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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36章 村中闲话36

作者:路归途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16 13:43:25 来源:就爱谈小说

第三十六章

“多少”

他爹不信上来就瞧。儿子咽了咽口水,“五、五石,不是去年村长家才四石多”话还没说完,先被他老子打了一巴掌在头上。

“四石还嫌少啊”他爹说。

“没。”儿子被打了也高兴,呲牙咧嘴的笑,说“爹,咱家五石,你说都是五石,还是咱家的多”

“那不晓得,去年咱家没上肥料,收成下来的时候都馋着别人家的,今年从做肥料到上肥料,我是半点心都不敢放下来,天天的往黎大家跑,鞋底都磨破了两双,总算是盼着到了收成,这就五石多”他爹也不信,仔仔细细的瞧了又瞧,还让小儿子去屋里取别的过来试试。

莫不是称坏了吧

没坏。

实打实的五石一斗。

院子里都不敢高声张扬。

“不成不成,赶紧收,地里的不能耽搁。”他爹说。这会也不歇了,歇啥一瞅见院子的五石粮食就有了力气。

不收回自家院子,那是提着心呢。

西坪村家家户户都是如此,半个月的时间收完了稻米,打好了谷子舂完了米,晾晒好装袋。又不停先给旱田里把麦子种上,这就到了十月底,才是真正能歇着。

去镇上送粮税时,村里的老少爷们都高兴,乐呵呵的,扎堆聊着呢。

“你家今年多少石”

“老滑头还问我呢,你家不也是。”

整个村里水田都一样,起码一亩五石打底,好了一些的都五石两斗、三斗了,等人功夫聊起来了。

“你说以前老天爷顺顺利利的,一亩地也就三石,我是做梦都没想过会有这么多,五石啊。”

“谁不是呢,那时候地里收成个三石都高兴的能哭出来。”

“我家刚称五石,我都不敢信,怕是称坏了。”

“哈哈我也是,今年真是日子好起来了。”

“多亏了黎大家的顾书郎。”

“对对对,顾书郎是好样的,黎大家也不藏着掖着都是好的,要不是黎大家拿出来教大家做肥料,咱哪里知道,那石粉我以前听都没听过。”

“谁不是呢。”

“去年一亩田收四石就高兴坏了,没成想今年还多一石,听顾书郎说今年上的时间好,去年太晚了才收的少。”

“读书还是有用处的。”

“咋滴你还想送你家娃娃读书不成那可费钱的。”

“有啥不成如今收成好,要是年年如此,供个读书郎也是成的。”

刚说费钱的一想那倒是,以前是地里刨食,一年到头来够吃喝,还要攒钱盖屋给娃娃娶媳妇、结亲,供读书郎那是想都不敢想,他们庄稼地的人读啥书

现在不同了。地里收成好,留着自家吃的,卖出去的粮食,一年少的能攒个十二三,多了像是王家那样能攒二十两,供个娃儿也不是太紧。

“不过我家孩子就算了,顾书郎都那么聪明了,也没考”老实巴交汉子说话直,差点说漏嘴,他不是瞧不上顾书郎的意思,“我意思是我家娃比不得顾书郎,还是不念书了,攒个几年钱盖个屋娶个媳妇儿,再买几亩水田,这不是正好。”

围着的汉子们一听纷纷点头赞同,就是啊读书不是他们庄稼汉能成的,还是踏踏实实种地、盖屋、娶媳妇生娃娃是正经事。

人齐了,送粮。

黎大牵着自家的骡车,上面装着粮税。

村里男人出去送粮税,婶子阿叔们扎成堆,已经开始盘算下次卖了粮,要去镇上买什么,还有给家里女儿、哥儿应承好的,买饴糖、头绳、扯布做新衣。

田氏正高兴,霹雳巴拉说了一堆,“不成我得跟周周说去,到时候我家盖屋来吃席。”

