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张三儿是和这老者一起到的,但赵卓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那个老者身上,他也知不该插嘴,就单膝跪地,将手中本属于赵卓的玉珏奉上。
直到赵卓收下玉珏,张三儿才说道“这位老先生就是我在路边找到的医师,刚好见到他在行医,便将他带来了。”
赵卓在审视着面前的老者同时,老者也在看着这位废太子“不知所需在下辨别的药在哪儿”
赵卓只是郑重地拜了拜“多谢老先生出手相助,不知老先生是如何得知,这人乃是昨日便死的”
“见多了自然就知道了。”老者只是随意地说了句。
赵卓也不知该怎么反驳,就这时候的的医生来说,确实是这样。
“老先生所说的尸傀是什么意思”赵卓紧跟着问了句。
“小伙子你是没读过书吗不就是字面意思嘛我还忙着呢,赶紧把需要辨认的药拿出来,我一会儿就要启程去别处了。”老者不满地催促道。
赵卓现在哪有药给这位老人家辨认,之前用这个理由,是因为自己想把这尸体给解剖了看看,但渐渐明白了王松龄死的原因,他是怎么死的便已经无所谓了。
这时候的人对全尸还是比较看重的,自己不能为了这一点结果而去惹了王松龄的家人。
“没有的话,我就走了,我还有几个街坊没去看呢,得看看这城里有没有疫病,老夫这就告辞了,若是有人寻来找我,你可千万别说我来过。”
老者见赵卓不说话,便就此告辞。
赵卓看着他这老顽童的样子,让现在这沉重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点。
“把这些闹事的女子遣散送回各家之中。”郭之清适时地出来下令道。
衙门的士兵纷纷出来,将外面的人遣散。
混乱的争吵声充斥着赵卓的耳朵,让他内心极为烦躁。
“此事就此了结了”赵卓见郭之清来到他身边,淡淡的问了句。
“本来不会这么快结的,但殿下如此做了,也只能暂时结了。”郭之清不置可否。
“但这不是我想要的,况且这一切你一直都清楚,对吗”赵卓一脸复杂,一直被这些聪明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还不自知,真以为自己能改变一切呢。
“殿下聪慧。”郭之清稍一拱手,略表歉意。
“我不怪你们,你们也是顺势而为,但是王松龄不该就这么死去。”赵卓还能记起昨日王松龄跟他坦白一切时的挣扎。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直接下狠手。”郭之清是真没想到,本来以为做个戏就能糊弄过去,或者说再容忍一段时间。
毕竟打仗是需要军饷的,就算昨日赵卓不杀那个布商金家的家主,布商金家也留不了多久,养了这么多豪商出来,也该宰一两个充作军用了。
“士农工商皆是大夏子民,你们动手稳着点,别杀戮过重,免得最后落了个不好的下场。”赵卓的话像是警告,又像是劝诫。
“微臣会按殿下前日之安排行事。”郭之清再次拱手。
“侵占军田的事,郭大人就不必再插手了,两日后,我的人会到扬州城,我会让他们调查这些事,你将有关卷宗送到总督府来。”赵卓将那封王松龄的遗书装进袖子里,背着手离开。
“是。”郭之清眼神微眯,这大皇子可从来没听说过有自己的人,除了京师有两个仆人,又在这牢房里收了个张三儿,满打满算才三个。
难道说新来的布政使是大皇子的人
那这可就有意思了。
赵卓并未走远,因为他看到了在远处踯躅而不敢上前的元洪等人。
“拜见殿下。”元洪他们赶忙跪下,听说了城中的流言,元洪知道这是自己一不小心闯出的祸,本来到臬司衙门顶罪,却看到赵卓早就已经到了。
“都回去吧,事情已经结了,以后莫要凭着一股意气去行事。”赵卓摆了摆手,他现在很头疼,不是因为别的事,而就是因为这官商勾结。
连这种小的家族都学会了和光同尘,那些久立于扬州城的大家族又会是怎样的狡猾
郭之清很聪明,但他能行事,完全是上面还有个强势的秦总督。
就因为自己在众人面前说的那句话,郭之清还得去找一个凶手出来不可,至于是不是真的凶手不重要,重要的是让百姓知道江南没乱。
“是。”元洪几欲开口,但到了嘴边也只能简简单单地吐出这一个字。
赵卓随意地走在街道上,和来时比,没了那么多指指点点,反而是对他畏惧更多,仿佛是说错一个字就会被带走杀掉那种。
人人都避着他走,反而有些像是在京师的那种感觉了,人人都畏惧他。
但偏有不怕死的人上前来,对着赵卓拱手问道:“这位兄台可曾见过一四处行医的白发老者,身着灰布麻衣。”
“我就见过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长得尖嘴猴腮,看上去就一脸邪气的,你们找的可是这位”赵卓佯作苦思状。
开口这人眉头一皱,只是拱手“打扰兄台了。”说罢扬长而去。
赵卓眯起双眼,又一个会轻功的高手。 ,无防盗