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赛儿下意识去拔剑,但虹影剑并不在床头,她的手僵在空中,面色冷得可以杀人,“志贤,你敢如此待我”
“圣母”
“你还知道我是圣母”唐赛儿柳眉倒竖,恨不得一脚将李志贤踹下去。
“圣母,刚才情势危急,属下是为了救人”
“我便是死,也不愿让你用如此羞辱的手段救我”
“属下当时也是情急”李志贤道“如果圣母死了,这大仇如何得报”
“大仇”唐赛儿强迫自己忘记刚才发生的事,“丁谷刚呢”
“逃了,属下没用,没能留下左护法”
“左护法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唐赛儿咬牙切齿,“我早就怀疑他与祖堂有勾结,没想到他竟如此大胆”
“圣母,丁谷刚逃了,我们怎么办万一他向朝廷告密”
这个时候的唐赛儿,已经逐渐冷静下来,“丁谷刚虽然狼心狗肺,毕竟是圣教之人,他只是勾结祖堂,向朝廷高密之事,他还做不出来,否则,便是祖堂也容不下他”
李志贤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唐赛儿想到自己险些被丁谷刚夺了清白,心中不胜悲伤,李志贤虽然救了自己,但自己的清白还是没了,她狠狠剜了李志贤一样,“志贤,你实在不该”
“圣母赎罪”李志贤道“属下”
唐赛儿长叹一声,闭上双目,两行清泪在脸颊上流出弯弯曲曲的地上河。
李志贤有些心疼,他伸手抹去唐赛儿的泪痕,“圣母,都是属下的错”
唐赛儿并没有推开李志贤的手,“还不走”
“圣母”
唐赛儿愠怒,用泪汪汪的双目直视着李志贤,“志贤,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其实,已经发生的一切,怎么可能忘记呢最多是欺骗自己,阻止别人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而已
李志贤见唐赛儿逐渐恢复了平静,知道她已经接受了现实,“圣母,大错已经铸成,不如”
唐赛儿瞪眼,“志贤,你说什么”
“圣母”李志贤猛地用手环住唐赛儿的细腰,“随圣母南下的兄弟们都已娶亲成家,唯有圣母还是独身”
“志贤别忘了,我是圣母”
“圣母也是女人,”李志贤道“圣教的经文教义,并不反对信徒婚配,也没有规定圣母必须独身”
“志贤,你不明白”
“我明白”李志贤打算豁出去了,只有完全豁出去,扯下唐赛儿心中的那层隔纱,才能将她受到的伤害降低至最小,“圣母没有婚配,一者没有配得上圣母之人,二者圣教大业未成”
“胡说”唐赛儿一声断喝,“我的心思,岂是你能明白的”顿了一顿,方才悠悠地道“我是曾经婚配过的人”
“圣母,咱们是圣教之人,何必囿于大明的礼法”
“你”
“圣母”
唐赛儿冷声哼道“志贤,你已经有了雪儿,心中还惦记着我”
“雪儿是雪儿,圣母是圣母,”李志贤道“属下虽然惦记着圣母,但从来不敢造次,这次如果不是丁谷刚属下绝不敢圣母,或许这是天意”
是呀,这或许是天意,丁谷刚机关算尽,最后却便宜了志贤唐赛儿想起李志贤大婚之日,凌茹雪追出洞房,在断崖下的那些话
忽地感觉到李志贤的右手还搭在腰上,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既害怕又兴奋仅仅因为那是志贤的手吗
该不该将他的手推开
唐赛思索片刻,决定维持原状,假装没有发现,如果志贤再有进一步的动作,自己才会“发现”,那时再推开不迟
“圣母”
唐赛儿感觉到李志贤的手动了,正要推开,忽地想到一事,忙伸手握住李志贤的手,“志贤,你不是”
“圣母,属下命大,没有死”李志贤任由唐赛儿握着自己的手,将自己在山洞中的奇遇,原原本本告诉了唐赛儿,然后贴着唐赛儿的耳朵道“圣母,属下在山洞中,除了得到天台经和泉啸剑,还发现了一处宝藏”
“宝藏”
“属下不知道宝藏是否圣教的先祖们所留,但宝藏是的的确确存在的,珍宝多到无法想象”
唐赛儿陷入沉默。
自己在山中得到宝匣,内藏白莲玉足、武功秘诀、兵书、虹影剑,已经算是奇遇了,志贤被丁谷刚打落山涧,不仅得到天台经和泉啸剑,还意外得到一处宝藏,也算是奇中之奇了,而且,得到宝藏的原因,竟然是因为白莲玉足上的一点瑕疵
冥冥之中,一切都是上天注定
自己是无生老母转世,难道志贤真是某一位神佛转世
这样的事情,就算问志贤,他恐怕也不会知晓,自己“转世”的身份,原本就是讹传,不知道志贤会不会
李志贤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圣母,有了宝藏,我们就可以干一番大业”
唐赛儿这才清醒过来,志贤贴得太近,两人又是光着身子,自己还握着他的手感觉既害怕又羞人,她慌忙松开手,将李志贤推向一边,“志贤,你先起来,宝藏的事,以后再说”
“圣母”
“什么也别说了,快走”唐赛儿背过身,用小脚在床板上一蹬。
李志贤没法,只得起身穿衣,“那圣母先休息片刻,属下先出去”出了房门,便看到凌茹雪鬼鬼祟祟的样子。
凌茹雪蹑手蹑脚迎上来,用手比划着,询问唐赛儿的情绪。
李志贤一把拉着她的手,将她带离房门,凌茹雪一边拍着胸口一边道“相公,圣母现在如何”
“应该没事了”
“我是说,圣母发现相公她没要杀相公吗”
李志贤笑道“雪儿姐,你明知道圣母要杀我,却还将我往火坑推”
“得了便宜还卖乖”凌茹雪白了一眼,“圣母究竟怎么样了”
“休息一会,应该就没事了,”李志贤道“你先别进去,等圣母起身,你再去安慰一番”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