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还没给父皇母后拜年呢。”
楚溶月有心解围,更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可平王妃却是一点不领情。张嘴便道“皇嫂那般着急做什么,难道父皇母后看着皇嫂会比看着皇孙更高兴不成?”
烦死人!楚溶月火气也有点上来了:“你又不是父皇母后,怎知他们见了本王妃不开心,你还敢妄测圣意不成?”
平王妃被结结实实堵了一口气,还没等缓过来,正好太子与太子妃带着孩子们过来了。
“别的本宫倒是不知道,只是母后却很喜欢二弟妹呢,怎么?大过年的,你们妯娌倒是争风吃醋起来了?”
平王却不肯再让平王妃接话,将人拉到自己身后:“是,太子说得不错,臣弟这就先进去了。”
太子妃眼神不善的看了一眼犹自不平的平王妃,抱紧了怀中的孩子,亲亲热热的与慎王妃走到了一处:“一年都不见你进宫一次,怎么?可是忘了这还有两个孩子呢?”
“哪里敢呢?这不早早备好了礼物,只等今日给他们呢。”楚溶月甜甜一笑,拿出了两个小香囊递了过去。
“等会再给。”太子妃推了回去,现在收了,一会当着众人面可怎么说?
楚溶月却朝她眨了眨眼睛,悄悄道:“姐姐放心,这是额外备着的。”
“喏儿有心了。”太子妃让人收下,逗弄着孩子:“瞧你婶婶对你多好,人还没记住呢,礼都要给你堆成山了。”
一时没搞清楚辈分的楚溶月愣住了,跟着他们一起进了大殿。
“儿臣/臣妾见过父皇母后。愿父皇岁岁如今日,母后年年享安康。”
皇上瞧着底下的儿女,很是高兴:“快快快,都起来。”
说罢,笑着让人端上了年礼,今年太子最有赚头,一个媳妇两个孩子,赚了个盆满钵满,楚溶月捏着薄薄的红包,瘪嘴:“好少。”【@~爱奇文学 …&最快更新】
这话没有压低声音,殿里的人都听见了,平王妃不屑的嘲讽:这样的财迷,也不知哪里招人喜欢了,真是丢人。
皇上的嘴角轻微的抽了一下,皇后倒是很高兴的样子,抱着孙子道:“里面是银票,你若不愿意,本宫给你换成铜板?”
楚溶月居然还点点头:“好啊。”
魏予安忍不住了:“你要那么多铜板做什么?”
“不做什么,看着就很高兴啊!”想想那么多铜板堆在一起,满满当当的,就觉得自己很有钱。
这下皇上也忍不住了:“那朕干脆给你换成金裸子,你也敢有点出息。”
“也可以啊,问父皇要钱哪里没出息了。”楚溶月十分厚脸皮,笑得让人心醉。
皇上略一思索,竟觉得也没什么问题,也是趁着今日高兴,直接命人拿金子去了“把新造的金裸子给慎王妃拿来,也让朕瞧瞧,这儿媳妇是见了朕高兴呢,还是见了那些个俗物更高兴!”
太监手脚麻利的捧来一盒子金裸子,各种样式的都有,很是可爱,楚溶月乐得见牙不见眼,好话翻着番往上堆:“见了父皇高兴,见了它们也高兴,自然了,见到父皇赏赐它们的时候最高兴,谁教父皇心疼妾身呢?”
“这孩子,别是财迷投的身。”皇后笑着说道。
太子妃抱着两个孩子也跟着打趣道:“母后还说呢,臣妾瞧着,二弟妹手里的比孩子们还要多呢。”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平王瞧着二皇嫂的样子,也觉得心中舒服,这二皇嫂着实厉害,一开始父皇与皇祖母厌她跟什么似得,如今见了她竟也愿意给个笑脸了。
发完财的楚溶月乐呵呵的带着钱去找德妃了,这么多好玩的,要和母妃一起才好玩不是。魏予安搂着媳妇,乐呵呵的,这媳妇,跟个聚宝盆似得。
德妃娘娘在宫殿里已经等了许久了,见他们来,很是高兴。
“喏儿,来来来,尝尝这个!”
