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黄纸上,竟是真的浮现出鬼脸来,就连秦秋颜,都不免吓得脸色发白
陈槐安却更是一阵哭笑不得
他还想着,这牛鼻子老道能搞出什么厉害的手段来招摇撞骗,却不想,竟是这种低幼的把戏
鬼脸现形,那牛鼻子老道立刻吆喝道“厉鬼已然现形公子拿好,待贫道剑斩妖魔”
说着,那牛鼻子老道便举着桃木剑,要劈那黄纸
陈槐安却是忽然一抬手“道长且慢,这偌大的凶宅,怕是不止这一个厉鬼,不妨道长再验一验,看看是否还有别的厉鬼,再斩不迟”
那牛鼻子老道捋了捋胡子,点头道“嗯公子说得有理再拿水来”
听罢,镇上的居民哪还敢怠慢赶忙又去端来一碗水
那老道再拿起一张黄纸,又是一口喷上,纸上却是什么都没有。
“看来是没有别的厉鬼了,公子,拿好纸张吧,贫道这就剑斩妖魔”
“道长别急呀,你查不出别的鬼怪,没准我能查出来呢”
陈槐安忽然笑道,朝那牛鼻子一伸手,“道长镇鬼的黄纸,劳烦给我一张。”
那牛鼻子老道一愣,本想拒绝,但碍于周围那么多人看着,又不好开口,只得又取了一张黄纸,递给陈槐安。
陈槐安接了黄纸,又走向秦秋颜,低语了两声,秦秋颜便是带着几分疑惑,转头去了镇上居民的家中,片刻功夫,端来一碗水。
陈槐安接过水碗朝嘴里包了一口,同样是“噗”的一声喷在黄纸上。
果不其然,那黄纸上,又是浮现出一道鬼脸来
“你还会捉鬼”
见陈槐安手里的黄纸,居然也有鬼脸浮现,秦秋颜顿是大惊
周围的镇民,更是瞪大了双眼
陈槐安暗下一下,凑近秦秋颜耳边,低声解释道“江湖把戏罢了,这黄纸上的鬼脸,是用碱水画的,晒干了,便没了踪影。只要喷上姜黄水,这鬼脸就会现形,没什么稀奇的。”
秦秋颜听罢,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刚才,陈槐安会让她去镇民家中的厨房里,取些姜黄粉泡在水中
“那这老道”
秦秋颜使了个眼色,低声问道。
“江湖骗子罢了,你且看我怎么戏他”
陈槐安拍了拍秦秋颜的手背笑道,而后转过身,将那画着鬼脸的黄纸,朝着牛鼻子老道一扬,“道长你看,我说还有吧”
“这啊,看来是贫道疏忽了”
牛鼻子老道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骗术被识破了,赶忙岔开话题,“看来这凶宅里,厉鬼端是不少光凭这黄纸抓不干净诸位,有劳帮我起一座油锅贫道今日,便拿这些厉鬼下了油锅,永绝后患”
闻言,镇上居民们便是以为,道长这是要用大神通了赶忙搬来一口炉子,架上油锅
老道又在嘴里念叨了一阵,伸手便要朝油锅里探
“道长且慢”
陈槐安忽然开口,上前一把拉住那老道,不着痕迹地,从那老道手里抠出一个小小的纸球来。
继而笑道“道长道行深远,先不急着出手,让我这小辈先来”
说着,陈槐安便是将那纸球朝着油锅里一扔,片刻的功夫,油锅已是翻滚出大片的气泡来
陈槐安嘴角一扬,抬手便朝油锅里伸
此举,端是吓得秦秋颜一声怪叫,赶忙扑上来要阻拦
那可是滚烫的油锅,人手伸下去,那还了得
可扑上前来,秦秋颜却是瞧见,陈槐安的手在那油锅里,没有丝毫的损伤,在冒着大量气泡的油锅里摆弄了一阵,收回手时,全然不见丝毫的烫伤
陈槐安也不急着解释,擦干净了手,笑看着那牛鼻子老道。
直到油锅真的沸腾起来,陈槐安方才努了努下巴“请吧道长,我这小辈道行浅薄,没能定住恶鬼,还得道长出手才行”
那牛鼻子老道的脸色,顿是变得扭曲起来
陈槐安抢了他手里的硼砂,制造了油锅沸腾的假象,把他的把戏都给拆穿了
此刻,那油锅可是当真沸腾了哪里还能伸手进去
老道赶忙一把将陈槐安拉到一旁,低声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从哪学来的这些手段”
“你这是承认自己是江湖骗子了”
陈槐安不答,微笑反问道。
那牛鼻子老道被怼得恼火,压着嗓子吼道“你这小厮知道也便知道了看你也精通这些手段,想必也和我一样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你又何必让老夫下不来台不如这样,你给老夫一个台阶下,赚了多少钱,老夫分你一半,如何”
陈槐安眉毛一掀“你做这一场法事,能赚多少钱永宁镇的人可不富裕,能给得起多少”
那牛鼻子老道,伸出三根手指。
“三两”
“三十两这永宁镇上的人,被老夫耍的团团转,虽然都是些穷鬼,但还是挨家挨户凑了整整三十两,来做这场法事这可是大买卖你别捣乱,事成之后老夫分你一半,皆大欢喜你看如何”
那牛鼻子老道苦口劝道。
却见话音一落,陈槐安竟是仰面大笑起来
“三十两好你个牛鼻子永宁镇的镇民,本就是些不富裕的农户,你这混账,拿着这些江湖把戏行骗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收如此天价今天不好好收拾一下你,我这亭候,便算是白当了”
“亭亭候你你你你就是那个,在名匠集会上,被两位皇子殿下亲封的亭候陈槐安”
一听这名号,那牛鼻子老道的脸皮顿时抽搐起来
“不错,正是陈某。你口中的穷鬼,是陈某封地的百姓在陈某的封地上行骗,你胆子不小啊”
陈槐安冷笑道,“给你两条路走。要么,给我老老实实地承认行骗,把脏钱吐出来,归还给镇上百姓我还能从轻处理,不至于让你受牢狱之灾要么”
说着,陈槐安便是朝着那烧得滚烫的油锅努了努下巴,“油锅已经烧热了,伸手下去,把你口中的厉鬼,抓出来让我看看”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