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旗很厉害, 人数众多,而且……”莫宁皱眉坐在桌边, 她望向身边的阿甲。
“根据调查,八旗中最厉害的两个人是匈奴皇室培养的死士,她们善于隐藏自己的气息, 出手速度极快,暗杀一流。”阿甲顿了顿, 又道, “阿丙阿丁之前就是被她们所伤。二人奋力逃脱,对方也没有追击的前提下,这才保住性命。”
“按照路线以及重要程度,小花和小凉一定会先去完成太女殿的任务。”莫宁冷静分析,“所以现在,如果出了意外,整个海国皇宫除了那两个顶级旗者,别无他人。”
“长皇子武功比我厉害, 理应……”阿甲皱眉,“我尚且没和这两人交过手, 就阿丙阿丁所说, 她们的武功在我之上很多。”
匈奴还真是个培养人才的地方……
不就是个五色琉璃镯嘛夏轩辰至于派出两个最强八旗么还是说另有隐情……
“漆雕凉已经以越云的身份露过面了,”夜璟坐在莫宁身边,他方从床上起来就听到这样的消息,也难免忧心,“从当日的反应看, 夏轩辰根本不认识他,暂时应该不会动他。”
“即便这样,也不能放任不管。”
既然她们武功深不可测,自然也不能硬碰硬了。
“看来,得亲自去讨人了。”
花乐西感到脖子上传来撕裂的疼痛,那一匕首竟然没有杀死她,让她极为震惊。
似乎被人包扎过了,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地牢一样的地方,身边的稻草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回想起自己被匕首划了一刀的感觉,她浑身哆嗦一下,有些后怕。
是她大意了……
“你醒了”
昨晚在桃楼看到的男子走进来居高临下望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些试探,更多的是兴趣。
花乐西伸手摸摸脖子,心下了然:“是公子帮我包扎了伤口”
没有发现漆雕凉,她坐起身子,巧笑撩骚:“公子真是手巧,我的脖子都不痛了。”
“不用跟我讨好,你偷了殿下的五色琉璃镯也就罢了,若不是你多管闲事,你又怎么会在这里。”芳年鼻子出气,命人打开牢门,走进将手边拎着的饭盒放到花乐西面前,一盘一盘把里面的饭菜拿出来。
花乐西阅男无数,自知他什么态度,便肆意起来:“公子芳名”
“芳年。”他将筷子递给她,在她面前端坐。
她声声道谢,伸手抹了抹唇:“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们在药库,要不,就放了我”
“你是大月的人,不可以。”
“我是大月人没错啊,可你这话就地域歧视了哈。我来呢就是为了那五色琉璃镯,现在镯子也拿到了,自然没我什么事了。”
“我知道你是花乐西。”芳年垂下眼睛,忍不住伸手稍微理了理鬓角,“可是你和那个男子在一起,那男子又是和莫宁是一伙的。”
“哎,别误会啊,我只是为了五色琉璃镯,当日在外,我为了进南城,才和他们一路。我们有言在先,一但出了什么事,我可不会为了她们送命的。”
说这句话时花乐西心里面直叨叨,生怕漆雕凉知道了揍它。她原本是不想跟她们有太多瓜葛,只是现在……
“这些话,你见到殿下再说吧。”
“我要去见夏轩辰么”她见他起身要走,连忙喊住,“芳年……”那个和我一起的男子呢
没敢问,她生怕会对漆雕凉不利,赶紧露出一个魅惑的笑:“不留下来一起吃吗”
“漆雕将军,你是倒戈了”夏轩辰之前听到身边的匈奴女子用蹩脚的中原话说着面前男子的身份,有些惊诧。此时房间里只他们二人,狐疑盯着漆雕凉许久,脑内混乱。
他听说过这位大将,当然听到消息说西城一战,漆雕凉败给了大月,而且已被俘虏。他也知道是莫宁出谋划策抓住了他,那日才派人前去祝他一臂之力,没成想……