说着一块香喷喷的糕点就塞到了她嘴里,楚溶月嚼着那块糕点,甜甜的可是好吃,忍不住弯了眼:“好吃。”
“是吧,本宫也觉得这味不错,特意给你留着的。”
“谢谢母妃!”
被冷落的魏予安瞧着她们婆媳自得的样子,难得有了点良心,环视了一圈:“五妹妹呢?”
德妃头也不抬:“去太后处了,早早的给皇上皇后拜了年,先去那里陪着太后顺便等咱们。”
楚溶月有些失落,拿出了一大堆金裸子:“本来还打算给五妹妹分呢。这下只剩咱们了,母妃,您挑吧,都可好看。”
德妃抓了一把,精致的小金子在手中闪闪发光,忍不住笑了“你竟是喜欢这个,早说嘛。”
说着,又叫宫女端了一袋子出来,全塞给了她:“都给你!”
一旁喝茶的魏予安打量了一下,又在心中计算了一番,觉得,自己可以安心在家提笼遛鸟了,自家王妃一天挣得就够自己半年的了。等到明日去岳母家,再去一趟国公府,将军府,恩,慎王府一年的花费都有了。
楚溶月拎着那袋子金子,有些不好意思:“母妃自己留着吧,我今日拿的够多了。”
“那怕什么,这是给咱们喏儿压岁的。明年定能平平安安的。”德妃笑着瞧着儿媳妇,觉得自己真是上辈子有福,得了这么个可心的儿媳。
在德妃处拜过年后,三个人一齐去了太后宫里,吃团圆饭。所以,哪怕太后心中在不乐意,这一日,必是能瞧见朱贵妃的。老太后心里发堵,想着到时只瞧着自己这两个宝贝金孙好了。
“皇祖母生气了?”楚溶月嚼着笋干,悄悄问道。
魏予安目不转睛的给她剃鱼刺,头也没抬“安心吃你的。”
哦,楚溶月张嘴又吃了一块。眼神却是不住的看着太后。
太后身边的嬷嬷低头耳语了几句,老太后眯眼去看,果然见下面胆大包天的慎王妃仰着头瞧着自己,嘴巴一动一动的,还嚼着吃食。
“不好好吃饭,瞧着哀家做什么?”老太后故意问道。
被抓包的楚溶月剧烈咳嗽了起来,于是满殿的人都瞧了过去,朱贵妃冷笑一声,这就是慎王巴巴求来的好王妃,一点子规矩都不懂。
深知这话不能直说,大过年的问太后为什么生气,哪怕太后本来没多生气,也能让自己气到了。可,说些什么了?
楚溶月眼珠子转了转,眼神一亮,先笑了三分“妾身是好奇呀。”
“好奇什么?”五公主忍不住接嘴。
“好奇被皇祖母抱着是什么感受啊?”
皇后奇了“好好的你想这个做什么?”
满桌子的珍馐美味不去吃,倒惦记太后抱着什么感觉?
“妾身只是觉得,太后福寿双全,又有父皇母后这般孝顺的儿子儿媳,还有如妾身这般讨喜的孙子孙媳,当真是极有福气了,被这般有福气的人抱着,定是舒服的要睡着了。”
楚溶月说完,指着流口水的皇孙笑了。
一番话将一屋子人夸了个遍,乐的太后嘴都合不上了,哪怕知道这是拍马屁的话,可说的太后喜笑颜开的就是本事了。
皇后笑道“偏你是个话多的,本宫瞧你是等着要银子的吧?”
“这话怎么说的?”太后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皇上凑趣,便将今日的事说了,太后更乐了“原竟是有目的的,罢罢,横竖哀家这有些多余的,便一并给了你吧!”
又是一堆金裸子到手,魏予安瞧着眼红,真有了闭关在家的想法,王妃比自己可有能耐多了。
大家高高兴兴的吃完了饭,楚溶月觉得那笋干格外的好吃,一口气吃了小半,最后还是魏予安怕她吃多了闹起难受强行给她撤了那道菜,她才不甘心的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的回味着。
魏予安领着宝贝媳妇回去,身后的丫头捧着重重的金裸子,乐的见牙不见眼,跟着王妃就是好啊。
趁着过年,魏予安多少饮了些酒,此刻有些微醺,看着正在数金子的媳妇,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就抱着去了床上。
“呀,掉了!”楚溶月不太乐意的拍拍他。
魏予安将人压在床上“金子重要还是本王重要?嗯?”