“这还早着呢,到时候盖好了再说也不迟。”村里人妇人笑田氏。

田氏高兴得意,眉一挑,“你懂什么,黎家可是大恩人,当然早早说了。”说完一扭就去了黎大家。

留在原地的阿叔婶子都笑,不过这次是善意的笑,说田氏这样脾气怪,谁能想到一年多前,田氏还指着黎家大门骂,如今就差给黎周周一家烧高香了。

田氏原话幸好黎周周没招我那个侄子,不然顾书郎不上门,咱们村里这肥料谁琢磨,我家屋子大牛的媳妇谁给盖给娶

这话虽然有些没影,但仔细一想还真是。村里那时候那么说,也多亏黎家父子顶住了没轻易松口,黎周周挑了个东坪村的顾书郎。

真真是好姻缘啊。

进入十一月,卖粮的卖粮,盖屋的盖屋。西坪村热热闹闹的,因为各家手头都松,人逢喜事精神爽,天天聊天扎堆是见人就笑,连高声起个争执都没了。

纳鞋底做衣裳放针线活的竹簸箩里放一把瓜子花生,婶子阿叔们一边干活一边吃,小孩子含着饴糖围在旁边玩,蹦蹦跳跳的,一会过来问阿娘阿爹讨几颗瓜子花生吃。

说的口干舌燥了,端着大茶缸喝口水。

“这东西好,盖着盖子也不怕落虫子,干干净净的肚量大。”

“可不是嘛,顾书郎琢磨出来的好使。”

等屋子盖好了,村里人又开始吃席,热热闹闹的整个十一月都没停。而远在宁平府县的黎正仁,黎三家就没那么好过了。

“家里米缸快没米了,乡下什么时候来送米往年早几天就到了,如今耽误到现在都没来,别是为了你那侄子的事吧”

黎正仁的娘子冯萍萍歪着身子坐在梳妆台前,“先说好了,要是你那乡下的二哥想拿送米拿捏我们,再送那个侄子过来,我可不依。”

“不是我小气,上次你的好二哥二嫂上门来,我都没脸说,嘴里骂的是什么也是我脾气好不计较,她家孩子是个偷儿,我就是教训两句,是他自己吓跑的。”

黎正仁扶着妻子肩,轻声安慰说“知道,我也没怪你,当时我没在家,害你受了委屈挨了那些污言秽语的,这不是听见了连忙叫了人来帮忙,我那二哥一家没什么见识,乡下人过的也可怜,才养的孩子没有规矩。”

“那么高的个子,就是挨你几巴掌能有多重,这就受不了苦跑了,不怪你的。”

冯萍萍回头嗔相公,说“都这么久了,该有的气也散的差不多了,我好歹也是做长辈的还真能跟你侄子计较不成”又竖着眉说“不过不能让他再来了,他一来,那么大的个子,说话声也大,惊着读书的耀祖。”

黎耀祖是黎正仁与冯萍萍的小儿子。

“自然,我也受不了光宗粗苯。”黎正仁坐回凳子上,唉声叹气说“也不是我嫌弃光宗,多少年前就跟二哥说好好教光宗,光宗聪明伶俐,结果呢唉,四个月了,我当叔叔的都没能把毛病掰过来,这孩子是废了。”

冯萍萍转身与相公对坐,伸手握着相公手,说“这哪能怪你,都是他家里没教好,咱们虽说小叔小婶可也是外人。”

说了这一堆,冯萍萍又蹙着眉,“相公,你说你二哥家不会记恨咱们了吧从此往后不给咱们送米了可也不是白送的,咱也花了钱的。”

“都耽搁了几天,怕是气还没散。”黎正仁拍拍娘子的手,说“别担心,不成让爹娘回去一趟,我还有活计不好离开,爹娘许久没回乡,正好借此机会回去看看,有爹娘在,劝说劝说,二哥应该气也能消了。”

冯萍萍这才安了心。

有公爹婆母过去,就是拿孝道都能压着二房来送米。又过了两天,黎三家米缸彻底是空了,没法子只能去粮铺买米,回来两老口就留不住,嘴里念念叨叨的骂黎二没良心。

一升米要十五文啊。

买的是心肝肉疼。

黎正仁便给爹娘租了一辆骡车,亲自送上车,说“劳累爹娘为我受苦奔波了,本来应该是陪爹娘一起回乡的,可是我这边实在是”

“我儿心意娘知道,你一个人养活一大家子不容易,放心吧到时候你二哥送米我俩也能跟着回来,快进去吧,外头风冷别冻着了。”黎老太说。

黎老头沉着一张脸,“要不是老二,怎的劳咱俩再这么折腾跑一趟,真是不孝子。”

“爹,你也别气,小心气坏身子。”

“路上慢些。”

