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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衣冠 第169章 离奇江覆舟

作者:河淌里人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9-15 08:12:19 来源:就爱谈小说

一头雾水的谢裒没弄懂王导的用意,愁容满面回到府中

谢安迎面笑道“恭喜父亲得任钦差特使,何等荣耀父亲在吏部曹多年以来一直默默无闻,声名不显于外。这次,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惭愧啊,为父身为吏部曹尚书,名义上掌管官员的升迁贬黜,其实只是一个棋子,摆设而已。真正执局者是丞相,此次赴江州也是他举荐的。”

谢安闻言更加兴奋,本来还以为是皇帝的任命,结果是王导的举荐,这样的话,其中更是大有深意。

这说明王导对他青睐有加,此次一定要抓住机会,尽心办案,不负圣命。要让圣上满意,更要让丞相满意。

“话虽如此,但丞相今日讲话一直吞吞吐吐,兜兜转转,似有别样深意,为父也是摸不着头脑。”

说完,他把散朝后二人的对话细细给谢安讲了一遍。

“父亲,丞相的话看似吞吞吐吐,实则清清楚楚。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看似提出了问题,其实也已经说出了答案。”

谢裒还是摸不着头脑。

“此语出于论语,关键是后面还有一句话,尤为重要。那句话才是答案,也是丞相想叮嘱你,却又不便明说的话。”

谢裒惊问道“什么话”

“典守者不得辞其咎”

“啊莫非王丞相的意思是”

谢安笃定道“没错,他的意思就是要让你把罪过归咎于刘胤看来刘胤此前一直在尚书台任职,但并未入王导的法眼,是要借此次机会扳倒他。只不过,丞相要借父亲的口中说出来,说给圣上听。”

“这可难办了,刘胤是陶侃举荐的。为父若归咎于刘胤,岂不得罪了陶侃,陶侃那脾气谁敢惹”

“父亲莫急,这有何难”

谢安分析了一下形势,说刘胤之争实际上是陶侃和王导之争,谢裒并非是矛盾焦点,只不过适逢其会。看起来是左右为难,若处置得当,就能左右逢源,至少谁也不会开罪。

在谢裒的殷殷目光里,谢安说出了自己的良策。

也就是说,只要把在江州的所见所闻如实奏报朝廷即可,这样一来,王丞相必然高兴。

因为谢裒能看到的听到的,一定都是王导提前设计好的。否则,他贵为丞相,怎会连何时启程,何时到达江州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关心

谢裒一听,好像是这个道理,王导阴阳怪气,背后就是这个意思,王导这一边对付过去了,可是陶侃那边又该如何交代呢

谢安轻描淡写说了一句“不用交待”

“不用交待”

“是的,父亲只描述情况,不发表任何评论。陶侃想怪也怪不到你的头上,他只能怨恨王导。”

问题迎刃而解,谢裒释然一笑“孺子可教也”

在江州,路永也没闲着

“弟兄们,走,找刺史评理去,为何克扣我们的饷银,老婆孩子一家子几张嘴还等着买米买面呢我们当兵吃粮,天经地义,怎么换了个刺史,就要把我们活活饿死”

驻扎在城东的江州兵曹撸起袖子,握着拳头,气势汹汹的向州衙奔去。

此时,城西方向也冲来一帮人,衣着破旧,是百姓的打扮。

他们拿着铁锹锄头,群情激奋,一个白发蓬松的老汉边走边哭,不停地抹泪。

“乡亲们,新政施行不到两载,咱们依赖天恩,不用再为温饱犯愁。可是刚刚有了些余粮,州里的那帮大人们就打起了主意,不仅加收两成,还要预征半年,把明年的贡粮都提前征走了。”

“没错,乡亲们,刺史大人这是要把咱们百姓逼上绝路啊”

另一个青壮也骂道“咱们问问刺史大人,这里还是不是大晋朝廷治下温峤大人体恤百姓,对我们恩重如山,如今刚刚辞世,尸骨未寒,怎么换了个刺史,州里就变成现在这样子呢”

这帮军士和百姓围住刺史府衙大门之时,朝廷特使谢裒也恰如其分的到了。

他下了官船,换乘轿子,来到了府衙大门,恰恰目睹了发生的一切

这一切,仿佛背后有一双手在安排,它准确的把谢裒从建康拎到了江州,看到了该看的,听到了该听得,而且分秒不差

“母后,朕今日落败而回,真是没想到”

“皇儿是说刘胤之事”庾文君看成帝一脸沮丧,赶紧笑着问道。

“母后不出深宫,便知外廷之事,真是神了”

“哪里啊,这件事沸沸扬扬,京城都传开了,母后再不知道,岂不成了聋子瞎子怎么,是不是很郁闷”

成帝涨红着脸,说道“江州乃朝廷赋税重地,又是长江要塞,温爱卿在世,没人敢打江州的主意。他一辞世,朝廷顺理成章,原本可以就势收回州政大权,可是,唉”

“可是,还是有人打起了江州的主意”