这个醋坛子,楚溶月翻白眼“金子可以买东西,王爷不能呀!”
还学会顶嘴了?真是长本事了!
“那下次本王带着你出去,你倒看看本王能不能给你换回东西来!”
“成呀!”楚溶月甜甜一笑,还未等魏予安亲上去,就看着自家王妃皱眉。魏予安离远了些,生怕是自己熏到了她。
“怎么了?”
楚溶月捂着胸口,有些难受的摇摇头,下一秒,反胃一样吐了一口黑血出来,头一歪,不省人事!
“丫头!”
魏予安的酒气一下子没了,浑身冷汗都出来了,捏着她的脸“丫头,丫头!醒醒!”
床上的人没有丝毫生气,脸苍白的可怕,可嘴角的黑血更是吓人。
“来人啊!叫太医!!!!”
几乎要掀翻房顶的声音,高丰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根本不问怎么了,转身就出了府门,这个点叫太医怕是有些困难,非要亲自去拎人不可!!
碧潭她们急急忙忙赶来的时候,魏予安正皱着眉头给楚溶月嘴里塞解毒丹。平日里千金一得的丹药,魏予安却巴不得把一瓶子都给她塞进去。
“王爷!王妃这是怎么了?”碧潭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魏予安扭头,眼睛红红的“无影,去宫里!将王妃今日所食饭菜都一一取来!”
无影二话不说扭头便走,又是宫中的把戏,只是不知这次是哪个下的毒手!
“碧潭,去打盆热水!峨蕊!去洪波胡同请薛大夫!”
两个丫头不敢耽误,连忙出了门。飘雪咬牙上前几步,拿过粘有黑血的手帕,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红了眼“王爷,是鹤顶红!”
“你,再说一遍!”魏予安咬牙切齿的问道!鹤顶红这种东西不是早就被封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确实是鹤顶红,不过量不大。但是王妃身子本就弱,若是,奴婢也不敢保证。”飘雪眼泪下来了,这种毒药本就是太过厉害才让禁了的,可谁知还是会有残留于世的。
“闭嘴!”魏予安狠狠的呵斥道:“王妃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若再敢出言诅咒,别怪本王不客气!”
飘雪没再说话,也理解王爷的心情。悄悄的出去了。
魏予安看着床上的人,没憋住,眼泪就下来了,堂堂七尺男儿,也敌不过化骨柔情,楚溶月于他,已是今生不可舍弃之人,怎么肯再见她受苦受罪的模样,魏予安恨不得,此刻躺在床上的是自己。
“丫头,我没护好你。你起来,打我好不好?”
眼泪落在楚溶月脸上,顺着脸庞滑落下去,没有丝毫的停留,楚溶月也没有任何的动静。魏予安就这么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高丰拎着太医到的时候,一把脉,太医的胡子几乎都让自己揪掉了:“王妃情况不容乐观,臣只能先行针,看看能否将毒逼出来。”
“有几分把握?”魏予安闭了眼,轻声问道。
“不到三成!”太医不敢胡乱承诺,只能尽自己最大的把握!
三成的机会,魏予安将太医拎过,死死盯着:“听着,救不回王妃,本王叫你赔命!”
太医眼泪也要下来了,可深知此时不是狡辩的时候,只能连声称是:“臣一定尽力而为!”
魏予安松开手,坐到了一旁:“去吧!本王在这里看着!”
王爷亲自坐镇,太医怎么敢马虎,亲自取了那金针出来,哪怕心中百般的不确定,手也是不敢抖动丝毫,一炷香的时间,楚溶月背后插满了针,太医的额间也渗出了汗珠。
魏予安死死的盯着,床上趴着的人慢慢的有了动静,先是低低咳了一声,额间的汗越发多了,魏予安连忙蹲了过去,却听太医高呼一声:“不好!”
楚溶月又是一口血喷出来,再度昏死了过去。面如金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