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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限将至 放弃努力的三十一天:

作者:雾十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09-13 16:20:23 来源:就爱谈小说

八月十五, 仲秋之月。

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宫宴,就要到了。

摄政王替天和帝, 于奉天、华盖、谨身三殿,大宴群臣,共度中秋。这次的宴会,操办的极大, 甚至超过了一般正月里的新年晚宴。

一是大启,本就因太-祖发迹的历史,而前所未有的重视中秋;

二则是因为,这是摄政王上位以来,真正意义上举行的第一次对外庆典。

在很多人眼中, 这已经不是一次小小的宫宴那么简单, 而是摄政王掌权后的庆祝活动。承办各种重大国宴、祭祀仪式的光禄寺, 力求完美, 勤奋表现, 把一切都做到了极致。

口号就是,花最少的钱,搞最野的宴。

咳,这是戚一斐想出来的,在和光禄寺卿说话时,顺嘴就说了出来。

光禄寺卿姓陈, 戚老爷子曾是他的座师。戚家没出事前, 属他来的勤快;出事后,不要说登门了, 连封信都不曾有过,就这样彻底消失在了戚家的视野,仿佛从未存在。

陈大人这个人也挺有意思的,虽一辈子汲汲营营,却又总是自持名门出身,只愿意担任清贵之职,就,非常的矛盾。在之前那么重大的朝堂变革里,只有他这个风花雪月的位置,没有人拉拢并感兴趣过,他事后是少有的不升不降,仿佛这场夺嫡之战都与他无关。

陈大人那叫一个寂寞啊。

好不容易等到了摄政王主事,结果摄政王不喜好铺张浪费,以天和帝病重为名,免去了一切形式上的娱乐,继续闲置了光禄寺卿。

如今才终于让盼来了中秋宴。

等操持好了一切,陈大人又有点患得患失,就舔着脸再次想起了戚家。临时抱佛脚似的,想来请戚一斐这个人人都知道的两朝红人,给参详参详,看看有没有哪里的细节需要改动。

戚一斐与傅里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巧了么这不是,瞌睡了就有人送上枕头!

在钓够了陈大人的胃口,由他三催四请后,戚一斐才故作为难的考虑了一下,“心软”道:“唉,我们毕竟也认识这么多年了,虽你之前伤透了我阿爷的心,但你不仁,我们不能不义。”

“我不是人,我不是东西,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郡王殿下大人大量,救下官一命。”官场百态,最丑陋的反而混的最好。

“这样吧,和你说也说不清楚,我下午直接去宫里一趟,帮你整体看一下。”

“这……”陈大人有些迟疑。

“怎么?是你求我办事,你还要挑?”戚一斐挑眉。

“不敢不敢,下官只是怕耽误了您晚上参加宴会。”

“无碍,我会留在宫中,晚上直接入席。”戚一斐在电光火石间,就已经想好了全部的计划,“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陈大人,不要让我阿爷失望啊。”

一直到陈大人带着满腹的疑惑离开,他都没能想明白,戚一斐求的到底是什么。

其实很简单,戚一斐只是想提前入宫罢了。

戚一斐想看天和帝,并不是随便说说,他是真的一直在暗中准备着,只是苦于连入宫的机会都没有罢了。如今但凡能抓到一点,他都会去做。

主要协助戚一斐的,自然不是陈大人这种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而且光禄寺的死对头——尚膳监。

陈大人这么积极努力,甚至不惜拉下脸来求戚一斐,就是想借着摄政王不喜欢太监的东风,经此一役,彻底把尚膳监给摁回土里!