黎正仁叮嘱了,旁边冯萍萍也是,让公爹婆母早早回来,注意身子别冷着了,絮絮叨叨的,车夫听得听不下去,说了声再不走就晚了,吆喝了一嗓子赶了骡车。

心里却想那夫妻俩嘴上说的好听,也没瞧见给他爹娘路上带着吃的喝的,他看着俩老人干巴巴的空着两手上的车。

算了又不是他爹娘,轮得到他操这份心吗饿着渴着呗。

黎家老两口十多年没回西坪村了,早忘了当时来时的不容易,那时候分了家,卖了家当,小儿子还给挪了户,迁到了宁平府,在府县刚开始不习惯,这么多年,现在回去的路都不记得了。

满心满意的都是为了给小儿子要粮,要给小儿子出口气,骂一骂黎二不是东西不孝顺怎么不送米,劳累的爹娘还要回去。完全忘了吃喝。

嘴上说得好听的黎正仁夫妻也忘了这事。

所以出了城门,车夫驾着车一走两个时辰,越来越偏荒无人烟的小道,车厢里两老的揭开车帘子抬眼瞅去都是荒地,连个村子都没。

黎老太出门就喝了一碗稀粥,这会早就饿了,饥肠辘辘的,掀了帘子就问“小后生,啥时候到啊”

“还早着呢,天擦黑前能到就算好的了。”车夫头也没回应声说。

这可糟了。

车厢里黎老头和黎老头干巴巴的看着,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愣是扛到了见第一个村,也没敢耽搁,花了一文钱买了一个馒头,老两口分着馒头在车里吃,干巴巴的拿着口水咽。

钱两老口倒是有,但都心疼小儿子不容易,平时省着不舍得自己吃喝。

骡车比牛车快,天刚擦黑终于到了西坪村。

现在天晚了,镇上关了城门,车夫赶夜路也危险,平日里接这种活都是就近在村里歇一晚,给个几文钱一些热水就成他自带干粮了。

黎老太自然满口答应,说就住她二儿子家里。想着省几文是几文钱。

“二老瞧瞧在哪家怎么走”

天还是麻麻黑,黎老太眼神不好使,让老头下车去带路,进了村口往里走,老两口是愣没认出来。

这、这是村里

“我咋记得这片都是荒地。”

“村口的老王家是不是就是玩钱卖了水田的那时候王家还没分家,老屋在后头是大户,这越往里,在村里是这个。”黎老头比划大拇指,给赶车后生说“我们以前的老屋就给二儿子了,就在上头。”

车夫便说“二老还是殷实人家。”

“村里这些也不算啥,还是我小儿子聪明有大本事,早早就接我俩到了府县享福去了。”黎老太美滋滋说。

村里有啥好的,每天下地干活,养猪养鸡,洗衣做饭当然去府县黎老太也要做饭洗衣,不过不用农忙时收花生豆子舂米晒米,也不用养猪鸡。

府县黎三家院子小,连想种菜划拉一块菜地都没有。

“以前这片全是荒地。”黎老头还在感叹,如今是盖的院子也好。

黎老太便说“别夸了,赶紧瞅瞅,老二在哪。”

荒地盖了院子盖了屋,老两口也没法子数着过去,天又黑,从外头看院子大门谁家都像。黎老头便随便上去敲了个门。

这是敲到了张柱子家。张柱子家以前院墙也是糊弄,今年不是收成好,十一月盖好了屋,破烂的院墙该修的修补了,还换了新大门媒婆给大牛找好了媳妇儿,田氏就说门换了,看着敞亮气派。

这个月换了贴子,过年就办酒席。

没办法开了春大伙都忙,要给旱田上肥,没工夫吃酒席,还是早早办。

新屋里,田氏正泡脚,听到门口响嘴里嘟囔了句谁啊这么大晚上的不长眼,湿漉漉的脚蹬了脚自家男人肩头,“去开门看看,还让我去不成”

张柱子便乖乖起身去开门。

“谁啊”

“你是”黎老头也认不出来,他一走十来年,村里娃娃都变了个样。黎老太凑跟前,一副府县老太太的做派,笑的和气说“我家是黎家的,十几年前去府县投奔小儿子黎正仁的爹娘,我家老二在哪住着麻烦指个路,实在是太久没回来”

田氏等了好一会,才看自家男人回来,没好气说“水都凉了,堂屋炉子上有热水,你再添些我多泡会,一会你洗完了倒水。”

张柱子就给自家婆娘添热水。

“对了门口谁啊大晚上的。”