“这怎么行我们的计划你也算是略知一二的。”他轻吹手中的茶,微微皱眉,“既然如此,那莫宁她们肯定也知道了。”
“平夏如此小国,还想着统一天下,不自量力。”漆雕凉压根不想睁眼瞧他,对这夏轩辰,他实在不屑。
夏轩辰写了小纸条,招呼了一个旗者将讯息送出去:“你说……她会不会来寻你”
“谁”
“莫宁……”
漆雕凉微微一愣,凝视他有些伤感的侧脸,了然于心。
“不知道。”他挪了挪身子,腰间的伤口较深,但这在战场上也没什么稀奇。他眉头也不皱一下地站起来质问:“和我一起的另一个人呢”
“你放心,她尚且没有危险,我只是把她关起来了。”
“殿下,”门口一嬷嬷敲门,“迎盛馆派人求见。”
夏轩辰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连忙起身,命人将漆雕凉带下去。
莫宁自然不可能一个人过来,她带了暗卫,却也不敢贸然出手,对方厉害,着实让人心理没底。
“又见面了,长皇子。”
夏轩辰给她上了一杯茶,她定定看了许久,还是拿起来喝了。
阿甲阿乙穿着迎盛馆仆人的衣服站在外面,她们二人虽不屑用毒,然而这次前来,兵器上都浸了阿庚提供的药。
“你觉得他会把人藏在哪”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定是藏在身边,这个桃楼下面有额外的房间。”
“平夏女皇还未被立为太女时,曾经受邀来到海国,就和现在的皇君住在这桃楼,应该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公子叫我们先探查,后一一击破,切莫轻举妄动。”
“阿甲,周围有多少人”
“二十几个,我在记他们的藏身之地。”
“长皇子不带我出去走走吗这桃楼我也是第一次来。”
夏轩辰听莫宁主动提出散步,勾起唇角:“就算你走上一圈,你也找不到他们的。”
他自信起身,稍微整理了华贵的长裙,朝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不过陪你走走,还是可以的。”
阿甲阿乙望见莫宁和夏轩辰出了门,便识相跟了上去。一路上,阿甲仔细辨认身边究竟都有几个人,记住他们的日常藏身之地。
基本上把桃楼逛遍了,阿甲低着头跟在后面,心里有数。
五十几个……
加上在京城和西城杀掉的人……
还有四个人不在。
阿丙阿丁和阿戊阿己此时谨慎穿梭在皇宫中,一会儿假扮嬷嬷,一会儿又假扮仆人,着实劳累。
绕遍整个皇宫,才通过气息与身形比对在太医院发现四个八旗,碰巧最厉害的主旗副旗都在,不敢太过靠近。
可是为什么要在太医院呢
“莫宁,我只想问你一句。”夏轩辰回去以后,自然没有少对夜璟进行调查,他心中有一个问题压着他很久了,“如果我们先遇到 ,你会考虑我嘛”
“不会。”莫宁回答得决绝,没有半刻思考,“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对他付出全心全意的关注。”
“是嘛……我通过一些途径,知道了你那日在太女殿喝了蓝茶。”他脸上挂着谜一样的微笑,言行举止依然大方,“你,真的是莫宁嘛”
莫宁淡定无比。
桃楼的院子里种满了桃花,风吹带来阵阵花香,让人沉醉。花瓣随风掉落,片片轻盖在土上,显得又美又凄凉。
“我不是莫宁,谁是一杯蓝茶,我不过是忘了罢了,回去的确也病了。”
夏轩辰嗤笑着走在前面:“你就当我魔怔了吧。”
“小凉身体不好,若是在你这里出了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停下脚步,对上莫宁严肃的眼,双手紧握,不甘漫上双眸:“一个敌国将军,你都能这么关心他。”
阿丙阿丁和阿戊阿己四人在皇宫门口换上车夫和随从的衣服等着莫宁,天有些暗了的时候,之间莫宁气冲冲走出来,身后跟着一言不发的阿甲阿乙。
“回迎盛馆!”