大启皇城,一直都有两套饮食班子,一个是光禄寺,一个就是尚膳监。

这两者的区别,简单点来说,就是国宴与小灶。国宴看不上小灶的野路子,小灶瞧不起国宴的花花架。

天和帝时期,偏好用太监,很是倚重这些陪伴他长大的都人,而天和帝这个人,总是有点公私不分的,因为喜欢,有时候宫宴也会交给尚膳监去做。而对于光禄寺来说,这就是在质疑它们的专业性,在疯狂打脸。

这段耻辱的历史,一直在等着光禄寺来洗刷。

比起光禄寺这段时间的扬眉吐气、磨刀霍霍,尚膳监那边,就有些惶惶不可终日了,生怕光禄寺翻身后,连它们给皇帝开小灶的活儿也抢了去。在这个皇宫里,最怕的不是忙,而是没有用。

尚膳监的掌印太监不知道明里暗里,被试探了多少回了,但他依旧不动如钟。

这位掌印姓张,是难得没有在之前的政斗风暴中,被撤换下去的掌印。

没人知道张太监是为什么能活,大家只能暗中猜测,这太监怕不是之前就已暗中投靠了摄政王。再联想一下戚贵妃的香消玉损、天和帝的突然中风,不敢想不敢想,真是太可怕了。

张太监一辈子的老实人,却是个大舌头,乍然听到这个传闻时,他就苦练起了发言与对骂,只想着有朝一日要喷死对方。他真没被摄政王收买过,他倒是想抱大腿呢,可惜没得爆。至于摄政王为什么对他青眼有加,张公公不像丁公公那样心里没数,他多少是有些猜测的。

虽然这个猜测说出来,大概会让旁人笑破肚皮,觉得他连撒谎都不会编个好的。

但张公公确实是这么觉得的,摄政王留下他,是在报恩。报当年张公公这个刚当上尚膳监的掌印,没有刻意饿死他的恩,

不管饭是好是坏,是冷是热,但至少张公公从未想过,给皇后旧宫中的七殿下断粮。

当然,张公公也并没有做什么特别好的事,所以他就只是不功不过,继续被留下来做了他的尚膳监掌印。

至于所有太监里最走运的丁公公,张公公私心想着,丁公公说不定也在什么他不知情的时候,帮过七殿下一二。

可惜,不等张公公“神功”大成,为摄政王证明,那些提成“问题”的源头,就都被摄政王从根源解决掉了。

张太监重新变回了那个会做菜但口吃的太监,再没想过去和谁理论,他真没有被收买过。

唯一一次被收买,就是今时今日了。

收贿人:他。

受贿人:征南郡王戚一斐。

张公公看上去一点不为宫宴着急,自然是因为他心里装着更大的事。这事已经困扰他很多天了,胃一抽一抽的疼,而这一切就还要从十二监去给戚小郡王登门赔礼开始说起。

十二监因为怠慢了征南郡王,而被摄政王立了典型,这已是全大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了,成为了最近一段时间最大的笑柄。

但众人不太知道的是,这一切的起因,不过是一季的衣物罢了。

这里面本没有负责饮食的张公公什么事,但十二监同气连枝,看赏的时候,未必所有人都有,受罚的时候,却肯定是会被想到一块去的。

张公公怕新上来的掌印们不会办事,作为老前辈,他只能认下了这个苦差事。

这本应该是由司礼监的丁公公牵头的,但丁公公负责的是最重要的章奏,始终侍奉在摄政王左右,摄政王也明显没把丁公公划分到该对此事负责的太监里,丁公公自然是不会主动蹚这趟浑水的。

于是,只剩下了张公公,由他带人日日登门,却日日连郡王的面都见不到,他们越来越怕,连怨怼都不敢再有。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戚一斐身边最受信重的大婢女佳客,暗中联系了张公公。

佳客替戚一斐找到张公公,只为一件事——有没有办法,在中秋宫宴的时候,让戚一斐设法去见天和帝一面。不求别的,就求好歹能见一面。

张公公笨嘴拙舌,很想问,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我坚决不受贿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张公公还是答应了,他这个人,不算好,也不算坏,会可怜七皇子过去小小年纪,自然也会可怜如今天和帝老无所依。

