“好。”
孔老先生淡淡答了一句,发出另一枚铁球。
但,就在孔老出手的一瞬间,林墨立刻意识到了不妙
这哪里是随意出手孔老的这次出手,比之于刚才对陈槐安的出手,少说用了三倍以上的力道
这绝不是他能对付的
察觉到这一点,林墨心头顿是凉了一大截,几乎仰面倒地
可那铁球来得太快的,不到眨眼之间,已经到了林墨眼前
眼看着,便要取了林墨的命
说时迟那时快
只瞧见一旁静坐着的静文公,终于是忍不住了,鬼魅般闪身上前,伸手一把揽住那铁球
但即便是他,面对此等威能,也颇有几分吃力,接,是接住了,但却免不了手心抽痛,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孔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静文公冷眼瞪着孔儒林,沉声喝道,“莫不是吾儿何处得罪了你下如此死手,是想与我静文公府开战不成”
“噢老夫这出手,有问题么”
孔儒林冷笑一声,耸耸肩道,“我且问你,你家公子,习武多少年了是否应当有陈公子数倍的根底”
静文公被狠狠地噎了一下。
孔儒林的言外之意,他何尝不明白
陈槐安自习武伊始至今,满打满算,不过一年。
而林墨,却是自幼习武。
寻常来说,林墨的实力,超过陈槐安三倍,乃至五倍,再正常不过
“不说话,算是林公默认了”
孔儒林依旧冷笑,道,“若是默认了,那不知林公觉得,老夫将考核林公子的标准抬高三倍,有何处不妥”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