庾文君见成帝急赤白脸,又难过又好笑,忍不住插话问着。

成帝年纪虽不大,心思却不少,原本想趁此机会收回江州,不料,事情又出乎他的意料,这让他很沮丧。

或者说,让他很悲叹,明明是自己的江山,自己说了不算,还要卷入到和朝臣的争夺之中,怎么不可叹

不仅是他一人在苦叹,大晋前两个先帝,何尝不是这样的命运如今,他想改变这一切,竟然发现还是徒劳

他也明白,刘胤毫无根基,不属于任何阵营,陶侃之所以举荐他,并非是二人有深厚渊源,只是以前有过交往而已,实则是不想让王家安插路永。

他之所以同意让刘胤接管江州,本指望待观察一阵子,过渡一下,让宗室之人接替,把江州牢牢掌握在皇家手中。不料刘胤上任才几个月,就捅出这么大一纰漏。

而庾太后担心的是,官船被毁后,江州出现克扣军饷,还有预征贡粮激起民变之事

这一点,从返京的谢裒口中已经得到了证实,现在江州民愤极大,州府被围个水泄不通。刘胤倒好,在州兵护卫下从后门逃走,至今下落不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此时,成帝还不知道,这个场面是有人蓄意安排的

“皇儿的意思是,钦差没有见到刘胤,就直接回来了”

“是啊”成帝苦笑道。

“奇哉怪哉”庾文君一听,生出同样的感慨。

“金银铁钱落入江底,沉入淤泥,即使被冲走,也是堆积在上面的那部分被冲走,大部分应该还在原地,怎么就不见了呢”

“母后,还有更让人惊奇之事。谢裒发现,江州军士指认的毁船地点在江州渡口上游十几里处。官船运送建康,即便毁船,也应该在位于下游的渡口东面,怎会在上游损毁”

太后越听越离奇,问道“现在州府情势如何”

“后来,长史路永出面平息,滋事的兵士回营了,闹事的百姓也回家了,总算稳定了局面。没有他,乱局真难以收场,这不,丞相立马举荐路永任江州刺史。”

“就是那个投诚的叛将他去江州才多久,能有这么大的声望”庾文君不以为然。

“朕也觉得纳闷不过,谢裒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皇儿,眼睛看见的并非就是事实,事实可能藏在眼睛看不见的地方。母后隐隐觉得,这里面不像谢裒看到的那样简单,不妨听听你舅舅的意见。他在芜湖,离江州近,说不定还能掌握别的一些情况。”

成帝再不喜欢庾亮,此时也别无选择。

他逐渐感觉到,王导戮力推行新政不假,可也没少为王家的私事忙碌。就说在选官用人上,好像越发没有了是非

没有了对手的掣肘,王导大包大揽,自己身为皇帝,只能听他一人的安排。如果庾亮在,至少还能从庾亮口中评判王导的对错。

恰好,谢裒路经芜湖时,庾亮专门拜望了他,还捎来话说,芜湖有些急事要处理,过两日便会回朝来看望太后。

庾文君也很久没有见到哥哥,心里免不了惦念。

不几日,庾亮急匆匆回京了,刚到崇德宫,便言之凿凿下了结论,成帝母子瞠目结舌。

庾亮认为,是有人故意设局陷害刘胤,因为官船被劫,上报朝廷派人缉捕就是,至多落一个治州不力的罪名。但克扣军饷预征贡粮,一旦激起变乱,那罪名可就大了。

刘胤从政多年,不熟悉州郡政事,可是朝廷的刑律他应该清楚。还有,温峤为官多年,江州素无纷乱。刘胤刚刚几个月,就遭此变故,怎能不令人想入非非

成帝虽然认同庾亮的分析,认为事情的确有蹊跷,但庾亮所说只是分析了疑点,并无证据支撑,至多算是推测。

再者,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和胆量去设局陷害一州刺史

庾亮见成帝虽然赞同自己的分析,但并不草率下定论,比过去沉稳得体,再也不是从前能够轻易唬住而拿捏的那个外甥。

他内心有喜有忧,不愿坦言抛出自己背后所下的工夫。但是,为了能牵连出自己的宿敌,还是要和盘托出,要不然皇帝不会相信。

“陛下,事发当日,江州渡口确实有一艘官船,装满了物资。但官船启程后顺流而下不到几里,日暮时分又转而折返,逆流而上。”

成帝惊问道“逆流而上,又返回了江州渡口”

“非也,官船并未停靠,而是继续西行”

成帝又吃惊道“继续西行那是前往荆州的方向。”

“陛下圣明,官船正是前往荆州方向,后来就不知所踪,总之再也没看到向东行进。再后来,就听闻官船被毁的传闻,臣估计,就是在上游处遭人毁坏。”

这番话,和褚裒看到的情况一致,毁船地点的确在江州渡口上游十几里处。

问题来了,江州运送钱粮的官船应该东下建康,为何要溯流而上往荆州方向,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成帝冥思苦想,莫衷一是,忽然问道“舅舅怎会知道的如此详细,就好像你当时看见了一样”

“是臣麾下的芜湖水军发现的”

庾亮尽管害怕皇帝盯着这一点,但还是没躲过成帝这一问,讪讪解释道。

“芜湖水军应该在芜湖境内巡视,怎会出现在西边的江州江面,还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成帝犯起嘀咕,转而又恍然大悟。

“哦,朕明白了。也就是说,舅舅在江州甚至荆州都有耳目,时时窥探他们的一举一动,可谓煞费苦心啊”

庾亮被戳中痛处,很尴尬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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