但张公公却表示,戚一斐不能在宴会途中去看天和帝,那样目标太大了。届时宫中肯定布满了锦衣卫和暗卫的眼线,戒备空前绝后,戚一斐连无为殿外围都靠近不了,就肯定要被发现。相反,下午在准备的时候,宫中人多口杂,更容易浑水摸鱼。

怎么才能在下午名正言顺的提前入宫,这个就要看戚一斐的本事了。在这方面,张公公也是爱莫能助。如今的皇城固若金汤,比天和帝时期可要严格的多。

戚一斐能求的只有傅里。

这也是戚一斐昨日会找傅里说话的原因,傅里在当时带来了天和帝再次昏厥的消息。

“你为什么不干脆要了我的命呢?”傅里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都和你说了,陛下晕过去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你见他一面能有什么用?”

“大概什么用都不会有。”戚一斐对此心知肚明,“但我不能不去看他。”

“不惜搭上你们全家的未来?”摄政王对天和帝的厌恶是有目共睹的,最重要的是,摄政王有可能会多疑的觉得,戚一斐入宫不可能只是想看天和帝这么简单。

没有人会相信的。

闻罪就会!

戚一斐在心里道。当然,这种毫无根据的隐秘心思,他不可能说出来,他也准备了其他后手,隐晦的提醒好友:“摄政王会原谅我的,毕竟他欠了我……”

救命之恩,怎么着也能抵消了。甚至还有富余。

这也还带了那么一点,想主动把这次恩情递上去的感觉。

有时候让大人物觉得他欠了你一条还不清的命,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恩情太大了,被施与的人,反而会产生很微妙的心理变化。与其等着对方觉得你挟恩图报,不如自己早点把这个恩情“用”了,还得用的巧妙不刻意,这样大人物说不定反而会记你一点好。

傅里明白了戚一斐的意思,长叹一口气,他竟诡异的被戚一斐说服了。

摄政王喜怒不定,远香近臭,虽最近发疯,谁也不知道能保持多久,还是离的远点的好。

但进入皇城真的很困难,就在傅里也一筹莫展、思考要不要求自己的师兄有琴师时,光禄寺的陈大人,自己送上门了。简直天降馅饼。

“你不会真的是什么吉星吧?”连傅里都震惊了。

但这还不是最巧的,一直负责跟着戚一斐、但不会再汇报他的行踪的暗卫们,才是最清楚不过的,本应对戚一斐和皇宫都十分关注的摄政王,就在这天下午,出了些事,被绊住了。这事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了当闻罪听到消息后,他眼中只剩下了这一件事。

这也是在闻罪当上摄政王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报恩。

闻罪的性格复杂又神奇,不同的人在得势后,会有不同的反应。有选择第一时间报仇的,也有选择晋封家人功臣的,更有选择显摆的,闻罪却不同,他选择了挨个报恩。

因为他过去能够得到的实在是太少了,所以每一个人、一桩事,他都记得。

大到戚一斐的救命之恩,小到尚膳监张太监的一饭之恩。连当年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自己教了个小太监、本人也已经去世的瞎眼阿嬷,都得到了死后哀荣。

但一如戚一斐和傅里说的,小恩好还,大恩难报。

闻罪至今都没有想明白,该怎么把自己的一条命还给戚一斐,他只能暂时先听从自己的心,竭尽所能的去对戚一斐好。

而一只压在闻罪心头的,还有另外一个恩情,始终还不了。

那就是他昨夜梦到的,十年前自己差点烧死在母后旧宫的一幕。事实上,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梦到那场景了,只是昨晚是第一次,梦到恩人拥有戚一斐的嗓音。

