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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岁 琼芳瘴(四)(嚯,又一个意外收获。...)

作者:priest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9-15 06:54:58 来源:就爱谈小说

“好家伙, ”奚平目瞪口呆,“这两位骨骼清奇的朋友,千里迢迢从南疆跑到金平来, 就是为了给仙山通风报讯啊师父, 这是咱家细作吗”

支修看了他一眼“我看可以是。”

这搅屎棍,闲着也是闲着, 人家都送上门了,没准真能让他掏出点什么。

奚悦默默将收进陶罐里的雪水煮了泡茶,看这师徒俩刚迫害完北坡, 又凑在一起迫害邪祟,感觉飞琼峰的确是冷。

支修蘸着水,在桌上写了“驻矿办”“灵石押运”“南矿灵石失窃”几个关键字, 随后食指轻轻叩了叩,桌上的水珠就自行滚动起来,飞快地聚散出一串串小字。

群仙在玄隐深山,根基却都在人间,唯有支将军孑然一身,是三十六峰中少见的真清净人,不问世事已久。要不是星辰海,还不见得能把他从冰窟窿里挖出去。他还真不知道驻矿办现在的情况, 得临时抱佛脚地算一算。

这一算,就看出了猫腻南矿一年往北运四次灵石,每次都有一支堪比海军的护卫队随行。押运船上布满铭文, 满载仙器。

船队过处, 提前一个时辰会放“除秽水龙”清道, 警告路人退避,民间修士别说劫灵石, 靠近都有被铭文误伤的风险。

虽然百乱之地的土特产就是亡命徒,这些年也不是没人打过劫灵石的主意,但实力相差悬殊。押送人员偶尔会有伤亡,灵石可一块没丢过。

直到最近几年也就是梁宸卸任后。

新一代驻矿办的管事们押送灵石路上开始频繁出事故――总有贼人趁守备松懈下手,偷一小船就跑,损失都不大。一般出了这种事,为免中调虎离山之计,船队会加强防备,不会一味死追,因此失窃的灵石大多找不回来。

奚平一边指挥着阿响跟邪祟周旋,一边一心二用道“如果不是新管事们特别废物,就是老邪祟走之前,把自己信徒安插进了驻矿办。他一走,没了责任,就开始遥控手下人偷鸡摸狗,弄南矿的灵石养信徒师父,庞师兄他们到哪了”

庞戬已经依着支将军指的路,追到了运河边。

年节将至,正是金平城里走货最快的时候,码头上停的大小货船下饺子似的,一大早就排出了好几里地去。

庞戬试着将神识往外放了一圈,果不其然,一无所获――支将军的字条上语焉不详,就说明连他都算不清具体位置,对方手里一定有能屏挡升灵高手灵感的东西。

“都统,这么多船,怎么搜得过来”一个蓝衣问道,“内门密令让我们找一个被邪祟绑走的小姑娘这小姑娘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绑走她的邪祟有几人”

庞戬其实也纳闷。

魏诚响他有印象,曾经因为灵相相符,被梁宸盯上,诓骗进了邪祟里。但这女孩命挺大,及时抽了身,没成邪祟,也没成邪祟养料。始作俑者既然都死成了渣,金平周围的大小邪祟也已伏法,庞戬也没打算为难一个凡人。只留下一只因果兽在她身边盯了一阵。魏诚响每天除了做苦工,就是穿上邋遢的男装去老鼠巷帮工,给那些懒洋洋的女人们清扫帮厨、做点木工之类――每次被一个叫春英的老妓女看见,都会凶神恶煞地轰她出来,她也不在乎,第二天还去。

总而言之,是个能吃苦、品行还不错的小女孩。庞戬就让因果兽撤了,没再去打扰她。

这都大半年了,支将军怎么还在她身上留了眼线莫非将军早料到了会有邪祟余孽找上这小姑娘

九霄云上的升灵峰主果然高深莫测

“内门密令,不要多嘴,”庞戬摆摆手,“等着,我来打草惊个蛇。”

他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块龙鳞,弹入了运河中。

只听“哗”一声,平静的运河码头无端起了惊涛,鳞片入水变成水龙,从众货船下面游过。大运河水面暴涨,所有货船都给水波温柔地举起,又倏地放下。

一声龙吟从水下传出,“嗡”地敲过每一个藏在水下的船舱与货厢。

“除秽水龙,”透过转生木,奚平听见那“老泥”沉声说道,“天机阁的蓝狗在搜这片水域”

“不可能,他们怎么知道的” 白脸愕然道,“禁窥铭文下,别说庞戬,就算筑基来了也断然扫不到我们的踪迹”

“天机阁背后有玄隐山,玄隐山什么底蕴,你又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最近风声紧了。”阿响结合奚平教她的话术,与多年菜场讨价还价的本领,一口气说道,“你们连天机阁的追踪都防不住,还想去劫灵矿好笑,我就问你们,这些年谁成功过你们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干去,什么五五一九二八的,成功了都是你的,咱一分也不要这位老伯伯,灵石能不能拿到,关键在我们,不在你。我们就算缺人手,也有的是人愿意来合作。是你非我们不可,不是我们非你不可,要我说,五五分还要少了呢”