“黎二爹娘,就是去府县投奔黎正仁的黎家老两口”

张柱子话还没说完,田氏先噗通在水盆里站起来了,吓得张柱子手里端锅的水不知道倒不倒,“咋了,水还没倒。”

“倒倒倒,倒个屁。”田氏从水盆里拿出脚,穿了鞋就穿袄,嘴里念叨说“不成,我得给周周他家提个醒,这俩老不死的这会过来,肯定没安好心。”

田氏说完就想起来为啥了。

还能有啥,黎二今年没去府县送便宜粮啊。

这俩老不死的老货指定是缺粮食吃了,呸。田氏急急忙忙穿了衣裳,拉着自家男人敲黎大家门,肯定是有动静,隔壁王家也听见了。

田氏这边刚跟周周说了一半,那头黎二家也爆出刘花香的高嗓门骂声了。

于是没一会,明明是天黑了该洗洗睡上炕的时间,西坪村家家户户点了油灯如今家里松快,油灯还是能点一点,再说今天特别。

这不是村里人闲,可是好久都没听骂仗声,别说,田氏还挺想的,几句说完,又说“那俩老货要是敢上你家的门,张婶给你骂回去。”

她可是好久都没跟人磨过嘴皮子了。

陪周周出来的顾兆

他在田氏眼里、脸上看出来兴致勃勃和高涨的骂仗情绪。

挺好的。

黎周周谢了婶子,让婶子早早回去别凉了着。

田氏应承了声,也没打扰黎周周歇息,拉着张柱子就走,不过不是回家,而是去了黎二家,这紧挨着黎二家的几乎都院门敞开,扒墙的扒墙,拎油灯的拎油灯,还堵在大门口。

大家互相打招呼看热闹,夜色里也打着眉眼官司交流无碍,甚至还有阿叔拍自家小子回去拿把瓜子出来,分了一起看热闹的几人,边吃边看。

“呸吃了我十多年的便宜米,现在还讨上门了,你们老两口回去问问那畜生没心肝烂肚子的黎三是什么东西,还想吃我的米,我呸”

刘花香骂的大声,生怕村里人不知道听不见,“大家伙都来瞧,怪我说话难听吗当初先是黎三两口子逼得我二房去死,这口气我一直忍着,还欠我八十文没还回来,如今俩老的夜里上我家的门,劈头盖脸先是抽光宗一耳光,这还有地方说理吗”

“我的光宗就不是黎家亲孙子了,就得挨着打,挨完婊子烂肚子的,如今在自家院里还要挨打,劈头盖脸被指着骂不孝,我还要孝顺哪里去,用我刘花香的命吗”

刘花香骂着骂着,搂着光宗哭嚎的劲儿。

老两口跟着张柱子指路,终于找到了二儿子屋,老两口回来一路上就吃个一块干馒头,如今又饿又累,心里对二儿子也埋怨有气,要不是二儿子不主动送米,他俩也不至于要白跑一趟。

于是黎老头敲门没客气,砰砰砰的作响。

正巧黎光宗出来开门,天黑还没瞧见外头是谁。黎老头也没开清,但他管看没看清,总是黎二家的,老子打孩子还打不得了

于是黎老头劈头盖脸先是给黎光宗了一巴掌,嘴里连着骂不孝,劳累他们老两口回村

黎光宗都懵了,喊娘。刘花香听见动静出来一看,她家光宗挨了打,在听那俩老口嘴里骂的,顿时炸开了。

窝了一年的窝囊气,这会是压不住了。

黎老太在府县当城里老太太十多年,村里骂仗这种技能早都退化,她也仗着是黎二的娘,想着掣肘个儿媳妇还不是简简单单的。

可刘花香就一个劲逮着黎正仁两口子骂,嘴里是什么话都能骂出去,说黎正仁假仁假义烂肚子烂心肠和那个媳妇儿配一窝,下的崽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断子绝孙的烂货。

黎家老两口哪能听得了一个外姓儿媳这么说黎正仁的

当时就吵起来了。

可嗓门先输了刘花香一筹。黎老太气得抖着手,骂不过,又打不过,黎光宗护着他娘在后头,刘花香还能继续骂,嘴上就没停。黎老太便抹着泪看村里人,说这个儿媳妇不能要了,这么不孝顺要气死他们老两口。