这大概真的预示着什么吧,闻罪这样想。

结果,果不其然,就在中秋这日的下午,闻罪一直派人在查的往事,终于有了眉目,就等在后宫之中,等着他亲自揭晓。

大启的后宫四四方方,曲折缦回,沿子午线又分为东西九宫。

东九宫住着后妃,西九宫住着子嗣。

天和帝迷信只有不分家,自己才能够江山永固。于是,他就把九个孩子不论男女的都留在了宫里。长大之后也并没有让他们单出去开府建牙,哪怕是外嫁的公主,都保留着自己的宫殿。

一人一宫,再公平不过。

但是天和帝好像忘记了,他有的其实是十个孩子。

闻罪就是那第十个孩子。幸好,他这个人大概真的在出生的时候,哪里就坏掉了吧,他没有心,根本不会痛的。

西九宫以龙生九子的名字命名。

囚牛宫排在最前头,这里曾属于大皇子,他不是皇后亲生,却被皇后养大,寄予了帝后很高的期望。他是最有望成为储君的皇子,住在最华丽气派的宫殿之中,没毛病。

据说当年想要巴结大殿下的人,生生把这囚牛宫的门槛,都踏破了好几个。可惜那样的热闹盛况,永远是与闻罪无缘的,他甚至都不被允许来到大皇子宫前,免得脏了对方的眼。而当再没有人能够阻止闻罪,他想去哪里都可以的时候,囚牛宫却已是门口罗雀,冷清的犹如鬼宅了。

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殿下,因弑君失败,按律给斩了。

天和帝这个当爹的,真的挺失败的,他憎着的儿子恨不能他早死,他宠着的儿子……也恨不能他早死。

囚牛宫的隔壁,就是二皇子的睚眦宫,这个疯子此时正在鬼哭狼嚎:“孤才是这天下共主!”、“你们都该死!死!”、“娘你说是不是啊,娘你说话啊!”

连疯了,妈宝男的人设,都没崩呢。

迈过囚牛宫朱红色的金漆大门,在影壁之后的空旷院子里,已经跪了满满当当的人。

这都是大皇子的内眷,除了在失败后就三尺白绫、随大皇子去了的大皇子妃,如今还剩下的,就是这么一群只知昼夜啼哭的妃妾们。

闻罪是真的不明白她们在哭什么,因为随时会死?因为隔壁住了个疯子?

但眼前的这一切,对闻罪来说,却充满了亲切感。因为他从小长大的栖梧宫,一直就是这般,里面的人又哭又笑,疯了傻了,这才是人该住的地方。

一院子女眷里,只有小戚氏没有哭,因为哭也没有用啊。

这位小戚氏,从她的姓里就能看出来,她确实和首辅家是有关系的。她是戚一斐的族姐,很小的时候便来投奔,戚老爷子已经没什么直系亲属了,一直待小戚氏犹如自己的亲女。

但就在两年前,小戚氏因不满戚老爷子给她安排的婚事,自作主张委身给了大皇子当……妾。可以说是丢尽了戚老爷子的脸,当朝首辅的族女,连侧妃都不是,着急忙慌的去给大皇子没名没分的做小。

小戚氏自此彻底失去了戚家,但她觉得值了,至少她到了囚牛宫后的日子过的很舒坦,大皇子风流俊美,圣恩正隆,又格外的会疼人,除了年岁大些,再无缺点。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皇子逼宫失败,政治生涯连着性命一起玩完。

但大概是小戚氏命不该绝,政斗的最后赢家,竟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七皇子。在听到闻罪的名字时,小戚氏的眼睛里就闪过了控制不住的狂热。因为她绝地反击的机会来了!她不知道七皇子是否还记得十年前,哪怕他贵人多忘事忘记了也没有关系,她会让他想起来的!

结果,就是如今了,摄政王亲自到了囚牛宫。

能为谁?只能是她啊!

闻罪如今正坐在一把紫檀木的五屏宝椅之上,那椅子制材厚重、庄严肃穆,浮雕龙纹在“云雾”中若隐若现,与踏脚上的皇天后土相得益彰。

闻罪没有与人废话的习惯,一上来便让人把小戚氏叫到了前面。

小戚氏激动的都要抖起来了,她真的赌对了,她总能不顾一切的抓着机会往上爬,她相信这一次也一样!