“老泥”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确实不比别人高明,也没有什么筑基升灵当靠山,但我们是有道心的人。你抬头看看不染尘埃的朝圣路、酒肉发臭的大宅门我们求取灵石、苦熬修为,为的是砸碎这些压在百姓头顶的神仙石像、贵人金身,给泥里爬的人们争一片天那些鼠辈算什么你们不是口口声声宁死霜头不违心吗”

奚平立刻抓住重点百乱之地名不虚传,够乱的。梁某人果真勾三搭四,跟不止一拨邪祟暗通款曲而且什么叫做“他们没有筑基升灵当靠山”,那意思就是说别人有了指的是谁难道眼下邪修里升灵筑基满街跑,天机阁还不知道

阿响却忽然词穷,“给泥里爬的人们争一片天”这话不轻不重地砸在了她心上,将她年幼却风霜遍布的胸口砸出了一片尘埃。

就在这时,龙吟声再次响起,更近了

奚平心里一动,他刚问过支修什么叫“除秽水龙”,师父说是一种开路仙器,水龙过处,能在海里掀起潮。

那在运河里动静应该更大,他们这里怎么看着晃动这么轻

难道他们不在水里

不对,不在水里的话,应该根本不会晃。

是了,那白脸拿来照明的东西是枚夜明珠奚平一开始还没留意,这会儿才回过味来,这些邪祟不是要省吃俭用攒灵石吗,有必要这么摆阔吗

他就飞快地问阿响“你说的那股香味,是不是有股熟烂了的荔枝味,还有点覆盆子的药味”

阿响还没回过神来“荔枝什么味”

奚平哑口无言片刻,搜肠刮肚地描述道“就是甜得发腻,但仔细闻,里面有股微酸微苦的药气。”

阿响依言悄悄吸了口气,品了品“好像是有股药气。”

奚平立刻抬头对支修道“师父,我觉得他们应该在一艘运雪酿的船上,他们船上好像有不动舱。”

雪酿贵得离谱,堪比金液,也异常娇贵。火气、烟气、强光、剧烈颠簸据说都会让上好的雪酿变质。大宛境内只允许销售南矿出的雪酿,水路漫长,为防路上颠簸损坏,货船里往往会装一种特殊的降格仙器,叫做“不动舱”――有点像芥子,但不像真芥子那样可以折叠时空,只是一个可以悬在船体里货舱,不管船身怎么折跟头打滚,里面的不动舱都几乎不受影响。

支修皱眉,难得严肃“你喝过雪酿”“啊,喝过一次,也没味,跟泡了三四水的茶末子似的,就是个贵,后来他们再叫我就懒得去了。”奚平道,“师父,怎么了”

“既然不好喝就别再碰了,”支修没细说,只道,“那是灵石瘴,损道心,对修行有害。”

他这次连纸条都省了,直接打了个指响。

庞戬眼前一花,空中冻雨迅速凝结出“雪酿”两个字,在他眼前一闪,又重新崩成碎冰渣落地。

庞戬目光如电,一息之间,他从无数船体中穿过,精准地锁定了那金贵的降格仙器。

与此同时,阿响听奚平说“天机阁的人到了,你装害怕一点,不要好像他们是你叫来的”

说时迟那时快,庞戬锁定不动舱的刹那,两个邪祟的灵感同时被触动。老泥好像一盆污水,当场“泼”在地上,转眼渗进地板里不见了。白脸则回手朝虚空中一抓――原来“不动舱”的舱门就在他身后

阿响见机很快,将转生木揣好,她就地抱头蹲下,口中叫道“救命有妖怪”

眼看那白脸男人就要顺着船体和降格仙器之间的缝隙钻出去,下一刻,他却正好跟穿墙进来的庞戬撞了个满怀

白脸倏地一僵――他下巴上顶上了一柄符咒枪。

“哟,什么好日子,”庞戬笑道,“一大早有人投怀送抱”

白脸那双诡异的眼睛里立刻泛起惑人心智的波纹,庞戬的目光已经来不及躲闪。

旁边阿响被摄过一次魂,见这位蓝衣大人也中了招,正犹豫着要不要跳起来叫喊一声,就听庞戬疑惑地问道“就这没有别的花样了吗”

白脸“”

阿响又默默蹲了回去。

“哪来的没见过世面的邪祟,” 庞戬面无表情地扣了扳机,“毛还没齐,也敢来金平闹事。”

符文直接镀在了那张白脸上,进而向全身蔓延,那白脸男人好像成了一只被蛛网裹住的大白蛾。

与此同时,几个蓝衣联手从水中拉起一张布满符咒的大网,捞鱼似的,将化得不成人形的老泥兜了出来。

庞戬反手将符文抢插进后腰,伸手扯过“大白蛾”“带回镇狱,搜船”