“怎么了”阿丙问。
“还差四个。”阿甲没有直接回答,她问道,“有发觉嘛”
“太医院,四个都在。”
“齐了。”
花乐西在牢里吃了又吃,芳年在这一待就是一个下午没走,害得她什么也做不了。
等他离开了,她肉眼研究了贴门上的锁,开始和看门的女人聊天。
机智如她,趴在铁门边不停啰嗦间,手不经意摸在锁上,记忆着锁的结构和形状。
厉害了,这可不是一般的锁,用着玩意儿来锁我,也不算亏待了我天下第一盗,但你们也太小看我了吧
只是不知道出去以后会不会遇到昨天晚上的那两个人啊有点厉害啊她们。
“姐们,姐们,”她嘻嘻一笑,“这皇子身边厉害的人可真多啊,你看你就很厉害。”
“哼,我算什么,还有更厉害的呢”
“哎哟,我可是很有名的,派你来看守我,说明皇子对你信任有加啊。”
“那是自然,”那女人得意拍拍胸脯,“老大老二一般白天都很忙,那有时间看你这家伙。”
白天都很忙
哦
花乐西嘿嘿笑了:“那……你究竟有多厉害呐”
“哼,我虽然武功不太厉害,但是……”
哦,武功不太厉害
“咔嚓”一声,花乐西用袖子里藏的小竹签开了锁,一个箭步上去给她就是一脚。
上手一掌,对方还没来得及说自己的长处,便白眼一翻晕了过去,连喊都没喊一声。
“哼,小样,这小牢,也想锁住老娘”
漆雕凉被带到另一个房间,门窗紧闭,均有人看守。
闯出去对他来说是小意思,为了以防万一,她们还将他捆了起来。
他怀中有一物膈应着,此事忽然心里绞痛,冷汗阵阵。挣扎了一会儿,那东西掉落下来,他定睛一看,正是五色琉璃镯。
那家伙不知道怎么样了……
夕阳西下,漆雕凉紧皱眉头在房间中静坐,用阿庚教他的方式运行体内内力,压制对毒药的依赖。
门被打开,一早在太医院看到的两个匈奴人一前一后走进来,互相对视一眼,用匈奴语与漆雕凉交流。
“将军如何在这”
漆雕凉缓缓抬头,面色平静:“我是被俘虏了。”
“将军被俘虏了为何出现在海国”
“你不知道现在迎盛馆中是谁吗”他仰起头,满是嘲讽,“亏你们还是匈奴的死士,这点智商都没有,我是被带过来的,听说夏轩辰在这里,便趁机会逃了连夜来找他让他送我回匈奴,谁知被一群同胞追杀。”
“将军说的是真是假,我们还要去问问皇子。”
“怎么,真把自己当平夏人了”
二人没有说话,只丢下一瓶药:“将军身子不舒服,这药是皇子让我们准备的,如今先给将军,将军先用着吧。”
漆雕凉心料果然如此,抬起头来:“呵,夏轩辰是要让太女依赖上这药么你们身为匈奴一等一的高手,就给他干这件事废物。”
“将军有何话想说”
“你们不知道,平夏是在垂死挣扎么小心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帮别人出生入死。”
他回忆着夜璟的计谋,准备锦上添花:“匈奴战败,平夏之前说得好听,如今却自身难保,你们究竟是为国献身,还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将军请赐教。”
莫宁此时回到迎盛馆,她来到客厅,端起茶杯牛饮起来。
夜璟迎上前,朝她露出了笑:“平夏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了,我是一个善变的人(说好的肥章呢喂!),距离完结还有慢的话半个月,快的话(我勤奋肥更的话)两周不到,大家可以在此章评论区留言想看的番外,我挑几个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