毕竟,她可是“救”过摄政王的命呢。

准确的说,不是她救的,但摄政王可不知道这里面的官司。

当年老皇帝不喜第七子,特别爱迁怒,早就巴不得七皇子死了。但偏偏七皇子被救了。戚家为了压下这件事,可是废了不少功夫,最后连贵妃都惊动了。不要说是时过境迁的今天,哪怕是在当时,被差点烧傻了的闻罪,也不可能查到到底是谁救了他!

“十年前的上元节,你在哪儿?”

果然,闻罪问的正是这件事!

小戚氏压下了满眼的算计,开始“照实”回答:“罪奴与族弟族妹在宫中赏灯。”

戚家与贵妃沾亲带故有点关系,戚贵妃真正的亲人又早已亡故,所以,宫中但凡有个团圆佳节,她就特别喜欢招戚家的孩子入宫陪伴。

“族弟顽劣,罪奴不幸与其走散,苦寻无果,误入一处偏殿……”小戚氏说的模模糊糊,却已极尽暗示之能,“当时此事,还在宫里引起了好大的阵仗,罪奴做了些不得贵妃娘娘喜欢的事,便再没进过宫了。”

这故事本身是真的,只是到底是不是故意走散,小戚氏又到底误入了哪里,做了什么让贵妃震怒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

但不管闻罪怎么去查,对于当年的事,也只可能查到这里。

正好可以被小戚氏用来嫁接。

“你当时着什么衣,佩什么香?”闻罪面无表情的再问,他的手还抚在龙头扶手上,却已经握的死紧。

“着月白,佩兰芷。”小戚氏越说越笃定,仿佛她当年真就是这般。

“可有信物?”闻罪却并不是那么好骗。

小戚氏一愣,眼睛不自觉的朝右下看了看,好不容易才从记忆里揪出来了一件往事。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那信物,但她只能再赌一把:“有!”

她掏出了一串在荷包里贴身藏了两年的十八子,递给了丁公公。

闻罪看上去还是那么从容,眼睛却一刻也没有从那十八子上离开。直至他从托盘里拿到了那串整体晶莹剔透的白玉翡翠手串,经典的十八子念珠,以金色丝绦为系,坠以福禄寿喜宝珠。宝珠中空,似锁如佩,一看就价值连城。

与闻罪珍藏多年、珠子都已被磨的不成样子、如今正拿出来比对的那一串……

……完全一样。

‘成了!’小戚氏的心头跟着一跳,若不是场合不对,她都要笑出声了。她鬼迷心窍从戚一斐那里偷来的东西,竟真成了她如今的救命稻草!

然后,就见闻罪拽下宝珠,当场摔在了地上。

全场静寂。

刚刚还以为小戚氏怕不是要走运的大皇子的内眷们,一边五体投地的跪着请摄政王息怒,一边心里不禁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谁也别想脱离苦海!

宝珠是由翡翠所制,很是脆弱,一摔即碎。

摄政王在宝珠被摔碎之后,又亲自下座,把碎成两半的宝珠俯身捡了起来,一点也不嫌脏的给它拍了拍尘,又摸了摸,小心翼翼,视若珍宝。

这疯子一样的行为,反倒是让听过摄政王不少市井传说的人,觉得再正常不过,是那个阴晴不定的摄政王没错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闻罪就满意的捧着十八子,准备起驾回宫了。

差点被这一系列操作闪到的小戚氏,怔愣在了原地,她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落差,再难思考后果的冲着闻罪的背影,大喊了一声:“闻罪,这就是你报答救命恩人的方式吗?”

闻罪的脚步已经快要走过影壁了,因这样一句而不得不驻足,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这自然不是我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但你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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