黎老头打二儿子,让老二休妇。

“你就这么听着你媳妇儿骂正仁这种恶妇,还不休了干净。”

哪知道每年去府县说什么听什么的黎二这次把话撅了回去,“我婆娘好着呢,哪句说错了骂的哪句不对了要是休恶妇,爹你先让黎三把他那个婆娘给休了。”

连黎正仁大名也不叫了,就一口一个黎三。

村里围观瞧热闹的,不知道谁说了句好。然后黎老头就不成了,说要请村长来,请村法,要治一治这个不孝子。

“光宗去请村长过来。”黎二沉着脸和儿子说。

他一直想,过年在府县回来一直想,媳妇儿翻腾来回的骂,一肚子的气,他能没有可黎二还留有一丝余地,想着他爹虽然偏心黎三,但过去也没亏着他。

村里的正屋是他家全分了,还有水田旱田大头也是他家,银钱也分了十六两。

明面上,因为黎三在府县不要地,所以得了三十两的银子。分家时,刘花香还在嘀咕念叨,娘不会还藏着私房钱没拿完吧黎二还帮爹娘说话,说娘偏心老三多给几两也成,他们拿了这么多地,娘攒私房钱能攒多少估摸也没几两了。

那时候黎二是这么想的。

过去送便宜粮,自然是亲亲热热,看着和睦,二老也在意心疼这个二儿子,多问多关心两句。

刘花香一直说就是占他家便宜米才假模假样夸两句,等今年不送米看吧。黎二心里信,又有几分不想信,爹娘也没婆娘说的这般吧

全都是黎三不是东西,爹娘跟着黎三过难免被蒙蔽了。

今年他家就不送米,没成想二老找上门,二房委屈问都没问,光宗伤咋样也不说,先上来打了光宗,又说他不孝顺,现如今还要请村长主持村法。

咋滴,这是要打死他不成还是想把他赶出村子

黎二是真的寒了心,“十几年的米啊,就为了黎三那个畜生,就这样糟践我们二房,你问都不问一声,偏着黎三。”

“你才是畜生东西。”黎老头气得指着黎二鼻子骂,“以前看你老老实实的,结果看你干的事,为了几个钱闹到府县去,让正仁丢尽了脸。”

黎正仁丢的是脸,黎二一家三口是挨了打还丢了钱。

天实在是又冷又黑的,黎二家隔壁两户还把家里的炉子拿了出来,扎堆着取暖。没等一会,村长还有几位村里辈分高的长辈来了。

当年黎家分家,写了分家契,这几位就是见证人。

黎老头见了村长张口就说黎二不孝,要打。谁知道村长没理黎老头,先沉着脸,扫了一圈,高声说“吵吵闹闹的都干啥”

看热闹的稀罕今晚的事,不舍得散,被训了那就不开口说话了,听着。

“咋了老哥,得空从府县回来过年了也不对啊,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呢。”村长这才和黎老头搭上话。

黎老头又把黎二不孝顺让村长动村法说了一遍。

“不孝要怎么个不孝顺,他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村长问。

这么多人看着呢,刘花香就算骂的凶,那也是骂黎三那一窝,对着老两口倒是没咋骂一个字。更别提黎老太胳膊伸着,指头戳着黎光宗,黎光宗护着他娘,也没咋挡回去。

黎老头刚抽黎二,那黎二也是站着不动挨着打,嘴里也没不清不楚的。

这还咋不孝

“不能你说黎二刘花香两口子不孝顺,那就不孝顺要请村法,没这么个道理,有啥说清楚,别气坏身子。”村长中间人问。

黎老头“黎二没给我送粮食。”

“那是我家粮食,凭啥给黎三那个畜生送。”刘花香没忍住说了句。

黎老太听不得有人骂小儿子,伸了手就要打刘花香,被黎光宗挡着只能恨恨捶了几下黎光宗,刘花香见儿子挨打,就骂黎三畜生烂心肠一窝烂货。

于是又吵吵嚷嚷闹了起来。

最后村长高声震住了,“一个个像什么话。”跟大儿子说“你去看你黎大伯歇了没,没歇请过来一趟,今个趁人都在话说清楚,要是歇了那就明个说。”

“诶。”儿子赶紧跑去请人。

黎老头在府县过了十来年,这会也踅摸出几分不对劲,这村长对他都没个好脸,虽然口里叫这黎老哥,可语气不对。按道理正仁在府县有了大本事,村长见着他们老两口回来也该是笑呵呵的说话招待,怎么反倒对那个老大好声好气的

