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仇三堰一边就要伸手进口袋。
“噢什么东西那么精贵啊能值一万五千两”
陈槐安颇有几分好奇地投去目光,余光却瞧见,肖四海的脸色,顿是惊变,好似见了鬼一般
只瞧得,仇三堰从口袋里摸出一杆烟袋来,从烟杆上挂着的小布包里,取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硬物来,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递向陈槐安。
“少公子请过目,别看这东西不起眼,这可是暴利的买卖我仇家没本事拿下,只能偶尔替那些个道上的大人们运送一下,若是少公子留我仇家一命,在下哪怕磕烂了脑门,也一定替少公子求得门路”
陈槐安望着那指甲盖大小的黑块,眉头微皱,不免想起了些不太好的东西,从衣袖下取出一块方巾来垫着,方才将其拿起,凑近鼻尖闻了闻。
这一闻不要紧,惊得陈槐安赶忙将那黑块扔了出去
继而,脸上杀气骤现
“这东西从何处来的”
陈槐安虚眯着眼瞪向仇三堰,冷声问道。
“少公子扔了作甚这可是”
“哪来的”
陈槐安的话音顿是抬高了数倍,一声爆喝,惊得仇三堰浑身一哆嗦
“这这是霍五爷赏的少公子何故何故如此大怒啊此物莫不是有何不妥”
仇三堰颤颤巍巍地问道。
他横竖想不明白陈槐安为何见了此物,便如此大怒。
这可是汴州地界上最抢手的“黑货”,道上好些人靠着这玩意儿一夜暴富,赚得家财万贯甚至,这玩意儿在道上的紧俏程度,还要胜过陈槐安所制的唐刀,也就是江湖人口中的“匠神刀”等兵器
若不是仇家仅仅只是那些个道上大家的附庸,没资格接触此物,又何愁拿不出个万两来
他不明白,这等管叫人赚得盆满钵满的宝贝,何至于让陈槐安动这么大的火气。
“你可知这是何物”
陈槐安指着那扔出去老远的黑块,厉声喝问。
“不不知只知此物,可点燃吸食,比之烟草,要宜人百倍就这么小小的一块,怕也得卖到二两到三两不等不知少公子为何如此仇视此物”
仇三堰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宜人百倍好哇,好个宜人百倍”
陈槐安似是气极了,反倒是失笑起来,“你可知这东西,宜人百倍,却是要人命的毒物看你这模样,怕是也曾用过不少了,是不是隔不了一两个时辰,不点上一块,便抓心挠肝浑身不自在啊”
仇三堰嘴角抽了两下,愣愣地点了点头。
“这特么是鸦片乃是不经管制,足可祸国殃民的毒物你胆子不小,敢拿这种东西出来,看来今日,你是走不了了来人给我拿下”
陈槐安抬手一挥,本就在大堂上候着的亲卫们,立马上前,将仇三堰按倒在地,扣押下去
一旁,肖四海亦是吓得脸色惨白。
陈槐安转过头来,瞪向肖四海“你呢可有什么话要说方才我见你瞧见此物,脸色骤变,想来,你也是知道此物的吧”
“是是在下在下也略知一二,一定一定对少公子知无不言”
肖四海赶忙“噗通”一声跪倒下去
“这东西打一开始,就是那位霍五爷带来的,传闻是通过一位老友所得,放眼向潇湘,只他一人手头有货源,借由此物,迅速聚集起了汴州地界上不少道上大家,靠着此物发了大财”
“我等我等这些个做道头买卖的,资历太低,配不上与那些个大家大户做买卖,只偶尔运送过,间或被那些个大老爷们赏了一些,也不敢拿来售卖,便只好只好自用了。”
说到此处,肖四海的脸色已是落得惨白一片,跪在地上磨蹭着,爬到陈槐安的脚边,双手死死抓着陈槐安的衣摆,声泪俱下
“少公子我我把肖家这些年来全部的家产都给您求您求您开恩救救我我不想死”
“伸手来。”
陈槐安带着一脸嫌弃瞪向肖四海,待得肖四海伸出手,方是替肖四海号了一脉。
“此物,你并未吸食过多少吧”
肖四海赶忙点头“是是我曾试过一次,之后却发现,吸食此物过后,不免精神萎靡,浑身使不上劲,又兼盗汗虚乏,很是不自在,便觉得此物恐怕不可多用,便也不再用了”
“还算你聪明你倒无妨,这鸦片也不过是粗制的,没那么快成瘾,自己多几分定力,若是想得紧,便找些苦艾噙在嘴里,月便可戒除。”
陈槐安挥手撂开肖四海,“你这般人,委实说来,我不想多管,付过钱,这山门便是你的了,你最好老实点,别去碰这些个毒物,莫不然,当心我翻脸不认人,连人带山门,一并处置滚吧”
“是是多谢少公子多谢少公子三日之内,便将钱财如数送到小的这就走”
肖四海赶忙连连磕头,好似得了天大的赦免一般,转身便跑
待得肖四海跑远了,胡彦也回到了大堂之中,朝着陈槐安一抱拳“公子,人关押妥当了,连带着那厮带来的家丁家仆,全都关在地牢里,公子是即刻审问,还是先关他几天”
“即刻便去,此事重大,不容耽搁去,把我的家伙事备齐,我亲自审一审这厮,且看他背后,还有多大的鱼”
“是”
胡彦领了命,即刻便是赶去准备。
一旁,红叶也立刻一抱拳“公子,需要发信通禀陛下一声么若是需要,我这就去办”
陈槐安却是摆了摆手“不急,不急。陛下病愈不久,赐我潇湘玉的意思,便是令我自行处置大小事宜,若非是扯出什么动摇家国的大事,便还是莫要让陛下烦心了。江湖上的事,便按江湖上的法子办,这不正好么”
“我这隐墨阁阁主,总该做点什么扬名立万,免得江湖上的人,拿我与之前的鼠辈们一概而论,我陈槐安,丢不起这个人”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