他话音没落,一张来自支将军的字条险些拍在他脸上“小心铭文。”

庞戬登时一惊,就见那白脸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胸口有什么雪亮的东西一闪。庞戬来不及细想,蓦地将人一抡“闪开”

那白脸人高马大,竟被他扔一颗小石头似的单手抡上了天。与此同时,庞戬摸出一把伞,伞面在他掌中无限扩大,几乎将大运河中所有船和人都罩在了其中。

大伞笼罩下的人们只觉头顶一黑,还不等看清什么飞上去了,只听一声巨响。

凌厉的二等铭文将白脸炸成了碎末

巨伞的伞骨齐刷刷折断,撕破的伞面软绵绵地落下来,运河水掀起了比方才水龙经过时还剧烈的浪,天上下了场血雨。

网中的“老泥”已经找不着嘴在哪,竟还能上气不接下气地大笑道“古凿岩居人,一廛称有产虽沾巾覆形,不及不及贵门”注

他笑声戛然而止,变成了一摊僵硬的石灰。

一双凸起的眼正对着阿响的方向,脸上模糊的五官像小孩子信手捏出来的,阿响心像给什么揪住了,下意识地攥住了怀里的转生木牌。

然后“噗”一下,成了真泥的“老泥”裂开了,化作一把石粉,落进了涛声依旧的运河水中。

奚平猛地从眉心的画面中挣脱出来,睁大了眼睛“师父”

支修不用看,也能猜出那边是什么情景“死了吧”

奚平刚才只是觉得好玩,像赌场里跟不认识的人打牌,对面两个歪瓜裂枣被他当成了游戏对家。牌局终了,他正准备抖一抖嚣张气焰、说几句得意话,对方却突然给他表演了个粉身碎骨。

他孤独地被撇在了胜利的牌桌上,血肉糊了一眼,懵了。

支修缓缓说道“我朝对邪祟用重典,一旦抓住就是入狱搜魂。搜魂刮骨三分,不死也得傻,因此他们有机会就会自尽。这些年天机阁的仙器更迭了一茬又一茬,依旧赶不上他们花样百出的求死手段,没办法。”

奚平一时有点茫然。

话本里的坏人总是形容猥琐,五毒俱全。凡是上法场前狂呼大笑的必是英雄。他年幼时与祖母听戏,吵着嫌千篇一律,老祖母就说“不是话本先生不出新意,你想,那作恶的既是为了私利,干什么自然要先掂量得失,账算得多了,可不就成了小人么为忠义赴死,骨头里有股英雄气在,哪怕人成了泥,精气神也是要散出来的。肉身自有男女老幼高矮美丑,气性却都长一个样,你可不见了就觉眼熟。”

“师父,”他有些讪讪的,“他们慷慨赴死,我倒觉得我像坏人了。”

飞琼峰主用望穿了两百春秋的眼睛看了看他,忽然觉得将他留在飞琼峰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温柔乡里的人长得迟缓,悲喜都没长全,求个什么道那不是闹着玩么。

他便温声说道“世上少有作恶的人,为义赴死者,也不见得会干好事。”

奚平“”

怎么一会“少有作恶人”,一会又“不干好事”了师父好端端的,又跟讲经脉详解似的,不说人话了。

支修没再多说,只嘱咐道“一会儿跟你那小姑娘对好口供,把驻矿办有邪祟同党的事透给天机阁,别让她把你漏出去。”

“哦,”奚平应了一声,想了想,又说道,“师父,能不能求庞师兄给那丫头弄个别的身份,有一个邪祟盯上她,没准还有其他的,以后老来找她可怎么办那丫头麻烦死了,能绕过清心诀,再让她把北坡弄雪崩就不好了。”

支修“”

这不要脸的东西说谁把北坡弄雪崩的

“哦对了,刚才那邪祟说,太岁余孽跟在姓赵的身边。”奚平又想起什么,“驻矿办姓赵的是谁这是不是算线索啊”

支修顺手掐指一算“驻矿办,姓赵应该是叫赵振威。”

奚平“京城赵誉尊赵誉师兄的亲戚”

“也不算,姓赵的太多了,他应该是赵家在宁安的旁支,你上一届的师兄。此人”

支修不知算到了什么,一皱眉,他住了手,也不往下说了。支将军君子做派,背后不议论人短长,突然打住,后面准不是好话。

奚平一愣。

上一届师兄,也就是十年前,宁安赵氏

“赵家在宁安的一个旁支想将自家后人塞进去,要打点仙使,便想着送什么才能脱颖而出于是他们看上了陈家的青矿田。”

嚯,又一个意外收获。

“师父,”奚平舔了舔自己一边的虎牙,贼心烂肺转了起来,说道,“驻矿办有太岁余孽,没准还不止一个,这帮余孽看着还是香饽饽,一帮邪祟排着队,想通过他们偷灵石,听着都觉得忧心”

支修“有话直说,有你什么事”

“有啊,”奚平指了指自己,“我就是太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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