就这么干等了会,期间烤火瞧热闹的无聊了,便扯着别的话题,你家过年啥时候杀猪,今年灌香肠吧,这个好吃,周周教的,挂在屋檐下还能放的旧。

那个说周周上次给顾阿奶做的袄子好看,布料贵之前没舍得,现在还是有些想要,不然改明去镇上咱们也扯一块回来给娃娃做个袄子,费不了多少布。

大人当然是舍不得,可给小孩做用不了一丈。

大家伙聊得是吃肉杀鸡买布做衣,黎家两老口听了一耳朵,黎老太想啥时候村里人能过的这么好了一个个吹牛放屁的玩意。

刚田氏来敲门预警过。

顾兆就知道今晚别想早睡,见爹神色也沉着,不好说别的。

村长儿子来敲门,黎大便说“都过去看看。”

黎周周和顾兆便一同去了,二叔家门口有炉子,还有人点着柴火堆,人也围着乌压压的,倒是有几分热闹。

“周周顾书郎来啦来这边暖和。”村里有阿婶给腾地方,让俩人来这儿烤手别冻着。

“吃不吃果子新炸的。”

有人给递果子。

顾兆出来温声说“多谢几位阿婶阿叔,还不知道什么跟我家有什么章程,我和周周先过去听一听。”

“诶诶好,去听吧,你们家早分了,挨不着你家啥事。”

“就是,当瞧个热闹。”

等顾书郎和周周一走,这边扎堆闲聊的妇人小声说起来了,一个人说黎家俩老的当年不干好事现在回来这是要米来了,占了十多年的便宜,现在不给占了还要动手打人,可别攀扯到黎大家。

另一人说我没吃没拿黎三的一口东西,和他们黎家也没干系,俩老的要是敢攀扯黎大家,我先去撕吧那个老太婆,我怕啥。

西坪村人才卖了粮食拿了银子,还没暖几天,正对黎大一家是感恩戴德,热情高涨,不护黎大家护谁护那两个走了十来年的老头老太吗

黎大过去也没喊黎家老两口,只是和村长打了招呼。黎老头老太早都记不清大儿子模样,不过心里一直瞧不上这个老实窝囊嘴笨的大儿子,如今连看一眼给个眼神都嫌多,连着要村长帮他们讨回公道,要对黎二施行村法。

“人都到齐了,我就说两声。”村长高声抬手。

唠嗑的便安静下来。

“十五年前,黎家正屋分了家,分家契,黎二你家那份还在不在”

黎二看婆娘,这些东西都是婆娘管的。刘花香说在在,赶紧回屋拿东西,还把油灯拿了出来递给村长。黎大把自己那份也掏了出来。

村长从怀里也掏出一份,说“这是黎家分家时,留了一份在我这儿,三位叔公、太爷瞧瞧看是不是对的”

大家打着油灯借光,还有点了火把的,三位长辈仔细看了没错。

没错了,村长各给各还回去,念着自己手上那份,高声说“康景三十三年春三月初,黎狗子分家契,有儿子三位,黎大、黎二、黎正仁,旱田”

“田黎大五亩旱田,慌基地一座。”

“银子,黎大家没有,黎二家分十六两,黎正仁三十两,无田地。”

“黎狗子、李氏随三儿子黎正仁过日子,田地、西坪村四间老屋都不要”

念完了。

村长拿着分家契,问“你俩老口当年分家时,可是一分田地都没要的,如今回来说拿米,拿谁家的米是你们不要的田,黎二不给米,也没啥说的,你不能拿着个说黎二不孝顺,也没见听说过要给兄弟送粮,不送就是不孝顺,这孝顺谁他弟弟黎三吗”

黎老头这会是看清了,村长这是偏帮黎二呢。

黎老太气的嚷嚷,说村长不公道、偏帮一个村的黎二,这么对付他们老两口。

其中一直沉着声的叔公便开了口“李氏,当年分家,你说黎家只有四十六两银子,可过年时你说漏了嘴,我记得清清,一共八十八两银子,为啥就一个月的功夫,只剩四十六两了”

黎大是一分都没分到。

黎二分了十六两。

可老两口手里分明攥着的不是四十六两,而是八十八两。

黎二听了数,顿时额上青筋暴起看向爹娘。

这就是他的爹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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